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漣漪是左思右想,想了許久之後,決定無論如何一定要去見見軒轅恆,只有真正的見面了才能將他們的矛盾給解決。
他們一直住在一個宮殿裡,只是因爲他的有心躲避而總是錯過。
之前她感覺有愧,心裡是擔心這,擔心那,所以軒轅恆不想見她的時候,她也不好忤逆她。
只是現在知道該放的人已經放了,她沒有了擔憂,所以又變回了之前那個什麼都不顧忌的幕漣漪。
幕漣漪知道,除了自己,男人對於其他人還是和一起一樣,特別是球球,還是那麼的喜歡。
於是她腦子一轉,讓球球去把人叫來,也許可以。
球球早就希望娘能跟叔叔像以前一樣,所以當娘提出要他去找叔叔,並他帶過來的時候,他是一點也不耽擱,邁着小短腿,蹦躂着去找人了。
此時的幕漣漪可謂心情大好,在她的面前是一桌豐盛的晚餐,待會人來了,一定要跟他道歉才行,道歉之後要說什麼呢?
幕漣漪使勁琢磨着,就等着人來,只是這左等右等,都沒有看見人,連球球都沒見到人影。
這同在永乾宮,雖然一個在左一個在右,但是這再大的地方,都小半個時辰,爲未能見到人,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點?
幕漣漪鳳眉緊蹙,看着眼前逐漸冷卻的佳餚,是再也不想等下去了。
她起身往房外跑,而球球正好也回來了,正被元香牽着,要進來。
幕漣漪看着球球跟元香,再看後面,並沒有她想見的人,頓時有些呆愣,“球球,叔叔呢?不是讓你過去讓他來嗎?”
球球看了下她,忍不住嘆了口氣,“不來了。”
“不來了?爲什麼不來了?”
“叔叔忙着呢,所以不來了。”球球撇撇嘴,一張笑臉露着失望。
幕漣漪鳳眉微勾,表示不解,這天下太平着呢,無災無難,還是這個用膳的時間,這能有什麼好忙的呢?
旁邊的元香微微嘆氣着道:“是陳公公說的,說是皇上在寢殿內有重要的事情做,不能打擾,我們原本想啊,既然有事情做,那就等等吧。只是等了老長時間,也沒有看見這皇上忙完。
只是我們在寢殿外等着的時候,依稀聽見有女子的聲音,不是有事情做嗎?可是感覺就像是有人在嬉戲的樣子。
我想皇上大概是不想過來,才找的這樣的藉口,所以我們便回來了。”
幕漣漪看着元香,聽着她的話,有女子的聲音?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裡突然有種不是很好的預感。
“元香,你帶球球吃飯,他肯定要餓了,我出去一下。”幕漣漪說完也不等元香反應人已經跑出去了。
“小姐——”元香擔憂着一張臉看着她的背影,其實她哪裡會不知道,她小姐就是找皇上去了,可是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幕漣漪急匆匆地趕到軒轅恆所在的寢殿,看見陳福正守在大門外,看到她也是很意外,臉上更有隱隱地透着一抹慌張與擔憂。
“柳妃娘娘,您怎麼來了?”陳福畢竟已經呆在個宮裡多年,所以很快就將自己的情緒給壓下去,臉上露出了笑站到幕漣漪的面前,這無意識的舉動,其實是爲了阻止幕漣漪再往前。
“我想見皇上,他在裡面吧!”幕漣漪說着就想繞過陳福要進去
,但是陳福的動作比她快多了,很快又擋在了她的面前。
“娘娘,皇上現在有事情,忙,可能沒時間來見娘娘,要不娘娘你先回去吧,等到皇上有時間了奴才再去請娘娘。”陳福的態度很堅決,反正就是不讓她進去。
陳福這樣異常的舉動,無疑更讓幕漣漪起疑,也更加讓她好奇,這軒轅恆到底在裡面幹什麼呢?
她盯着陳福,想了想,“那我先回去了。”她說着正要往回走,這時候陳福放鬆了戒備,她一個急轉身,就越過了他,然後直衝軒轅恆所在的寢殿。
“娘娘,不可以啊!”陳福驚呼着,要阻止,只是晚了一步,幕漣漪已經將門重重的推開。
門被彈開了,只是在聲音不小的咿呀聲之後,寢殿內女人的嬌吟聲也隨之傳了出來,“皇上,你好懷啊!”
女子咯咯的嬌笑聲,像極出谷的黃鶯,婉轉清脆,帶着幾分不滿的嬌嗔,身爲女子的她都忍不住心裡一震。
那笑聲在門聲響了之後,便給止住了,須臾才又道:“皇上,臣妾好像聽到開門的聲音,是不是有人進來了。”
“放心吧,這是朕的寢宮,沒有朕的命令沒有人敢輕易地進來的。”男人的聲音,幕漣漪再熟悉不過。
只是此時的他多了份在她面前的小心翼翼,多了分慵懶的氣息,讓她有種陌生的錯覺。
幕漣漪只是在門口站立了很短暫的時間,身後的陳福就上來了,他壓低了聲音道:“娘娘,隨奴才出去吧!皇上下過命令的,誰都不見的。”
陳福還想繼續勸着,只是原本呆化着的人,突然又是一個急速朝着寢殿的內室走去,陳福又次沒有能擋住人,急的在身後直呼,“娘娘,不可啊,娘娘!”
