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睿王府。
司徒顏睡了一個自然醒,一睜眼,自家男人俊朗帥氣的臉就映入眼簾。
“每天清早,一睜眼,看到這麼一張帥臉,幸福死了。”司徒顏枕着手,笑意盈盈地看着祁睿。
祁睿脣角彎着,他笑道,“那就讓你多看一會兒。”
“我不只是要看,還要摸…。”司徒顏伸出雙手,抱住了他的腰身,手指不安分地在他光潔的身上彈動。
祁睿一個利索的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輕輕地在她紅脣上啄了下,邪氣一笑,“我不只是讓你摸,還讓你……”
最後的幾個字,他在她敏感的耳邊吹着氣說的。
司徒顏羞得滿臉通紅,她咬脣嗔了他一眼,暗罵一聲,“你流氓。”
“我流氓?”祁睿在她脖頸處輕輕地啃咬了一番,擡起黑黢黢的眸子和她迷濛的眸子相對,修長的手指摸上她的眼角,“是你一早晨,用你這水濛濛的大眼睛對我不斷的撲閃撲閃,手還在我身上亂摸。這樣,還不叫……勾引我。現在說我流氓。你講不講道理,嗯?”
“我哪裡有勾引你。”司徒顏無辜地看着他,“我真的……只是因爲……你長得好看,想要看看你……摸摸你……而已。其他的真沒想。”
祁睿輕笑,“如果這都不算勾引,那什麼才叫。”
司徒顏擋在倆人之間的手指就慢慢地握成了拳頭。
祁睿將她礙事的手移開,放在自己精瘦的腰身上,讓他們沒有任何阻礙的接觸。他的手指撥動着她柔軟的頭髮,聲線暗啞,目光灼灼,“平陽和慕容謙的婚禮還有好一會兒,去了那裡也很亂。我們在家多待一會兒,晚點出門。”
司徒顏輕舔了下乾涸的脣角,低聲說,“你昨晚,好像沒喝藥。”
“斷一天,應該沒那麼湊巧懷上。”祁睿說完,捧着她的臉就親了下去。
司徒顏好不容易纔拉回自己的理智,將他的俊臉推離自己,輕聲地說,“這幾天可是我的危險期,若是懷上了……該怎麼辦?”
祁睿粗喘着氣,微微尋思後說,“那就生下來,我派一大羣暗衛寸步不離地保護你們孃兒倆。”
司徒顏斜了他一眼,輕輕哼道,“浪費資源。”
祁睿修長的手指在她細膩的臉上劃過,呼吸漸重,他擡高她小巧的下巴,慢慢地移近自己的嘴脣,先在她耳畔輕輕地說了一句後,就擷住了她嬌嫩的脣瓣。
“你也不怕……”司徒顏推搡着他堅硬如鐵的身子,最後的四個字好不容易纔從嘴裡蹦出,“……陽痿早泄……”
祁睿哪裡管的了那些,只依靠自己的本能,在她身上巧取豪奪……
快臨近中午,倆人才穿戴整齊,司徒顏眼神哀怨地看着神清氣爽的男人。她現在才明白一點,就是千萬別挑逗早晨剛睡醒的男人。否則,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臥室裡一室的靡靡之味,司徒顏靈動的眸子在四周轉了轉,對整理衣裳的祁睿道,“快把窗戶打開。”
祁睿奇怪地瞅了她一眼,不過還是依言,將窗子打開了。司徒顏跑到牀邊,整理着被子,當她看到被子下濡溼的一片時,臉蛋爆紅,想也不想地將牀單扯了下來,揉成了團。
“等一下讓丫頭們收拾吧。”祁睿溫柔地看着她,說道。
司徒顏頭也不回,繼續忙着手裡的動作,“等一下丫頭們進屋了,若是看出來我們一早就做那種事情,那以後要多尷尬啊!”
