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死鬼還沒說完,陳家業就在邊上打斷他,“是前女友,不是女朋友。”
短短的一句話,就可以聽出陳家業似乎也不怎麼瞧得起吊死鬼。不過吊死鬼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等他聽了陳家業的話後,也不生氣而是趕緊附和,“對對對,是前女友。”
接着,吊死鬼又和我們講,他之所以上別人身,是因爲他想借助別人的肉身出宿舍。畢竟吊死鬼要完成心願,必須要讓自己的兄弟和前女友看到自己,但普通人都看不見靈體,更不知道塗加過工的牛眼淚,也沒辦法弄到牛眼淚!所以根本普通人根本沒辦法開冥途。
而之前學校傳我們這間宿舍鬧鬼,是因爲吊死鬼心裡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去找自己的兄弟和前女友,所以一直沒有上人身,只是每天重複着自己自殺時的畫面。
隨着時間久了,吊死鬼沒有猶豫,想上人身,然後去找自己的兄弟和前女友,但當時我們宿舍鬧鬼的事情也在學校傳開了,壓根沒有人敢進我們宿舍住。所以吊死鬼也沒辦法上別人的身。
一直到我們住進我們宿舍的那天,吊死鬼本來想上我身的,結果被我嚇跑了。但第二天早上,其他宿舍的人見我們在宿舍裡住了一晚上也沒事,所以認爲鬧鬼只是傳聞,這纔會有隔壁宿舍的同學去我們宿舍廁所開大,然後被吊死鬼上身。
“那我要是幫你把最後的心願完成了,你是不是就去投胎?”我問吊死鬼。
吊死鬼聽後,也沒多想趕緊點頭,“只要完成這個心願,我就去投胎!誰騙人,誰就是小狗。”
聽到吊死鬼的化後,我心裡有些不屑,他愛投胎不投胎,不投胎敢害人我就滅了他。當然,這就是心裡想想,畢竟我的爛好人性格比較操蛋。
我現在是一句話也不想和吊死鬼說,“陳家業,你在這裡看着他。肖鑫……肖鑫什麼來着?你跟我出去一趟。”
肖鑫威趕緊賠笑,“我叫肖鑫威,毛局。如果你覺得我名字難記,你就記住’小心危險‘就行了,如果還不行,你叫我小肖就可以了。”說完,肖鑫威就跟我出了宿舍。
在路上,由於我和肖鑫威還不熟,所以也沒和他套近乎,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小肖,你身上帶錢了嗎?”
肖鑫威趕緊點頭,“帶了,毛局你要多少?”
“一百。”
我打算用肖鑫威的這一百塊去買把黑色的油紙傘,畢竟像吊死鬼這麼脆弱的鬼,除了上別人身以外,根本沒辦法出去。不過現在這個年代,想買油紙傘還真的有點難。等我抱着隨便看看的心態,走到昨天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好傢伙!真別說,便利店裡頭還真的有賣黑色油紙傘的!很快,肖鑫威付了錢就和我往宿舍的方向走。
在樓下,我同樣豎起食指和中指,對着黑色油紙傘比劃了一下,“一筆三清祖師到,二筆毛家祖師到,三筆天兵天將到,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敕!”
肖鑫威看到後,趕忙問我,“毛局,這是幹嘛?”
聽到肖鑫威的疑問後,我簡單的回答了下,“敕傘”。肖鑫威不明白敕傘是什麼意思,我又把“敕福”和他講了遍。其實如果換做普通人,我才懶得向那個人解釋。但肖鑫威是靈異調查局的,懂一些基礎知識也好。
沒一會,我和肖鑫威回到宿舍。然後拿出一張黃符,問吊死鬼他的生辰八字是多少。吊死鬼也沒多想,把他的生辰八字告訴我。等我把吊死鬼的生辰八字寫在黃紙上,就把黃紙貼在油紙傘上,並把油紙傘合上,出了宿舍。
出了宿舍後,陳家業和肖鑫威不知道從哪弄到了吊死鬼前女友的住址。雖然現在挺晚了,過去打擾別人也不是很好,但這也是無奈之舉,只有快點了結吊死鬼的心願,才能讓他去投胎。
出了學校,我們一行三人攔了輛出租車就朝肖鑫威說的地點前去。在車上,我看着廣粵市的夜景,不得不說,廣粵市不愧是一級市,現在都這麼晚了街上還有人。而且廣粵市特別大,我們坐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的車,纔到達目的地。
吊死鬼的前女友,住的是一個很普通,很破舊的住宅小區。肖鑫威應該是利用了當地靈異調查局的權利,所以才那麼快找到這個住宅小區,而且大晚上的,門衛也沒攔我們,只是問了句,“來了?”
