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21 霜兒,你竟敢耍我?
已經是深夜了,齊墨在山林中找了幾個時辰也沒找到無毒,看來今晚要在林子裡睡一晚了。
正準備找個地方睡覺,卻聽到林中有腳步聲傳來,齊墨轉頭看去,見樹影斑駁的林中,無毒正揹着一個竹簍朝這邊走來。
齊墨心中大喜,趕緊迎上前道:“無毒,我終於找到你了!”
無毒一見是齊墨,眸中一沉,他竟然找來了?
看了他半響,想起那日在客棧之事,臉上就忍不住地發燙,淡淡道:“你來做什麼?”然後快速繞過齊墨往前走。
齊墨見無毒對他還是這般冷淡,心頭一痛,趕緊追上去,殷勤地去拿無毒背上的竹簍:“來,我幫你拿。”
“不必。”無毒身子一轉,錯開齊墨的手,快步往林中一處小木屋走去。
他以前經常來這山上採藥,所以知道這裡有個屋子,這幾天都是住在這裡的。
齊墨還愣在那裡,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心痛得無以復加,無毒,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
好一會兒他回過神來追上去,卻發現無毒已經進了一間小木屋,並把門給關了,他進不去。
他只好在門口叫道:“無毒,你讓我進去,我有話和你說。”
“有什麼話就在外面說。”無毒還在擔心又會像在客棧那晚一樣,控制不住自己,所以纔將門關了,不讓齊墨進來。
“你先讓我進去。”齊墨求道。
無毒不理他,將竹簍放在桌上,開始整理採回來的藥草,分好類放好後,拿出幾個幹餅子來吃。
齊墨從門縫裡看裡面,見無毒在吃東西,自己肚子也餓,都忘記帶乾糧上來了。
可是無毒不理他,他是別想有東西吃了,他沮喪地背過身去,坐在了門口,慢慢說道來:“我知道我以前做錯了很多,所以才讓你如今這樣對我,我不怪你,這是我該得的懲罰,我也不會放棄,只要你能原諒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哪怕不要我這條命……無毒,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說罷,齊墨將頭埋進膝蓋中,獨自難過起來。
怪只怪當初不懂得怎麼樣去愛,所以傷了無毒也傷了自己,怪只怪覺悟得太晚,所以走遍大江南北仍舊無法求得無毒的原諒!
過了好一會兒,他聽到門打開的聲音,然後無毒站在了他身後,朝他遞了個餅子過來,他欣喜不已,接過準備起身,無毒卻轉身進去,又將門關上了。
他臉上的笑容淡去,看着手中的餅,半天沒動。
“吃了睡一覺,明天下山!”無毒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然後聽到上牀睡覺的聲音。
齊墨勾嘴一笑,答了聲好,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吃過後,肚子有些飽了,便躺在了門口,雙手支着腦袋,看着林子裡的斑駁陸離。
只要能陪在無毒身邊,就算他在屋裡,他在屋外,他也開心了。
這樣想着,睏意襲來,他慢慢進入了夢鄉。
屋裡的無毒睜着黑亮的眸子,看着淡淡月光照進來的屋子,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齊墨,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嘆了口氣,他轉了個身,也睡了過去。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主人!”天快亮的時候,風華在岑霜的房間外敲門,聲音很着急,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鳳血當沒聽到,翻了個身繼續睡。
岑霜看了背對着自己呼呼大睡的男人一眼,朝着門外問道:“何事?”
風華答道:“高公公在找皇上,早朝時間到了,可是找遍了皇宮都不見皇上,現在在院子外候着,問主人可知皇上的去處?”
岑霜看了眼睡得正香的人,道:“我知道了,你讓高昌等等。”
風華答了聲是,轉身出去告訴急着冒汗的高昌,讓他等着。
高昌和由芳聽到這話,便鬆了口氣,高昌對風華是又拜又謝,男後必是知道皇上的去處的!
心中苦逼不已,這萬歲爺怎麼一天到晚的失蹤呢?再折騰幾次,他這把老骨頭就得交待了!
屋子裡。
岑霜拍了拍某個睡得像豬的人:“上朝了,還不起來?”
