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簿,那是記載人類壽辰的一個載體。按理來說除了地府的判官和閻王之外,其他的人是沒有資格去碰觸的。
在私自翻閱的時候,以後會不會對此付出什麼代價張思凡這會子也沒空去想了。
翻開也就是一瞬間的事,當你第一頁翻開之後,後面就沒那麼困難了。
一頁接着一頁不停的翻閱着。生死簿上的信息不算詳細,也就大概的記載一個人的出生月份和死亡時間。還有這一個人的大概的一個人生軌跡,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什麼了。本來還以爲會更加詳細一些的,至少這個人生前到底有沒有生養,若是標明瞭這些,他也能較好的查詢自己的身世。
可是沒有,至少從字面上,看不出這一些。
如此簡單的生死簿,即便是拿在張思凡的手上也是無用的。因爲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從一個人簡單的生平上看出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這一本生死簿只不過是翻了一半後,張思凡就看不下去了。
忙活了半天,結果到最後才知道一切都是無用功,這樣的感覺還真不是普通的糟糕呢。看了許久實在是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的張思凡,忍不住直接在那兒唉聲嘆着氣,隨後順手將那一本生死簿往邊上一扔。生死簿被張思凡扔到了邊上的桌子上。可能是因爲力的緣故吧,這東西被扔到桌上之後還順勢的翻了好幾頁。
翻開的頁面在那兒。一開始張思凡倒也沒有注意,等到一個人煩完之後準備將這本生死簿收起來時候,不經意的一眼倒是讓張思凡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好像看到了這翻開的生死簿上,有一個女人的生平有點奇怪。
生死簿上頭記載的是文字,沒有圖片,所以張思凡並不知道自己在意的這個女人的到底生什麼模樣。不過她的生平,卻讓張思凡下意識的想到了一個女人。
一個在他夢裡頭出現過的女人。
趕忙拿起這一本書,張思凡開始看起這個女人的生平來。
出生便剋死了自己的母親,長大之後連帶着自己的父親也剋死了。打小被村裡頭的人厭惡着。一生都是那樣的艱辛。而就在堅信的同時這正直花季的少女卻又不知懷上了誰的孩子,最後被自己的孩子給剋死了。
從頭到尾雖然也就這樣幾句話,不是特別的詳細,可是一眼掃下來就是讓張思凡想到那天在夢裡頭看到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也是一生艱辛父母雙雙離世。打小就不受村民們的待見。明明才正直妙齡。卻不知怎麼的懷上了別人的孩子最後差點被村民活活的燒死。雖然最後。那個女人是僥倖的逃出來了,並且在林子裡頭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可是那個孩子,以那樣方式出生。對於母體來說會不會造成傷害,真的非常的難說。再說了,最後這個女人跟她的孩子,不是也被村民找到了嗎?
最後的最後,他們到底有沒有從村民的手中逃出來,張思凡根本不知道。
雖然他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否真的存在,存在於哪一個年代。可是張思凡還是下意識的覺得,生死簿上的這個女人,就是自己夢中的那個女人。
反反覆覆的將這個女人的生平看了數遍,張思凡也沒能從中間在看出什麼重要的信息來。就在他已經煩躁到準備將這一本生死簿倒着反過來看的時候,卻眼尖的看到這個女人的名字下,用毛筆字寫了非常小的兩個字。
這兩個字真的非常的小,如果不認真看的話,還以爲這是在書寫的時候不小心滴上墨汁。當發現女人的名字下方的那個黑點可能是字的時候,張思凡第一時間便將這本生死簿拿到自己的眼前用力的辨別。
字真的非常的小,他看得眼睛都有些疼了。用力的盯着看了好一會兒,費了好大的功夫張思凡總算是看清那上頭到底是什麼字了。
鬼胎。
這個女人名字下的這兩個小黑點,分明就是鬼胎。
鬼胎,如果張思凡沒有記錯的話,當初那個村子裡頭的村民在要求燒死這個女人的時候,喊得最多的便是“鬼胎”這兩個字。難道這個女人真的就是自己夢中的那個女人,難道自己的那個夢,是真實存在的,並不只是單純的一個夢?
張思凡真的不知道,他現在有點亂,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想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奈這生死簿上的信息實在太少了,他根本就無法從上頭得到更多有用的線索。
直接將生死簿扔回了桌子上,這一次張思凡直接用手揪着自己的頭髮。
一定還有其他的,這一本生死簿裡頭一定還藏着其他的。不是都說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地府不知道的嗎?既然地府什麼事情都知道的話,那麼在記錄的時候怎麼可能這樣簡單的一筆帶過。
別看這些人的生平都是寥寥幾筆一個大概,但是張思凡覺得。
在這生死簿裡頭一定還能查到更多的東西。
對於他來說,更多的重要的東西。
只不過到底要怎樣才能將裡頭所有的信息都挖出來?這一點張思凡還真是半點頭緒都沒有。就在他煩心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門外卻傳來小米的聲音。
“思凡哥,你是不是睡了?”
