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洛琴怏怏地走了,留下淒涼的背影。
“這個大雜院怎麼什麼人都有,這種叫花子竟然也跑到這個地方來,真是討厭。”男人看着梅洛琴的背影忍不住嘀咕。
“爲了生活,都不容易,要不是爲了家裡的那幾口子,我們也不會在這裡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兩人繼續嘀嘀咕咕說着話,不知不覺暈了過去。梅洛琴摸了摸他們的褲腰帶,果然,鑰匙就掛在上面,她手腳麻利地打開了門。
季流年與未白還沒有醒過來,梅洛琴一邊替她們解開繩索,一邊喚醒她們。
“太好了,你怎麼來了?”季流年看見梅洛琴,心中升起了無窮的希望。終於解開了繩索,她活動活動了手腕。
“快走吧,他們的人很快就會過來的,看守的人只是暈了過去,他們醒來了可不好。”梅洛琴催促季流年。
“你們兩個先溜出去,我在這裡查看一下,梅洛琴,一定要讓未白走出去,不要讓她回頭。”
梅洛琴會意,連忙拉着未白走了出去。
季流年悄悄溜進了廚房,拿起雞腿就吃了起來。這幾天她們吃的連豬都不如,現在季流年餓極了。
“你是誰?怎麼在這兒?”
“我是二狗子的媳婦,他讓我來拿東西吃。”季流年憨頭憨腦地說。
“二狗子的媳婦?那個二狗子?”男人惡聲惡氣地說。
季流年吱吱呀呀地比劃起來。
“好啦好啦,你快點走吧,被人發現你偷吃可不行,你我都要捱揍,趕快走吧。”男人朝季流年揮手。季流年輕易就欺騙了他。
季流年繼續在這裡溜達,直到有人大喊捉回來的兩個女人逃走了,季流年才飛上屋瓦。
“你們要是不離開,我遲早要把你們一個個都斃了。”季流年說完就飛走了。
留下殺人幫的人還愣在那裡,久久回神不過來。
季流年跑到了大街上,四處張望,看不到未白與梅洛琴。
忽然有人拍她的後背,季流年一回頭,看見梅洛俊正在微笑着看着她。
“她們先回去了,我在這裡等你。”梅洛俊說完就領季流年回去。
因爲飢餓,季流年回到旅館的時候,看見未白在大吃大喝,想一匹餓狼一樣。
“我的祖宗,慢點吃,不要噎着了自己,沒人跟你搶。”說完季流年就躺了下來。
“真夠累的,哎呦,我身上有蝨子,還是先找個澡堂洗洗澡先。”季流年感覺全身發癢起來。
季流年洗完澡回來後,梅洛琴纔對她們倆說了事情的經過,季流年沒想到梅洛俊小小年紀,懂得那麼多,腦筋那麼靈活。
“你真棒,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不像某些人只會給我添麻煩。”季流年瞥了未白一眼,未白臉色緋紅。
“我只不過是關心你罷了,好心沒好報。”
“好啦,不說這個了,接下來我們要商量一下如何把這夥人剿滅。他們沒有遇到我那就罷了,現在遇上了我,肯定不能輕易放了他們。”季流年笑嘻嘻地說。
“姐姐,你現在有什麼主意?要是憑我們幾個即便能夠打死他們,也累死了自己,一點要想一個巧計。”梅洛俊變得越加開朗起來。
季流年摸了摸他的頭。
“你說得不錯,我們要是蠻幹的話肯定會累死的,他們那裡大約有七八百號人。梅洛俊,你有什麼好的點子,不妨說來聽一聽。”
“不知道姐姐願意不願意使奸詐的伎倆?”梅洛俊笑着問。
“對付他們這些人不使用奸詐的伎倆那是對不起我們自己,你有什麼就說什麼吧。”梅洛琴說出了季流年想說的話來。
“那我就說了。以前我也被關在裡面過,還侍候過幾個主管,他們的廚房管理得不大嚴格,我們可以從他們吃的東西下手。”
“你說的不錯,我之前在廚房轉了轉,發現沒有什麼人,他們也沒有提高警惕,看來是沒有發生過食物中毒的事情。”梅洛俊一說到廚房,季流年就知道了他想下毒。
“可是要是全都把他們毒死,我又覺得我們做得過了點,看看有沒有辦法讓他們半死不活,給一點教訓他們。”梅洛琴對季流年說。
“我倒是不這麼看,在裡面的人都是慣犯,與地方官也有勾結,要是我們不一舉把他們殲滅的話,我們走了以後他們肯定會東山再起。”季流年咬咬牙說。
“姐姐說得不錯。他們大多數身上有惡習,吃喝嫖賭,樣樣齊全,要是我們只是給一點教訓他們,我們走了以後,他們照樣如此,那麼我們不是白忙活了?既然做了那就來一次絕的。”
“可是,他們的妻兒老小怎麼辦?這麼多人,殺了他們的話,留下一大堆妻兒老小,我們這不是作孽嗎?”
