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醫生臉色一滯,旋即快速的把手機收了起來,大聲怒道:“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有本事生病了別來醫院啊?早點滾回去啊”!
鄭乾冷笑一聲,直接推開那醫生,朝着病房裡面走去,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那醫生有些怒了,“哎……你幹什麼?”
但是鄭乾理也不理,後面的周亮,王異幾人也是快速的跟着鄭乾一起走了過來。
就在這時,一箇中年人揹着手走了過來。
“小張啊,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這麼吵啊?”
中年人過來的時候,鄭乾已經走到病房裡面去了,門口的年輕醫生一擡頭,正好看到那聽着大肚子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他的眼珠子一轉,頓時道:“程主任啊,剛剛這病房的家屬來一個一羣蠻橫人,我不是說病人現在病危,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還說,我們要是治不好病人的話,他就要找我們償命!”
“胡鬧,簡直胡鬧!”
中年人的臉色一變,氣沖沖的闖了進來,正好看到鄭乾在給病人做檢查,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們是誰啊?這裡是醫院重地?有你們這樣的麼?我們的醫生都會盡心救治的,治不好人就得賠命?這社會上這樣下去的話,以後還有誰願意當醫生啊?到時候你們一個個的都病死吧,虧我還特地打電話去京城給你求救喊專家過來!”
鄭乾的沒有說話,倒是王異,他有些忍不了了,直接走了過去,“程主任,事情的真相恐怕你還沒弄清楚吧?你們的這位醫生,爲了早早的趕去約會,胡亂謊報病情,還讓我們簽字死亡通知,然後想早點送去太平間。這件事你們又如何解釋呢?”
“我沒有,他們冤枉我!”那年輕的醫生頓時臉色一變,急忙辯解道。
鄭乾冷冷的擡頭,“醫學上判斷死亡是依據腦死亡來判斷的吧?腦電波停止了才能算是死亡,那怎麼在你這裡,心跳減慢了就算是死亡的了?你這就是故意謀殺!”
“早一點死,晚一點死不都是死麼?而且,像她這種病情,京城來的名醫都沒有辦法了,我這麼做不過是爲了他們家裡省點錢罷了!”那醫生見沒辦法隱瞞了,只得想辦法找理由爲自己開脫。
鄭乾心裡更加的憤怒了,作爲一名醫生,從船上白大褂的那一刻起,病人的性命就是你的天職,你該做的就只是治病救人,爲患者解除痛苦,而不是想着早死晚死都得死的想法。
“早死晚地都得死……那你怎麼不現在去死呢?還能給你媽剩下數十年的白米飯的錢,那些白米飯給你吃了,還不如拿去喂狗呢!”王異的聲音冰冷,說話的時候毫不留情面。
那年輕醫生臉色漲紅,只得求救似的看向旁邊的程主任。
那程主任的臉色也是一變,但是一想到這小張的父親和自己關係,他就有些偏袒了,直接道:“那行吧,今天的事情我會處罰小張的,我現在去喊京城來的名醫過來看看吧,他們剛剛在會議室裡面研討治療方案!”
“不用了!”
鄭乾冷冰冰的道,他現在對於這家醫院一點好感都沒有,說得好聽點是醫生,說的難聽點就是穿着白大褂的劊子手了。
程主任一愣,半天沒憋出一個字,冷冷的丟下一句,“是你們自己不要的,死活就跟我們醫院沒有一點關係了!”
說完,一甩袖子直接離開了,那年輕的醫生也趕緊跟了過去。
整個過程,鄭乾頭都沒有太,他讓王異從醫院搞來了銀針,然後慢慢的開始在小櫻媽媽的太陽穴,人中施針。
隨即鄭乾也檢查了一下小櫻媽媽那鼓脹的腹部,但是輕輕的拍了拍,裡面傳來的卻是空響,
而且,小櫻媽媽現在瘦得都快成了皮包骨了,臉色蠟黃,身體沒有一絲生機。
看得一旁的小櫻眼淚直流,“大哥哥,我不想沒媽媽,媽媽不在了,我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聽着小櫻的哭聲,鄭乾的心頭猛地一緊,他伸手摸了摸小櫻的腦袋,安慰道:“放心吧,你媽媽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
此刻,市二醫院的會議室裡面
程橋一臉氣憤的衝了進來,道:“孫醫生,今天的那個病人,我看就不用治療了,她的家屬都是什麼人呢,這是,我如果我們辦法治好的話,他們就要我們償命!”
正在會議室首位坐着的一個年輕醫生的眉頭一皺,他是昨天晚上接到市二醫院院長的電話的,說是這裡有一個棘手的病人,醫院裡所有的一聲都束手無策,希望他能趕過來幫個忙。
孫南哲當下二話沒說就直接過來了,可是一看到小櫻媽媽的樣子,檢查都做了好幾遍,就是沒辦法確定病因。
病人的胃正在慢慢的萎縮,小腹裡面的也漲的很大,裡面大都是一些胃消化完的食物堆積,而且,因爲太久,那些沒消化的食物在腸內堆積,發酵,造成腸炎。
所以現在病人的身體也是在一隻處於一種惡性循環的狀態,一直都不見好。
做了仔細檢查之後,孫南哲這纔來到了會議室想要好好的議論一下這個病情到底該怎麼治療,可是卻不曾想發生了這種問題。
一名醫生一下子站了起來,“孫醫生,你是權威,這個病啊,放在我這裡,我是沒轍了,且不說治病吧,就是那病人的家屬,這樣鬧騰,我們乾脆放棄得了,也不是我們想放棄的,實在是這個病太棘手,我們從早上他討論到現在也沒有一個方案!”
“可不是,孫醫生,你昨晚忙了一晚上了,現在又弄了這麼久,真的治不了也不是你的錯,醫生又不是萬能的,什麼人都能救活,那還得了?”
“我贊同放棄,這病人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如果真的開刀的話,我想,病人很有可能會直接死在手術檯上的!”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孫南哲突然感覺腦袋有些疼。
驀地,看着眼前這熟悉的一幕,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件事,準確的說是一個人。
前不久在京城醫院的時候,朱定軍老將軍病種的時候,自己不也是在一個會議室裡面參與了病情討論麼?最後的結果都是束手無策。
但是直到後來,被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年輕人給知道了……那人好像叫做鄭乾,就是在漢城,臨走前他還說過,醫者沒有輸贏,能治病救人就是贏了!
“你們等一下,我突然想到一個人,應該能夠救活那個病人!”孫南哲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