“上什麼朝,不上!”鳳血迷糊答道,翻過身來,一把摟住了岑霜,繼續呼呼大睡。
岑霜見鳳血不吃軟的,便只有來硬的,道:“我數三聲,你再不起來,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鳳血把岑霜的話當成了空氣。
“一。”岑霜喊道。
鳳血裝屍體。
“二。”岑霜的語氣中有了些怒意。
鳳血繼續挺屍。
“三……”岑霜咬牙切齒。
“朕起!”岑霜那個三字還沒喊完出來,鳳血猛地坐了起來,可眼睛還是眯着的。
朕怕了你了!
岑霜嘴角抽了抽,自己起身將衣服穿上,然後走了出去,把高昌叫了進來,給鳳血換朝服。
原來皇上與男後在一起,高昌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和由芳帶着宮人進了屋子,朝鳳血拜了拜,高昌帶着哭腔道:“皇上喲,您可不要再嚇奴才了……”
由芳倒是還算鎮定,她早就猜到鳳血會是在這。
鳳血掀了一隻眼皮看了高昌一下,又從新蓋上,道:“行了,別嚎了,給朕更衣!”
高昌停了哀怨聲,由芳趕緊帶着人給鳳血更衣。
院子門口的風華四人聽到岑霜說鳳血在屋裡,這才知道,原來鳳血昨晚偷偷潛進了小院,可他們竟然沒有發現!
岑霜一副這很正常的神情,負手站在門外。
一會兒功夫,鳳血便被穿戴整齊,擁着出來了。
“霜兒,朕走了,你一會兒搬回去!”仍舊半眯着眼睛,鳳血說完不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帶着身後一大堆宮人離了小院。
岑霜眸中一沉,回去纔怪!
進到屋裡,繼續睡覺。
整個早朝下來,鳳血都是沒精打彩的,所幸現在國家興旺,天下太平,也沒有什麼事情要處理。
只有孫青一個勁在下面囉裡囉嗦,鳳血大概聽出意思來了,是科考今日開始了。
他對孫青道:“朕知道了,朕早就命你做監考了,有什麼問題自己搞定吧!”
孫青滿頭黑線,見鳳血一身疲憊,不知道昨晚是與岑霜打架了還是……
沒辦法,只得朝鳳血一拜道:“臣,遵旨。”
“行了,今天就到這,有什麼事,上摺子吧!”說罷快速起身離去。
“退朝!”高昌朝着金鑾殿大呼一聲,趕緊帶着人追上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官跪地大呼一聲便陸續離開了。
鳳血一路回了絕色宮,發現岑霜還沒有回來,便又去了獨瀾小院。
風華四人又將他擋住了:“皇上,主人在休息,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鳳血瞌睡一下就醒了,大喊道:“要休息回宮休息,在這休什麼息?”
“主人的吩咐,屬下只能聽命,請皇上回去吧!”風華仍舊是那副一年四季都一成不變的表情。
鳳血狠狠瞪了風華一眼,回去就回去,反正他困死了,睡一覺起來再說。
再往小院裡看了一眼,鳳血甩袖走了。
風華四人鬆了口氣,他們也不知道岑霜爲何還和鳳血置氣,昨晚上不是和好了嗎?總是讓他們做這麼有難度的事,太損耗體力了!
鳳血回到聖血殿,往牀上一躺,睡覺,天塌下來他也不管了!
宮中三大主子都在睡覺(鳳血岑霜還有子衿),司徒秀便回房給文書寫信去了。
司徒月本來要去金鑾殿外等孫青,但聽到司徒秀說科考開始了,孫青是主考,會很忙,而且科考要三天,司徒月便沒去找孫青,獨自在房間繡花。
要是以前,她是從來不做女紅的,但爲了孫青,她還是得學,孫青是文官,定不喜歡舞刀弄槍的女子,她要學些大家閨秀的東西,說不定孫青就會喜歡她了。
心裡想着,下針也快了,一不小心扎破了手指,染紅了雪白的手娟,她趕緊把手指伸進嘴裡含住,兩個眼珠子動也不動地看着這副才繡了幾針的帕子,鮮血染在白娟上,極美極美。
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鮮血染在上面又豔又紅,若繡株梅花,不是很好嗎?
