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三小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陸健康扔到通天河裡。 所以三小一時沒反應過來,被嗆到了,只見三小拼命的拍打着水面,同時嘴裡還唸叨着,“毛……楊過,我擦你丫的,說扔還真扔吶!”
不過很快,三小就適應了過來,開始浮在水面,“你妹的,要不是我是我們村裡的游泳健將。就給你們這麼扔,還不得扔死啊?”三小在水裡抱怨。
抱怨歸抱怨,很快三小的氣就消了。
我問三小,“怎樣?水裡的溫度不冷吧?”
“嘿嘿,不冷!剛剛好!”三小在水裡說。
三小的話音剛落,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三小在一點徵兆都沒有的情況下,泡在水裡猶如抽筋一般,身子不斷的扭捏,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在抽搐!同時,水面也猶如沸騰的開水,不斷冒泡。
“啊!啊!”三小痛苦的叫聲在我耳邊響起!
緊接着,我看到三小的身體慢慢的沉到了水底。
這一幕讓我心裡感到有些害怕,如果三小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可就等於是我一句話把他給害死的!
看來顧不上那麼多了,我腦子一熱,“撲通”一聲,一頭扎進通天河裡!
這時候,我根本不管通天河裡的水,是弱水還是強水,也不管自己是旱鴨子還是游泳健將!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去救三小!
但事實證明,遇到事情腦子一熱容易壞事!
當我腦子裡產生了救三小的想法,並跳到通天河裡時,我的身子迅速沉下沉,直入水底!根本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哪像三小還可以浮在水面和我們談笑風聲的說幾句!
到水裡的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離死亡一點都不遠!
窒息感讓我頭腦冷靜下來,我知道,今天非但救不了三小,還把自己的小命搭進來了。
不過越是離死亡近一步,我感覺自己的心越是平靜。
我努力的睜開眼睛,在陰暗的河底看了看。
這時,我看到在我的不遠處有一個東西發着土黃色的光,這個光很淡,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清。
與此同時,我還注意到,在這個土黃色的光裡,包裹着一個東西,這個東西一直在蠕動。
不對,這不是個東西!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一個生物!
只是這個生物很奇怪,上半身是沒穿衣服的人類,下半身是看似粗糙的龜類。而且看這架勢,人類的上半身也正在慢慢龜化!
先是腰部慢慢的變成龜殼,過來是雙手變成烏龜的兩肢。
我想看看人類的腦袋會不會變成龜頭,可當我把視線轉移到人類的腦袋,我驚訝的發現,這個人類的腦袋,五官極其的像三小!
不會錯,這個龜類就是三小!因爲在我看着它的同時,它正用着痛苦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向我求救,嘴型說着,“毛凌,救救我!”
看到三小在向我求救,我頓時感覺到心有餘而力不足!
如果我能救三小的話,早就奮不顧身的去救了。可現在我身處弱水當中,一,我浮不出水面。二,我動彈不得。
我現在就相當於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更別提救人了。
我和三小對視着,只不過他的眼神充滿了痛苦,而我的眼神充滿了愧疚。如果不是我讓陸健康把三小丟到水裡,也不會鬧到現在這一步。
看着三小身體不斷蠕動,我的腦子漸漸的由於缺氧變得意識模糊。也不知道,自己要是溺死在通天河裡,會不會變成水鬼。
忽然,我感覺有東西落到了自己身旁。
我艱難的把視線轉移過自己身旁,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落到了我旁邊。結果這不看還好,這一看,我心都涼了!
沒錯,落到我身旁的不是其他,正是陸健康!
當我看到陸健康的那一瞬間,就知道救陳家業的任務算是失敗了。
因爲我一個人死了就死了,至少還有陸健康可以帶隊去救陳家業。可陸健康跳到通天河裡陪我一起死,那還提什麼救陳家業?
要是光憑婷妹子、小衛、肖鑫威,他們這三個連弱水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傢伙去救陳家業,無疑是步步危機,先不說他們救不救的到陳家業。恐怕他們在沒有我和陸健康的情況下,想從從山脫身都是一大難題!
這一刻,我想到了小衛在飛機場給我們算的一卦,大凶!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萬事都有一線生機。可這一線生機,我們沒有抓到,連陳家業的影都沒見到,我們恐怕就要全軍覆沒了。
只見陸健康艱難的把頭往我這邊轉,緊接着把嘴對着我的嘴,給我灌空氣。
我發誓!如果這時候,陸健康換成吳盈的話,我會幸福死!可丫的,我都沒和吳盈接過幾次吻,本來對接吻就沒經驗,結果這次還和陸健康接吻了!
