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爲柳姨娘有所察覺,還是正好最近沒什麼打算,翡翠連跟着方氏好幾日,都沒任何發現,而吳氏因着柳姨娘突然流產,竟是有些於心不忍,沒有再提及送柳姨娘去莊子上的事情。
雲蘿很清楚柳姨娘終究會成爲禍患,所以,當她察覺到吳氏的想法後,開始着力查找柳姨娘很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
爲了早些找到更多關於柳姨娘的信息,雲蘿也算是費勁了心思,不僅給許久不見面的孟思薇去信,讓她幫忙查一下雲霏的動向,就連錦瑟,雲蘿也有派人去送信,問她可有關於鄭家大少爺的各方面消息,至於翡翠,自然是繼續盯着方氏。
而雪雁和雪珠以及楊嬤嬤她們,雲蘿則讓她們多留意一下府裡頭關於柳姨娘的各種消息和傳言。
唯獨沒有安排差事的青龍,很敏感地嗅到屋裡頭不尋常的氣氛,旁敲側擊之後,也算是瞭解到了雲蘿的想法和用意,於是,她第一時間通知蕭景陽關於雲蘿的打算。
因着蕭景陽現在需要忙碌的事情很多,一來得提防禍起蕭牆,被永親王府中的人算計到自己,二來還得去暗查各方勢力的情況,就他上輩子的那個結局,明顯是早就被人盯上,爲了除掉他,瓦解永親王府在大周的勢力,從而掌控更多的權利。
因此,雲蘿這邊的事情,蕭景陽幾乎是完全交給了青龍負責,有什麼重要的消息,及時傳遞給他,其他無關緊要的小事,讓青龍看着處理,不過,怕青龍自作主張傷及雲蘿,反覆交代青龍一切要替雲蘿着想。
不過,這一次青龍說了雲蘿的處境和打算後,蕭景陽沒有讓青龍直接出手,而是私下吩咐柳月,去查柳姨娘,不僅如此,還派了暗衛去查柳姨娘孃家兄弟的情況。
各方人馬幫忙,雲蘿很快就收集到了有效信息,那就是,柳姨娘這次懷孕是假,她根本就是利用假懷孕,然後在恰當的時間裡邊又“流產”,如此一來,好博取大家對她的同情心。
雲蘿不確定柳姨娘這一招對蘇明德和秦氏有沒有用,可她清楚,這招在吳氏身上確實是起了效果的,至少吳氏就心軟了,以爲柳姨娘真的是知錯悔改了,連之前要送柳姨娘去莊子的事情,都不再說了。
柳姨娘策劃假孕這事,也如雲蘿之前猜測的一樣,是靠方氏和鄭家藥鋪幫忙,買通了來蘇府給她診脈的大夫,讓府中的人以爲她確實是懷孕了。
然後在“懷孕”不到三個月的時候,仁濟堂那邊把早就準備好的假血通過方氏送到柳姨娘手中,這樣柳姨娘流產的時候,利用這些血製造出流產的假象。
正因爲那血是用特殊的材質調製好的,因此,並無血腥味,這也是雲蘿在柳姨娘屋裡發現的異常。
查清楚這個事情之後,雲蘿立馬就去找吳氏反饋,好在現在雲蘿的身份已經曝光了,吳氏對雲蘿沒有半點懷疑,因此,聽到說柳姨娘是假孕,假流產後,完全驚住了,很快,她也知道柳姨娘這麼做的目的。
“她還真的是把老太太,老爺和我玩得團團轉,竟然還敢接着撒謊,做出這等事情,枉費我想着她剛痛失孩子,不忍懲罰,如今看來,是根本容不得她,這麼心狠手辣之人,將來還不知道會不會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呢。”
聽得吳氏這麼憤怒的話,雲蘿其實很想接茬,柳姨娘雙手都沾滿鮮血了,還不算做了傷天害理之事麼,林姨娘懷胎幾月,就那樣胎死腹中,柳姨娘可就是那殺害孩子的劊子手。
“不行,我得去一趟老太太那,不能讓她把老太太矇騙了。”
吳氏亟不可待地想揭穿柳姨娘的把戲,雲蘿自然也是支持的,因此,她跟着吳氏一道,直接去了康園。
不過,她們一到康園,卻是很意外的發現,柳姨娘竟然和秦氏正有說有笑地聊着天,不知情的還以爲她們是母女或者是婆媳,完全不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姨娘在老太太跟前會有的處境。
吳氏愣了,雲蘿也有些吃驚,而秦氏倒是先看到她們兩,臉上的笑容當即冷卻下來,看向吳氏的時候,竟然還露出幾分責備的表情。
“母親……”吳氏正想開口問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只是,她剛張口,秦氏就直接打斷她的話,沒頭沒腦就斥責起來。
“就算之前柳姨娘做錯了什麼,你也不應該賭氣直接回孃家,也不管柳姨娘和她肚子裡孩子的死活,要不是因爲你那麼鬧,國公爺又來討說法,柳姨娘哪裡會因爲傷心過度,又受到驚嚇,導致孩子沒保住。”
秦氏這話,聽得雲蘿忍不住冷哼一聲,也不等吳氏開口,也不管是不是於禮不合,直接道,“祖母,柳姨娘那孩子之事,根本就是假的,她都沒懷孕,爲什麼還要怪到母親頭上,老祖宗,你不要被柳姨娘矇騙了,她都是騙我們的。”
雲蘿這話一說出來,柳姨娘眼底和臉上都閃過一絲驚慌,她沒有想到自己做得那麼嚴密,竟然會被雲蘿發現,她咬了咬牙,拽着秦氏的衣袖道,“老太太,您一定要幫奴婢做主啊。”
雲蘿的話,秦氏根本就不相信,反而怒聲道,“蘿丫頭,你不要以爲現在你是太太生的孩子,所以就敢在我跟前大喊大叫,你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竟然都會污衊人了,柳姨娘懷孕是不是真,難道我眼睛瞎,耳朵聾,看不到也聽不到嗎?”
被秦氏這麼一吼,吳氏連將雲蘿攬入自己懷中,一副母雞護崽地樣子,然後開口道,“母親,您先別動氣,柳姨娘到底有沒有流產,請大夫一查就知道的。”
不過,吳氏這話,秦氏也沒有聽進去,反而繼續斥責道,“蘿丫頭不懂事胡鬧,你也跟着她胡鬧?這事以後不要再提。”
秦氏說完,對柳姨娘道,“既然柳昭儀要接你去宮裡小住幾日,那你好好準備一下,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找二太太。”說完,又衝着吳氏道,“二太太,我的意思你聽明白了吧,我累了,你們先散了吧。”
秦氏出言趕人,吳氏只好帶着雲蘿離開,而她們一出門,柳姨娘就忍不住朝吳氏得意一笑,然後道,“我孃家妹妹想家人了,皇上就開口讓妾身進宮陪昭儀娘娘住幾日,回頭我會給太太列一個清單,勞煩太太幫妾身準備了。”
看着柳姨娘得意炫耀的模樣,雲蘿都忍不住想發火,也清楚秦氏剛纔一直維護柳姨娘的用意,完全是因爲柳昭儀得寵,所以秦氏這纔對柳姨娘另眼相看,處處幫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