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樓終究還是離開了。
不過,卻也給鄭乾留下了一句話。
“給你三日考慮時間,後果自負,勿謂言之不預!”
鄭乾聽到這話的時候,直接一笑而過,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大黑狗則是找到鄭乾,眉頭皺起,“真的要在這個時候和懸鏡司翻臉嗎?”
“我也不想啊!”
鄭乾站在高樓之上,目光看着遠方,喃喃自語,“可誰讓他們暗中勾結邪祟呢?”
對,懸鏡司暗中勾結邪祟。
這還是鄭乾在加入懸鏡司之後才瞭解道的。
一開始,鄭小樓看在鄭乾是個人才的份上,才和鄭乾走近,白板拉攏,企圖爲自己所用。
可是後來,卻是發現,鄭乾這個人,骨子裡面有着相當的自傲,根本就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
所以,他不得不改變策略,將鄭乾送入邪兵路。
只可惜,鄭小樓怎麼都沒想到,鄭乾對於邪祟氣息可以敏感到近乎變態的地步。
從到了懸鏡司的那一刻開始,鄭乾便是懷疑上了懸鏡司。
甚至爲了證明這一點,他還讓哮天犬去懸鏡司查探了。
當然,結果什麼都沒有查到。
而,在鄭乾看來,什麼都沒有查到,纔是真正最可疑的。
接下來,第二天,鄭乾便是去了邪兵路。
原本,他是想着等到衆人將對邪祟的仇恨徹底的激發起來的時候,再去找懸鏡司算賬,如此一來,他也能夠多出幾分勝算。
不過,他卻是沒想到,那羣邪祟竟是如此心急。
知道天竹尊者被抓了之後,竟然果斷了聯繫懸鏡司過來要人。
鄭乾敢肯定,若是將天竹尊者留下的那枚黑色的珠子交出去,不出三日,一個新鮮活潑的天竹尊者便是能夠重新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這才纔不惜和懸鏡司提前撕破臉皮。
“可是陰月城……”
大黑狗道。
鄭乾的手掌搭在面前的欄杆之上,輕輕的拍打着,“我不會讓陰月城一個人受傷的!”
看着西天邊緣的雲彩,鄭乾的嘴角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等到滅了懸鏡司之後,我再去見一見小妮子!”
……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這一天,明明外面萬里無雲。
但不知道爲何,整個陰月城中,都籠罩着一種近乎令人窒息的氛圍。
這種氛圍,就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的抓住每個人的心臟,讓人難以喘息過來。
甚至,因爲這個,原本熱鬧的街道之上,已經沒有人擺攤了。
到處都是關上了門和窗戶,幾乎所有人都是待在自己的家裡。
即便偶爾路上有着人路過,也是行色匆匆,根本就不敢多停留。
中午,日頭當空。
大地的一切,彷彿都被炙烤着一般。
鄭乾坐在陰月城的城牆之上,擺了一桌。
幾個小菜,一壺好酒。
這酒,當然是從黑風寨搜刮而來的。
小雞崽子,大黑狗,哮天犬在四周圍坐,吃的好不樂乎。
原本,鄭乾是想讓姜輕畫也回去的。
可是她拒絕了。
最後,鄭乾也沒辦法,只能由着她了。
火麟尊者站在一旁,面色淡然。
不久。
空間猛然一顫。
就像是一個平靜的湖面之上被人扔下了一枚石子一般,漣漪飛快的朝着四周蔓延。
最後朝着城牆之上衝了過去。
鄭乾看也沒看,直接用手上的筷子一甩。
筷子掠過,在空氣中劃過的波動,直接和那空氣震動產生的波動相互抵消,最後徹底的消失了。
“哈哈哈!”
一道爽朗而熟悉的聲音在此刻響起,“真是有意思啊,小子,你還真的願意拉上整個陰月城陪葬啊!”
是鄭小樓。
不過,卻又不是鄭小樓。
因爲鄭乾感覺的很清晰,在鄭小樓的身體之內,隱藏着一個另外的氣息。
是邪祟的氣息。
同一時間,不光是鄭乾發現了。
火麟尊者也是不由得朝着鄭小樓投過去了目光。
是同類的氣息。
不過,似乎那鄭小樓身體之內的邪祟,並不認識火麟尊者,再加上鄭乾已經封印了火麟尊者體內的邪祟氣息,如果不是有着特殊手段,是感應不出來的。
“陪葬不陪葬,暫且不論,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們懸鏡司,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被邪祟滲透的?”
鄭乾端起一杯酒,輕輕的搖晃着,眯着眼睛問道。
鄭小樓輕笑一聲,“這說的是哪裡話,我們懸鏡司,從來都是和邪祟勢不兩立的!”
“是嗎?”
鄭乾乾笑一聲,“抱歉,這樣睜眼瞎的笑話,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鄭小樓也不在這上面糾纏,直接道,“交出天竹尊者,我們就此散去,不然的話,偌大的陰月城,必定血流成河!”
“別白費力氣了!”
鄭乾淡然道,“天竹尊者早就被我殺了,至於,本命天珠,也早就被我碾碎成粉末,泡酒喝了!”
說着,鄭乾還舉起手上的酒杯,道,“喏,這裡還有,你要不要來一口?”
“找死!”
鄭小樓最後的一絲耐心也是被鄭乾徹底的耗盡。
下一刻,他也不再含糊,整個人快速的躍起。
手掌之上,磅礴的黑色氣息,飛快的朝着鄭乾碾壓了過去。
那碩大的手掌落下。
幾乎半邊城牆都得瞬間垮塌了。
但鄭乾眼皮子都沒擡起。
一道銀色的圓盤,便是從他的身體之中**了出去。
“嘩啦!”
那銀色的圓盤,在空中掠出一道十分漂亮的弧線,最後徹底的鎖定了鄭小樓。
“咻!”
鄭小樓的臉色一凜,身體急忙朝着旁邊躲閃。
可惜,那盤湖月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就沒有機會。
最後不得已,鄭小樓只得硬抗。
但他還是忽略了一點。
這盤湖月,可天生是邪祟的剋星。
若是一般的秘寶,有着邪祟氣息的存在,怎麼都像是多了一層護體防禦,外人想要打破,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這是盤湖月啊。
邪祟剋星啊。
那些邪祟氣息,觸碰到盤湖月的時候,幾乎是在眨眼之間,便是徹底的湮滅,如同殘雪遇到六月驕陽一般。
更何談抵擋?
“呼!”
鄭小樓的手掌探出。
但很快,他就後悔了。
因爲他發現,之前一往無前的邪祟氣息,在這盤湖月的面前,竟是有些軟弱退縮了?
就像是殘雪遇上了燒紅的鐵塊一般?
纔剛一觸碰,別說戰鬥了,直接消散於虛無。
鄭小樓當機立斷,硬着頭皮避開。
“茲啦!”
盤湖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一朵靚麗的血花,頓時在空中綻放,遠遠的看去,十分的耀眼和美麗。鄭乾手上端着酒杯,眯着眼睛笑道,“怎麼樣?我給你準備的見面禮,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