雖然我知道,陸健康這麼做是出於好心,想讓我吸點氣,這樣能撐多點時間。但就算如此,陸健康也應該慶幸,我的初吻已經給了吳盈。如果我的初吻沒給吳盈,那我就算變成鬼了都不會放過陸健康!
等我吸了點氣後,感覺腦子又恢復了清醒。
這一刻,我心裡有些埋怨陸健康。因爲讓我在通天河河底吸了點氣,撐的時間能久點又如何?也不見得這樣我就能和陸健康從通天河河底逃脫!
正當我心灰意冷,認爲自己和陸健康這回死定了,我的身子忽然受到了猛烈的撞擊!
在我的身子受到猛烈撞擊時,我下意識的拉住陸健康,很快,我的身子被撞擊出了水面!剛出水面,我不斷的咳嗽,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仔細回想,自己到通天河河底,再到浮出水面,這前後功夫還不到三分鐘。
等我緩過勁後,發現自己在沒沉到水底了。我摸了摸自己坐住的東西,發現自己沒沉到水底但好像也不在岸上,而是在水中的某個硬物上。
由於四周太黑了,所以我根本看不清硬物到底是什麼。不過憑藉着泉眼處的金光,我可以確定硬物在自己移動!
有了個落腳點,我使出吃奶勁把陸健康從弱水中拽出來。讓陸健康也可以在硬物上好好休息。
陸健康在硬物上一個勁的咳嗽,嘴裡還吐出不少水來。
等陸健康和我都緩過勁後,一個渾厚的聲音傳入我耳朵裡,“哈哈,毛凌!你一大老爺們,口味還挺重的,竟然和楊過親嘴!快說說,你倆什麼關係。”
這個渾厚的聲音有些陌生,但他話裡行間卻透露着非常賤的味兒!
而且讓我感到有些驚訝的是,這個渾厚聲音的主人,他叫得出我的名字,不但叫得出我名字,還叫得出陸健康的名字,還稱陸健康爲楊過!所以我敢斷定,這渾厚聲音的主人,是熟人!
結合我們認識的人,話裡行間還有些賤的風格,我下意思地對空氣問了句,“三小,是你嗎?”
沒錯,我懷疑剛纔那渾厚的聲音的主人是三小。
因爲除了三小,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會一開口就一股賤賤的味兒。當然,開口就耍賤的,在這世上也不是沒有,可這鳥不拉屎的通天河,除了三小以外,我想不到誰會是第二個一開口就耍賤的。
等我說完後,那渾厚的聲音沒有如我所願的響起,更沒有承認自己是三小。
空氣中,除了陸健康的咳嗽聲和通天河裡的水聲,再沒有其他聲音。
越是這樣,我越覺得那渾厚聲音的主人是三小。
我摸了摸身子下的硬物,這硬物上有紋路,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龜殼。
三小應該就是三足鱉。剛纔我在通天河河底,看到三小正在慢慢規劃。
再仔細想想,在趕來村子的路上,陸健康用全力踹了三小的腰部,結果三小一點事都沒有,在槐樹林的時候,三小被嚇的從牛車上摔下去,要不砸到了石頭,結果還是一點事都沒有。這應該都歸功於龜殼。
我苦笑一聲,其實我早在我聽到“三小”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因該知道了,在我國的百家姓裡,有姓“第一”“第二”乃至“第十”的可就沒有單獨用數字“三”來做姓氏的。而三小之所以姓“三”,恐怕就是因爲他是三足鱉的緣故。
“三小,是你對吧?剛纔在河底我都看到了。”我輕聲的撫摸自己坐着的龜殼。
那渾厚的聲音依舊沒有響起,我繼續用手撫摸龜殼。這一刻,我終於知道三小的宿命是什麼了,也知道作爲村長,陪和尚上山爲什麼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因爲他們就是《西遊記》裡,馱唐僧師徒四人要過河的那隻海龜!
過了好一會,那渾厚的聲音終於響起,“毛凌,你說我這模樣和刀疤臉比,是不是要被刀疤臉甩十條街啊?”
雖然這個渾厚的聲音沒有明說自己是三小,但話裡的意思已經算是默認了。
我哈哈大笑,“就算你沒變成這樣,肖鑫威憑藉着男人味,也照樣甩你十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