肖鑫威點了點頭,然後帶着我們朝一棟樓走去。進了樓梯口,肖鑫威說,“那女的住八樓。”說完,電梯門被肖鑫威摁開。
實在沒想到,這麼破舊的小區,既然還會有電梯。等我上了搖晃的電梯,都有點怕這電梯會在一半的時候繩索突然斷了。當然,這只是我想多了,就好比我充電玩手機的時候,總怕手機會爆炸。
等我們到了八樓,肖鑫威上前敲了敲綠色鐵門。
敲了很久,綠色鐵門終於被打開了。在裡頭有一個長相滿分十分,有六分的女子幫我們開門,開了門後女子一臉茫然的看着我們。這時,女子開口,“你們是?”
肖鑫威也沒客氣,從口袋裡拿出警察證,“我們是警察,開門吧。”說完,女子在裡面把房門打開。
“不用脫鞋了,你們進屋裡隨便坐吧。”女子說,“我先去換件衣服。”
這時我才注意到,女子身上還穿着睡衣。不過這女子的心還真寬,也不問我們是不是真的警察,就放我們進來了,就不怕我追她,追上她,我就嘿嘿嘿……當然,這個想法也就在腦子裡想想而已。
我和陳家業還有肖鑫威也沒客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這時我才仔細打量了一下房間的佈局,發現雖然小區破舊,但屋子裡裝修的還不錯。而且我留意到,在客廳的電視機旁,擺了很多照片。而這些照片,其中有不少是剛剛那女子和吊死鬼的。
不得不說,吊死鬼活着的時候看起來挺陽光的。雖然聽吊死鬼自己講,他以前是學校惡霸,臭名昭著,但憑這外貌,要泡個妞還真的不是什麼難事。
正當我還在看着照片時,女子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當看到女子的時候,我突然被嚇了一跳。並不是因爲我怕鬼,而是這大晚上的突然有個人塗了厚厚的粉底,再把兩腮塗紅,穿着壽衣出現在我面前,能不嚇人嗎?
這時我才注意到,女子的頭髮盤了起來,臉色很蒼白,當然不是因爲粉底塗太多才會這樣。不過壽衣並沒有影像女子的美貌,只不過現在的她和照片上的她是兩種風格。照片上的女子和吊死鬼一樣,看起來很陽光,而且女子看起來活潑可愛,但現在的她,看起來冷豔高貴!
還沒等我們開口,女子就說,“你們是靈異調查局的吧?其實我早就料到了會今天。”
這一下,女子把我給弄迷糊了。肖鑫威在一旁點了點頭,“對,我們今天來找你……”話還沒說完,女子打斷肖鑫威,“來抓我的對吧?沒事,我認了。”
這一下,女子把我弄得更加迷糊了,我們過來只是想幫助吊死鬼完成最後的心願。沒想到這女子盡然認爲我們是來抓她的,當然,從女子的話裡,我也聽出了事情有蹊蹺!
還沒等我說話,女子自覺的拿過我手中的油紙傘,並把油紙傘打開。這時,我看到吊死鬼站在女子旁邊,表情有些難過。看得出來,吊死鬼還很愛這名女子。
女子可能塗了牛眼淚或者用了其他土方法開了冥途,所以當她看到吊死鬼後,欣慰的笑了笑。而且我發現這女子笑着笑着,流下了眼淚,“你還好嗎?我好想你。”
聽到女子的話後,我在邊上冷笑了一聲。做鬼,不能下地府能好嗎?再說了,還不是這女的當初和吊死鬼的兄弟亂來,不然吊死鬼能自殺?真是不要臉的女人,現在還好意思說想人家了。當然這些話我也不能當着人家的面說,頂多就是在心裡頭自己想想。
沒一會,吊死鬼也笑了笑,“我過得很好,我也想你。對了,他呢?”
“我和他從你死後,就沒來往了。”女子說,“你要找他報仇嗎?別去,千萬別去。”
如果我沒猜錯,吊死鬼和女子口中的他,應該就是吊死鬼生前的兄弟。這時,女子對我和陳家業還有肖鑫威說,“你們出去吧,讓我和他兩個人談談。”
看到女子和吊死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們也沒說什麼,就退到一邊。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子時早就過了,我們一行三人都開始在邊上打哈欠了,結果吊死鬼和女子還在聊,而且越聊越開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我已經困的不行了。這時女子才把吊死鬼收回油紙傘裡,遞還給我們,“謝謝你們,讓你們久等了。我們聊完了,他住在番禹區的番禹廣場附近,你們帶他過去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