於是她改繡了梅花,一朵自是不夠的,她便再次扎破手指,滴了無數朵梅花在上面。
若將這條手帕送給孫青,他會不會喜歡呢?
南宮兄弟本來要留下來守着鳳血,誰知五龍來找他們,讓他們兄弟教他們五個武功,南宮二人以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五龍這五個混混一直清高得很,竟會向他們低頭,既然如此,那他們就免爲其難的教教吧!
其實也是鳳血給五龍施的壓力,要他們一個月後要能接下鳳血一招,結果剛入了個門,賀長空六人就去打戰了,如今在外守城,他們便學不了武功了,他們怕鳳血將他們趕出皇宮,纔不得已低頭。
揚言,大丈夫,能屈能伸!
南宮二人便帶着五人選了個人煙稀少的地方,開始教他們。
南宮烈環抱寶劍在胸前,看了他們五個一眼道:“這第一步嘛,就是得有個紮實的基礎,看你們五個雖然有蠻力,但使不到一塊去,先扎個馬步吧!”
“又扎馬步?”五龍齊聲喊道。
賀長空他們已經讓他們紮了幾天馬步了!
“基礎很重要,不扎馬步怎麼能練好武功?趕緊扎,少囉嗦!”南宮烈焰也道。
“好吧!”五龍五人苦逼着張臉,誰叫他們沒南宮兄弟武功高呢?便依言在太陽下紮起馬步來。
“扎一個時辰先!”南宮烈火道,然後往一處亭子看了看,帶着南宮烈焰去那邊打個囤。
由芳去小院看絕代,絕代不敢離開小院,兩人便坐在不遠處的亭子裡聊天。
“絕代,男後知道我們的事了嗎?”由芳紅着小臉問。
絕代搖頭:“我沒說。”
“爲什麼不說?”由芳緊張起來,絕代不會不想告訴岑霜吧?
“你彆着急,我是想等我們成親那日再告他。”絕代颳了下由芳的小鼻子道。
由芳臉又紅了,歡喜得低下頭去:“誰要嫁你了?”
絕代也急了:“你啊,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由芳心中幸福不已:“我逗你玩的呢,我當然願意嫁給你啊!”
絕代將由芳摟進懷中,道:“你這丫頭,原來是嚇我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由芳點頭:“我相信你。”
大家都在各忙各的,就連高昌也去溜鳳血命他養的那隻大狗了。
拉着那隻大狗在御花園溜彎,惹來一衆太賤圍觀。
“高總管,這隻狗好威風啊!”太監甲道。
“那當然,這是皇上養的狗,自然威風!”高昌滿臉得意答道。
太監乙又道:“高總管,這隻狗叫什麼名字?”
高昌下巴一揚:“皇上賜名瓢蟲!”
“蟲?”衆太監捂嘴偷笑,這隻狗這麼大,竟取了個瓢蟲的名字,哈哈哈,太好笑了!
“大膽!”高昌見衆人都在偷笑,不由得怒吼一聲。
衆人趕緊低頭,不再笑了。
“皇上的聖意你們也敢嘲笑?都活膩了?”高昌掃了卑躬屈膝的衆人一眼,威嚴道。
“奴才不敢!”衆人齊道。
“不敢最好,小心你們的腦袋!”惡狠狠說完,拉着瓢蟲神氣地離去。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又低聲笑了起來。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鳳血起來,已快到中午時分,見除了幾個守門的宮女外,便沒見到其他人,他頓時有種成了孤家寡人的感覺,派了個小宮女去絕色宮看岑霜回去了沒有。
小宮女很快回來,但先進門的卻是由芳,她朝鳳血稟道:“皇上,男後帶着太子出宮了!”
她本和絕代在亭子裡聊天,岑霜抱着太子說要出宮,便把絕代給叫走了,她趕緊回來稟報鳳血。
“出宮!”鳳血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杯剛喝了一半的水全灑在了身上,卻不顧身上的水,朝由芳吼道:“馬上去找司徒秀四人,讓他們給朕滾回來,還有備馬車,朕要出宮!”
