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載道和他的三個同僚在祁裕崢派來的殺手追殺下得以倖免。
翌日上朝,奄奄一息的吳載道和三位傷痕累累的大臣在宮裡侍衛的護送下來到朝堂,他們跪在祁睿面前,義憤填膺地指着祁裕崢控訴他慘無人道的暴行……
“吳愛卿,你說裕王叔指派殺手,殺你吳家滿門?”祁睿身着明黃色龍袍高坐在朝堂正中正上,他身形偉岸挺闊,端坐在龍椅上儀態萬千。一張不怒而威的面目,身上渾然天成的端肅氣質,自有一股皇家威儀。
“正是!”吳載道腦海中不禁浮現昨日傍晚的情形來,他送走了客人後很開心,便讓廚房做了好菜招呼一家子老小來花廳吃飯,那是他們家相聚在一起人最全的一次,一家人很開心很開心。可是,就在他們幸福的時候,不幸來臨了,他吳家滿門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被亂刀砍死,個個屍首不全。吳載道雙脣抖動,猛地扭頭看向垂着頭靜靜站着的祁裕崢,唯一殘存的手擡起來,指着他,狠狠地咬着牙厲聲道,“他祁裕崢帶着七八個殺手,先是將我吳家一家老小砍死,然後追着微臣亂砍……微臣躲避的時候,左手不幸被他手中的劍削中沒了。”
說完,吳載道狠狠咬牙恨瞪祁裕崢一眼後,回頭看向祁睿,朝他不斷地磕着頭,“陛下,微臣已有證據,確定我吳家命案和其他幾位大人受傷遇害一事是裕親王所爲。”
“還請陛下念各位大臣爲我朝盡心盡責、我吳家爲我朝開國立下功勞,還各位大臣和我吳家一家老小十幾條人命一個公道!”
三位受傷嚴重的大臣也不斷地朝祁睿磕着頭,一時之間,朝堂之上,只聞頭磕在地上發出的砰砰聲。
“吳愛卿,陳愛卿幾位愛卿的冤屈,朕一定會爲幾位做主,還各位一個公道!”祁睿說着,指着李公公說,“將太醫院的幾位太醫都請過來,宮裡有什麼好藥只要幾位愛卿用的着的,不必回稟直接拿去用!”
“是!”李公公說完就拿着拂塵走了。
李公公走後,祁睿望向一直不發一言的祁裕崢,嚴肅道,“裕王叔,吳愛卿幾位愛卿指證你派殺手行兇殺人,你可有什麼藥說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祁裕崢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平靜地開口。
“裕親王,你說這話也不怕天打雷轟!”吳載道聽他這話氣的一口氣險些沒提起來,他匍匐在地一陣的猛咳。一個受傷稍微輕點的大人指着祁裕崢道,“吳家一夜之間血流成河,陳王李趙錢幾位大人遇刺身亡,還有我們身上的這些傷痕,這些鐵一樣的事實,豈是你能抵賴得的?”
祁裕崢轉頭和說話的王大人對視,王大人看着他陰不陰陽不陽的表情氣的鬍子一抖一抖的,祁裕崢看他氣的不輕地樣子攸地笑了,“你們幾個老東西在外面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被仇家追殺,想賴在本王身上也未可知啊!”
“這黑鍋本王可不背,也背不起!”他僱傭的那些個殺手除了死的,就一個被抓去到了京兆尹牢房。昨晚,他就派了別的殺手去殺他了,派去的殺手回稟說得手了。
說什麼他們手上有證據,一羣死了的江湖殺手,身上也沒個別的印記標記,就將這帽子扣到他身上,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去認。祁裕崢打心眼裡不相信他們手上的證據,所以,也沒了什麼顧忌。只要他一口咬定殺手不是他派去的,死無對證,這罪證怎麼能按在他身上。
“你……”王大人氣的胸口起伏不定。
說着,祁裕崢微彎脣角面向祁睿,說的義憤填膺,“皇上,微臣一向遵紀守法,怎敢在天子腳下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這裡面一定有人指使,栽贓陷害微臣。請您一定要明察秋毫還微臣一個公道。”
“微臣句句屬實,並沒有冤枉裕親王!”吳載道穩住情緒後,欲將祁裕崢殺他的原因吐出,“裕親王派殺手殺微臣,是因爲微臣知道他一個秘密,所以,他纔不惜在京城裡做下這麼冒險的事情!”
祁裕崢聽聞瞬間變了,鐵青又冷漠,他微眯着眼睛看向吳載道,陰寒冷漠道,“吳載道,你吳家都這般田地了,何嘗不是你胡亂往他人身上潑墨的下場!”
“我吳載道一生光明磊落活的坦坦蕩蕩,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吳載道信誓旦旦後,道,“今日之禍,若說得罪了誰,除了你祁裕崢還能有誰!”
他拔高聲調說,“皇上,微臣昨日在西城柳巷撞見了裕親王的‘好事’,這才痛遭了他的毒手!”
祁裕崢掩藏在寬大官袍中的雙手緊緊地攥成拳,他微垂的眼眸眸光暗動。
“哦?”祁睿表現出興致來,他瞥了一眼沉默的祁裕崢一眼,看向吳載道,問道,“吳愛卿說的‘好事’是什麼?朕想知道,什麼樣子的‘好事’能讓一個人在天子腳下買兇殺人?”
吳載道略微一頓,說,“西城柳巷一處宅院住着一個女子,此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裕親王府去年迎進府的榮國公府原嫡小姐程思琪……”
“程思琪確實是住在柳巷!”祁裕崢沒有否認,他接話繼續說,“程思琪和微臣庶子成親後每天吵架,家裡被他們兩個搞得雞犬不寧,微臣實在是不勝其擾,就私下將程思琪給遣出了府。因爲她和文傑的婚事是先帝賜婚,微臣也不敢任她在外頭自生自滅,便
將她安置在西城柳巷的一處宅子裡。”
“裕親王,你敢說你是爲你家庶子纔將程思琪安置在西城的?”吳載道語氣激動,“你敢說,將程思琪安置在西城宅子裡,不是爲了滿足你的私慾?”
“吳載道,你少血口噴人!”祁裕崢沉靜許久的臉頰上終於有一絲的破功,他瞪大雙眸指着吳載道,“本王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卻也不是你說的那等腌臢的小人,什麼和自己庶子侍妾在一起發生什麼有悖常倫的關係這種事情,是斷斷不可能做出來的!”
他信誓旦旦後,一甩衣襬正正直直地跪在了地上,“還請皇上做主,還微臣一個清白!”
祁睿沒有理會祁裕崢的話,他不急不緩地問吳載道,“吳愛卿的意思是說,你是撞見裕王叔和他家庶子侍妾有不正當關係,所以,裕王叔爲了掩蓋這樁醜事,所以才殺你滅口?”
“正是!”吳載道回道。
“吳載道血口噴人!”祁裕崢朝吳載道喊道,“微臣沒有做那種事情,他在污衊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