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狠心往死裡打,真相打擊

老夫人蹙眉,“怎麼會不是他的?他是這國公府的長子,這一切都是國公府的,日後,這國公府的家業,自然是由他來繼承!”

老夫人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即便她和葉曦的心中,都不會屬意葉清來繼承家業,可這個時候,在安九和這幾房姬妾面前,也只能如此說,北穆的存在,現在終究還是個秘密,不到能夠揭開的一天,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泄露了分毫。

“哦?葉清,你果然會有發達的一天呢?”安九輕笑道,“不過,若是這一切,不再是國公府的了……”

安九說到此,果然,在場的人,尤其是老夫人和葉曦的臉,瞬間越發的沉了下去。

“你住口,什麼叫不再是國公府的?安九,你要動什麼歪心思,我定讓你不得好死。”葉曦厲聲喝道,他最是忌諱的就是這句話,此刻,更是心中憤怒。

不再是國公府的?什麼叫不再是國公府的!

已經是國公府的東西,這安九還能奪走不成?

梅夫人說的對,這安九就是地獄裡歸來的惡魔,她是回來報仇來了,她是來奪回安陽王府的一切的!

可是,他不會給她機會!

此刻,葉曦的心中,也是更加堅定了一點,狠狠的瞪着安九,那眼神裡,殺意瀰漫。

安九瞥了一眼葉曦,挑眉淺笑,“笑話!葉國公,當年你霸佔安陽王府的一切,就是理所當然,我要拿回本屬於安陽王府的東西,卻是成了動歪心思了,你這樣雙重標準,倒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讓我不得好死麼?那今日,我就當着這一家子的面,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屬於安陽王府的一切,我安九,都要全數拿回來,你又能奈我何?”

葉曦和老夫人身子一晃,老夫人更是氣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來人,將這女人給我拿下……”

“誰敢!”安九眸子一凜,一道歷光激射而出,一旁的下人,還沒靠近安九半步,就被她那凌厲的氣勢給嚇着,心中生懼,分毫也不敢靠近。

“老夫人,我知道,你們巴不得我死,可是,我手上的事情還沒完呢,就算是要拿下我,也得等等你們葉家的大少爺將這一切事情都說清楚了才行。”安九斂眉,目光幽幽的落在葉清的身上,“說罷,你爲何要偷東西,這些東西,你拿來變賣了,做什麼?”

一時之間,衆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葉清的身上,此刻,葉清被捆綁着的身體,渾身鮮血淋漓,那一張臉上,更是因爲痛苦,而顯得極其猙獰。

做什麼?他怎麼敢將房契地契的事情說出來啊!

“說!”安九厲聲催促道,說話之間,手中的鞭子,又一次重重的打在葉清的身上,讓原本葉清身上的疼痛,更加劇了幾分。

“啊……我說,我說……別打了,我說,我是爲了還賭債,我在如意賭坊賭錢,可這些時日……手氣實在是不怎麼好,所以……我輸了……我需要銀子,去還債……”葉清忙不迭的道,卻是沒有說實話,地契房契的事情,他怎麼也不能曝光了,如此理由,也算是大差不差,應該能矇混過去吧。

可是,他又怎會知道,有些事情,安九竟是比他知道的還清楚。

不招麼?

呵,他因爲,地契房契的事情,還能隱瞞多久麼?

安九斂眉,“原來是這樣啊,難怪,賭坊大多都沾了許多黑勢力,你今晚沒有偷到東西,還不出賭債,你就不怕,那些十惡不赦的人,將你給廢了?不過,左右你都葉家的長子,疼你的父親和祖母,還望着你繼承家業,怕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被廢,你說說,你欠多少銀子,這銀子,讓葉國公或者是老夫人出,不就行了?”

葉清一怔,似絲毫也沒有想到,安九竟是在爲他考量。

葉清艱難的擡眼看向老夫人和葉曦,瞧見他們緊皺着的眉峰,若當真能如安九這樣,他拿了錢,去贖回地契房契,不就再合適不過了麼?

“五……五萬兩……”葉清試探的道。

五萬兩?

