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笑了起來:“就是因爲他的左手與衆不同,我才認出了他的身份,是羅京城中著名大善人郭員外!郭員外左手有六根手指,並且喜歡戴一個帝王綠的扳指,絕對不會有錯!”
“羅京城的大善人郭員外就是驚蟄?
你確定!”
黑袍人恭敬的說道:“千真萬確,打死我也不敢欺騙你們。”
鄭乾扭頭對大黑狗使了眼色:“先把他關起來,等確定完消息之後放他離開。”
大黑狗在這黑袍人身上做了多種禁制,隨後拉着他下去了。
看着依然還有餘火在燃燒的這座山寨,鄭乾長長的呵出一口氣:“總算是有點眉目了,四季樓?
等着我!”
處理好黑袍人之後,鄭乾就跟大黑狗哮天犬,和小雞崽子來到了羅京城。
原本鄭乾還以爲,到了羅京城之後要打探一番。
哪知道根本就不用打探,羅京城裡正沸沸揚揚,聲勢浩蕩。
一支迎親的隊伍正從前方經過,人羣之中有人感慨道:“不愧是郭員外的兒子結婚,這排場可真大!”
鄭乾心中一動,扭頭問道:“老哥借問一下,你說的是哪個郭員外?”
那人看了鄭乾一眼:“你是外地來的吧,還能有哪個郭員外?
我們羅京城有名的大善人!”
“多謝指點。”
鄭乾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想不到目標人物的兒子竟然結婚。
他扭過頭對哮天犬和大黑狗說道:“去準備一份賀禮,咱們也去參加喜宴!”
鄭乾和大黑狗等人跟着人流很快就來到了一個三進三出,極爲氣派的大院子。
這個院子佔地大約十畝,裡面亭臺樓閣,假山流水應有盡有。
時而有珍禽走獸在後花園裡時隱時現,引起一陣陣歡呼。
在哮天犬極不情願的交出五十兩黃金的禮金之後。
鄭乾等人頓時就被當作是貴賓請到了貴賓區。
不同於普通的觀衆席位,貴賓區距離前臺非常近,能夠近距離的觀察前方。
鄭乾一眼就看到了一名頭戴員外巾,身穿黃色長袍的富態男子。
這名男子約有三百斤開外,紅光滿面的臉上笑口常開像極了廟裡的彌勒佛。
根據黑袍人的描述這富態男子應該就是郭員外。
此時郭員外這熱情的接待着來往的貴賓。
“今日犬子大婚,有勞各位親朋,我已經略備薄酒,各位高朋請開懷暢飲。”
“哈哈,恭喜郭員外!”
前方正賓主盡歡,鄭乾則是冷眼觀察。
鄭乾也敏銳地注意到,郭員外的左手果然有些與衆不同。
不但生了六根手指,在大拇指上,還帶了一個綠意盈盈的翡翠扳指。
這一看,鄭乾倒是看出了一點門道。
他的眸子之中閃過了一道金光,大道金瞳悄然開啓。
此時郭員外在他面前已經沒有任何僞裝。
鄭乾發現,郭員外手上的翡翠扳指可不簡單。
上面竟然鑲刻着數百個小巧的陣法,每一個陣法有個自由無數細小的陣紋刻畫而成。
從這扳指之上,不斷的散發出一股清涼的氣息涌向郭員外的身軀,似乎在zhe:n壓着某種東西。
鄭乾順着這股氣息看過去,頓時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只見在郭員外的丹田氣海之中之中,竟然有絲絲縷縷的黑氣再擴散。
黑氣的源頭則是一條身上有奇怪紋路的小蛇。
這條小蛇在郭員外的氣海之中緩緩遊動,發出的那些黑暗氣息一旦要破體而出,立刻就會被碧玉扳指給全部吸收掉。
“已經被激發的邪祟種子……”鄭乾怎麼也想不到,今天居然有意外收穫。
這下他心中幾乎沒有懷疑了,郭員外就是那黑袍人口中所說的驚蟄。
這個驚蟄還是一個被激發了邪祟種子烙印的修行者,這就代表着郭員外已經徹底的投靠邪祟,無可挽回。
鄭乾的一顆心逐漸冰冷,他在那些黑袍人的身上並沒有發現邪祟老印的種子。
而郭員外身上竟然有一顆被已經寄發的邪祟種子,那麼其他的四季樓統領又是如何?
這又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鄭乾覺得自己似乎又捅了一個大婁子,這次的發現太驚人了。
修行界之中無處不在的四季樓之中的高層頭目,竟然是投靠了邪祟的人。
隨着婚禮的進行,新郎新娘很快就出來了。
那新郎倒是長得一表人才,新娘蒙着蓋頭不知道長什麼樣子。
不過鄭乾卻在新郎的體內氣海之中也發現了一條沉睡的小蛇。
顯然這一枚邪祟種子還沒有被完全激發。
而通過鄭乾的觀察,那新娘確實完全沒有任何痕跡,顯然只是個平常人家的女子。
鄭乾仰頭嘆息一聲:“這父子兩個都是邪祟的人啊,那就不要禍害人家的好姑娘了。”
這時候,鄭乾的旁邊坐着一個布衣書生,正在悄然抹眼淚。
鄭乾轉頭問道:“別人結婚,你哭什麼?”
那布衣書生有些難過的說道:“我與林夕姑娘只有兩情相悅,只可惜造化弄人,被郭雲飛橫刀奪愛,只能眼睜睜看着心上人嫁做人婦,我這悲從心來,才忍不住哭泣。”
哮天犬鄙夷的看着他:“那你哭個屁,要是捨不得就去搶啊!哭哭啼啼的算什麼爺們。”
那布衣書生面紅耳赤:“我等斯文人,怎麼能做出那等搶親的事情,更何況郭員外勢力不小,我如何能惹得起。”
哮天犬嗤笑一聲:“那你還是不夠愛她,如果真的愛一個人,爲了他連性命都可以獲得出去,哪裡像你這麼膽小。”
“我……”布衣書生面紅耳赤,一時之間吶吶不能言。
哮天犬又問道:“那你可知道,你心愛的姑娘喜歡你嗎?”
布衣書生立刻說道:“那自然是喜歡的,林夕她自從訂婚後一直以淚洗面,可是我卻毫無辦法……”最後這位布衣書生的臉色逐漸堅定:“你說的對,爲了心愛的女人去死都行,若是這回不拼命,我一輩子都會瞧不起我自己……”說完他猛然就站了起來。
鄭乾一把拉住他重新坐下:“你要幹嘛?”
布衣書生大聲說道:“我要去搶親!”
鄭乾頓時有些無語,他的聲音太大了,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連在前面高臺上的新郎新娘也都聽到了。
新娘一把掀開蓋頭,一雙美目四下觀望,當看到布衣書生的時候,淚如雨下,死死地咬着嘴脣,一道殷紅的鮮血流下。
布衣書生更加激動,瘋狂大聲叫道:“林夕你別害怕,我今天會帶着你離開,哪怕是死我也會救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