“大叔,你是很缺錢麼?”
“吃你的飯吧。”
“哦。”
倆人再無話,一碗麪就這樣被唐翼飛吃到見了底,沈良思付過錢之後又塞給他一百塊,“給你回家打車用。”
“大叔。”唐翼飛攥着錢,張了半天嘴才慢吞吞的說道:“我們還會再見面麼。”
“幹嘛!”沈良思挑挑眉,無奈道:“還是不要再見的好。”
“爲什麼?”
“你還太小了……”頗具意味深長的一笑,沈良思是在告訴他,他年紀太輕,當嫖客不合適,而他是一個賣‘肉’的,他們之間不該再有‘交’集。
如果是之前沈良思這麼說,唐翼飛一定會覺得這大叔又再老不正經,可是現在倒多了幾分惆悵,看着沈良思離去的背影,唐翼飛想,那大叔一定有很多故事。
唐翼飛是名‘門’商賈之後,從小到大見過林林總總各類人,但他們無論‘露’出什麼面目最終都離不開利益兩個字,而那個大叔呢,才見過兩次而已,已經表現出太多自己沒見過的表情,讓他覺得這世界並非自己看到的樣子。
他覺得他不討厭他了。
進到了帝國,離自己開工的時間已經剩得不多了,想趕緊去休息室搶時間闔會兒眼睛,沈良思去歐文那討了一杯濃厚的黑咖啡就要灌進去,又被歐文攔下了,“吃飯沒。”
“吃了。”
“吃屁了。”歐文上來就是一句習慣‘性’咒罵,伸手又在吧檯底下掏出一個飯盒,“我老婆做的便當你先吃了。”
“那怎麼好意思。”沈良思推了回去,“我喝杯咖啡就好。”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嫂子做飯簡直是太難吃,在家時我在她眼皮子底下不得不吃,出來可不想再遭那份罪,你先吃點別直接喝咖啡要不你胃受不了。”
“哦。”知道歐文的用心良苦,沈良思也不好再推卻,打開飯盒,是很‘精’致的壽司,沈良思塞進嘴巴里,兩腮鼓得圓圓的,嘟囔着,“嫂子做飯很合我胃口。”
“嗯,你愛吃就都幫我吃了,要不我回家不好‘交’代。”
吃光了整盒壽司,沈良思將飯盒收了起來,“這個我洗過再給你。”不等歐文攔着,沈良思抱着飯盒就走了,他能做的太少,只能盡己所能的表達感‘激’。
暴躁的音樂聲震耳‘欲’聾,又一個不眠之夜開始了,沈良思從休息室走出來滿懷期望的上到三樓,默唸着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接到客人,甭管是腦滿腸‘肥’的胖子,還是有特殊癖好的變態,只要是有客能點到他就行,今天可是最後一天了。
爲此今天沈良思特意穿的異常妖冶,除去黑‘色’風衣,裡面是手工亮片縫製的粉‘色’深v緊身t,下面配了一條深藍‘色’‘性’感的包‘臀’‘褲’,繫了一條亮閃閃的鑲鑽腰帶。雖然臉依舊很素,但這一身行頭足夠他站在燈光下與人排成一行時夠顯眼,不至於被無視。
帝國是不止有mb的,所以要被點臺的前提是必須有足夠多的包房客人是好男‘色’,而今天似乎不大理想,先來的客人只有三個包房點了mb,而沈良思不幸的又剩下了。
現在三樓只剩下310。而不幸中的萬幸是新來的310號房裡的客人要了mb,沈良思深吸一口氣便與其他九名mb同三樓主管一齊進到310號包房。
除六樓以上,其餘樓層都是十個包房,爲了保證每名客人都可以有十個左右的mb供爲挑選,所以各樓層最少要配備二十名以上的mb,這也就意味着就算是所有包房都點mb也會有十人左右是沒生意做的。當然喜好玩雙飛和多p羣p的除外。
最後一個包房,所有被主管挑上能進來的mb都紅着眼往前面擠,先是一個自我介紹都使出渾身解數,一個個嬌滴滴柔弱弱拋着媚眼放着電,還有兩三個是主攻,更是展現了自己強大的肌‘肉’線條散發着強烈的雄‘性’荷爾‘蒙’。
沈良思被擠到一側,覺得自己還是凶多吉少。310號房就一個客人,還是一個有些年紀的男人,很穩重也很氣派,但是兩隻手卻很緊張的‘揉’搓在一起,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
還未輪到他做介紹,沈良思就分析着這男人,看情況他是第一次來,還有些不適應。一般這樣的客人都會比較保守,只會點一個mb先試試水,這就刨除去他會雙飛的可能‘性’。但沈良思光看面相又看不出這男人是偏攻還是偏受。
偏攻吧,自己不夠烈,偏受吧,自己不夠嬌。
那他該怎麼做才能從又烈又嬌的衆mb之中脫穎而出呢,正當沈良思琢磨着該輪到他自我介紹了,沈良思往前一邁,算了聽天由命吧。
“我叫維斯,今年二十……”
“你就是維斯?”那人‘操’着慈藹的聲音打斷了沈良思的自我介紹。
沈良思一怔,訥訥的點點頭。難道他認識自己?不可能啊,這客人自己確定是第一次見。
“就你了,你留下來吧。”
聽客人點好人,劉主管便領着其餘的mb離開了,沈良思隱約聽見有人在小聲嘟囔,這大叔真是重口味啊,隨後就是幾聲主管的訓斥。
哪還有空理這些,沈良思真是受寵若驚,連忙坐到客人旁邊,拿起桌上的紅酒,討好的先給他倒上一杯。
又將自己面前的杯斟半,沈良思執起紅酒湊近男人,“先生,我先敬您一杯,咱們先喝點酒搞搞氣氛。”
那男人接過了酒杯,身體卻是朝旁一躲,“那個……你不用離我這麼近。”
沈良思眨眨眼,完全被搞懵了,這是第一次嫖,太害羞?又往他身邊挪挪,“我們可以先培養培養感情……”
男人還是一瞬間的挪開,晃動的手裡的酒液都從杯緣濺出,“那個,我不喜歡男人。”
不喜歡男人點什麼mb!沈良思完全糊塗了,這客人是搞什麼啊。
老張忐忑的放下酒杯,額頭汗津津,他怎麼知道他家少爺爲啥非要自己跟着進來這地方,還讓他單獨跑到三樓點男人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