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使真羽的人到底是誰?她越想越糊塗,盛錦珠想報仇,爲什麼不下致命的毒~藥?斷臻兒的子嗣,爲什麼要斷他的子嗣?
這是一個不能解開的迷……
想要繼承皇位的,怎麼不讓穆眠斷了子嗣?或是死了穆眠!殺穆眠辦不到,殺臻兒辦得到啊,下這樣的毒~藥,不就是斷子嗣嗎?
等繼承臻兒的皇位?誰有這樣的長運謀劃?想繼承臻兒的皇位,得是皇家人,繼承可不是造反,外姓人是不行的。
臻兒沒有弟兄,哪來的這樣的算計?
唐元帝的兒子還有……四皇子被穆謙傳召進京,至今下落不明,穆謙拒不承認他殺了四皇子,那四皇子去了哪裡?
還有一個二皇子就在岳陽,山裡有貞太妃的八皇子、九皇子。
四皇子也算存活的吧?四皇子成了隱形人……爲什麼消失?也是一個迷……
眼一時剩下的仨皇子,岳陽王雖然溫柔,舉止端莊,看似和善,可是他的爲人在賢太妃的死上顯露了無情無義,爲了護那個側妃,不顧生母的死仇,不仁不孝,堪稱一個無道之人。
八皇子,九皇子,顯出了對貞太妃的孝道,那麼惦記嚴姑娘,還是被貞太妃說服,不知貞太妃用的什麼說詞,八皇子夠孝心的。
女人他可以捨棄,證明是不拘小節的品性,跟楚雲的事,是貞太妃搗的鬼,手段夠狠,可是八皇子沒有對貞太妃有隔閡。
對所愛的女人這樣情不堅,對生母是極其的孝順。
這不符合人之常情,什麼樣的人對失去所愛沒有情緒啊?
八皇子是個特殊的人嗎?不重女~色?
不重女~色的男人對所愛更執着……
八皇子是裝孝道嗎?還是滿意貞太妃的謀劃,對了他的心思?
真是個奇怪的人……
盛錦妍等穆眠下朝,把自己的所想說給穆眠聽,讓穆眠抓住其中的要點,分析這些人的性情。
無頭公案,就得抽絲剝繭,找出其中的端倪,她不能讓兒子的冤枉石沉大海,不管是誰,找出來一定要閹了他!
這樣壞的人,就得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穆眠深思很久,突然靈機一動,眼裡閃過了殺機!
對於岳陽王那樣明顯的沒有孝道,肆意而爲的人,不是心機深沉的人,心機深沉的人會處處掩蓋,不露自己的錯處,想要奪取皇位,就要和皇帝拉好關係。
他捨棄盛錦鳳,就是違背賢太妃的意願,古時的人最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母親給他選的王妃,皇后的冰人,他斷然的拒絕,就是和皇上交惡,心機深沉的人絕不會幹這樣的傻事。
難道他還是爲了掩蓋自己的心機故意讓人認爲他沒有心機嗎?
九皇子尚未顯露端倪,還不太大,沒有追求男女之事,沒有出頭辦過事情,真看不出來他啥樣的性情?
見面只是一笑,叫一聲皇兄……
八皇子已經顯出了鋒芒,隱隱顯示他在裝弱。
明明對嚴姑娘深陷,卻能懸崖勒馬,貞太妃的手段狠毒,幾句話刺激一凡奸~辱了嚴姑娘。
貞太妃心狠手辣,心機太深,謀劃誰就是一擊致死!
進山修行就是想長壽,她捨棄唐元帝留在深山,可見她的見識沒有一個女人能達到的。
哪個不追隨唐元帝?她卻反其道而行之,說什麼兩年的單獨生活已經是夫妻情深,夫妻情深卻不追隨?爲什麼?
人是~欲~望動物,沒有這類欲~望,就有那種欲~望,沒有追求人是沒有活的動力!
奇怪的母子們……讓人猜想不透……
穆眠說出自己的想法兒,盛錦妍腦子裡隱隱的聚來思路,難道是她在爲孫子謀劃?
這樣太久遠了吧?她能享受到什麼?
長生不死?難道她想接替孫子的位做萬年的女皇?
盛錦妍打了一個哆嗦……好可怕的人!
難道真的是她嗎?有可能嗎?她能達到長生不老?
