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佛之中的那尊大佛不動聲色,故作高深,就算承受暴擊傷害,也坦然自若,逼格絕對不能掉:“後世冥帝,你一而再毀我佛門根基,今天,你要爲之前所做的一切……贖罪。”
他依舊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俯視張凡,好像,張凡對佛門所做的一切都是罪過,而不是所謂的爭鬥。
這樣的語氣。在場的一些人聽了也不舒服,但這是佛門一貫的做法,損害佛門利益的一切都是罪過,而佛門對別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贖罪?”張凡說:“確實,我罪孽何其深重,先是在後世把你佛門潛伏在無間地獄的三佛屠殺乾淨,而後,把你佛門在地獄宣揚佛宗的疲門鬼醫連根拔起,還讓操作此事的佛門弟子長跪山下向萬鬼叩首千年,我還帶着魔族攻進佛門後世佛鄉,好一陣屠殺,手起劍落。趕盡殺絕,佛門聖地生生變成了屠宰場,如今來了上古,更是直接把菩提學院夷爲平地,讓佛門根基毀於一旦。”
“我這麼重的罪孽,死一萬次都難恨你們心頭之恨吧。”
“只可惜我只有一條命。”
張凡每一句話。都如同重錘一樣砸在佛尊門的心上,一樁樁,一件件,鮮血淋漓啊,真是萬死都難贖其罪,但他這語氣,哪裡有半分懺悔的意思,更像是在炫耀,更像是在嘲諷。
在場的萬佛都氣的渾身顫抖。
雖然遭受了張凡暴擊傷害,萬佛之中的那尊大佛依舊故作高深:“後世冥帝,你既清楚自己所作所爲,那就應該清楚會遭受佛門最嚴厲的懲罰。”
“張凡,還不跪下受罰!”
這是裝到牙齒血都出來了,還要強行裝啊。
張凡目光孤傲:“當初我在屠殺菩提學院的佛途時,他們也想要跪地求饒,求我放過他們,不過,我終究沒有佛門弟子慈悲之心,我沒有答應,毫無憐憫的將之斬殺,我至今還記得,菩提學院一片哀嚎,高呼佛祖救命的畫面。”
“我真是有罪!”
“竟然都下跪了,求饒了,我居然還殺了他。”
他露出了一臉很羞愧的表情。
可張凡越是羞愧,越是刺痛佛門子弟的心,夠了,不要再在這裡假惺惺了!
小蝶都忍不住捂嘴偷笑,大大的嘴巴比他的劍可厲害多了。
紫韻也是一臉驚愕。
“哼,今天,一定會讓你如願以償的。”萬佛之中的那尊大佛,他終於怒了,他說:“現在,我佛倒要看看,你今天如何善了。”
他說:“我佛門也不以大欺小,人多欺負人少。”
“若然你敗了。就在我佛前叩億萬年,再跟佛門簽下九幽獻佛契約,要以九幽之傳承彌補你對佛門造成的損害。”
這個是他們商量後,認爲最好的處置辦法,雖說,不殺張凡難泄他們心頭之恨。但是這一次佛門造成的損失實在太嚴重了,他們必須要彌補,而最好的辦法,就是竊奪九幽的氣運補給佛門,這樣一來,不但懲戒了張凡。還得到了九幽的生之道,佛門再不用爲生源絞盡腦汁,一勞永逸了。
本來,五教之間已經定下了協議的,這是很早之前就定下的,各有各的定數。可佛門苦啊,小教新興,人才資源一切都匱乏,闡教當年是可憐其傳教之難,才稍微分了一點地盤跟人口給他,隨着佛門壯大。野心也越來越大了,暗地裡做了不少小動作。
九幽給佛門渡人也是在契約之中,但闡教也絕不會多給,這給多了,豈不是影響自己的氣運,即便現在闡教敗落佛門壯大。佛門也不敢越界對九幽予取予求,闡教也是有聖的,而且是大聖,雖然不見了蹤跡,萬一從哪個犄角旮旯跳出來豈不是嚇死人,可如果是張凡這位九幽冥帝答應了,到時候即便跳出來,佛門也名正言順,自有諸聖說道。
張凡說:“那你佛門若敗了呢?”