由芳嚇得兩腿直打哆嗦,帶着人一溜煙地跑了。
由芳讓宮女們分頭去找,皇宮轟動起來,四處在找人。
司徒秀聽到動靜從房間出來,隨便抓了個宮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那宮女急得兩眼發花,定眼一看,這不就是要找的人嗎?趕緊朝司徒秀行了一禮道:“司徒統領,男後出宮了,皇上發了很大的火,在找您們呢!您快跟奴婢走吧!”
司徒秀心中一緊,完了。
然後不顧宮女,飛身而去,落到司徒月房間門口,猛地推開門道:“月兒,皇上發飆了!”
司徒月正繡完手帕在得意,聽到這話,帕子從手中滑落,猛地朝凳子上跳了起來,道:“姐,快走!”
姐妹倆邊跑邊用輕功,往聖血殿而去。
南宮兄弟正在和五龍說武功招式和內力,由芳急急跑過來道:“你們原來在這裡,皇上發火了,快走……”卻是話還沒說完,南宮兄弟已經沒影了。
由芳一愣,這速度也太快了吧,顧不得吃驚,趕緊追了上去。
五龍相視一眼,不會又學不成了吧?
鳳血剛換了衣服出來,司徒秀四人就回來了,他走到四人面前怒道:“一個個地都死哪去了?想不想幹了?不想幹了就回鳳臨門去!朕就睡了一會兒起來,個個都不見人影,你們眼中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啊?”
司徒秀四人低着頭,不敢答話,心中卻在嘀咕,你才睡了一會兒嗎?都睡一上午了,我們要是不把你當皇帝,我們會嚇成這樣?
“皇上,馬車備好了!”這時由芳氣喘吁吁地衝了進來,稟道。
她可不希望鳳血和岑霜分開,這樣她和絕代也要分開了!
“出宮!”鳳血看了四人一眼,大手一揚,揚袍而去。
司徒秀四人趕緊跟上。
鳳血上了馬車,便命車伕趕車,司徒秀四人上了馬,快速追了上去。
一路飛馳而去,守門的待衛知道是鳳血的馬車,並沒有擋,齊齊跪地大呼萬歲,然後馬車像一陣風一樣從他們面前飛過。
衆人疑惑不已,皇上這麼急要去哪?
出了宮門,鳳血的馬車在街上飛速而行,惹得街上的百姓紛紛探頭讓路,這剛讓開,又來了四個騎馬的男女,同樣飛奔而過,百姓嚇得魂都掉了。
心想這是哪來的惡霸,鳳都又沒安寧日子了!
出宮是出宮了,可是岑霜能去哪兒呢?
鳳血撩開簾子,四處掃視着人羣,岑霜在鳳都根本沒有朋友,能去哪?
正在街上找着,突然看到一家酒樓,若大的醉月樓三個字印入眼簾,鳳血眸子睜大,淵城的醉月樓?
但他沒時間下去看是不是淵城的醉月樓搬到鳳都來了,他得找岑霜。
他讓司徒秀四人分頭去找,不要跟着他,司徒秀四人便分開去找了。
下了朝沒吃早餐,出來時還沒吃午飯,一直找到太陽快落山了,也沒找到岑霜的身影,古代又沒有手機,不能打電話,這樣找人得把人給找死了。
鳳血身體又餓又累,心中是又氣又怒!
這個霜兒,昨晚什麼事都沒了,今天還出什麼宮?
正氣着,司徒秀四人駕馬來到他馬車邊道:“皇上,不用找了,男後在宮裡!”
鳳血又驚又喜:“霜兒回宮了?”
司徒秀苦着臉道:“男後根本沒出宮,現在已經回了絕色宮!”
“什麼?”鳳血大喊一聲,直接翻白眼,霜兒,你竟敢耍我!
鳳血帶着人回到皇宮,天已經黑透了,他又累又餓又氣又怒,一路氣沖沖地往絕色宮而去。
到了絕色宮,風華四人仍舊擋着他,不讓他進去,鳳血二話沒說,點了四人的穴道,衝了進去。
岑霜正在書桌前看書,聽到鳳血進來的聲音也不擡頭。
鳳血走過去,直接將岑霜的書搶了,往地上一甩,怒道:“霜兒,你竟敢耍我?”
岑霜淡淡看了鳳血一眼,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耍你了?”
