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眠走了,盛錦妍晚上和早晨練兵,這些女孩子都是她買來的,最小的十歲,最大的十二,本想讓她們製藥,誰想到皇帝這樣大方,竟然讓她練女兵。
大夏朝一個王府才許可養兵一百人,是不允許私人養兵的,建國才十幾年,江山並不十分穩固,唯恐陰謀作亂者有機可乘。
皇帝是拿她當小孩子哄?爲了安穆眠的心神?是覺得女子沒有能爲,是做不了亂的。
是怕她寂寞無聊偷跑樑國去?
盛錦妍覺得好笑,皇家無親情,何況她是臣子之女,皇帝怎麼會關心她?
不管怎麼說,穆眠一走,打破了兩宮太后的陰謀,那些個破人說話算數嗎?反覆無常的小人一羣,不拿那個當真的。
讓人不死的藥,一萬輩子也不會有,倆老貨就是編詞殺她,她們自己信嗎?她都不信他們會覺得有那樣的美事兒。
盛錦妍鄙視倆老貨,嘴角譏諷的笑。
想起穆眠進了狼窩,可不是那次裝成了道士給他們降雨的時候了,一點兒也不能作假隱瞞,騙不了他們一點兒。
樑國這是不服,養精蓄銳一年多,這是聯合南詔要對大夏反擊,他們兩國是姻親,南詔皇子來訪,就是沒安好心。
她和穆眠進山的時候,大夏和那兩國比試落敗,他們的膽子日益增大,竟邀大夏皇子出訪,那是料定大夏皇子沒有敢去的,必是穆眠出頭無疑。
盛錦妍還沒有猜全,人家斷定她是必去的,到時候殺了穆眠,扣下她,逼迫盛偉岸帶十萬兵來降,大夏江山不穩,外有南北夾擊的南詔與北樑,內有前朝餘孽蠢蠢欲動,內憂外患江山飄搖。
吞噬了大夏,兩國平分天下,冒險也是值得的。
樑國的國主認爲穆眠是耍奸計才降服的樑國,他怎麼能就此稱臣,他要反擊,也要使奸計,和好的邀請,騙你來京,到時候就沒有客氣了。
穆眠一到就被樑國軟禁,什麼也不說,好吃好喝的待你,時間長了,曲陽侯府大小姐必會上鉤,想來救穆眠,就得搭上她。
穆眠一來,樑國的國主得意急了,這樣簡單的鉤兒大夏皇帝也上,按照他們的心願一步步送來他們的太子。
大夏的皇帝還真是蠢,竟然讓太子出使,沒有猜透他們的心機。
樑國國主,繼續耍心眼兒,給唐元帝送信兒,守株待兔等盛錦妍的到來。
可是等了些日子,沒有等到盛錦妍
這個消息傳到大夏,唐元帝也是一個激凌,他還認爲樑國主不敢跟他作對,那次比試諸皇子讓他失望,怕此去丟了皇家臉面。
答應了穆眠去,他也認爲樑國主沒有那個膽量質押太子,唐元帝的頭皮都有些發麻,
如果和樑國周旋,穆眠是遊刃有餘,扣住他,孤身一人,他怎能敵過千軍萬馬?
皇帝沒了章程,兩天了衣不解帶的在發愁,什麼妃子,什麼小皇后,他一概顧不了,太子是國家的根本和希望,太子出事,國本不穩。
皇帝乾耗了兩天,無計可施,召見得用的大臣,都是束手無措。
皇帝着急,急招盛錦妍進宮,盛錦妍天天忙,她對穆眠的安全不是特別擔心,穆眠臨走給她交了底,他可不是孤單一人,那次捉拿樑國君臣,穆眠收服了不少大臣。
盛錦妍給了他錦囊,如自己跟他去一樣,穆眠足智多謀,他會見機行事的。
她不明白皇帝爲什麼要召見她,等見了皇上,看到皇上都脫相了,瘦了不止一圈兒。
盛錦妍磕頭給皇帝請安:“皇上萬安,召臣女有什麼吩咐?”
皇帝愁眉不展:“太子被扣押樑國。”
盛錦妍心裡一突!低頭略一思索,隨即鎮定起來:“他們這是在報國恥了。”盛錦妍的話語一頓,略一沉吟:“他們是不是讓我去換回太子?”
“有人告訴你了?”皇帝驚訝地問。
盛錦妍搖頭:“沒有,臣女猜測的。”
“爲什麼要這樣猜測?”皇帝理不清樑國主的意圖,急忙問道,臉色有些赧紅。
他急呀!不明白對方的意圖能不急嗎?
