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出來前拔舌就已經說過現在的外頭非常的熱鬧,可是當真的順着系統的提示一路找過來後,張思凡還是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
以前在大學的時候,曾經有一次他到明星的演唱會現場去當臨時的工作人員。當時那人潮涌動的場面,他至今都忘不掉呢。
可是那個時候的人潮涌動跟現在比起來,簡直弱爆了。
人間的女孩子,追求帥哥,講究的是一個人數。人多的地方擠來擠去,你要是比較柔韌的話還是能擠到前頭一睹帥哥的風采的。
而在陰間呢?看帥哥可就是一個技術活了!
那銅柱口中的花癡團,事實上人不多,至少跟陽間的追星族比起來人數上是絕對不佔優勢的。畢竟人死一次不容易啊,更何況這魂魄在地府呆的時日有限,哪有那麼多的時間讓你犯花癡。
雖然人數不多,可是這場面絕對堪稱一流。
試問你見過一大羣形態各異的女鬼朝着你蜂擁而至嗎?
張思凡算是親眼目睹了。
看了這樣的場面,張思凡覺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挺不過關啊。原以爲工作了這些天,在恐怖的客人他都能全部當成蘿蔔白菜的,可是當真的看到一大羣女鬼朝着他這兒衝過來的時候,張思凡的腿都開始發軟了。
蒼天啊,這樣的視覺衝擊太兇殘了,他就不應該起這無聊的好奇心出來看熱鬧的。
一大波的女鬼從他的邊上衝了過去,帶起陣陣陰風。陰風給陽間的那些風不一樣,陽間的風最多是吹走你表皮的風讓你覺得冷,而陰間鬼魂越過時候帶起的風,卻是讓你打心裡覺得寒。
щщщ▪Tтkan▪co
這樣一口氣越過一羣,張思凡覺得自己回家的時候也得順道路過醫院去掛瓶了。
在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後張思凡本來是想攔下一位女鬼姑娘問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曉得這手纔剛剛伸出去,人家姑娘一擡頭張思凡就瞬間說不出話了。
“喂,你幹嘛攔下我,有話快說沒話就請滾一邊去,我還要趕着去看冰山君呢。要是誤了我的時辰看不到就去輪迴,我下一輩子投胎成人絕對不放過你。”
這一個字一口血沫子,等到姑娘說完了,張思凡這臉都滿滿都是血沫星子了。伸出手將臉上的血沫星子擦掉,聽慣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這會子突然來了一個成人不會放過你什麼的。
還真有點不習慣啊。
心裡頭的彆扭自然是不用說的,不過當了地府的招待,這彆扭就跟不要錢似的哪一天不是從頭到尾的。在糾結的同時,張思凡還是不忘先開口詢問道:“那個,請問你們急匆匆的往前頭趕幹什麼?那裡發生了什麼嗎?”
知道是一回事,從別人的口中聽說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張思凡的問題是問了,而那位被他攔下來的女客人呢,卻瞪大自己的眼睛好像他的這個問題多麼不對頭似的。
瞪着那缺了一邊的眼角,女客人說道:“不是吧,你居然不知道,今天可是冰山君當值啊,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你這個傢伙真的是鬼嗎?不對,你身上的這件衣服看着怎麼跟冰山君的那麼像,等下,你該不會是地府客棧的招待吧。”
這前頭滿滿的都是嫌棄,可是到了後頭,怎麼隱約覺得這位女客人好像有點小興奮呢。
多日的經驗告訴他,客人一旦興奮的話八成都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下意識的往後頭退了兩步,張思凡乾笑道:“是……是啊……”
可這兩個字纔剛剛吐出來,那兒的女客人更加興奮了,身子前傾就要往自己的身上撲嘴裡還興奮的說道:“居然讓我逮到活的招待,快快,帶我去看冰山君吧。近水樓臺先得月啊,招待大人拜託你了。”
到現在唯一一次被鬼稱之爲大人的,居然還是這種情況,張思凡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這嘴角後抽扯了幾下,張思凡說道。
“那個,我跟冰山不熟啊,呵呵,這件事恐怕幫不了你了。”
整個B組的人,其他幾個到還好,可就是這個冰山,真真人如其名,簡直就是一座行動性冰塊。上班到現在也打了好幾次照面,愣是沒跟他說上一句話。
真心白長了那樣一張帥到讓男人都妒忌的臉了。
他是真心跟冰山不熟,所以客人的這個要求也幫不了。可是落在客人的眼裡,卻好像他故意不幫忙似的。
女人不好惹,尤其是花癡病犯了的女人,就算這個女人現在已經是女鬼了,也一樣很難搞定啊。
張思凡努力的解釋,可是人家好像已經打定了同是招待怎麼可能不認識這莫名其妙的定律。張思凡多拒絕幾句,這位女客人居然還真他急了。
迴廊上無風,而是女客人的衣袖卻瘋狂的甩動起來,大量陰冷的氣息從客人的身上散發出來,害得張思凡又想打噴嚏了。
現在的女客人,脾氣怎麼都這麼糟糕啊,一旦不合心意就就要對工作人員大打出手,難道就不能和平的坐下來談談嗎?
