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憐……安九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一抹身影,眼底的顏色越發深了些,北策看着安九,心中也是明瞭,“你知道這送禮之人是誰?”
北策接過安九手中的那個拜帖,上面簡單的幾個字,沒有絲毫異樣,可此刻,卻是隱隱透着詭異。
“知道,當然知道,也算是一個老朋友了。”安九斂眉,如今,她在明,上官憐在暗,可她安九絕對不會讓局勢永遠是這樣。
上官憐……袖口之下,安九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蠍子麼?
安九目光掃了一眼地上爬了滿地的毒蠍子,嘴角輕笑,今天的賀禮,她安九算是記住了,來日方長,他日,她定要還她一份賀禮!
北策看了安九一眼,吩咐赤楓等人收拾這一切,自己帶着安九出了琉璃軒。
北王府內,賓客雲集,皆是來恭賀北策承襲王位之喜,方纔琉璃軒中發生的事情,被拋在腦後,北策和安九二人一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賓客們就簇擁了上來,恭賀的話不絕於耳。
今日的北策,一襲玄色衣袍,袍子上,金線織就的祥雲圖案,栩栩如生,不若平日一襲白衣的飄逸悠然,卻多了幾分霸氣威儀,更是器宇軒昂,讓人看了,難以壓制心中的驚豔。
而他身旁的安九,一身王妃宮裝,越發顯得端莊貴氣,和北策緩緩走來,那迎面而來的氣勢,讓人心生敬畏之意。
世人可都是知道,不久前經過了廢太子奪宮,北策在東楚國的地位,怕再也難以動搖了啊!
單單是看皇上親自來北王府見證這繼承大典,就足以見得北王府在皇上眼中的地位。
靖豐帝不多久便來了,身旁還跟着淑妃和容妃,容妃且不說了,她深得皇上寵愛,又懷了龍嗣,如今可是被靖豐帝捧在手心裡,而淑妃……經歷了廢太子叛亂,她的兒子,可也是立了大功,她這個做母妃的,身份地位自然水漲船高,如今又奉旨管理後宮,在宮裡,風頭和容妃無異。
繼承大典,按照程序進行着,先是叩拜皇上,緊接着便是靖豐帝親自授予印璽,一切禮畢,廳中,卻是響起一聲嬌弱的呻吟……
衆人聞聲看去,只瞧見容妃夏侯音手扶着額,眉心微皺,身旁伺候的宮女文姑姑小心翼翼的扶着她,那不勝嬌弱的模樣,看在男人的眼裡,讓人禁不住疼惜,甚至恨不得立即上前,看看她的情況。
可誰都知道,皇上的女人,縱然是他們想要關心,不小心也是會招致禍端的啊!
靖豐帝的神色立即變了,轉身大步走向夏侯音,眉心微皺着,親自將容妃從文姑姑的手中接過,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以往的威嚴,瞬間轉爲溫柔,“愛妃你怎麼了?”
“皇上,臣妾許是累了,這幾日,總是特別容易疲累。”容妃蹙眉,美人皺眉,依舊是風情萬種。
“容妃妹妹懷了身孕,犯困疲累都是正常,方纔臣妾也是勸容妃妹妹在宮裡好好休息,莫要累到了肚中的胎兒,可偏偏她卻不聽,現在可好?”淑妃開口,禁不住暗自翻了個白眼兒,看這夏侯音矯揉造作的模樣,她的心裡,就莫名的來氣,這狐狸精,日日將皇上綁在身旁,當真當皇上是她一個人的了麼?
容妃眉心更是皺得緊了些,“皇上,臣妾不也是想出來透透氣麼?淑妃姐姐一番怪罪,臣妾好生委屈!”
那嬌弱的模樣,不僅僅是看得淑妃心中氣憤,饒是安九,嘴角卻是淺淺勾起一抹輕諷,這夏侯音是什麼人,她可是知道的,不勝嬌弱麼?呵,不過是騙騙像靖豐帝這樣的男人罷了。
不過,這夏侯音渾身都長滿了心眼兒,今日她在她的北王府,唱這麼一出,又是爲了什麼?
安九斂眉,卻聽得夏侯音身旁的文姑姑開口,面容似有擔憂,“皇上,娘娘這幾日,總是覺得身子不舒坦,也讓太醫瞧過了,可都說沒有大礙,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奴婢擔心……”
“大膽婢子,你說這些做什麼?”夏侯音臉色一沉,突然怒喝道。
文姑姑身體一顫,立即慌忙的跪在地上,“奴婢該死……奴婢……”
“她如何不能說?”靖豐帝蹙眉,看着夏侯音,眉宇之間,更是關切,“這些時日,你懷着身孕還照顧朕養傷,實在是辛苦你了,等你將這孩子生下來,朕一定好好獎賞你。”
夏侯音眼睛一亮,“真的?那皇上怎麼獎賞臣妾?”
靖豐帝斂眉,一時之間,衆人也都屏氣凝神,淑妃更是緊張了起來,皇上對夏侯音的恩寵,重來都沒有斷過,平日裡,有什麼好的東西,都是吩咐了,要往她的柳鶯殿送。
夏侯音若真的生了個皇子,那……皇上會賞賜她什麼?
想到什麼,淑妃揪着錦帕的手倏然一緊,心中越發慌了起來,目光一瞬不轉的看着靖豐帝,似是在等待着什麼。
“哎……”
靖豐帝還沒開口,夏侯音的臉色卻是倏然沉了下來,失望的嘆了口氣,目光緩緩的落在安九的身上,朱脣輕啓,“縱然皇上對臣妾寵愛有加又如何?臣妾卻還是有些羨慕安九,她是北策的正妻,若是生下孩子,那也是嫡出的身份,可我肚中的皇兒……卻終究只是一個庶出了!”
淑妃心中一顫,這夏侯音的目的,果然是……
安九聽在耳裡,也是明瞭了夏侯音的意圖,如今皇宮裡,後位空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