笑話兒!想長壽萬年?有達到那個境界的嗎?
不可思議的事情……她就攤上了,就是一個皇位,害死了多少人?
暗處藏的敵人真是可怕,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得有門道兒。
“我們在白雲山處置詹虎和李亞那幫人,皇宮裡的公主是不會知道的,盛錦珠和穆謙一幫人正在算計,無暇顧及那些小事吧?
穆謙和盛錦珠會認爲她們會被擒?她們是想擒我們呢,不會埋下真羽這顆釘子給臻兒預備,她們想的就是剿滅白雲山。
岳陽王離得那麼遠,就是有他的暗探,也不會佈置的那麼遠。
只有貞太妃是知底的人,她不可能不認識真羽,貞太妃雖然沒有親臨現場,她的宮人侍衛也是一大幫,她能不清楚嗎?”
穆眠眼前一晃,出現圖形上蒙面人的眼睛眉毛,他的心一跳:嘣嘣嘣的響啊!
這個人身材很像一個人……
穆眠起身就走……
盛錦妍一怔……
“誒?”
穆眠疾步進了御書房,窗臺上站了一隻鴿子,快速的解下它腳上的竹管兒,打開竹筒,把裡的藥粉倒進玉瓶。
奮筆疾書一張紙條,裝進竹筒,繫好了竹管兒,餵了鴿子食,就放飛了它。
穆眠心裡憤怒,踏不下心批閱奏摺,重新來到琨瑜宮。
盛錦妍訝然的問:“怎麼了?”:
穆眠說了他的猜想,只有驗證一下兒。
“哦!……”兩人還是想到一起了。
好費腦子,在山裡多好,兒子不會挨害,把皇位讓給他們多好,可是人家不讓他們活,貞太妃的兒子得了皇位,也不會對她們網開一面啊!
這樣下作的手段她都能使得出來,還能有什麼幹不出來的,乾脆,這個人比誰都壞!沒有一個好東西,讓位也是死,不抵有皇位能保命,既然一個個都那麼壞,往死裡撮,就讓她們死翹翹吧!
深仇大恨總算有了點兒眉目。
貞太妃真是會裝,不貪名利了不爭儲,一心修行不戀紅塵了。
把倆兒子交給穆眠教導,給穆眠埋了倆定時炸彈,皇家人放棄爭權的是少之又少,偏偏貞太妃這個算計死淑太妃哥哥的陰謀人,卻改惡從善了,把人騙得真苦,裝得貨真價實不慕虛榮了。
都是假象啊!戲演的太真了,矇蔽了所有的人,連聖衍道人都信吧?
不知一慈道長掐古算今的神人,能不能算到這一場?
盛錦妍渾身發冷:人間的爭鬥何時休?一個穆眠的身份帶了了多少兇險,她還不知道穆眠已經死了一回。
穆眠只說他十七歲下山,被刺客傷,在山上又待了三年。
皇家人得過多少生死大關?還是個未知數。
投胎到平民家,遇到了好父母,找到了好丈夫,生了好兒女,是多麼幸福的生活!