“你這是掩耳盜鈴。”祁睿嘴角微揚,“你那幾個丫頭現在都沒過來伺候我們梳洗,她們是早就猜到了我們房裡的事情。你收不收拾,都沒什麼用處。”
司徒顏耷拉着腦袋,頓時像個霜大的茄子似的癱在了牀上,她一世的英明,都毀在這個男人身上了。
“我去叫她們進來伺候。”笑容在祁睿的脣角溢開,他說完,就緩步走出去了。
不一會兒,碧兒綠兒婷玉進門,三人緊緊地抿着嘴角,垂着一雙眸子也不敢亂看。
她還真是自欺欺人了。這三個猴精猴精的丫頭,真的什麼都知道了。
“王妃,奴婢伺候您梳洗。”婷玉向司徒顏遞過來了手,司徒顏微微地點了下頭,在她的攙扶下走向盆架……
梳洗完後,倆人吃飽喝足,才乘着馬車往公主府而去。
馬車上,祁睿抓着司徒顏的手,反覆地叮囑她,“今日婚禮不會太平,你切記不能往跟前湊。”
“你身邊除了莫隱莫彥,還有凌霄和清越。但是婚禮人多眼雜,不曉得誰會在身後放冷箭,他們有可能看不過來。最安全的辦法,就是別往人多的地方湊,能在廳裡待着就在廳裡待着。”
“從你講過後,我就沒再跑去外面看婚禮了。”司徒顏擡眸看着他,保證道,“你放心吧,我會乖乖地在廳裡待着,不去外面湊熱鬧。”
“嗯,真乖。”祁睿抱着她的肩膀,在她發間留下一吻。
“平陽公主和鎮遠侯世子大婚,應該會很莊重吧。真的會很亂嗎?”一個代表皇家,一個代表一方諸侯,這是一場政治性的聯姻。誰找死敢在他們倆人的婚禮上搗亂。
“嗯,會。有人不安分,不想成婚。”祁睿語氣平淡冷靜。
司徒顏腦子裡突然而出的就是慕容謙的臉,該不會是他搞了什麼動作吧。
“別擔心。底下這些人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的。”祁睿輕拍着她的肩膀,低聲道。
“嗯。”司徒顏順勢枕在他的肩膀上。
一炷香的功夫,馬車在公主府門前停下。
公主府門前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司徒顏由祁睿扶下馬車,擡眼看着掛着紅綢的金字招牌,有點體會到爲何慕容謙會排斥這場聯姻了。
祁睿嚴肅地掃視了一眼三個丫頭,道,“你們三個,寸步不離地跟着王妃,一定好好地護着她。”
“是。奴婢遵旨。”三個丫頭應下。
祁睿說,“走吧。”
司徒顏微微點頭應下後,祁睿便牽着司徒顏的手往公主府走去。
公主府門口,鎮遠侯一臉喜慶和來往賓客寒暄,見到祁睿和司徒顏,連忙迎了幾步,“睿王,睿王妃,倆位來了,快請進請進。”
“侯爺恭喜恭喜。”祁睿開口道。
“謝謝謝謝……”鎮遠侯笑應着。
“這是一點心意。”祁睿話落,身後的侍衛就將禮品呈在鎮遠侯面前。
鎮遠侯連忙讓府裡的小廝接過,說了一些感謝的話,祁睿客套地應付着。過了一會兒,倆人就告別鎮遠侯,進了公主府。
走了沒多久,倆人就應該分別了。
祁睿說,“去吧。”
“嗯。”司徒顏微微的點了下頭,就由丫鬟攙着往花廳的方向而去。
祁睿見她走遠,才往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花廳院門口,司徒顏還沒走近,遠遠地就看到了檬旻站在門口徘徊。她心裡一喜,連忙加快了腳步。
檬旻不經意地往遠處看去,就看到了司徒顏,歡喜的很,不過說出來的話,稍稍帶着些抱怨,“你怎麼纔來啊。”
司徒顏握住了她伸過來的手,嘴角含笑道,“在等我啊!”