萬佛聞言均是一愣,因爲這個問題,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湊在一起。就是商量如何處置張凡,在他們看來,張凡不過爾爾,無非是靠着曌教十四位半步小聖,如今聖人傳下點化,破了他意識監獄,曌教十四位半步小聖不受他威脅,他拿什麼跟萬佛相爭。
“哈哈哈……”萬佛之中一尊肥佛哈哈大笑起來,“小鬼無知,聖人將出,萬佛現世,你以爲。你還有贏的可能嗎?”
“束手就擒,跪地求饒,纔是明智之舉。”
萬佛齊聲大笑,笑聲各有不同,一本正經的佛笑之聲聽到耳朵裡比普通人的譏笑更顯譏諷,更顯邪惡。
張凡目光冷掃。不動聲色。
卻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依我說,佛門要是輸了,讓佛門那位將出的聖人也去九幽叩拜億萬年,佛教從此解散。”
譁,一片譁然,大家都驚呼起來,這位還真敢說啊。
不由的紛紛望去。
在天際之上,站立這一羣儒雅之氣的穿着書生裝扮的男子,竟然是儒院的人,難怪口氣這麼大。
“儒院的人都來了。”
“這下真是熱鬧了,會不會儒院那位小聖也來了?”
大家在心中暗暗思量。確實存在很大的可能性,儒院跟佛門一樣,一心都想要壯大自己的教義,真正說起來,儒院的那位跟佛門聖人全都是小聖,自然都會想盡辦法得真正聖人大道,成爲大聖。
相比於儒院,佛門中人應該是真正鬱悶的,因爲佛門的教義衍生的是大聖,但這聖人之位給的卻不是佛而是道,就那位聖人而言,佛門只是他的證聖的一種手段罷了。這自然會讓佛生出自卑之心,而真正的佛祖卻只混了一個小聖,這讓他們難免心裡不平衡。
天地間一直都有流傳着,佛祖永遠都成不了大聖,因爲佛門的聖已經有人佔去了,而儒院小聖,一旦儒門大興,儒院小聖卻可以成就大聖,故而,如果問佛門跟儒院在世人眼中孰強孰弱,八成以上的人都會說是儒院吧。
儒院之人敢放出如此狂言,在場衆人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而且還一個勁的起鬨。
“對啊,佛門輸了,佛門聖人叩首,佛門解散。”
“佛門解散!”
“哈哈哈……”
一時間,笑鬧成一團。
佛門跟儒院看似進水不犯河水,可同在這一方天地。矛盾是隱性的,看不見而已,但絕對存在,大家都要吃這口蛋糕啊,你多咬一口,我就得少吃一口。誰樂意啊。
相比起佛門,闡教子弟寧願讓儒門得勢,也不願意佛門得逞,儒院也脫形於道,雖然自立門戶了,甚至天地認證。落下了聖位,但儒院的那位也一直自稱是講經人的半個學生,對闡教也是處處幫襯,展現出儒門的風采跟根骨,佛門後來佛則直接甩臉不認自己曾家聽過道,這惹的闡教很多子弟很不快。
萬佛的臉色都陰沉了下來,本來,佛門定了遊戲規則,一切都是他們說了算,你輸了就按照我的辦,我輸了……我怎麼可能輸,但現在不同,儒院的出現,讓佛門那位小聖多少會有一些忌憚,儒院也有小聖。
眼下要是不答應,這些人肯定是不願意善罷甘休的。
那萬佛之中的大佛開口說:“也罷,既然要解決仇恨,自然要平等對待。你若答應了我們的條件,我們自然也答應你開出的條件。”
“後世冥帝,你以爲如何?”
張凡略微沉吟,心中,暗笑,難道你們輸了。佛門真能解散不成:“好,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