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駐院警方很快平息了事件,儘管那些患者家屬仍然不服,可面對真槍實彈他們不得不冷靜。
這也說明警方的辦事能力還是很強的,在醫院設立派出所,由警察駐守,確實能及時制止很多後果嚴重的事件。尤其是對一些靠鬧事獲得利益的醫鬧,更應該嚴查嚴打。
可是,派出所是在有醫生被情緒激動的患者或者家屬殺害之後才設立的,爲什麼不在患者家屬被院方保安打罵的時候成立呢?
警方剛剛平息雙方的衝突,有幾家媒體記者已經趕到了現場,現在的醫患關係是全國百姓最關注的事情之一,人這一輩子總會和醫院扯上關係的,大家都無比的希望在一個公正,公平,讓人安心,放心的環境中得到照顧和救治。
由於媒體的介入,警方一時間也有些束手無策,何況這間醫院全國知名,來自各地的患者加上家屬足有數萬人,而且這些人中藏龍臥虎,若是真的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與其被老百姓口口相傳,添油加醋,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藉助媒體來反應。
警方勸慰患者家屬,讓他們冷靜,有什麼事情去會議室解決,但患者家屬也是聰明人,既然要曝光,就要公佈於衆,當着大家的面解決,他們也有個仗勢。
就這樣,媒體,醫院,警方,患者家屬,四方當事人全部站在醫院的大門口,說起來事情的原委。
原來,這些患者家屬是送他們的老父親,一個七旬老人就醫的,老人由於意外導致下體,也就是命*根*子受傷,劇痛難耐,生命垂危,可在檢查階段,一個女大夫竟然因爲害羞,不敢看男患者的下體,因此耽擱了救治時間,導致老人病情加重,不治身亡。
患者家屬憤怒的講述了整個事情經過,頓時引來了圍觀羣衆的一片謾罵,聲討之聲。所謂醫者父母心,醫生對待患者就要像父母對待孩子一樣,難道你做父親的就不能給女兒換尿片,做母親的不能抱兒子撒尿嗎?再說,醫生,你所從事的職業就是面對人體的,醫生害羞看人體,這不就等於警察害怕手槍,消防員有恐水症,飛行員恐高,黑白無常怕鬼一樣嘛!
等會……劉英楠滿腔憤怒,也想上去幫腔,忽然想到,這起事件是一個老人下體受傷,由於受傷位置的特殊性,很可能會被人下意識的送到生殖泌尿科,而今天她要相親的對象不正是生殖泌尿科的大夫嗎?又是個會害羞的女大夫,難道說……
應該不會吧?劉英楠有些緊張,這可不是一個好開始,不過根據樑美辰的介紹,那位泌尿科大夫是個經驗豐富,見多識廣,醫術高超的醫生,正因爲見多了下體纔會屢次相親失敗的,如果是她應該不會害羞。
爲了穩妥起見,劉英楠還是決定不看熱鬧,親自去泌尿科看看吧,此時已經接近黃昏,早就到了夜班上班的時間了。
他繞過衆人,從側門走進了門診大樓,大樓中很空曠,大多數人都在門口看熱鬧,病情嚴重的被送往住院部了,而各個診室的大門緊閉,沒有一個大夫或者護士敢冒頭,這個時候出現必然會成爲衆矢之的。
劉英楠看了看門口的導航牌,男性生殖泌尿科在六樓,正巧這時,叮的一聲響,電梯到了,劉英楠想也沒想就衝了過去,進去就後悔了,這電梯是朝下行的,沒辦法,跟着兜一圈吧。