那客人已經準備暴走了,而在地府客棧裡頭,如果真讓一位客人就這樣隨性暴走的話,那麼他們這家客棧真真就不用在辦下去了。
陰氣很重,滲入骨中非常的難受。不過這樣的驟然低溫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因爲很快的周圍的溫度開始飆升了。
迴廊兩旁的牆體不知何時開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矗立在那兒的巨型銅柱。那些銅柱每一個都非常粗壯,雖然瞧不見頭看不到尾,不過看那通紅的色澤也知道不知被火烤了多久了。
“呵呵,BadBoy,你是不是趁我們不在的時候偷偷欺負人家女客人了?瞧瞧人家客人都氣成什麼樣了。BadBoy太不乖可不好哦。”
欺負這地府客棧的女客人,銅柱這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嗎?別說是膽子不給力,就算是審美觀也不允許自己幹出那樣的事啊。
當下直接用乾笑迴應,張思凡已經不想解釋什麼了。如果一定要他在現在說點什麼的話,那麼張思凡一定會說。
銅柱你能不能將你的本體收回去,迴廊的溫度快爆表了。
雖然這招待大人一出來就知道無言的威脅的女客人,不過效果倒是挺明顯的,至少這位女客人已經安靜下來了。不在釋放那滲人的寒氣,而是躡手躡腳的準備開溜。
只是威脅的客棧的招待,哪可能這樣安安靜靜的讓你溜走啊。這不才剛剛邁出一小步呢,張思凡便看到油鍋閃身出現在那位女客人邊上,隨後擡腳一踹直接將人家踢到燒紅的銅柱上。
接下去便是女客人的一聲哀嚎了,那樣的聲音啊,害得張思凡都忍不住搖頭嘆息。
還好自己不是這客棧的客人,要不然的話絕對會給差評的。
人家客人畢竟沒對自己做什麼,張思凡也不忍看到倒黴的客人被暴脾氣的油鍋給欺負了。這不小小的往中間挪了一下,在擋住客人與油鍋中間時張思凡還不忘背對着客人,用藏在後頭的手示意女客人趕緊跑路。
而客人呢?人家當然不是傻子,哪還需要張思凡提示啊,早就一溜煙不見了。
這不管是人還是鬼,如果薄情起來的話都是那樣的傷人呢。
這會子,張思凡鬱悶了。而那兒的油鍋呢,直接不屑的鄙視道:“居然又讓一個客人給威脅了,人類你敢在沒用一點嘛?”
既然知道自己是人類,那麼就不要強求嘛!如果自己也能分分鐘秒殺一個鬼魂的話,那麼誰還來這兒苦哈哈的當招待啊,早就上陽間去當驅鬼的道士了。
當然,這樣欠揍的話張思凡是不會說的。而銅柱呢,一看那個客人跑遠了她也就不在現出自己的本體,笑的給了張思凡一個飛吻之後,迴廊瞬間恢復原狀。
“哎呀呀油鍋你真是的,人家BadBoy可是新來的小哥啊,你就別這麼爲難人家嘛!”
別看銅柱平時總是差點讓自己悶死在她的胸裡,可事實上,也算是個溫柔的大姐姐呢。而銅柱這麼一說,油鍋也就不在多言了。總是這樣,一個火爆脾氣的人要他說軟話也完全不可能呢。
所以後頭又惡狠狠的嫌棄了幾句也在張思凡的意料之中。
油鍋的性子就那樣,跟他計較那不是給自己添堵嘛?再說了張思凡也計較不過人家啊,當即就“呵呵”的笑了兩聲裝傻充愣過後便轉移話題問道:“我說,這外頭的場面好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聲勢浩大那麼一點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不能親眼看,那麼聽一聽口頭上的解說總可以了吧。
張思凡有些糾結的問着,而那兒的三位呢,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了張思凡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吶吶,你覺得冰山長得怎麼樣?”
突然問自己一個男人長得怎麼樣,這還真不是普通的莫名其妙呢。雖然不知道拔舌這湊上來的問題到底是幹什麼的,不過張思凡還是實話實說。
“按照我們人類的審美觀來說,冰山確實長得很帥。如果他是人的話,絕對會被星探挖走的。怎麼了?拔舌你問這個問題幹什麼?”
