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說是吧,那好,全都給我關進大牢,明日問斬。”季流年最討厭別人在她的眼皮底下耍小聰明。
四個太監聽了連忙大哭起來。
“皇后娘娘饒命呀,皇后娘娘饒命呀,奴才說,奴才全都說。看東門的兩個小太監經常與公主往來,還有看管牡丹園的四個侍女也經常與公主一起玩,他們也經常偷偷跑出去,有時候帶給公主一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季流年聽到這裡,心裡越發仇恨自己,都是因爲自己疏於管教才讓成茜成了今天這個樣子。平日裡看她乖乖的,還以爲她懂事明理了,沒想到全部都是裝出來的。
“把他們全部打進大牢,把牢底給坐穿吧,不要放出來了。”季流年對成敏說。
“一切按額娘說的去做,剛剛他們提到的那幾個人我也把他們關進去。”
季流年點點頭,頓時感覺全身發飄。就是成敏被下蠱了,季流年也沒有如此絕望過。
成敏爲了防止成茜再次出事,拍了十來個專門的侍衛負責看管成茜。成茜被季流年打了一頓,沉默了不少,只留在雲深宮養身體。季流年害怕面對成茜,沒有去看她。成茜心裡也仇恨季流年,所以一直沒有去請安。倆母女好像回到了以前,關係變得非常僵硬。
“這樣也不是辦法,成茜終究是小姐的骨肉,我知道小姐心裡痛苦,要是能夠說服成茜就好了,偏偏那個又犟得像一頭牛一樣。”未央對着未白嘆息了一聲。
“小姐也打得太重了,牙齒都掉了一顆,她已經過了換牙的時期,牙齒長不出來了。”
“你就不要說這些沒用的話了,要是我是小姐,我也會狠狠地打。我那個過繼過來的孩子要是跟茜茜公主一樣做了這樣的事,我肯定往死裡打,不打她就記不住,以後肯定會犯同樣的錯事。”
“那是一時氣憤,氣消了以後還是擡頭不見低頭見,何必呢,只要杜絕她以後再做這樣的事就可以了。現在可好了,誰都不理誰,母女形同陌路。”
“我腦子真是壞了,我怎麼找你來商量,這筆找一頭豬商量更加沒用,我走了,我還是去做高曉峰商量吧。”未央急急離開。、
未白心裡有點生氣。
“說我是豬,你纔是豬呢,這未央的脾氣真是越來越急了。”
未央過去找高曉峰商量,高曉峰本來是心細的人,聽未央這樣一說,便給她出了一個主意。
“你說服茜茜公主送一點皇后喜歡的東西過去吧,不必道歉,這樣的話茜茜公主也比較容易接受。”
“那我試一試吧。”未央走了回去。自己泡了一杯人蔘茶,讓茜茜公主把茶送過去。
“我不去,我就是不去,未央姑姑你就別爲難我了。”茜茜公主嘟着嘴說。
未央把人蔘茶遞給茜茜公主。
“你不必說什麼道歉的話,就說額娘請用茶就可以了,好不好?”
“這與說了有什麼不一樣?我送東西過去就等於是我承認自己做錯了。”
未央有點惱火。
“這孩子,真是的,難道你沒有做錯?就是因爲你,現在全城的人都在笑話你的額娘呢。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一點心眼都沒有。”
“我沒有做錯,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在青樓喝茶,我又沒有像那些妓女一樣去接客。這與酒店喝茶吃飯有什麼不一樣?!”
未央舉起了手,真想替季流年打她,可是她忍住了。
“那是一個污穢的地方。在青樓的女子都是不乾淨的女人,都是下賤的女人,你就是對她們好奇也不能看她們。不然以後你也會變得像她們那樣不正經,以出賣自己的肉體爲生。”
“我纔不呢,你們真是可笑,我只是好奇而已,我纔不是那樣的人呢。你們擔心的也太多了。”說完茜茜公主就走了出去。
未央站在原地,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從來沒有見過茜茜公主像今天這樣倔強,這樣不講道理,不講禮數,變得像一個野丫頭瘋丫頭一樣。未央連忙把人蔘茶放下,跑了出去。
“你跟着我幹什麼?難道有十多個侍衛盯着我你還不放心嗎?”茜茜公主仇恨地看着未央,未央愣了一下。
“你要是這樣說我就打你了,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要學壞?”未央感覺自己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你不過就是一個丫鬟。”成茜的話讓未央徹底憤怒了。一巴掌甩了過去。
成茜還沒有完全痊癒的嘴巴又流出了鮮血來。
“你們都欺負我,全都欺負我。總是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丟在那裡。額娘是這樣,你們也是。你們都說話不算數,說父皇的病能夠好起來,可是到了現在父皇還是像個死人一樣在那裡躺着……”成茜大哭了起來。
“你說我可以,但是不許說你的額娘與你的父皇,他們生你養你,你竟然如此不孝。到底是哪個混蛋挑撥離間,讓你說出這樣的混賬話。”
“沒有人說,是我自己感受到的,額娘都不疼愛我,也不疼愛父皇,要不然她怎麼丟下我們一個人遊山玩水去,還帶回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女人與一個瘸子,這些我都受夠了。”
未央嘆息了一聲,自己回去了。成茜在花園裡走了很久,最後累到在了草叢裡,還是未央把她抱回去的。
未央沒有把茜茜公主的話告訴季流年,她知道季流年內心也愧疚得厲害。
“未央,你知道嗎?我總感覺孩子就是來找父母討債的。以前我不理解爹爹的心情,做了許多不該做的任性事,現在成茜如此對我……”
“小姐,你別說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茜茜公主只是一時任性,過一段時間就好了。還請小姐你放下面子,親自與她表示友好。這個孩子,犟得像一頭牛一樣。”
“我會的,只是現在我的心裡還很難受,面對她,我無法平靜下來。其實在孩子面前,我有什麼面子可講的。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沒有看管好他們,只是顧着自己玩,所以他們才一個接着一個連接出事。”
未央沒想到季流年是這樣的想法,看來季流年已經敏感地知道成茜爲何會學壞,爲何會爆發這麼大的仇恨。
過了幾天,季流年讓未央備了一些茜茜公主愛吃的東西,親自拿了過去。沒想到茜茜公主卻出事了。
“我們都找遍了,都是找不到。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侍衛們都跪着對高曉峰說。
“你們都是飯桶,養你們做什麼。竟然一個女孩都看不住,真是氣死人了。”高曉峰急得直跺腳。
“我們馬上出去找,一定把公主給找回來。”
“快去,要是公主找不回來,你們也不要回來了。”高曉峰厲聲說。
季流年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崩潰了。
“爲什麼偏偏是今天……”季流年暈倒了,未央連忙把季流年抱了進去。此時的季流年,單薄得像紙一樣。
成敏也很快得知了此事。
“都是微臣的錯,請皇上懲罰微臣吧。”
“高將軍請起來,不是你的錯,是我這個妹妹太頑皮了,也是我疏忽大意,這些天都沒有過去看她,開解一下她。”
“皇上事務繁忙,這些事未央都去做了,都盡力了,還是沒有效果。我聽未央說今日皇后打算帶着東西去找茜茜公主的,可惜晚了一步。”
“額娘終究是額娘,可惜這個孩子,太任性了,辜負了額孃的一片好心,你多派一些人去尋找,這次她是故意躲着,所以那些偏僻的地方也要翻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