窮,缺錢可以辛苦的掙,只有患難,沒有遺棄的日子比這殺生害命的日子強得多。
平平安安,不帶風險和和樂樂一家人,溫馨的生活在一起。
前世的絕望,讓她嚮往極了這樣的生活,看來是不只是穆眠的身份有不了這樣的命運,就她的身份也不允許她嫁入平民家。
這就是兩世的束縛,人人都羨慕皇家貴族的身份和生活,豈知其中的苦楚。
母親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要不是她救回母親,母親的命運是何其的悲慘。
要不是小岑氏要她帶小陶氏進侯府,母親小時就不一定能保住。
外祖父還是個很精明的人啊,不給小岑氏正妻之位才保住舅舅和母親的性命,只有小岑氏需要前子女的助力,就忍着不要了他們的命。
舅舅提攜了陶謙韌,都是小岑氏的僞裝撈到的,母親順利的活下來,就是小岑氏的棋子哦,小岑氏的目的全都達到了。
大宅門兒的算計何其的激烈……
信鴿只是一天的時間到達白雲山,一慈道長接到了這封信,他掐指一算,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天意不可違,這是天意,穆眠的江山還且得有人添亂呢,皇家就是個亂套的地方,八萬女人,鬧事的也就是那幾個。
穆眠心思平淡處世不狠,心機不深,不讓他受受挫折,長長教訓,就不夠帝王心術,沒有帝王的狠,就不是帝王之材。
臻兒跟着一雙善良的父母,也不能成就帝王之材,缺乏培養,缺乏了帝王的心術。江山怎麼會穩呢。
聖衍道人的回信不提猜測的事,只有幾句話:識人不明,缺乏帝王心術,情感專一是帝王的大忌,帝王得有帝王的鋪墊,御人之道第一。
穆眠看了好笑,一慈道長知道他是誰。
明明他做不到的事情,他非得強迫他幹,他抓了他的魂魄繼承墨眠,就是要完成他的統一大業的夙願,他想走,他不讓他走。
他想隱居山林,他不許……
自己還是對抗不了他……
一慈道長,乃是世外高人,是一個修行得到之人,千年前一個缺乏帝王心術,被人算計致死的皇帝。
重生在小道童的身上,變成了一慈。
他是個軟弱而且有野心的皇帝,變成了一慈他不甘心,救走了眼看得江山的穆家在墨家寄養的墨眠,這個孩子是個短壽的。
他就用反天之道逆轉救了墨眠的命,逆天之道爲他續命,直到十七歲下山,還是被魏皇后害了性命。
一慈就拘了穆眠的魂,讓墨眠活了下來。穆眠是奉天意而來,拯救大夏江山,巧遇盛錦妍,穩固了這個纔不到二十年的天下。
一慈道長不敢真正的泄露天機,斷斷續續的話語讓穆眠感悟到一些事情的不簡單。
他說過,他已有千歲,他前世是帝王,是缺乏心術,才短命。
穆眠也是抽絲剝繭,總結出來一慈的經歷。
他的徒弟成就大業,也是對他的安慰,徒弟的江山保住,他就有了驕傲的本錢,他雖然不是那個墨眠了,畢竟進了這個身體後在山上又待了三年,既是師傅又是救命恩人,他不會反駁他說的什麼,他說他的,自己聽自己的,什麼帝王不能感情專一?他是被感情專一坑死的嗎?
御人之術,也得有讓你駕馭的人?
他說他的,他做他的,不能有什麼衝突。
穆眠沒有敢把一慈的信給盛錦妍看,怕她心裡有負擔,他的手一攆,立即化作齏粉。
他的動作卻被盛錦妍看到了,這兩天盛錦妍心細得很,因爲兒子受害,她加了萬倍的小心,眼睛勤快,連穆眠都成了注視的範圍內的人,因爲他身邊有內侍宮人,她也擔心穆眠有事,好像草木皆兵一樣的緊張。
她覺得自己太緊張,想放鬆,卻是做不到,兩世被害的經歷太多,讓她不能再放鬆了。
秋後已過進入冬,天氣漸寒冷,冷宮裡從來沒有過取暖的機會,沒有炭,沒有炭盆,盛錦妍進了冷宮幾次,查看那些個女人的生活,吃穿用度實在是艱苦,盛錦妍好可伶人,跟慧太妃說了,對冷宮供應取暖的銀絲炭。
整個皇宮空了九成,盛錦妍想把皇宮改成民居,解散御膳房。
隨着皇宮女人的消亡,御膳房的人也是快速的削減。
每個公主的殿宇都有幾十人伺候,盛錦妍決定縮減。
每個宮殿配一個炒菜的廚子,其餘的就是宮女嬤嬤打下手,一個殿宇打掃的三五人,一個公主身邊留下四宮女,倆嬤嬤。
連公主加一起才十幾人,廚房有三個人就足夠,那麼多的人只能生是非,沒有什麼用。
一個殿一個廚房,一個小集體,各吃各的,盛錦妍自己也是四個丫環倆嬤嬤,幾個打掃的,用不着的殿門全部關了,幾個老太妃也是這樣的待遇,有什麼讓人伺候的?
以前的皇宮都是吃閒飯的,是國家的一大負擔,這個弊病現在解決的差不多了。
冷宮裡的女人伺候的人少,一人身邊只有一個人,冷宮無人打掃,吃的是餿粥冷飯,那些個女人連豬狗都不如。
盛錦妍要爲她們改善生活,在冷宮設置一個小廚房,供應這幾十人的飯菜,讓她們也吃上乾淨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