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歡歡原本隱帶羞澀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僵硬了。氣惱的轉頭用眼神,狠狠的瞪了吳忘憲一眼,那警告的意思相當的明顯。
吳忘憲看樣子應該因爲剛纔自己的魯莽舉動,所以一直尷尬和愧疚的低垂着頭,老實的跟在衆人之後。此時一聽付小魚張口要讓他留下,突然立刻毫不猶豫的擡頭對着劉寒峪說道:“劉部長,讓我留下照顧姚先生吧?剛纔是我犯錯才讓他受傷的。”
劉寒峪無奈的望着他那滿臉認真的樣子,哭笑不得的點點頭,隨後轉身就走。邊走邊嘀咕道:“這小子平時挺機靈的啊,今天怎麼這麼彪呢?非要留下當燈泡,一會兒就該後悔了。”
衆人跟隨在劉寒峪身後,全都憋着笑,紛紛對吳忘憲投去同情的眼神。
王歡歡這丫頭雖然長着一張沒長大的娃娃臉,但是她的脾氣可跟她的長相沒有任何關係。
雖然這些人裡,有很多都是今天第一次見到她。不過這一路上,她所表現出來的彪悍和潑辣。絕對讓所有人都印象深刻,不敢招惹。
劉寒峪不願在此多耽擱時間,向衆人擡手招呼一聲,便當先一步直奔叢林方向走去。
其他人立刻緊隨其後。
前方叢林已經近在眼前時,劉寒峪突然放慢腳步,轉頭邊走邊輕聲的向快步趕上來的那道裝中年人問道:“老孫,剛纔是怎麼回事?”
道裝中年人表情凝重的搖頭道:“具體我也說不太清楚,我的太陰八卦盤只是感應到那雕像爆開之時,有一股絕強的陰邪之氣顯現出來。但是那個姚,那個付小魚竟然在一瞬間便將所有的陰邪之氣全都吸入了體內。有可能是他動用了某種秘法吧?只是讓人奇怪,他又是怎麼知道那雕像裡面有機關的呢?”
劉寒峪聞言一皺眉,腳步不停的繼續向前走,同時低嘆一聲回道:“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吧。此人是總局裡首席外聘顧問看重之人,而且尤其交代,絕對不可得罪此人,否則必有麻煩。我們還是不要探尋了。”
道裝中年人贊同的點點頭。
衆人的身影眨眼間便消失在叢林之中。
眼見劉寒峪帶着人已經離開了,付小魚立刻盤膝坐下,隨口對兩人說了一句:“讓我先休息一會兒。你倆幫我放哨,萬一有人來就叫醒我。”
隨後便不再理會他們了。
王歡歡氣惱的隨手撿起一塊石頭砸向吳忘憲,怒哼道:“一個大男人,不想着跟劉局長去對付敵人,總想着找機會偷懶。你看這地方用得着你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吳忘憲這時也反應過來了,閃身躲過石塊。但是他卻如同見到奧特曼一樣的看着王歡歡,愕然的問道:“我說歡歡,你這性子變的有沒有這麼快啊?你才認識姚先生多久,就對他有意思了?你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結沒結婚,有沒有孩子?有沒有房子,有沒有車,銀行有多少存款?
什麼都不知道,就玩一見鍾情?還想二人獨處?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竟然這麼開放?”
“開放你妹!”王歡歡羞惱的回道:“老孃什麼時候說喜歡他了?你別亂放屁行不行?剛纔孫叔都說了,是他救了所有人。我留下來是照顧他的,可是你一個大男人非要也賴在這。我說你還說錯了嗎?”
“切!一看就是心虛了。”吳忘憲撇嘴嘀咕一聲,隨後乾脆一轉身背對着付小魚和王歡歡二人,也盤膝坐下,彷彿面壁一樣。口中說道:“行了,你說的都對。我不看你們行了吧?有事兒招呼我,沒事兒我就練功了。你負責給姚先生放哨吧。”
“哼!”王歡歡氣憤難平的哼了一聲。
經過吳忘憲這麼一攪合,她也不好再主動的去跟付小魚說什麼了。乾脆真的開始老老實實的不斷用強光手電掃視着四周的環境來。
付小魚閉着雙眼,對二人的對話不聞不問。專心致志的用探查陰氣掃向那雕像原本擺放位置的地下。
剛之前因爲發現了雕像裡的異常,所以根本沒來得及查看地下的情況。
雖然那道裝中年人爲此地只是一處陰氣源頭的僞裝之地,不過付小魚卻還有些懷疑。
他不知道那道裝中年人修煉的是那個宗派的陰陽秘術,但他敢肯定。就算當今的任何一個陰陽術士宗門,都不可能有他對天地堪輿之術理解的更多明瞭。
也許付小魚所學的軒轅堪輿術與這個時代的正統風水術法完全不同,而且他纔剛剛學了一些軒轅堪輿術的皮毛。
但是他有帝鴻問幾百多年的人生經歷記憶做輔助,裡面有無數對上古天地山河勘察探秘的經驗,以及無數種對八卦理論知識的研究和描述。當然這些經驗都只是先天八卦體系的內容。跟後天八卦的推演術法肯定有很大的差別。
所以付小魚一方面對軒轅堪輿術本身有一定的自信,但另一方面卻又擔心自己的推演可能會鬧出笑話。故而他才故意說自己需要休息,實則是想要通過探查陰氣查看一下此地的地下情況。
如果這處地下無異常,那他立刻就會主動向兩人提議,由他自己來推演此時真正的陰氣源頭到底在哪裡。倒不是說他想要給劉寒峪他們幫什麼忙,純粹只是出於見獵心喜的想要實驗一下自己學習的這些內容而已。
但是就在他心裡轉悠着這些想法之時,他釋放出來的探查陰氣在探入地下將近九米左右的地方時,卻突然感應到了一處地下通道的存在。
灰磚壘砌牆壁,青石板面鋪地。
而且在那些灰磚表面竟然還刻有一個個形狀怪異的文字,付小魚完全不認識。不過在他的感應中,這處地下空間之中的陰氣與外界相比,只是略顯濃郁而已。
“難道是個墓道?這裡叫山墳坑,有墓穴應該也算正常吧?”付小魚閉着眼睛,皺眉嘀咕道。
“什麼?”正在百無聊賴的王歡歡聞言,好奇的看着付小魚問道。
付小魚張開眼睛搖搖頭,起身朝兩人擺手說了一句:“我沒事了,咱們也跟上去看看情況吧。”
無論地下那墓道是什麼哪個朝代的,他都沒有任何探尋的慾望。只要此地確實沒什麼問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