幕漣漪知道自己不該再往前,這一男一女在睡覺的房間關着門,要幹什麼,傻子都能猜的出來,她最好就是馬上轉身離開,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不知道,她這樣冒然的闖進去只能給自己更多的難堪。
但是她就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雙腳,它們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不進去看個究竟,她不甘心。
於是飛奔着進了內室,隔着龍榻不過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她喘着粗氣,看着白色幔帳內兩個模糊的身影,此時正糾纏在一起,空氣中散發着膩人的香氣,透着絲絲的曖昧。
風從敞開的大門外灌進來,掀起白色的幔帳,也使得牀榻內的兩個人毫不意外的映入她的眼簾,當軒轅恆赤luo着上半身與她對視時,鳳眸不免瞪大,連退好幾步。
幕漣漪張合着雙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有點沒有搞明白眼前的一切。
她突然後悔了,後悔自己就這麼魯莽地闖進來了,她想過馬上離開,但是腳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站在原地,寶石般烏黑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盯着幔帳內的一切。
一時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帳內與賬外似乎隔着兩個世界。
幕漣漪就這麼死死地盯着,眼睛有些澀,但是卻執意不肯眨一下,她怕她眨眼之後看到的卻是更多不堪的一幕,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站立的力氣。
過了一會後,白紗的那端,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榻上走了下來,然後一步步上前。
他擡起了手,將擋在面前的白色紗幔輕輕地掀起。
軒轅恆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就映入她的眼簾,此時的他頭髮披散着垂在身側,身上披着一件白色裡衣,衣服的前襟沒有繫上帶子,光luo的胸膛一覽無遺。
軒轅恆並沒有習武之人精撞的體魄,但是因爲身體的原因,一直胖不起來,也沒有多餘的贅肉,他有些瘦,正因爲如此,此時的他看起來,還是有些迷人。
從來這個世界之後,幕漣漪也已經在潛移默化下,有了這世界人的保守,要是平時看到這樣的軒轅恆,她雙頰也許再就染上紅暈,但此時白皙的容顏上卻是毫無血色。
她雙拳抓着緊緊地,指甲刺痛着手掌上的肌膚,這才讓她保持着清醒。
她擡眉,看着男人冰冷卻異常俊美的臉上,想從那張有些陌生的俊顏上找出往日熟悉的身影,最終卻什麼也沒有找到。
軒轅恆薄脣緊抿着,比女人還更妖冶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往日總是喊着笑意的眸子,此時卻一點溫度也沒有,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幕漣漪。
“誰讓你闖進來的?”男人掀起了脣角,但是說出的話卻異常的冰冷。
“爲,爲什麼?”幕漣漪艱難地吐出一句,知道自己不該問,也似乎沒有資格這麼質問,但是她就是冷不住。
從來都是他在追逐着她,一直在等待着她,她習慣了他溫柔的眸子裡總是映着她的影子,可是現在笑容不見了,所有的溫柔也已經消失了,甚至她都有種錯覺,他似乎在看她的時候,就好像在看着一個陌生人。
她幕漣漪似乎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了?
真的什麼都不是了嗎?
幕漣漪這般想着,覺得有一雙手在一點點地勒着她的心臟,越來越緊,她覺得很痛,卻沒有辦法喊出聲來。
“朕的事情,你沒有資格過問。”
幕漣漪再次瞪大了眸子,望着眼前的男人,她想說爲什麼她沒有資格,但是回一想,自己什麼身份,表面算是他的妃子,可是其實什麼都不是的吧。
她都不知道爲什麼這人突然間變的這般冷酷,甚至說話也是毫不客氣,難道真的是自己傷了他太深了嗎?
“軒,軒轅恆,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真不是——”她想要辯解,但是話卡在喉嚨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合適。
該解釋的都解釋了,如果他真相信了她,那根本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事情發生了,軒轅恆難道真不理她了嗎?
這個念頭徒然升起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心裡浮現了一絲的恐慌,而且似乎有着越來越擴大的趨勢。
她無法想象,當軒轅恆真的不把她當回事之後,她要怎麼辦?
正當幕漣漪咬着粉色的脣瓣,一臉急色地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能讓軒轅恆不再生氣,不再這麼對她時,一雙玉手從軒轅恆的身後伸出來,然後林蓉兒有些慵懶的身姿出現在幕漣漪的面前。
此時的林蓉兒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透明的長裙,紅色的肚兜在長裙的襯托下顯得特別的明顯。
那及腰的長髮垂在胸前,更襯得肌膚越發的雪白。她的手輕輕地搭在軒轅恆的手臂上,然後有些撒嬌地挨着他。
“皇上,有些冷呢!”她撅着脣角,輕喚着軒轅恆的臂膀。
軒轅恆低頭看了看林蓉兒,然後轉頭對着幕漣漪吐出兩個字,“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