“這個……這個我們再另外想辦法吧。”季流年想大不了讓他們領救濟糧過日子。
季流年吩咐未白去買老鼠藥,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金錠。
“就說毒死三千隻老鼠的量,說你是外地過來進貨的,知道了嗎?”
未白拍拍手。
“放心吧,一定會做好的。”未白說完就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未白把藥買了回來。
“我們要是現在下手的話肯定毒不死大部分人,要不我們就等一等,等到他們爲他們大哥做七七的事情再動手?”梅洛俊懂得的還是挺多的。
“你說的不錯,只是這樣的話我們就要等一個來月了,還是先動手吧,毒死多少算多少,這個鬼地方我都沒有心情繼續待在這兒了。”
“那我們晚上就動手吧。”梅洛琴已經同意了季流年的做法。蛀牙不除,就永遠不得安寧,現在忍着痛,以後就可以收穫更多。
“梅洛俊,你的香還有多少,看來我得備一些香料,讓討厭的人不再說話。”
“我這裡不多,可是我知道在什麼地方可以買到。”
季流年在梅洛俊的指示下買了一盤香料。
晚上,大宅院非常熱鬧,因爲大雜院是開放的,季流年三人很快就溜了進去,三人都是一副痞子的打扮。梅洛俊因爲腿腳不靈便,容易讓人懷疑,季流年讓他待在旅館裡。
“你們是誰?來這裡幹什麼?”一個黑粗的壯漢看着她們三個。
“是大哥讓我來的,飯菜做好了沒有?做好了就趕快端上去,大哥都餓死了。”
“怎麼從來沒有看見過你們?”黑粗的壯漢繼續瞪着季流年。季流年笑呵呵的,一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他連叫喊的機會都沒有就一命嗚呼了。
“拉到角落裡,掩蓋好。”季流年吩咐未白。
然後季流年就與梅洛琴把老鼠藥都放進廚房的酒缸裡面。
“我去叫人擡出去,你們兩個在這裡忙乎,就說他回家有點事情。”
梅洛琴點頭會意。
季流年走了出去,捉了一個人。
“去匯豐樓叫菜,大哥要大吃一頓,把最好的菜叫過來,讓兄弟們都樂一樂。”
“這舊的主子剛剛死掉,我們這樣做不大好吧?”
“你懂什麼,這叫祛除晦氣,這是大哥說的,你難道敢違抗大哥的命令?”季流年粗着聲音說。
“我去我現在就去,菜馬上就到,你們就放心吧。”男子飛一般跑了出去。
“你們幾個,進來搬酒,讓弟兄們好好喝一杯。”季流年的聲音越發粗壯,幾個男子都深信不疑。
未白與梅洛琴看見幾個男人進來搬酒,都心裡暗暗佩服季流年會說話辦事。看着酒一缸缸送出去,菜一籃籃送進來,季流年心裡樂開了花。
“你們幾個,不用把守了,進去喝酒吧。”季流年對看守倉庫的幾個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