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蕭雅盈後,雲蘿就安心在屋裡養病,她昏迷後,國公府派人去請了大夫,雲蘿醒來後,在大夫開的藥方上稍作修改,這也算是醫術方面,學有所成後很大的一個好處,可以根據病症給自己開藥。
不過,讓雲蘿意外的是,就在她躺在屋裡養病的第二日,蕭雅盈竟然還真的派人送了一隻信鴿過來,弄得雲蘿哭笑不得,原本想送回去,可依着蕭雅盈的秉性,估計又會送回來,便索性留下了這隻鴿子,吩咐下人仔細養着,當然了,她也沒有寫信給蕭景陽。
連在國公府待了五六日,每天除了去探望吳氏之外,其他時候雲蘿着實有些耐不住了,而就在這個時候,吳詩雯,魏靜茹竟然一塊過來探望她。
說起來,吳詩雯和雲蘿同住一個屋檐下,原本見面也不難,只是雲蘿病後,吳老太太直接下令,雲蘿閉門謝客,不許旁人探望,免得擾了她的清靜,而吳詩雯又剛進海棠學院,大太太擔心她日後學業跟不上,就勒令她在屋裡複習功課,以至於兩人也沒見面機會。
而魏靜茹是好些時候沒見到雲蘿,後來在學院又聽得吳詩雯說她受傷請假之事,心底擔憂,便過來探望,而國公府見她身份貴重,不好阻攔,便吩咐下人送她進府,吳詩雯見狀,連趁機跟着魏靜茹一起來雲蘿這邊。
雲蘿聽得魏靜茹來了,很是興奮,連起牀出屋迎接,連鞋襪都沒穿,可雲蘿卻渾然不覺,看得雪雁一陣心驚,連追在後頭道,“小姐,小姐,您船上鞋履再說,彆着涼了。”
經雪雁提醒,雲蘿這才低頭看了一下,見自己確實赤腳站在地上,連止步,讓雪雁伺候她穿好,而等她收拾好,魏靜茹和吳詩雯正好走到門口。
“蘿妹妹,我聽詩雯說你病了,你可好點了?”魏靜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在雲蘿身上上上下下反覆掃視着。
看到魏靜茹這反應,雲蘿也不急着回答,索性攤開雙臂,在魏靜茹跟前連着轉了好幾圈,然後道,“瞧瞧,我現在不是挺好的麼,小傷而已,已經養得差不多了,再過兩日,就可以去上學了。”
“你就唬弄我吧,詩雯都說你昏倒了,若真是小傷,用得着養小半個月?”很顯然,魏靜茹是不信雲蘿這話的,連拉着雲蘿進了屋,然後開口道,“你趕緊躺傳上去,好好歇着。”
一聽魏靜茹這話,雲蘿忍不住抿着嘴,一臉不樂意地開口道,“我躺得都快長黴了,就讓我坐着吧,你們快跟我說說最近外頭可有什麼好玩的事情發生?我在家閒得太無聊了。”
雲蘿這麼一說,魏靜茹和吳詩雯兩人是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可好一會也沒開口,雲蘿看了看他們兩,見神色不太對,連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雲蘿話音剛落,魏靜茹就接話茬道,“沒什麼,哪有什麼事,你就別瞎猜,好好養病吧。”
吳詩雯也連連點頭,道,“確實沒什麼事,就是功課多,等蘿表妹去上學了,就知道多累了。”
但云蘿哪裡會被她們兩的三言兩句就打消心底的疑慮,直接看着魏靜茹,道,“茹姐姐,你就別瞞着我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還跟我有關係?”
兩人明顯在扯開話題,雲蘿想着如果不是跟自己相關,她們也沒必要瞞着自己。
魏靜茹見雲蘿已經生了疑慮,只得如實相告,“海棠學院甄選的那幾道醫術試題,被大家知道是你出的了,也不知道誰傳出去的,現下不少人偷偷罵你故作高端,然後刁難她們,尤其還有好些個家世不錯,平日還自詡滿腹才華的小姐,結果還是落選了,讓她們沒臉面,怕是更加怨恨你。”
聽到這番話,雲蘿忍不住笑了笑,道,“若真有才學,就算那幾道醫術題不做,也照樣能進海棠學院,如何能怪到我的頭上。”
“明白人都知道這個道理,可她們偏偏要找一個使得她們落選的藉口,而想來想去,你就成了那個無辜之人,往年女學甄選考試,確實不曾有過醫術題,今年可算是第一次,所以她們就怪罪於你了,回頭在書院,蘿妹妹可要小心。”
已經三番兩次被人叮囑要小心,雲蘿無奈地嘆息一聲之後,笑道,“如今對我心生不滿的千金小姐也不是一個兩個,多一個不多,能怎麼奈何我?放心吧,在學院裡,最多也就擠兌我,不跟我說話而已,難不成還敢對我動手動腳?學院裡可有管事嬤嬤在的。”
對於這件事,雲蘿想得倒是挺開的,不過,看到她如此樂觀,魏靜茹卻露出幾分擔憂之色,連提醒雲蘿道,“你可別忘了謝語珊,有她在,那些跟你不對盤的人,肯定都會跟隨她之後,謝語珊的陰招,蘿妹妹可是領教過的,防不勝防,還是多加小心纔好。”
一提到謝語珊,雲蘿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心想着,有個這樣的人死盯着自己,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受,確實如魏靜茹所言,得萬般小心,不然就算躲過她的暗算,怕也少不了麻煩。
不過,見雲蘿眉宇間透出幾分愁苦之意,魏靜茹又連安撫道,“蘿妹妹也不必太憂心,學院裡不是還有我們嗎?她們就算要對付你,也得顧及我們的存在不是?”
魏靜茹這話倒也是實話,她是太傅孫女,吳詩雯是國公府的嫡次女,而李蘭熙是大學士之女,就光憑她們三個,身份地位就不是尋常人能比的,就算謝語珊是國舅之女,可要說起來,也不敢明着對付她們。
更重要的是,永安郡主蕭雅盈跟雲蘿關係也頗爲密切,而云蘿更是小郡主蕭雅芙的陪讀,若是把雲蘿得罪狠了,想來這些人也不會袖手旁觀。
三人又聊了好一會天,魏靜茹細細幫雲蘿分析了一下書院裡的大致情況之後,纔跟雲蘿道別,吳詩雯也跟着離開,等她們兩一走,雲蘿閉着眼睛,無奈地嘆息一聲,心想着,有人的地方,果然就有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