“你還不承認,真沒想到,你竟然變得這麼壞,這是誰教你的?”鳳血指着岑霜又怒又委屈。
“我怎麼了?”岑霜一頭霧水,他回來到現在,鳳血一直沒來找他,他才氣呢,現在來了,便說他變得這麼壞,他哪壞了?
“你爲什麼騙朕你出宮了?害得朕找了一整天,早中晚三頓飯都沒吃,水也沒喝一口!”鳳血說着說着,怒氣徹底變成了委屈,我容易嗎我?
聽到鳳血說一天沒吃飯了,岑霜心疼起來,卻仍舊不解問:“出宮?我什麼時候說出宮了?”
“你沒說嗎?你敢說你沒說?”你裝,你還裝,沒想到你除了變壞了,還這麼會演戲!
岑霜滿臉無辜,想了想,確實沒說過呀!
“哼!”鳳血冷哼一聲道:“朕有人證,去把由芳給朕找來!”鳳血朝門口氣喘吁吁的司徒秀道。
司徒秀抱拳領命,轉身而去。
不一會兒,由芳便被帶來了,看了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絕代一眼,進了殿中。
“皇上!男後!”由芳朝鳳血岑霜行了一禮。
“你說,是不是他說了出宮的?”鳳血指着岑霜怒道。
由芳答道:“是,奴婢聽到男後說要出宮。”可是爲什麼男後沒有出宮呢?男後真的敢耍皇上?
岑霜嘴角抽了抽,看了由芳一眼,又看向鳳血道:“我能說由芳是聽錯了嗎?我說的是回宮,不是出宮!”
“啊!”由芳還有門外的司徒秀四人齊聲驚呼。
聽錯了?聽錯了一個字,就讓鳳血和司徒秀四人在宮外奔波了半天?
由芳,你完了!
鳳血眸子猛地一睜,嘴角**,一臉豬肝色,先看着岑霜,然後看向由芳,最後一聲怒吼:“由芳,你耳朵長毛了嗎?這麼大區別的話你都能聽錯?”
由芳趕緊跪地,驚恐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門外被點了穴的絕代心疼起由芳來,這丫頭怎麼會聽錯了呢?他都聽到主人說是回宮,怎麼她就聽成出宮了?
“你、你、你……”鳳血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指着由芳,不知道怎麼罵她好。
“奴婢該死,奴婢耳朵長毛了,皇上不要生氣!”由芳說着都要哭了,嗚嗚,她也不是故意的呀!
“行了!她也不是有意的,不過是聽錯了,你餓了吧?要不要傳膳?”岑霜起身,走到鳳血面前問道。
“你說呢?你餓一天要不要吃東西?”鳳血噴了岑霜一臉的口水。
岑霜也不惱,必竟這事因他而起,看到鳳血這麼緊張自己,心中除了甜蜜和感動再也生不起氣來,拉了拉鳳血道:“別生氣了,我陪你吃,把沒吃的都補回來!”
鳳血冷哼一聲,不理他。
岑霜搖搖頭,趕緊對由芳道:“還不快去傳膳!”
由芳如獲釋重,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奴婢這就去。”然後一溜煙跑了!
聽說皇上一連三頓沒有用膳,高昌嚇得兩腿發軟,趕緊吩咐御膳房備菜,整個御膳房急得人仰馬翻的,卻是很快將十幾道精美菜餚弄了出來。
高昌帶着人捧着酒菜送到了絕色宮,個個低着頭,不敢看鳳血現在的臉色,不用看他們也知道,一定比現在的天還要黑。
岑霜已經將鳳血拉到桌前坐下來等了,見高昌將這酒菜送了過來,趕緊讓他們佈菜。
布好菜,鳳血讓高昌等人退出去,他一個人陪鳳血吃。
見一切有岑霜在,司徒秀四人終是安心回房了。
菜都布好了,鳳血仍舊黑着張臉,岑霜先盛了碗湯遞給鳳血,輕聲道:“來,先點湯養養胃,等下你又得說胃疼。”
鳳血頭一偏,不喝!