這一回家連句話都沒說就直接衝進自己的房間,張思凡倒是火急火燎了,可是小米這兒擔心啊,她還以爲自家的思凡哥出了什麼事呢。本來還想等等,過一會兒如果張思凡自己出去的話,那麼她也就不問了。誰知道在外頭等了那麼久,這晚餐都快要涼了也不見張思凡出來,這下子小米可就真的坐不住了。
這該不會真的是被什麼東西給附身了,所以整個人都不對勁吧。
張思凡是不對勁了,可是小米沒有。這不張思凡不是把自己給反鎖在房間裡面嗎?沒事,她這個當妹妹的就去敲門,好好的看看這個哥哥又怎麼了。
這麼一想小米也就行動了,這敲門的聲音也由一開始的輕到後來的加重。大有一副如果張思凡不開門的話,她今兒就在這兒敲門不挪窩了。
張思凡這兒正煩着,小米這麼一敲也算是將張思凡的煩躁給衝開了。好不容易定過神來。結果還沒出聲呢外頭的丫頭就越敲越大聲了。如果再不馬上制止的話。誰曉得自己的門會不會被丫頭給弄壞。
小米本身就是這樣一個認定了就要弄個清楚的丫頭。現在壽命被老闆給更改了,身子骨日漸好了,這性子啊,也越來越硬了。那倔強的脾氣。有的時候到覺得挺像老院長的。
至少那老院長。決定的事情別人是沒法輕易改變的。就算那個決定可能讓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老院長也是不會輕易的改變呢。
如果再不開門,丫頭是不會罷休的。所以張思凡也只能趕緊出聲喊道:“來了來了。馬上就來。”
這個倔強的丫頭,就是這樣的讓人無可奈何。
在迴應門外的小米的時候,因爲太過着急張思凡都忘了將桌上的生死簿給收起來了,直接跑過去給小米開門。果不其然這纔剛將門打開,這外頭的小米已經拉開架勢準備第二輪的敲門大戰了。
當看到自家丫頭的那個陣勢的時候,張思凡那叫一個無語啊,開口問道:“怎麼了?”
“我纔要問思凡哥你怎麼了,怎麼一下班就急匆匆的往自己的房間裡頭跑,而且話也不吃,叫你也不答應,思凡哥是在屋子裡頭搗鼓什麼啊。”
這一邊說着,小米還不忘墊起自己的腳往裡頭偷看着,對於張思凡今天的反常,她可是非常在意。
“我在搗鼓什麼?我能搗鼓什麼啊你這個孩子。”
“真的沒有?”
“當然沒有了,不信你進來看看。”
真真是被這個丫頭給弄到無語了,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張思凡還真就往邊上一退空出位置讓小米隨便進來查看。
而這個丫頭,倒也不客氣,張思凡一讓開路她就直接走進來了。
張思凡的這個房間,小米來的次數也不少,反正他們彼此之間是真的將對方當做自己的親人,所以也沒什麼顧忌就是了。當進入張思凡的房間的時候,這個丫頭還不忘到處認真的打量了。
瞧她那個樣子啊,到真像張思凡這屋子裡頭真的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了。
可能真是小米現在的表情太過警惕了,以至於張思凡忍不住笑着說道。
“你這個丫頭有必要嗎?就你這個樣子,沒什麼問題我自個都快覺得有問題了。我這房間也就這麼大,反正也藏不了什麼的, 如果你不信的話大可以自己查查。”
張思凡說讓查,小米怎麼可能真的查。這不張思凡的話剛剛說完這個小妮子就馬上耍賴的蹭到他身上隨後撒嬌似的說道:“思凡哥你說什麼呢,查不查什麼的人家又不是警察。人家這不是擔心思凡哥嘛,所以纔多問幾句的。思凡哥要是不喜歡的話,大不了人家以後就不問咯。”
瞧瞧這丫頭說的,這話聽上去到好像是自己不識擡舉了。反正張思凡就是對自家的這個丫頭沒轍,只要小米一撒嬌,這面子裡子張思凡也不要了。
當即無奈的搖着頭笑道:“誰說你不能問的,以後要問的話,隨便,只是別弄得好像你家的思凡哥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對了,現在看過了吧,知道你家思凡哥沒在自己的房間裡頭瞎搗鼓什麼吧。”
“是是是,沒有沒有。”
張思凡的房間也就那麼大,而且還沒什麼東西,一眼過去看得清清楚楚。這個時候如果還不說是的話,這不是不信任自家的哥哥了。
小米可是個聰明的孩子,纔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又是一陣可愛的連環撒嬌,在小米的撒嬌攻勢之下張思凡哪還記得什麼,整個人都飄起來了。
“算了算了,反正我是說不過你啊,不說了,我們還是先出吃飯吧,要不然這飯菜真的要涼了。”
小米進來了,張思凡總算是還記得還有吃飯這一件事。摟着自家的妹妹,張思凡正打算跟小米一起出去呢,誰曉得這纔剛剛走到門口,那個丫頭的注意力卻不知被什麼東西給吸引過去了。
“咦?奇怪,那是什麼東西?”
正要出門的小米看到張思凡的桌子上好像放着一本書。
張思凡可是不怎麼喜歡看書的,因爲他一直覺得,書這種東西看起來有點累人。尤其是一些哲學性的東西,更是需要浪費很多的經歷跟時間去理解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自家的哥哥,小米是不會弄錯的。可是那放在桌上的書,看那個封面很顯然絕對不是什麼童話小說。這下子小米覺得有些奇怪了,莫非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家的思凡哥改了性子不成。
可是張思凡在如何的改性子,也不可能變成一個喜歡閱讀的人吧,就像她自己,是怎麼都不會喜歡英語。
注意力已經被那一本書給吸引過去了,吃飯什麼的現在對於小米來說已經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了。微微往下一蹲,因爲本身就比張思凡矮上不少所以小米這樣一蹲下身子便輕鬆的跑離張思凡的身邊。
往桌子那兒走過去,小米的目的很明確。
就是張思凡桌子上的那本生死簿。
一開始不知道這個丫頭又怎麼了的張思凡,當看到小米徑直朝着生死簿走過去的時候,這顆心都快要挑起來了。
有沒有搞錯啊,怎麼好端端的小米偏生注意到那個了。自己現在在過去拿過來默默的藏着,可還來得及?
當然,這很顯然是不可能來得及的,所以張思凡也只能默默的瞪着自己的眼睛看着小米走到桌子邊。
這個丫頭,最近的注意力怎麼總是在一些讓人無語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