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吃人的世界上,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任何的解釋都是懦弱的表現,唯一有用的,便是“拳頭”。
吳雲死死地盯着灰髮青年灰色的眼眸,眼睛深處綻放出道道金芒,與灰髮青年的灰眸相互對抗。
他的灰眸十分詭異,吳雲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世間的一切在他的眼中似乎就是一片孤寂沒有半點生機與活力。
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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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雲的心忍不住有些顫慄,這個眼睛給人一種大破滅的感覺,似乎……是世間的幽冥。
不能再拖下去了!
吳雲一咬牙,下一刻便從原地上消失,沒有任何痕跡,無從得知吳雲去了何方,
灰髮青年眉頭皺起,感覺到吳雲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更讓他覺得棘手的是吳雲現在施展的道法。
這種道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就連他也對這種道法無可奈何,只能精下心來好好尋找吳雲的去處。
他相信,吳雲不會離開,他相信吳雲就在這周圍的某一個角落,等待一個適合他出手的時機。
灰髮青年沒有注意到,一直在一旁的端木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了,只留下些微飄揚的塵土。
……
“教主,你怎麼可以不戰而逃呢?”緊跟在吳雲身後的端木說道。
“你懂什麼,我這是大人不計小人過,不和他一般見識。我要是認真起來,一巴掌都能拍死他。”吳雲頭也不回地說道。
“……”
吳雲說道:“那小子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貨,要是和他糾纏下去,我怕一失手把他給打死了。”
端木撇撇嘴,在心裡想道,“恐怕是怕失手被他打死吧……”
不過端木可不敢直接說出來,而是轉移話題道:“那教主我們現在去哪裡?”
“秦地。”
“教主……”
“恩?”
“你走錯方向了。”
……
酒樓上,酒桌上的一干人看着吳雲的身影消失,並且久久沒有出現,不由愣住了。
那個被稱爲聖子的人最先反應過來,他將手中的就被放下,哈哈大笑道:“沒想到世間還有這般人,這種人世間已經不多見了,不多見了……”
其他人紛紛怒斥道:“無恥之徒!”
“臨陣脫逃,懦夫!”
“膽小鬼!”
聖子看着這些人的反應,不着痕跡地搖了搖頭,心裡說道:“你們這些人,又怎麼懂得什麼是變通?像你們這些溫室裡的小草,遲早爲你們心中所謂的男子漢氣概失去性命。”
於是,他端起酒杯,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長身而起,衣袖輕輕一揮便走了。
他的動作很輕很柔,就像天空中的雲彩一般,輕輕地來,輕輕地走,不留下任何痕跡。
大街上,灰髮青年傻傻地像個傻*一般等待許久,終於得出一個結論:那貨跑了。
灰髮青年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也閃過一絲落寞。但是,他的眼睛深處,依舊是淡淡的憂傷。
淡淡的憂傷,是真的就很淡嗎?
這個答案,或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他回到酒樓,可是,剛纔還是高朋滿座的酒樓,卻在此時人去樓空,一個人也沒有,原來他卻是早已被人遺忘了。
莫名的,灰髮青年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這是在他的心中積蓄已久的怒火與怨氣。
在這一刻,憤怒如火山爆發一般沖天而出,染紅了這一個世界,但是紅色的深處,卻是灰色的寂滅。
“啊!!!”
灰髮青年仰天長嘯,將那酒樓的樓頂喝出一個巨大的窟窿,將那天上的雲朵都喝走,只留下萬里無雲的晴空還有喧鬧的人世間……
沒有人知道他心中的痛,沒有人知道他心中的苦,或許就算有人知道,也是一些沒有感情的“人”,他們根本不會同情他,相反,他們還會嘲笑他,奚落他。
他在這個世間沒有一個朋友,只有一個親人,那是他的妹妹,他很疼愛她。
但是,他的這個親人卻無法守護,被人鎮壓了。他必須聽從別人的差遣,以此換取他的妹妹的早日釋放。
灰髮青年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陰冷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讓他覺得透心的寒冷。他擡頭看看太陽,拳頭攥得緊緊的,他在心頭起誓:總有一天,世界上不會再有一個叫做大秦聖地的地方。
他不叫虺七,這個名字讓他厭惡,但是他不得不接受,就好比他厭惡大秦聖地的所有人,但是還是不得不聽他們的吩咐一樣。
他,沒得選擇。
……
吳雲和端木一路向北,往大秦聖地方向走去,不過他們沒有太過刻意加快速度,反正距離大秦聖地的大賽還有十幾天纔開始,太早去的話吳雲也不知道做什麼。
其實,他們沒有加快速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不知道爲什麼,吳雲越往西心裡的那種不詳的感覺便越強烈,然後心跳異常,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端木老老實實跟在吳雲的身後,突然說道:“教主,你在緊張?”
