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漣漪與琴兒的這次不歡而散,算是徹底的撕破臉,兩人基本不願意跟對方說話。
不過慶幸的是,這山莊足夠大,如果不是特地約着時間,想碰面還真難。
“小姐,你跟她撕破了臉皮,就不怕秦公子不在的這段時間,那琴兒姑娘想着法子來整我們啊?”元香在聽完幕漣漪的話之後,心裡雖然很解氣,但是這心裡難免要擔心,要知道,這妒婦的心,是最爲難防着的。
現在她們在人家的地盤上,這吃喝拉撒全部被人家盯着,她最怕這琴兒姑娘,給她們的吃食裡面下毒,這要是死了,她心裡得多冤枉啊!
元香那點小心思,幕漣漪哪裡會不知道,小姑娘雖然跟了她多年,本性裡面還是有些膽小的。
“就你怕死,就那麼擔心被人家毒死啊!”
幕漣漪輕點着元香的腦袋,這語氣裡一些調侃。
元香撇撇嘴,很是不福氣的道:“纔不是怕死,只是不想死,我活着好好的,要是被她給害死,那是多冤枉啊,我這二十歲都不到,就這麼死掉,不要太可惜了。”
“就你會說。”
“小姐,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啊!”每次看着自家小姐這般鎮定自若的樣子,她都好生奇怪,這都要變成人家砧板上的肉了,怎麼還能這般的淡定。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你以爲那琴兒真的敢那麼做,她就是在莊裡再橫,也只能在丫鬟面前裝裝樣子,但是要真讓她做這種殺人下毒的事情,我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
幕漣漪說的萬分篤定,這肯定的語氣,倒是讓元香奇怪了,“小姐,你這麼肯定?爲什麼?”
“傻元香,你不好好想想,這琴兒原先的身份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母親早亡,父親也在她十年那年就已經病重去世了。
可以說,在她十歲之前根本連飯都吃不飽的。她現在在這山莊裡面得到的一切,那都是拜着秦博遠所賜,如果沒有秦博遠,她沒準這會早被人賣到青樓,或者大戶人家做丫鬟,哪裡還有今天的耀武揚威。
我想她這些年在過慣了這種所謂的大小姐似得的生活,就會越發的想起以前的貧窮日子,這兩者相比較,讓她迫切的想要抓住現在的這一切。
而決定着這一切的關鍵人物,就是秦博遠,那她自然是要抓着
他的,只是沒有想到,這次秦博遠帶我回來了,她心裡自然就怕了,怕了之後,纔會越對着我的存在特別的在意。”
幕漣漪細細地分析着,只是剛說到這裡,元香急了,“那小姐,那你不是更加危險了,我想那琴兒姑娘,一定是想着怎麼把你除掉,好留住秦公子呢!”
“你說的沒有錯,這琴兒的確是想要除掉我,不是這也只是她心裡的想想而已,真的要做的話,我想她還沒有那個膽量。”
“這小姐怎麼知道了?小姐又不是她肚子裡面的蛔蟲。”
這元香臉上就是不信,反正她怕死就對了。
幕漣漪只是無語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很認真的做回答,“一個人越在乎一個東西,她想的就會越多,琴兒現在想要的是什麼?”
“秦公子?”
“對一半,又有一半沒有對,琴兒固然是很喜歡秦公子的,但是我想,她更在乎的是秦公子身後的這個第一山莊所帶來的一切,名望,金錢,財富,以及優越的生活。
她認爲抓住了秦博遠,那這一切都會得到,所以對於在秦博遠身邊出現的任何妨礙到她的人,她都會充滿敵意。
她想要除掉這些人,這樣她所擔心的一切都會跟着消失,但是她又不敢,一方面是因爲從小生活環境讓她有些怯懦的本質,另一方面,因爲她害怕。
這山莊裡誰都認爲,我是作爲秦博遠未來的夫人住進來的,秦博遠對我的態度,大家有目共睹。
雖然他自己沒有明說,但是大家心裡都肯定了,肯定了我的身份,這琴兒她雖然嘴不上承認,但是心裡定然也是這麼認爲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她的顧忌就多了,她會擔心,這人要真是秦大哥喜歡的人,這人要是被害死了,那秦大哥必定是傷心的,也一定會追查出死因。
這一查,要是真的查出個什麼,那她琴兒還能想全身而退啊?往重的說,她沒準也要跟着去陪葬,就算輕了,按着秦博遠的性子,能容下她這般歹毒的人,必定到最後,她就被趕出了山莊。
所以這些纏纏繞繞的東西,仔細一琢磨,她就越發的害怕了,自然肚子裡的那些歹念,也就只能爛在肚子裡,不敢真的使出來。
你放心吧,她非但不會加害我們,還會好生伺候着我們,所以啊,根本就需要擔
心什麼。”
元香聽着小姐這番解釋下來,頓時有種幡然醒悟的感覺,她看着自家小姐,想着,這些道理爲什麼自己每次都想不出來呢?小姐果然是小姐。
“那她什麼事情都不做,心裡會不會太不舒服了點。”
“可不是很不舒服,我猜想啊,等到秦博遠回來,她一定會在他面前,說我們的壞話呢!”
元香眨巴着眼睛,真的假的哦!小姐這都知道了?
··········
秦博遠離開沒有幾天,就回來了。
只是這人都還沒有踏進大門,伺候着琴兒的丫鬢柳兒就先已經先跪在他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樣子。
“大當家——”那濃濃的鼻腔,任誰聽了都以爲發生了大事了。
“怎麼回事?”秦博遠問着,心想着,這纔沒有離開幾天,這莊裡就發生事情了?他最先想到的是幕漣漪,現在他最爲牽掛的人就是她。
“您去看看琴兒姑娘吧,她都躺在牀上好幾天了。”柳兒抽抽噎噎的說着。
“琴兒?她怎麼了?生病了嗎?”
“要是生病就好了,喝幾口藥,也就好了,可是這心病,就跟刺似得擱在心裡頭,喝再多的藥怕是也好不了。”
“心病?”秦博遠有些不解,這丫頭纔多大,就有心病了。
“琴兒怎麼了,我們出去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跟我們說說。”
跟在後面的陳良也是萬分奇怪,這丫頭一直都是活蹦亂跳的,什麼時候也有心病了。
“柳兒只是個丫鬢,有些事情不好說,主子們就莫要問奴婢了,先去看看琴兒姑娘吧,姑娘要是看到大當家的回來,這心裡一定就舒坦了,也就沒有人敢說姑娘什麼閒話了。”
柳兒說的含糊,但是還是能聽出個所以然。
“你說着莊裡有人說琴兒的閒話?都說什麼了?”
柳兒聽着頭,不說話,“奴婢不敢。”
“大當家都在這裡了,你還有什麼不敢的,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陳良最討厭人家磨磨唧唧。
柳兒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小聲的道:“是,是剛進莊裡的幕漣漪小姐——”
“幕漣漪——”陳良驚呼,有些不解地看着秦博遠,後者也是一臉的茫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