岑霜看了鳳血半響,端着湯起身走到鳳血旁邊坐下,用勺子舀了一勺湯喂到鳳血嘴邊,哄道:“來,喝一點。”
鳳血見岑霜態度這麼好,這才消了些氣,張嘴喝了,岑霜又舀,一直將一碗湯喝盡了,鳳血的臉色纔好了一些。
“來,吃點菜。”岑霜放下碗,又夾了幾樣菜餵給鳳血吃。
鳳血越吃越餓,一把搶過岑霜手中的筷子,端起一碗米飯,猛地往嘴裡扒,餓死了!
岑霜見鳳血狼吞虎嚥的樣子,心疼不已,這男人,得知他出了宮,便追了出去,餓着肚子找了半天沒找到自己,想必是急死了。
“慢點吃,沒有人和你搶!”岑霜關切道。
鳳血現在哪還慢得下來,他現在餓得能吃下一頭豬。
“還要!”吃完了一碗米飯,鳳血將空碗遞給岑霜。
岑霜答了聲好,接過碗又幫他盛了一碗。
鳳血快速接過,又猛地吃了起來。
連吃了四碗,終於吃飽了,岑霜便讓人撤了東西。
鳳血捂着肚皮直打隔,吃飽了飯,怒氣也消了些,鳳血這纔看向岑霜道:“過來,給朕按按腿,找你一天了,腿都走斷了!”
岑霜看了鳳血一眼,道:“你不是坐馬車嗎?”
鳳血臉上一窘,想了想道:“這坐馬車也累啊,馬車顛簸!”
“你的馬車不是防震的嗎?”岑霜再道。
鳳血嘴角抽了抽,不就是想讓你伺候伺候嗎?怎麼那麼難?
鳳血又氣了,站起身,往殿外走。
“你去哪?”岑霜衝着鳳血的背影問道。
“出宮!”鳳血丟下兩個字,大步邁了出去。
門口風華四人的穴道已經自己解開了,朝鳳血一禮,將他送了出去。
岑霜聽到出宮二字,滿頭黑線,這男人,明明是回宮,卻說出宮,故意的!
岑霜嘆了口氣,走到門口對風華四人道:“叫奶孃過來帶太子安歇,我今晚去聖血殿!”
“是!”風華四人抱劍領命,心中鬆了口氣,可別再鬧了,他們經不起嚇!
岑霜到了聖血殿,鳳血正在屏風後沐浴,一邊洗還一邊說:“由芳,也不是朕要罵你,你看你小小年紀就耳背,將來絕代娶了你,說甜言蜜語你也聽不到,這日子不是很難過?”
由芳站在屏風外,低頭不語,滿頭大汗,她不過聽錯了一個字,鳳血便在這嘮叨好半天了,她好委屈!
岑霜輕輕走到由芳面前,朝由芳做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讓由芳出去,由芳欣喜不已,終於有人來解救她了,她趕緊輕輕走了出去。
鳳血還在說,裡面水聲很響:“你這毛病得趕緊治,否則朕還得遭你的害!”
外面沒聲音,鳳血以爲由芳不敢答話,繼續洗。
洗累了,鳳血靠在浴桶上閉眼休息再道:“你說你一個小女孩子,怎麼聽個話都聽不清呢?朕真是想不通,越想越不通!”
好半天都聽不到外面由芳的回答,便道:“怎麼?不服氣?”
卻突然一雙嫩滑的手搭在了肩膀上,輕輕捏了起來。
岑霜柔軟的聲音隨之而來:“服氣,你說的都是對的,她哪敢不服氣?”
鳳血聽到是岑霜的聲音,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但肩膀上傳來無比舒服的感覺,他靠在浴桶上享受着。
“還在生氣?”岑霜問。
“沒有。”鳳血粗聲吐出兩個字。
沒有才怪!
岑霜伸頭到鳳血耳邊道:“等下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該不氣了吧!”
鳳血聞言,立即熱血沸騰道:“這還差不多,那就先幫朕舒服地按按!”