“可不嘛!”檬旻說,“我都在這裡等了近一炷香的時間了。左盼右盼,連你個人影都沒瞧見。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後來轉念一想,不可能,就耐着性子在這裡等着。”
“這麼等着我,是想我了啊?”司徒顏笑道。
“對啊,好幾日沒看見你,這心裡想的緊。”檬旻挽着她的手往花廳裡走。
“喲喲喲……”司徒顏笑戳了一下檬旻的胸口,“我以爲你這心裡只有程將軍呢。沒想到,還能記起我來。”
檬旻笑嗔了她一眼,“你就別笑我了。”
“快和我說說,程將軍第一次去你家時順利嗎?”司徒顏看着她說,“現在你們到哪一步了。定了日子沒有。”
倆人尋了一處安靜的地方,說起了悄悄話。
檬旻將程紀筠提親到如今他們倆一起在京城裝飾新房的事情,一股腦兒的和司徒顏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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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謙在京城的住所,世子府。
慕容謙端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桌面上不緊不慢地扣着,他的手邊,是一套鮮紅的喜服。
高潔忍不住再一次提醒他,“少主,時辰不早了,您該換上喜服,去宮裡迎親了。”
慕容謙細長的眸子掃向喜服,有一瞬間的失神,回身後,他淡淡道,“更衣吧。”
“是。”高潔從他俊朗的眉目上收回,慢慢地走近他,拿起了桌面上的喜服。
慕容謙輕緩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站起,走了一小步,面向高潔,伸開了雙臂。
高潔眼神在他俊臉上飄忽了一下,拿着衣裳往他身上套。
慕容謙本就生的多情,這紅色的喜服一件件地穿在他的身上,將他襯托的更顯妖嬈多姿。高潔看着像畫中仙似的少主,不由得心跳加速。給他繫腰帶的手都微微的有些抖。
慕容謙歪臉看着面上通紅的手下,輕輕啓口,“發什麼呆?”
高潔回過神來,擡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連忙加快繫腰帶的動作。
慕容謙收回看她的目光,神色淡然地整理了一下領口。
慕容謙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地往皇宮的方向而去。他風流倜儻,讓周圍的百姓讚歎不已。可他一臉爲新郎官的喜慶都沒有,面無表情地坐在高頭大馬上,對外面的一切不聞不問。
迎親隊伍在皇宮前停下,候在門口的官員,連忙迎了過去。
慕容謙強顏歡笑地和他們周旋,爾後由他們陪同,先走到宮門正門口,朝着皇宮的方向叩首。行完複雜的禮儀後,才往平陽公主的宮殿而去。
走到腿都要斷掉的時候,纔到了平陽的宮殿,還沒進她的宮殿,在門口,慕容謙根據禮節,也是要叩首的。他強忍着羞辱,瀟灑地甩開喜服,跪了下來,行禮後,屋裡的宮娥纔開門,讓他進去,到了平陽身邊,他又是一通的叩首。
平陽坐在喜牀上,透過薄薄紅紗做的蓋頭,上下打量着慕容謙,脣角微微地彎起。
慕容謙這幅皮囊不錯。
慕容謙叩首後,站起了身子,細長的雙眸掃視了一眼梳妝檯上的羹碗,好看的脣上終於溢出了這一天來的第一個笑容。
他接過命婦遞給他的紅綢,牽着平陽往外走。
平陽跟在男人的身後,走在道路冗長的宮裡,牽着紅綢的手慢慢地縮緊,覆在了腹部。她的肚子一陣陣地絞痛,真的好不舒服。看着男人俊逸的背影,平陽強打着精神,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直到坐上了花轎,她才緩了口氣。
該不會是來月事了吧,怎麼這麼痛。平陽輕咬着脣邊,輕揉着自己的肚子。
慕容謙回頭瞅了眼移動的花轎,臉上笑容邪氣更重了幾分……
由宮裡侍衛護着,衆多官員陪着,慕容謙的娶嫁隊伍浩浩蕩蕩地轉起了京城……
碩大的京城,迎親隊伍足足轉了兩個時辰,除了一些小道,基本上轉了個遍。
花轎裡,平陽已經痛的滿頭汗水,她基本已經肯定自己是來了月事。而這個時候,她需要躺下來好好地歇上一會兒。
平陽捂着腹部,掀開花轎的簾子,問身邊的宮人,“怎麼還沒有回公主府?”
“回稟公主,現在已經是往公主府的方向走呢。”宮人回道。
平陽虛弱地說,“本宮可能來月事了,你去和駙馬說,加快腳步回府。”
宮人錯愕地看着平陽,“公主,您的月事不是應該在月底嗎?這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呢?”
