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受刺激

蕭景陽告訴雲蘿柳姨娘的事情之後,雲蘿就一直等着看好戲,想看看柳姨娘最後的下場是什麼樣,不說別的,就她敢對秦氏下毒這事,秦氏必然不會輕饒她。

不過,這一等,雲蘿並沒有等到柳姨娘被蘇府送官,而是隻聽說了柳姨娘突然被送出京城,然後去了蘇家遠郊的一個莊子上被人看管起來了,而且蘇府似乎爲了掩人耳目,送柳姨娘的馬車是天剛濛濛就出城了,這一切做得悄無聲息。

聽到這樣的結果,雲蘿很是震驚,也非常不理解,更是意外秦氏竟然沒有找柳姨娘的麻煩,三房那邊竟然也無動於衷?

康園內,秦氏將蘇明德請過來後,把屋裡的丫鬟婆子全都打發到外頭,開口道,“柳姨娘的事情,以後你不要插手了,既然柳妃娘娘出面保她,而且還答應說幫忙把霏姐兒送進皇宮,也應承把陽哥兒送去國學,那咱們就不能對柳姨娘痛下殺手。”

“娘,柳氏都犯下這麼大的罪,您還要寬恕她?”蘇明德聽到秦氏的話,整個人的震驚了,他越看秦氏,越覺得眼前這個兩鬢微白的婦人很是陌生,而且還有些可怕,她爲了所謂的蘇府名聲,所謂的前程,竟然可以罔顧是非、

是了,若非她有這樣的想法,當初就不會給吳氏下毒,讓她不能再孕,讓心生愧疚,讓國公府更加用心提拔蘇家子弟……思及此,蘇明德突然間悲痛萬分,他一直最爲敬重的母親,竟然讓他如此失望。

面對蘇明德的不滿,秦氏並未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反而勸慰道,“你要以大局爲重,不要讓你三弟他們知道事情的真相,既然有大夫說是慢性毒藥,可以解毒,事情總會過去的,我也老了,活不了幾年,可總想着等日後見你父親的時候,可以告訴他說,咱們蘇家子孫都是有出息的。”

有出息?蘇明德忍不住大聲笑起來,“什麼出息?就靠着和那毒婦交換,然後把霏姐兒送去宮裡討好皇上麼?以色侍君向來不會長久,而且有柳氏那樣的生母,陽哥兒和萱姐兒能好到哪裡去?”

突然之間,蘇明德有些慶幸雲蘿跟着吳氏離開了蘇府,不然,若以後柳姨娘和秦氏做的這些事被人知道,雲蘿作爲蘇府的四小姐,肯定也會被流言所累,而現在,至少雲蘿和蘇府劃清了界限,將來哪怕蘇府徹底落敗,也不會影響她多少。

從康園出來後,蘇明德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到了書房,看到滿屋子的書,突然間變得暴怒煩躁,在外頭的下人一時不敢進屋伺候,寧願在太陽底下曬着,沒一會,就聽得屋裡哐哐啷啷的聲響,動靜很大。

“來人,給我拿酒來。”

聽到蘇明德的吩咐,在外頭的下人面面相覷,心底都有同一個問題,蘇二老爺向來滴酒不沾,今兒是受到多大刺激要喝酒?

詫異歸詫異,但主子的吩咐,他們這些個奴才也不敢不聽,於是,酒很快就送過來了,只是,送酒的奴僕一進書房,都是倒吸一口氣,看着裡邊一片狼藉,翻箱倒櫃的,像是被強盜搶劫過的現場。

再看蘇明德,更是讓人害怕,渾身透着一股戾氣,雙眼赤紅,怎麼看都不太正常。

幾人放下酒後,就連忙小跑着離開書房,心想着,難道外頭說的那些傳言是真的?有人要對蘇府下手滅門,所以老爺纔會變得如此反常?一想到這,奴僕頓時打了一個寒顫,然後琢磨着自己要不要趕緊跑路,可不能變成蘇府的陪葬啊。

蘇明德是不喝酒的,可他現在卻覺得唯有酒才能消除他心頭的憤怒和愁緒。

一杯又一杯,蘇明德只覺嗓子火辣辣地痛,喝到最後,蘇明德不但沒有覺得心底好受,反而越發暴躁,一把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酒灑滿地,酒壺和酒杯碎成一片片。

當秦氏聽得下人來報,說蘇明德將自己關在書房喝悶酒的時候,她頭也沒擡,吩咐道,“就讓他喝,讓廚房給她備點下酒菜,對了,讓趙姨娘去看着點二老爺,煮點醒酒湯。”

“是,老夫人。”下人很快下去傳話準備。

秦氏知道蘇明德這次是真的怒了,但爲了蘇家,她覺得自己的決定並沒有錯,若真的處置了柳姨娘,那麼柳妃肯定心裡頭不痛快,現在雖然還留着柳姨娘的命,可把她關在莊子上,誰也見不到她,讓柳妃知道她還活着就行,這麼一來,蘇雲霏還能進宮成爲皇上的女人,而且蘇正陽也能進國學,怎麼想都是值得的。

當然了,秦氏這美夢剛開始做,外頭就傳來驚慌失措地喊叫聲,她眉頭一皺,開口道,“誰在外頭大聲喧譁,咋咋呼呼的像什麼樣?”

“老夫人,不好了,二爺的書房着火了,都燒起來了。”

一聽這話,秦氏蹭的站起身來,一臉急色,出聲道,“着火?趕緊去救火啊,二爺人呢,出來了沒?”

“管家帶着人過去救火了,可火勢太大,怕是撲不滅,二爺人在哪裡,小的……小的也不清楚。”

蘇明德在書房喝了好幾個時辰的悶酒,後來把下人都打發走了,可人走了沒多久,書房就濃煙滾滾,緊接着火光沖天,把下人們嚇得夠嗆,房子燒了不要緊,可就怕人還在裡邊。

一場大火,把蘇府狠狠折騰了一遍,因着不知道蘇明德是不是在書房裡,秦氏在一旁急得不行,心底猜測會不會蘇明德受刺激了,所以選擇**,不過,等於撲滅了,卻沒找到蘇明德,但大家也鬆了一口氣,只是把蘇府裡外翻了一個遍,竟然也沒有找到蘇明德的影子。

當天晚上,雲蘿就聽到蘇府失火和蘇明德失蹤的消息,雖然沒在事發現場,但云蘿猜着突然發生這事,十之**和柳姨娘的事情有關。

沒過多久,蕭景陽也把蘇府那邊的情況跟雲蘿說了,和雲蘿猜測的一樣,秦氏對柳姨娘的容忍,和對柳妃的妥協,讓蘇明德大受刺激,於是一把火點了書房,他自己離家出走,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和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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