電梯裡除了他之外,還有三個人,兩個穿白大褂的女人,一個穿着便裝低着頭窩在牆角中的男人,看不到臉,只看到頭髮有些稀少,大部分都是白髮,是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
那兩個女大夫都很年輕,已經電梯劉英楠就聞到了她們身上陣陣誘人的香水味,其中一個身材高挑,白大褂下,露出一截筆直圓潤的小腿,包裹在肉色的絲襪中,領口處兩顆鈕釦微微錯開,露出裡面一片白皙,修長的脖頸宛如白天鵝般筆直,尖尖的下巴,兩瓣紅脣自然潤澤,宛如玫瑰花瓣嬌豔欲滴,高挺的鼻樑,兩條修長的劍眉下面是一雙杏核眼,給人一種冷傲,清高的感覺。一頭長髮整齊的盤在腦後,耳邊垂着兩縷流蘇,又顯出了幾分柔美。
而在她旁邊是一個愛愛胖胖的女人,臉上掛滿了脂粉,慘白慘白的都讓人看不出年紀,女人擰着眉,咬着牙,一臉的痛苦,正低聲和旁邊的美女醫生說道:“真是倒黴,要不是剛纔你們正好出急診,那老傢伙我就直接安排到你的科室去檢查了,那老傢伙七八十歲,皺皺巴巴的一看就覺得噁心,竟然還讓我看他的‘下面’?想想我都想要吐……哎呀,不說了,不說了,我乾爹……哦,院長讓我先回家躲兩天,拜託你去太平間看看,和那些鑑定專家,法醫交流一下,就說那老傢伙死亡並不是因爲下體原因造成的,具體怎麼做我乾爹都和你說了吧,放心吧,那些上級部門的鑑定員和法醫都已經打點好了……”
矮胖女人賊兮兮的說道,也許是因爲太緊張,或者根本沒把劉英楠和角落中那老頭當人看,又或者絕對相信她院長乾爹的實力,所以她毫無顧忌的和美女醫生交代着。
那美女醫生面無表情,高傲冷酷,也不知道是否同意,那胖女人緊張萬分,一個勁的大罵晦氣。
不用說了,這胖女人就是這起醫療事故的始作俑者,沒想到竟然還有*,在這風口浪尖的時候,竟然要逃跑,還發動勢力干擾鑑定和屍僵,黑呀,真黑呀!
劉英楠心中冷哼,恨不得跳下電梯,他怕天道哥現在就降下天罰弄死她……
‘叮’,一聲脆響,電梯到了下一層,這偌大的門診樓,上面有八層,下面有三層,劉英楠沒來過,但估計下面應該是地下停車場的一類的。
很快,電梯門打開了,迎面就是一陣冷風吹來,讓人全身發毛,如墜冰窖,而就在電梯門口,站着一個穿着白裙子的女人,黑髮如瀑垂在胸前,擋着臉,只露出一雙空洞的眼睛,無神的盯着前方,腳下穿着一雙血紅色的高跟鞋,滿身邪氣,讓人不寒而慄。
白裙女子緩緩伸出一隻手,口中沒有任何波動的說着:“讓我上去,讓我上去……”
“唉呀媽呀,快關門!”那胖女人一見忽然嗷的一聲大吼,連忙按下了關門鍵,電梯大門關閉,再次開始下行,身邊美女大夫不解的問:“怎麼不讓她上來?”
“上什麼上啊?你沒看到那女人手腕上綁着一個小木牌嗎?”那女人驚恐萬狀的說:“剛纔那地下第一層是我們醫院的太平間,那木牌是太平間裡綁在屍體手腕上做身份識別的,我曾聽他們說過,遇到過鬼要搭電梯,沒想到真的遇上了,嚇死我了……”
“那小木牌……?”美女醫生有些疑惑,畢竟神鬼之說讓人無法相信。
那胖女人卻無比肯定:“沒錯,我親眼見過,太平間裡的屍體手腕上都有這樣的木牌……”
就在這時,從她們身後忽然伸出一隻枯瘦乾癟的手,蒼白如紙,手背和手腕上還有暗紫色的斑點,而在那枯瘦的手腕上也掛着一塊小木牌,一個無比沙啞的生意傳來:“是這樣的木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