“來都來了,廢話少說,快去和駙馬說,快點回府。”平陽神色極爲不耐煩,這種東西又不是她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不要它什麼時候來,它就不來的。這來了,誰能有辦法。
真是不湊巧。宮人心想着,今晚的洞房是真真的泡湯了,這駙馬,真是蠻慘的。
宮人應平陽的要求,快步地往慕容謙那裡跑。她走到慕容謙的貼身小廝面前,傳達了平陽公主身體不適,要早點回公主府的消息。
慕容謙回頭看着鮮紅的花轎,嘴角笑容森然,他對自己貼身的小廝說,“去和隊伍說,快點回府。”
“是。”小廝應下,就挨個去傳達他的旨意了。
平陽坐在花轎裡,感覺轎子擡得更快了,心裡感覺到了舒爽。
這個慕容謙,還真是蠻聽話的,很好拿捏,這很不錯,很適合自己。
不到一個時辰,公主府就在眼前了。
花轎裡的平陽已經快直不起腰身了,她感覺身體裡有液體往下面涌的感覺。她很擔心,沒到洞房,在路上就流出來,那這樣就囧大了。
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平陽有些氣惱。
不過,好在花轎走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停了下來。
公主府前,鞭炮鑼鼓齊響。慕容謙從馬上瀟灑的跳下,看了眼人羣裡的高潔一眼,高潔朝他微微地點了下頭,他就緩緩地往花轎而去。
“公主,駙馬來迎您來了。”宮女在一旁提醒。
疼的都險些直不起身子來的平陽,爲了不讓圍觀的人看笑話,強忍着不適,直起了身子。
轎簾掀開,她由全福夫人攙下了花轎,手裡被塞進了一根紅綢,被男人牽着,緩緩地往府門走。
可是越走,她腹部越疼,直起來的身子慢慢地彎了下來。
公主府裝扮的甚是喜慶,但是卻沒有鋪上紅毯,青石板的路面光潔乾淨,紅色的鞭炮蹦在地上,十分清晰可見。
人羣裡,不知道有誰喊了一聲,“有血,好多的血。”
人羣裡就炸開了鍋。
血,怎麼會有血呢。平陽聽後,腦袋有些打結,沒轉過來彎。
就在她發懵的時候,又聽到有人喊說,“血是從公主身上流出來的,你們看啊,好多的血。”
平陽這時候蒙了,該不會是她月事的血吧,真是丟人丟大了。
可是這是,人羣中突然騷動起來,一個男人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平陽,你好狠的心,你爲了和慕容世子雙宿雙飛,居然喝藥流掉我們的孩子。”
“平陽,枉我孫乾全心全意的對你,你居然一點情面也不留,就這樣害死我們的孩子……”
公主府門前,是一個由禮部,宗人府,欽天監,侍衛,宮女太監組成的送嫁隊伍,還有貴族的公子,百姓,官員和夫人組成的看熱鬧隊伍,從朝廷重臣到平民百姓,無一不缺。
孫乾的話,就像一個炸彈似得在人羣裡炸開了。再加上,平陽每走一步,拖出的血路,衆人基本都深信不疑。他們目瞪口呆地看着身穿嫁衣的平陽,呆滯的目光中又透着鄙夷。
堂堂一國公主,居然在有婚約的情況下,還偷漢子,懷上孽種,這爲了嫁給慕容世子,又喝藥要流掉孩子。這樣的女人,她真是心狠手辣,不知廉恥,不配做一國公主。
衆人看着風度翩翩的慕容謙,也都透着同情。好端端的一個風流倜儻的世子,就攤上個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未婚妻,真是白瞎了。
“你不要血口噴人。本宮什麼時候和你有孩子了。你是什麼人派來的,爲什麼要陷害本宮。”平陽蒙了一陣後,反應過來,她一定要澄清這件事情,不能讓全京城的人都笑話她。但是當她扯下蓋頭,描繪精緻的鳳眸看着拖得老長老長的血印時,都嚇傻了。
“這……怎麼……會有這麼多……血。”
“公主,這個男人,說的可是真的?”慕容謙身體僵硬地走到平陽身邊,細長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一臉煞白的平陽,“你真的,和這個男人懷上了身子?”
