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乾如約而至。
許家爲了表示歉意,表現出來的誠意也是十分隆重。
得到鄭乾的答覆之後,許堯暉可是親自過來接鄭乾的,畢竟他很清楚,依靠着林氏集團,如果許家真的不配合的話,林氏集團和鄒家聯手,完全有可能將許家隴嶺市一流家族的名頭給擠下去。
畢竟,現在的鄒家再也不是以前的鄒家了。
許涵雪一如既往的對鄭乾笑嘻嘻,只不過,從她的笑容之中,鄭乾也看出了一絲隔閡。
不管換做是誰,都會有一絲隔閡和歉意的,對方救了自己,可是自己的父親卻差點害死對方,再加上鄭乾現在的地位遠遠高於她,她的心中也是有些異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鄭乾也是時候打聽姜老的事情了。
他讓人拿過來之前在拍賣會上拍下來的那個鏽跡斑斑的青銅古鏡,直接對許堯暉道:“許先生,我對這塊青銅古鏡十分感興趣,在拍賣會之後,我問過那邊,聽說這個是你無償捐贈出去的,你可以具體說說麼?”
這個青銅古鏡,鄭乾研究了許久,出了一開始拍賣的時候他能夠感受到其中傳來的一絲異樣的波動,之後不管他怎麼研究都沒有絲毫的收穫,幾經打聽,他卻得知了這是許家捐出來的東西。
在得知鄭乾的身份之後,許堯暉對於鄭乾的芥蒂也少了許多,他接過那青銅古鏡,在手上把玩了一會兒,這才道:“沒錯,這青銅古鏡的確是我捐出去的,不過是一些古物罷了!”
“還有麼?”鄭乾隨口問道。
許堯暉還沒來得及開口呢,許涵雪就接着道:“原來鄭乾大哥喜歡這些東西啊,我爺爺的房間還有好多呢……”
“胡鬧!”許堯暉面色一凜,沉聲道:“抱歉啊,鄭少,這個青銅古鏡我們家也只有這一枚……”
“明明還有!”許涵雪嘟着嘴,一臉不情願的道。
鄭乾頓時明白了,許堯暉也是一臉尷尬。
鄭乾一臉誠懇的看着許堯暉,“許先生,話說回來,我也沒必要騙你,一開始,我救了涵雪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你們許家,後來我通過鄒少和你們打交道的時候,我就是看中了這青銅玩意,我專門從漢城趕過來,就是因爲特別鍾愛這些東西,我平時呢也沒有什麼別的愛好了,也就喜歡收集這些玩意,當然,如果許先生不方便的話,那我也不奪人所愛了!”
許涵雪因爲愧對鄭乾,這時候開口道:“本來就不是奪人所愛,不過是爹爹根本就不喜歡那些青銅垃圾而已!”
“垃圾?”鄭乾故作鎮靜。
許堯暉知道自己再否認這些事情那就是不給鄭乾面子了,他嘆了一口氣,道:“鄭先生有所不知啊,我們家呢,這些青銅器的確有不少,不過……”
“不過什麼?”鄭乾知道這些青銅器背後肯定和姜老有聯繫,“我洗耳恭聽!”
許堯暉頓了頓,扭頭看了一眼四周的下人,讓他們離開之後,他這才道:“不瞞你說,這些青銅器是我的一個長輩留下的,只不過,我那長輩有些違逆……”
鄭乾這下次可算是聽懂了,姜老原名許成生,乃是許堯暉的大伯,許家的掌舵人,不過因爲收集這些青銅玩意,不務正業,整天的癡迷於這些東西,後來,姜老的父母,也就是許堯暉的爺爺奶奶實在受不了了,逼着姜老改過自新,可姜老不僅不聽,反而變本加厲,直接改名換姓,離家出走。
從那以後,許成生三個字就成了許家最大的忌諱。
鄭乾知道,許成生改名換姓之後在黃河渡口住了下來,倭寇戰爭的時候,爲了自保,他和鄒平凡一起參與了戰鬥,至於後來的事情,是否和自己從地下迷宮得知的那樣,鄭乾自己也無法考究了。
“那……那些青銅器呢?”鄭乾問道。
“在我家後面的雜物間呢!”許涵雪仰着腦袋,不假思索的道。
許堯暉一臉苦笑,只得起身道:“鄭先生如果有興趣的話,請隨我來吧,反正那些東西放在我這裡也是一堆廢銅爛鐵!”
鄭乾自然巴不得,跟着許堯暉和許涵雪一起到了許家後院的雜物間門口。
“這裡比較偏,自從大伯走了之後,很少有人來這裡,這青銅古鏡還是一位下人來這邊院子打掃的時候撿到的,當時還以爲是野貓跑進去給弄出來了,於是就交給了我,本來我準備送進去放着的,但正好慈善晚會開始募捐,我一想,就把它給捐了出去了!”許堯暉一邊解釋道。
但鄭乾卻是一動不動,他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前面的雜物間。
在那裡,他清楚的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波動在緩緩的變幻起來,時而低沉,時而急速。
“鄭先生,那些青銅器就在前面的雜物間了,我爺爺在世的時候曾經說過,我大伯已經不是我們許家的人了,而這間原本屬於大伯的房子也成了我們許家的禁地,我和小雪就不進去了,你自己過去看看吧,有什麼喜歡的隨便拿!”許堯暉嘆了口氣,道。
鄭乾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轉身便朝着雜物間走去。
與此同時,他氣沉丹田,體內的靈氣慢慢的運轉了起來,一隻手也開始握住胸前的方天畫戟,另一邊,他也開始提醒小黑妞做好準備,畢竟他感應到的那雜物間的氣息可是絲毫不弱。
“吱呀!”
雜物間的門被推開,門上的灰塵簌簌落下,蜘蛛網和黴溼的氣息迎面撲來。
鄭乾眉頭一皺,眯着眼睛朝着雜物間裡面看去,手中的方天畫戟卻是陡然動作了起來。
雜物間裡面並不大,因爲房子沒有翻新,還是那種古舊的房子,光線也略有些昏暗,但在進來的瞬間,鄭乾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一隻如同人一般盤腿坐在裡面的大黃狗正瞪大着眼睛盯着鄭乾。
在他推開門的一瞬間,那大黃狗便是齜牙咧嘴的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