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順利留下,成爲雲蘿的丫鬟後,名字也改成夏雨,這名字也是青龍新身份的名字。
因着青龍受傷的緣故,雲蘿一時間倒也不敢再去練騎馬,而正好吳詩雯的哥哥過幾日也正好得閒在家,吳氏便由着雲蘿在家待着。
不用上學,也不用騎馬,海棠社那邊暫時又沒什麼事,雲蘿空閒的時間自然多了,不過,她也沒閒着,一想到很快就要去李蘭熙家中做客,到時候可以跟錦瑟碰面,她立馬開始做前期的準備工作。
看着雲蘿一整天都在忙着寫寫畫畫,雪雁還以爲雲蘿在自學,也不敢打擾雲蘿,只是,看她這麼賣力,倒是忍不住勸慰道,“姑娘,別這麼拼,好歹也歇會眼睛,可不能把眼睛給熬壞了。”
忙了一天,效果並不盡人意,雲蘿忍不住皺了皺眉,停下手中的筆,然後一直看着雪雁,雪雁被雲蘿看得都渾身不自在了,忍不住問道,“小姐,是奴婢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雲蘿搖了搖頭,然後笑着小聲道,“雪雁,你那是不是有什麼話本可以看?給我來一本唄。”
雲蘿忙着寫一個戲本,把柳姨娘的行徑寫到戲裡邊去,到時候再讓錦瑟排出一個高門深怨的戲來,有錦瑟在,雲蘿也不怕到時候沒人看,這看的人多了,肯定會帶來一些影響,而且徐穩婆的下落也差不多找到了,到時候雲蘿再讓徐穩婆把真相一說,一切也都順理成章。
只是,雲蘿一開筆就發現,這寫戲本可比她想的要難多了,奮鬥一天也沒多少成果後,雲蘿倒是打起了雪雁的主意。
想着她平日最喜歡聽這個,也喜歡看,字認得不多,偶爾還會偷偷跑來問雲蘿,這次出來,說不定也隨身帶着,雲蘿就想找雪雁借幾本過來,瞧瞧別人是怎麼寫的,說不定很快就能寫好戲本。
不過,雲蘿這話一說,雪雁立馬撥浪鼓一般搖頭道,“不行,太太要是知道了,還不打斷奴婢的腿,而且楊嬤嬤眼睛那麼尖,奴婢可不敢。”
話本之類的書,在主子們眼裡,那絕對是禁書,尤其雪雁最喜歡看的都是那些才子佳人的愛情故事,這可是禁書中的禁書,她平日也是偷偷摸摸地看,就算她有時候不太着調,可還是知曉這事的嚴重性。
雪雁很堅決地拒絕,雲蘿也不好來硬的,畢竟這事不能宣揚,只能偷偷進行,於是,她想了想,道,“你以前不是也給我看過麼,太太也不知道,對吧。”
“那可不一樣,以前只是讓小姐幫奴婢認幾個字。”雪雁雖然這麼說,但多少有些心虛。
見雪雁的表情有一些鬆動,雲蘿連繼續出聲道,“反正就咱們兩知道,你看我都忙了一天對吧,可以看看書放鬆一下,還可以順便給你念書,你想看哪個,我念給你聽怎麼樣?”
雲蘿這個說辭,讓雪雁很是心動,她最近正好心癢癢,在國公府又不像在蘇府,可以沒事找其他相熟的丫鬟嬤嬤嘮嗑,聽故事,一天日子過得極快。
可吳國公府的規矩比蘇府大多了,再加上她是跟過來伺候雲蘿的,不敢四處溜達,生怕不小心就做錯了事,來了沒兩天,她就恨不得雲蘿早點回家。
雪雁很是猶豫,很心動,但也很擔心發現後會不會被重罰。
“雪雁,以前看你做事爽快磊落,今兒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難不成你還擔心我會對別人說嗎?放心吧,就咱們兩知道。”
被雲蘿這麼一通勸說,雪雁終於敗下陣來,開口道,“那好,不過小姐不許看太久。”
見雪雁終於答應了,雲蘿連連點頭,她本來也不是爲了看那些話本故事的,只是想着那些書到底是怎麼寫的,前世是做了一輩子乖乖女,接觸最多的都是一些佛經,這種書也不曾碰過。
雪雁從她的箱籠最下面,翻出一個方方正正得小包裹,打開後,裡邊還用布包了好幾層,最裡邊放着一本泛黃的書,外頭封面都有些破了,書名也是磨得看不清,也不知道多少人翻過。
看到雪雁如此愛惜地保存着這書,雲蘿都有些好奇這些書到底寫的是什麼,讓雪雁能如此着迷?不過,等雲蘿接過書,隨意掃了幾頁後,臉頰頓時通紅,耳朵都熱了。
見雲蘿一頁又一頁地翻下去,可就是不開口唸,雪雁有些急了,連道,“小姐,你不能只顧着自己看啊,奴婢也想看呢。”說完,雪雁一臉焦急地看着雲蘿,生怕雲蘿拿到書後就反悔,不給她念書。
雲蘿倒是不怕唸書,可她沒有想到,這書裡邊的內容是如此的香豔,書生約着小姐花前月下,兩人在黑夜中摟摟抱抱也就算了,竟然還說些讓人臉紅耳赤的情話,更讓雲蘿覺得羞澀的是,他們竟然還親嘴……
好吧,其實雲蘿這個反應,也是很正常,作爲上輩子跟蕭景陽只有夫妻之名,並沒夫妻之實的姑娘,男女之事,她還真不太瞭解,對於感情也是很懵懂的,可雪雁這書一上來就卿卿我我,着實讓雲蘿嚇一跳。
可爲了早些把戲本寫出來,再加上雪雁在一旁不停地催促,雲蘿也不好耽擱,只得從第一章開始給雪雁念,雲蘿念得很是辛苦,雪雁卻是一臉陶醉,小臉兒紅撲撲地,遇到激動之處,還忍不住出聲發表自己的感受。
一主一僕偷偷躲在房間裡,一人唸書一人聽,還以爲無人知曉,只是難爲了聽牆角的青龍,想離開,卻又怕錯過什麼要緊事,於是,雲蘿唸了多久,她在外頭就聽了多久。
夜深人靜,青龍悄聲離府向蕭景陽彙報,在蕭景陽問她雲蘿在吳國公府的情況時,她猶豫片刻之後,便把雲蘿和丫鬟偷看話本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青龍原以爲蕭景陽會讓她提醒雲蘿不要偷看這類書,可沒曾想,蕭景陽那面無表情地俊臉上,竟然難得地露出幾分笑意,道,“她要是喜歡看,你回頭去挑一些好看的給她,也應該多看看這些。”
看得多了,說不定就對愛情有期待了,而且蕭景陽想着,他堂堂一個王爺,怎麼可能連話本里的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都比不上?指不定很快就願意投入他的懷抱了。
蕭景陽的目的,青龍哪裡曉得,只是覺得自家王爺這個安排還真是太匪夷所思了,但主子的吩咐,她哪敢不從,於是,回吳國公府的時候,順手給雲蘿帶了不少這類書,以至於後來雲蘿一早醒來在牀頭看到一摞話本,嚇得趕緊扔給雪雁,倒是讓雪雁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