平陽頭皮發麻地回頭,看着俊美非常的慕容謙,不斷地搖着頭,“他胡說的,這不是真的,你不要相信他。”
一直杵在公主府門口的鎮遠侯,也聽到了人羣裡的閒言碎語,他大步地走向暴動中心,先睨了一眼慕容謙後,將目光放在了平陽身上,精明的眸子落在她腳下的那攤血時,也愣住了。
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雖然迫切地想要自己的兒子娶平陽,但是也不允許在這樁聯姻裡,有這種骯髒的事情發生。他不能讓自己兒子受這種委屈。
“去府裡找御醫。”今日來往的官員多,沒當值的都來了,有不少的御醫,只要一把脈,他就什麼都清楚了。他眼裡揉不得沙子,他是一定要知道平陽公主,是不是揹着他兒子,做了什麼噁心的事情。
“是。”他的貼身小廝應下,便急匆匆的跑了。
平陽的身子搖搖欲墜,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眼神對她指指點點,她站在話題的中心,聽這些難堪的話真是覺得刺耳的很。
御醫來的,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快。
“李太醫,麻煩給公主診斷一下,瞧瞧這血,是爲何而來?”鎮遠侯面色難看道。
李太醫抱拳,就走進平陽公主。
“不要靠近本宮,不要……”平陽像發了瘋似的,躲着李太醫。
“公主流了這麼多的血,恐怕會危及性命。還是讓微臣來診斷一番吧。”李太醫好言相勸道。
“不要,不要……”平陽臉色慘白到極致,她神色慌張,神情激動不安。
可能是失血過多,情緒波動太大,一個閃躲後,她兩眼一閉,身子一軟,往地上倒去。
李太醫連忙上前,往她手腕上放了一個手絹,就把起了脈,不一會兒後,他神色驚慌,“公主她,公主她……”
“李太醫,本候希望你如實相告。”鎮遠侯嚴肅說,“今日的事情,本候是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的。誰若是有一絲的隱瞞,本候,一定奏明陛下。”
這話是說給李太醫聽的,李太醫有心遮住這樁醜事,眼下好像有點難辦了。這要是實話實話,到時候百姓非議皇室,到時候,皇上追究起來,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真是爲難。
這樁事已經人盡皆知,想掩飾也晚了。到時候,他隨機應變好了。
李太醫抹了把頭上的冷汗,尋思了一下,還是依事實說話,“公主流產了。”
人羣裡一下子就炸開了鍋。有人說平陽公主不知廉恥,有人說她不配當公主,有人說還好慕容謙幸運,沒在洞房裡發現平陽公主是個破敗的身子,有人說慕容謙被綠了,還有人說慕容謙是嘉元朝開朝以來最帥氣的綠毛龜……
不管是哪一種聲音,都足以讓鎮遠侯和慕容謙難堪。他們雖然爲臣子,皇上說一不能說二,但是他們也不會平白無故地讓人這麼欺辱。
“來人,將平陽公主擡回皇宮。”鎮遠侯一身的戾氣,他的話一落,就有侯府的侍衛上前,去擡平陽公主。
“李太醫,辛苦你跟着一趟吧。”慕容謙俊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公主失血過多,別的再傷了性命。有你在身邊照顧,也好一點。”
被未婚妻這麼的綠了,慕容世子還掛着平陽,當真是有情有義,他這一舉,贏得了很多的好感。
很多人,都罵平陽瞎眼,不安分地嫁給風流倜儻的世子,選了那麼一個軟骨頭。
“將這男人也一併帶上。”鎮遠侯目光森然地瞪了眼跪在地上的孫乾,越上侍衛牽來的馬,率先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孫乾縮着脖子,身子抖成了篩子。
“是。”侯府的侍衛將孫乾押上,跟在鎮遠侯馬後走了,李太醫陪同着平陽,由侍衛押着,也緊隨其後。
慕容謙望着衆人風塵撲撲的遠去,脣線微微勾了下。
“少主,您的馬。”高潔將繮繩遞給慕容謙。
慕容謙低聲說,“收拾收拾東西,等着出發。”
“是。”高潔的臉上躍上淡淡的喜色。
慕容謙動作瀟灑地躍上馬車,往衆人離去的方向,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