“好。”岑霜見鳳血臉上有了笑意,也鬆了口氣,這個男人,生起氣來,還真難哄!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又採了一天的藥,無毒終於把所有的藥採齊了,其實像濟世堂那麼大的藥店,該是什麼藥都有的,但岑吟中的是出雲國的蠱毒之王,沒有解藥的話,無毒只好用偏方,很多正規的藥鋪都沒有的藥。
足足採了上百種,都是些常人叫不出名字的,背了一竹簍,和齊墨下了山,回到客棧,將藥分類配好,包好,休息了一日,纔拿着藥往棲月山而去。
這一次,無毒和齊墨是騎馬去的,所以比較快,到了棲月山正好是午飯時間。
門口守門的尼姑見到是無毒來了,趕緊進去通報,不一會兒,月淺和靜和便出來了。
無毒來了必是有解藥了,月淺趕緊走到無毒面前問道:“怎麼樣?”
無毒點點頭:“藥已經齊了。”
“快請進!”月淺心喜不已,將兩人迎了進去。
招呼無毒齊墨吃了午飯,無毒先去給岑吟把了脈,見岑吟的氣色好了許多。
這次岑吟醒着的,看着無毒和齊墨,小心地問道:“月淺,這兩個人是誰?”
月淺輕聲答道:“這是我請來給你看病的大夫,來吟兒,讓大夫把把脈,把了脈病就好了。”月淺溫柔地摸了摸岑吟的頭,寵愛道。
岑吟又看了無毒齊墨一眼,這纔將手伸出來給無毒把脈。
無毒見岑吟一點也認不出來了,心中有些惆悵,坐下來把了脈,岑吟的脈像沒有以前那麼虛弱,可以用藥了。
他這才帶着人出了岑吟的房間,將藥的熬法告訴月淺:“這裡有三十副藥,是偏方,一般偏方都須要藥引,這藥引得須要你來取!”
月淺答道:“好。”
無毒複雜地看着月淺道:“你怎麼不問藥引是什麼?”
“無論是什麼,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會取來給吟兒!”月淺定定道。
無毒心中感動不已,道:“這有三十副藥,每日一副,每次熬藥,不能放水,而是要一碗鮮血!”
在場衆人無不大驚,齊齊看向月淺。
三十副藥就要三十碗血,這……
月淺眸中只是飛逝了一絲驚訝,然後道:“沒問題!”
他果然很愛岑吟,上天還算待岑吟不薄,讓她遇上一個這麼爲她的男人。
無毒再道:“每日早上空腹服下藥,過半個時辰再進食,謹記。”
月淺亦點頭答道:“知道了,那服藥過後可會有痛苦?”
“有。”無毒答道:“體內的毒蟲會與藥力相抗,會很痛,所以服藥過後,一定要有人守在身邊。”
月淺朝屋內看了一眼,重重地點了點頭。
“如果方便的話,這幾天我要留下來觀察。”無毒再道,可能會有突**況,他必須在場。
月淺趕緊答道:“方便,小院還有兩間空房,剛好讓無毒公子和齊公子住下來!”
靜和一聽,立即命人去將屋子打掃出來。
無毒和齊墨便在靜和庵的小院住了下來。
第二天,月淺早早起來熬藥,將藥材洗淨後,便放進藥罐子中,再拔出劍來,對着手臂劃了一刀,接了一碗血,倒進了藥罐子中。
因爲長時間沒休息好,又營養不良,剛把藥罐子架在火上,月淺就一陣眩暈,他努力穩住身子,坐在了凳子上,看着火,休息一下。
不行,身子太弱了,一碗血就受不了,如何堅持一個月?
無毒給他的那五百兩,他都給岑吟買了名貴的補藥,所剩不多,等會他得去淵城找一下週芸芝。
藥好了後,月淺頭也沒有那麼暈了,便將藥倒進碗裡,一股怪味傳進鼻子裡,令人作嘔,這麼難聞,吟兒怎麼喝得下去?
無毒正好也起來了,與月淺一同往靜和庵去。
到了岑吟的房間,岑吟還沒醒,月淺便輕輕叫醒她,道:“吟兒,藥好了,起來吃藥了!”
岑吟揉了揉眼睛,看着月淺手中那碗藥,皺了皺鼻子道:“月淺,這是什麼藥,好難聞,可不可以不要喝這個藥?”
吃了這麼久的藥,她已經怕了,更何況今天這碗藥,好難聞好難聞。
“不行,不吃藥你身子就不會好,你就不能出去看外面的熱鬧,吟兒乖,喝了藥病就好了!”月淺耐心哄道。
無毒遠遠看着,心裡微微發酸,希望上天開眼,不要再折磨這個女子了!