“沒有。”
“那你的心跳怎麼那麼快?”
“我又不是心,它要跳我有什麼辦法?”
“可是你這樣下去也不是好事啊。”
“哦。”吳雲停下來,盤腿坐在地上,做運功後收功的樣子,如此反覆數次。
感覺到心跳恢復正常,吳雲才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說道:“走吧。”
心跳雖然恢復正常,但是吳雲心中的那種不安卻是更強烈了,這讓他一路上都是眉頭緊鎖,愁眉不展,也不怎麼說話。
只不過,身邊有一個爲老不修的端木卻是像一隻蒼蠅一般在吳雲背後說話說個不停,讓吳雲有點傷腦筋。
有時候吳雲常常在心中想道:如果端木是一個女人的話,那肯定沒有人敢娶他,要是娶了像端木這樣的女人,遲早有一天會被他的“緊箍咒”念死。
吳雲把這個想法跟端木說了,結果被端木吊在樹上狠狠地打了一頓屁股,吳雲被吊在樹上淚流滿面:沒大沒小,我還是你教主嗎?要不你來做教主得了,我做你的馬仔行不?
從此以後吳雲就更加不跟端木說話了,因爲有“代溝”,而且這“代溝”不是一般的深。
……
……
這一日,兩人正不急不慢地向大秦聖地方向走着,迎面走來一個身穿白色袈裟的玉面和尚。
看到身穿白色長袍的吳雲之後,和尚愣了一下,然後笑道:“施主,看來你我還真有緣。”
端木搶先說道:“有何緣?緣之一物,實在虛無縹緲,實在是做不得數,你我相遇既是偶然也是必然,人生如此也算是一個樂事,何必將這寄託與這虛無縹緲的緣中?”
和尚撓了撓光頭,一臉的疑惑。然後和尚雙手合在一起,說道:“施主言語高深莫測,貧僧道行不夠,難以領會施主的語言中的奧秘,可否解釋一番。”
這時,吳雲在一旁搭訕道:“他是說,你想要搭訕就直說,不必如此拐彎抹角的。”
“呃……”和尚一臉的驚愕,實在是出乎意料。
“和尚,你去哪裡?”吳雲問道。
和尚說道:“有人跟我說,從這條路走來會遇上我一生中的貴人,他會指點我心中的迷惑。”
吳雲問道:“一路走來遇到的人數不勝數,你怎麼知道哪個是你要找的人。”
和尚看着吳雲的一身白衣,說道:“那個人還說我的貴人身穿白袍,纖塵不染。”
吳雲嘴角抽抽,指着自己的鼻子,有點不敢相信道:“你……你……不會是說我吧?”
和尚點點頭,道:“正是施主。”
吳雲怪叫一聲,拉起端木頭也不回地跑了,如同見到了厲鬼一般。
看來世人沒錯,行走江湖,最需要提防的便是和尚道士還有女人。
吳雲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那麼好運撞上一個和尚,當真是中了大彩了。只不過,這種大彩吳雲寧願不要。
吳雲現在幾乎可以想象這個和尚將會說什麼,他們肯定會說:“施主,你我有緣,況且我看你這面孔將會是我佛門中人,不如便拜我爲師吧。”
想到這裡,吳雲溜得更快了。他可不想無緣無故地“被出家”。若是被人強行出家,那樂子可就大了。
原地上只留下和尚在那裡大喊着:“施主,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我管你話說沒說完,總之我就是不想再見到你了。”吳雲一邊跑一邊回答,說着,星雲流水步便全力展開,剎那間便行走了數千米。
端木疑惑地看着吳雲,有些不明白吳云爲什麼那麼害怕。在他的記憶中,就算死亡來臨,吳雲也沒有這般恐懼過。
吳雲的速度很快,星雲流水步與時間道法並用,靈力消耗非常驚人,但是速度卻也是非常恐怖的。
這一刻吳雲在這裡,下一刻吳雲的身影就不見了。彷彿吳雲已經超越時間與空間的界限,世間再無東西可鉗制住吳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