“臣女不去,太子殿下就是安全的,臣女一去,太子殿下必死無疑!”盛錦妍徹底的鎮靜下來,分析着樑國主的算計。
“太子走前,你一定要跟着,現在出了事,怎麼就不能去了呢?”皇帝甚是疑問,行事前後不一,不想去救太子,先前是想跟着去逛風景吧?現在有了危險,就不敢去了,可嘆太子的一片癡情,竟是付了東流。
“皇上讓太子去,皇上認爲樑國不敢扣押人質,臣女也是有點兒那樣的想法兒,只是擔心他們對太子不利,空在這裡擔心不如親臨險地。
現在真的扣就不是擔心的問題了,現在是解決問題的時候,想法兒救太子出來。
太子臨走,臣女給了殿下三條妙計,雖然太子可以脫身,也不能讓他孤軍作戰。”
皇帝急問:“怎麼解救,快快地說來!”皇帝急得眼冒火,眼白兒全是紅血絲,他不止是一個父親,爲兒子擔憂。
他重要的是一個君王,一個國家的太子被人扣留,無能救回,是這個國家的奇恥大辱,一個馬上皇帝,血氣方剛的人物,遇到了這樣撓頭的事,能不上火嗎?
“樑國主的陰謀擺明了就是用太子要挾皇上,讓我去換回太子,我去了他就殺了太子,扣下我,要挾我的父親帶十萬大軍投降他們,用來保住我的性命,如果不殺太子,他就威脅不住我父親。
太子他們都敢殺,何況是我,他們認爲我父親會捨不得我的性命,被迫投降。
我去換,他們能放回太子嗎?我二人就都成了人質,樑國主知道皇上跟先皇后情義深重,對太子無比的重視,也還會用太子要挾皇上。
太子雖然能脫身,可是我們也不能等,樑國主實在是應該教訓。
“怎麼教訓?”皇上着急,不能少繞彎子嗎?
盛錦妍能不繞彎子嗎,皇帝都是多疑的,這一次就得用師傅的手雷飛炮,一舉奪下樑國的國土插上大夏的旗幟。
她要直接說出來,她的師傅聖衍道人在製造火藥火炮,皇帝就得懷疑誰要造反奪他的江山,連太子就要被懷疑上,是個很危險的事情:“皇上,想不想把樑國滅掉,把他的國土變成大夏的?”
皇帝精神大振:“怎麼說?”
“聽傳言,聖衍道人是半仙之體,他不但是人中之仙,還是煉丹高手,煉丹練成了火藥,能製造手雷和飛炮,一炸一大片,把人的魂魄都可以嚇掉,要是得到他的飛炮,收復樑國易如反掌。”盛錦妍悠悠地說道。
“是真的嗎?”皇帝驚喜帶着不可置信:“聖衍道人的名字朕也聽說過,他是修仙的人,成了半仙之體,他在哪裡呢?”
“他在樑國的境內白雲山隱居。”盛錦妍不是編的,聖衍道人制造飛炮一事,恐怕皇帝多疑,牽連了盛錦妍兄妹,聖衍道人就落腳白雲山他的師兄那裡,和他師兄,師弟們聚了一大幫,製造了兩年多飛炮。”盛錦妍面色無波的說道。
“你怎麼認識他的?”皇帝就是多疑的,總是刨根問底。
“真是巧了,臣女和殿下去救皇子的時候,求聖衍道人幫忙破陣,就是慕名而去,聖衍道人不會親自出馬,是他的師弟幫的忙,她師弟帶了兩個飛炮,我們纔開了眼界。”盛錦妍眼露羨慕的小星星,皇帝看着有些閃眼。
“這樣好的東西怎麼不早告訴朕。”皇帝聽說能嚇住人,眼饞心顫,就想得到。
“皇上,誰拿那個當一景了,認爲那就是個玩意,登不了大雅之堂,這不是對樑國沒轍了嗎,纔想到用這個嚇唬他們。”盛錦妍說的是自己是一無所知,不想讓皇帝懷疑。
皇帝神經興奮:“朕要見聖衍道人!”
“皇上,白雲山在樑國境內,皇上是萬乘之尊,可不能去冒那個險。”盛錦妍阻止道,皇帝怎麼能見聖衍道人,聖衍道人可不想見他,要不是想把那些飛炮賣給皇帝,她還不想告訴皇帝這件事。
總之要是用上飛炮,就是聖衍道人白給的,皇帝也會知道了,瞞着皇帝造武器,皇帝更會猜疑。
自己和穆眠的錢搭進去無數,白給皇帝是不應該的,聖衍道人的師兄弟們因這個東西受傷的不少,他們也需要錢生活。
不給他們爭取,也是對不起他們。
皇帝在這個緊張的時刻不會進樑國境地,他當然想得到樑國的江山,只是他不覺得那樣容易:“用這個飛炮就能打下樑國的山河?”