這個問題,着實奇怪。因爲自己回答之後拔舌的眼睛又一次笑眯了。
“那不就得了。”
這到底從頭到尾哪兒得了啊,爲什麼他到現在還沒弄明白呢?
疑惑的“哈”了一聲,張思凡直接用實際行動表示自己完全沒明白。而拔舌呢,倒真解答了。
“你這傢伙還真不是普通的笨啊,真不知道你簡歷上的大學畢業證書是怎麼來的。連你都覺得帥的男招待往那兒一站,還不讓這來來往往的女客人犯花癡啊。再說了,還是在我們對比性這麼強的地府,你覺得這樣的瘋狂正常嗎?”
拔舌這麼一說,張思凡瞬間就秒懂了。
對啊,這陽間一個個長得人模人樣的,偶爾出現一個帥哥都能吸引一大堆人的眼球,更何況是在這個缺胳膊少腿毀容露白骨的地府。那樣完美的招待,不引來一羣狼的瘋狂纔怪呢。
這理智上,好像一切都說得通啊,可是心裡頭要他瞬間接受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超級糾結的在那兒不停的乾咳着,張思凡都不知道是怎麼找到自己的聲音了。
“可是,那些客人不都是女鬼嗎?這樣癡迷於帥哥什麼的?真的好嗎?”
果然女粉絲還是要長得像個人比較好啊,這樣各種堪稱詭異的形態,實在讓人HOLD不住呢。
張思凡的這一番話,實打實的就是偏見,爲此拔舌都已經開始不屑了。
“切,女鬼怎麼了,女鬼就不能犯花癡看帥哥啊。再說了,我們客棧的女客人還不是從你們陽間下來的,就許你們癲狂不許我們抓狂啊。我就奇怪了,以前的客人都挺正常的,也沒見誰一看到冰山就開始尖叫來着。怎麼最近這些年的女客人,一個比一個不正常的。上一回還來了幾個硬拉着冰山要簽名的。喂喂,你們現在的人類腦子裡是不是都被什麼東西給附身啊?”
一說到這拔舌自個都開始鬱悶了,冰山的人氣好像還真是這幾年快速飆升起來的,而且還是莫名其妙的飆升,害得小無常鬼那兒都快瘋了。
畢竟那種花癡到極限怎麼都不肯輪迴的鬼魂,有的時候真的非常難纏的。
面對拔舌的嘟囔,這一次張思凡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總不能跟拔舌說,一切都是現在的偶像效應吧。現在的孩子啊,腦子可是被分割成兩塊的,一塊是三次元的帥哥,另外一塊則是二次元,而這二次元裡頭。
還是一樣都是滿滿當當的帥哥。
而就在張思凡決定沉默的時候,他們邊上又竄出了幾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女客人。眼尖的張思凡,甚至還在這幾位女客人的手上看到最新版的Iphone6。
顫抖着手指着那飄過去的客人,張思凡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說道。
“那……那……那……”
“iPhone最新款啊,怎麼?你居然不知道,你這個傢伙還是不是人類啊。”很顯然張思凡的結巴又給了這招待新的吐槽點了,頃刻間一大波的鄙視就這樣襲了過來。
他當然知道剛剛那幾個女客人手上拿的是蘋果最新款的手機了,只是這地府裡頭的客人,手上居然還拿着陽間的手機?
這衝擊多少有些大啊。
她們手裡頭拿着手機,是要給遠在上頭的親屬打電話的嗎?
幽幽的笑了一下,張思凡說道:“沒想到地府的設施還挺齊全的,連手機都能用,是不是以後死了的人都能跟上頭的家人通通電話聯絡感情啊。”
“哈?你從哪兒得出這麼不靠譜的結論的?”
“不是嗎?那爲什麼客人手上有的還拿着手機呢?”如果不是用來聯繫的話,那麼手機還有其他的功能嘛?
張思凡犯迷糊了。
“知道你這個傢伙土,不過你也犯不着表現得這麼明顯吧。”這又開始嫌棄起來了。“你們陽間的玩意兒怎麼在地府怎麼可能有辦法使用,那些東西是客人的家屬在他們死後燒來的。只有這樣東西才能到陰間的客人手上你知道嗎?至於通話功能什麼的,電信局又不給我們信號怎麼可能給上頭通信啊。最多就是拿來拍拍照而已,除此之外其他的你就別想了。”
如果張思凡沒記錯的話,這傳統意義上捎給過時的親人的一般都是紙質的。而紙質的東西到了陰間居然可以用,他這是找到了新的發家致富的捷徑了嗎?
或許自己可以考慮一下,回頭上去也給自己少點紙錢,指不定還能在這兒買到些意想不到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