“好吧,那等我吃完藥,可不可以給我吃點甜食?月淺,我嘴巴里沒有一點味道。”岑吟乞求道。
月淺鼻子發酸,猛地點點頭:“好,等你吃了藥,我給你去買甜食,吟兒想吃什麼就買什麼!”
無毒聞言亦是心頭難過,對齊墨道:“反正藥還燙着,等會再喝吧!”說完出了門,回到小院,準備下山去買些蜜餞之類的回來,給岑吟下藥。
齊墨正好起來,看到無毒要下山,趕緊道:“你去哪?”
無毒回答:“去給岑吟買蜜餞,藥太苦。”
“我去吧,等下有什麼事你趕不回來!”說着不等無毒答話,便飛跑着下了山。
無毒眸中一熱,轉身回了靜和庵。
這次站在房間外,沒有進去,卻聽到裡面月淺和岑吟的話。
“等吟兒病好了,月淺就帶吟兒去見周姐姐,周姐姐現在可厲害了,自己開了家繡坊,生意很好,到時候讓周姐姐給吟兒做幾件漂亮的衣服穿,好不好?”
“好。吟兒要快點好起來,去看周姐姐,讓周姐姐給吟兒做衣裳穿。”
“吟兒真乖,等會喝藥可能身子會不舒服,吟兒不要怕,月淺會一直陪在吟兒身邊的!”
“有月淺在,吟兒不怕!”
“藥涼了,喝藥吧!”月淺起身端起桌上的藥,走到岑吟面前,將她扶起來坐來,這纔將藥給她。
岑吟端着藥,眉頭擰得緊緊的,看向月淺,見他眸中盡是擔擾,不想讓月淺擔心,便忍着這難聞的藥味,一口氣將藥喝了,胃裡卻難受得想吐。
月淺趕緊接過藥碗放下,給岑吟倒了杯水,給她漱口。
岑吟漱了口,這才舒服了些,堅難地朝月淺笑了笑:“吟兒是不是很捧?”
“嗯,吟兒很捧很捧!”月淺攬過岑吟的頭,吻了吻,然後扶她躺下,拉着她的手在她牀邊坐下。
希望等下不要太痛,他真的不想再讓吟兒痛了!
剛躺下一會兒,岑吟就覺得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鑽,又癢又痛,岑吟拱了拱身子,對月淺道:“月淺,身體裡有蟲子在咬吟兒,好癢好痛。”
月淺知道是藥開始起作用了,趕緊握緊岑吟的手道:“不怕,不怕,一會就好了,是藥在給你治病呢!”
岑吟點了點頭,但身體裡越來越癢痛,最後痛得她臉色都變了,額頭上也冒出了汗來。
“月淺,好難受,好難受!”岑吟大叫起來。
無毒聽到岑吟的聲音,趕緊進去,接過月淺手中岑吟的手,給她把了把脈,脈像紊亂,藥正與毒蟲激勵相抗。
他在岑吟胸口點了幾下護住岑吟的心脈,然後站在旁邊守着。
“痛,好痛!”岑吟滿臉蒼白地喊道。
“吟兒乖,一會兒就好了,你堅持一下。”月淺急得眼淚在眼眶打轉,緊緊握着岑吟的手,真像爲她承受這些痛。
岑吟痛得在牀上打滾,連喊的力氣也沒了。
“無毒公子,可有止痛之藥?”月淺着急問道。
“有,但不能用,現在是解毒,不能讓其它的藥干擾了藥效,岑吟只能忍着。”無毒沉重道。
月淺難過不已,吟兒,我的吟兒!
“月淺,救我,救我!”岑吟痛得抓住月淺哀求道。
月淺緊擰着眉頭,看着一臉痛苦的岑吟,心如刀絞,忽然起身,吻上了岑吟的脣。
岑吟一愣,腦中一片空白,全身像被雷劈中了一樣,麻麻的,又像吃了糖葫蘆一樣,甜甜的。
一時間,岑吟只感到有個軟軟的熱熱的東西在親吻着自己,很美好很舒服,身子慢慢的再也感覺不到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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