他們收服樑國,只是抓了皇族,答應納貢稱臣,就放了他們,要是打下樑國的山河。十幾年都不見得打下來,樑國的朝廷軍隊,官員進退有序,不是那麼好臣服的。
皇帝一定要見識飛炮,心動不如行動,皇帝決定帥兵出征,盛錦妍給他出招兒突然襲擊,打進樑國境內,就到白雲山了。
皇帝覺得有理,親自帶兵,陶謙勳掛帥,三十萬大軍殺奔北樑。
東邊的盛偉岸增援南詔邊境,防止南詔國趁機侵犯。
樑國主沒有想到唐元帝不顧太子安危,突然就出兵殺來,他攥着太子正得意忘形。大軍到了邊境他們才知曉。
大軍在邊境駐紮,樑國主認爲唐元帝是在嚇唬人,大夏建國十幾年,並不兵強馬壯,只是被穆眠暗算吃了一次虧。
如今穆眠在自己手裡樑國主並不懼大夏,比實力北樑是佔優勢的,要不大夏也不能使詐,不敢對面對敵,只有暗算的本事,如今還怕他什麼。
唐元帝陳兵邊境,樑國主急忙調兵遣將,要和唐元帝大幹一場。
北樑的都城要快馬加鞭半個月才能到邊境,樑國主只有讓挨着邊防的往前趕,這就是火燒眉毛顧眼前,先擋住唐元帝的兵馬再說。
只有像剝繭一樣往前調,當然是比遠處來得快,可是樑國主再迅速,唐元帝更迅速,十萬大軍駐守邊境,十萬大軍一夜攻進一百里,騎兵已進三百里,到了白雲山不遠,只有二百地了,陶謙勳帶騎兵只歇了一個時辰,馬喂人吃飽,一直打到白雲山。
其餘的大軍分開去奪北樑的城池。
盛錦妍帶人已經進山,白雲山裡送出來手雷三萬,只有這些。
唐元帝次日纔到,見了這些手雷震撼不已,一定要親眼見見聖衍道人,聖衍道人沒有答應他的要求,也沒有跟唐元帝多要,就要了四十萬兩。
唐元帝命人試驗兩個,不禁大笑:“妍兒,你是大夏的福星,怎麼會發現這樣的好東西,太厲害了!”唐元帝發誓,一定要席捲北樑!
他覺得要是給樑國主來兩個,他就會嚇得投降,這回可不能讓他投降了,乾脆把他滅掉,一勞永逸。
唐元帝留下一萬兵,保護白雲山,人家不需要他保護,聖衍道人的結陣,誰能破的開怎麼地?
盛錦妍勸皇上不要留兵,一萬兵可以攻打一個大城,在這裡閒着白費,皇帝還是聽了盛錦妍的建議。
皇帝問盛錦妍:“你不擔心眠兒?”
盛錦妍淺笑嫣然:“不擔心,他已經脫險了。”
皇上還是狐疑,但他沒有再繼續問。
皇帝直奔京城的方向,他急着救穆眠,他對盛錦妍的話似信非信的,手雷的威力真是不可小覷,對着知州知府的衙門來倆,對着府兵的兵營來幾個,全部繳械投降,直喊天兵天將降臨,屢試屢驗。
等唐元帝打到樑國都城,城上已然插起了白旗,唐元帝太振奮了,沒等到就投降了,太慫了吧?
城門大開,穆眠一馬當先,迎接出來。
盛錦妍伸頭望着,第一個看見了,心掉在了地上。
皇帝看到是穆眠,敬服的看向盛錦妍,看到倆人在對光,盛錦妍羞赧的一笑,沒有驕傲的表情,唐元帝很高興:真是個好孩子,眠兒有眼光。
穆眠下馬跪接父皇:“父皇辛苦,皇兒不能給父皇分憂,請父皇寬恕吧!”
“皇兒,你是大功,獻給父皇一個都城,大功啊!”皇帝大笑,策馬進城,在穆眠耳邊逗趣:“別冷落你媳婦兒。”
穆眠策馬輕笑,抱過馬背上的盛錦妍,放到自己的馬鞍前。
盛錦妍覺得坐下軒軒乎乎的,看一眼,墊了幾層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