所有人一聽,心中都不由得一驚,五萬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這葉清,竟是欠了這麼大一筆賭債,當真是個敗家子!

這樣的敗家子,活該死了算了,惠夫人如此想着,再看葉曦和老夫人,葉曦的臉上,似乎已經有青筋隱隱浮現,惠夫人斂眉,嘴角淺淺勾起一抹笑意,呵,這下好了,老爺怒葉清都來不及,又怎會給他銀子還債?

五萬兩?老爺在錢財方面,可是一隻不拔毛的公雞,就算是平日,她們這些姬妾的用度,他也不肯多給,她有個經商的孃家倒好,多少有些補貼,可其他幾房姨娘,過得就更加寒酸了。

“你這孽子!”葉曦再也壓制不住怒氣,竟是拿着那地上的棍棒,毫不留情的打在了葉清的身上。

五萬兩?他平日裡偷些東西出去賭,也就算了,如今,竟是欠下這樣的賭債,還當真是想讓他來還麼?

“啊……爹,你別打……你是要打死我麼?”葉清撕心裂肺的喊道,安九不是說,爹和祖母會出了這銀子麼?該死的!他是中了安九的蠱惑了!

“打死你?打死你又如何?”葉曦也顧不得其他,一想到這五萬兩銀子,他的心裡,就生生抽痛,恨不得將這個兒子當場棒殺了!

幸好,幸好他還有北穆這個兒子,還有他來繼承自己的家業。

葉曦心中盤算着,葉清今日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這家法,他竟是都經歷了個遍,可卻是什麼也沒撈到,想到什麼,葉清忙急切的道,“祖母……祖母,你讓父親停下,孫兒……他要打死孫兒了……”

打死?活該被打死!

就連方纔極力護着葉清的老夫人,此刻也是面無表情,她先前還想借着維護葉清,來處置安九,現在,既然話都已經說開了,她就算是沒有理由,也要將安九的命留在這清寧小築內!

至於這葉清……哼,當真是個不中用的東西,死了,也就算了!

似乎是見老夫人沒有動作,葉清更是慌了,葉曦可也還沒停下,突然,聽得那吱嘎一聲,似有什麼東西斷裂,隨即,伴隨着葉清越發慘烈的痛呼。

“斷了,我的腿……”葉清的聲音,似因爲疼痛,模糊得有些清不真切。

可是那慘烈的模樣,卻是清清楚楚的昭示着他此刻的痛楚。

饒是一旁的幾個夫人姨娘,都下意識的別開了眼,老爺當真是在把這個兒子往死裡打啊!

安九看在眼裡,摩挲着手中的鞭子,沒想到,這葉曦當真是分毫也不留情啊,在他的眼裡,這麼個兒子,連五萬兩都不值麼?

哼,還真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想到什麼,安九眸光微斂,冷聲道,“葉國公,你在這樣打下去,可真的要出人命了啊!”

打死葉清?打死可以,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對,對,要出人命了……饒命……饒命……”葉清疼得汗水直流,混合着鮮血,沾滿了全身。

老夫人和葉曦微怔,這麼多人都沒開口,這安九,竟是在爲葉清求情麼?

葉曦的怒氣更濃,狠狠的瞪了安九一眼,“這孽子,就該打死!”

“呵呵,葉國公,要打死,也別在我清寧小築,髒了我的地兒,晦氣!”安九眼底劃過一抹嫌惡,頓時,房間裡的氣氛越發的詭異深沉。

葉曦正巧拿着手中的棍棒,她的地兒?想到方纔安九要拿回安陽王府的一切的宣告,葉曦握着木棍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

“哼,這清寧小築都是我葉家的,從來不是你安九的東西!”葉曦怒喝一聲,握着棍棒,就朝着安九打去,衆人看着那棍棒落下,直直的朝着安九的頭頂。

所有人都看着那一切,空氣似乎凝結,若是這一棍棒打下去,只怕安九會當場斃命,老爺對安九,可是懷了十分的殺心啊!

老夫人嘴角淺淺勾起一抹笑意,對她來說,慢慢的將安九折磨致死,遠比一下子殺了她,更能讓她覺得痛快,當年,她沒有親眼看到沈鳶死,眼前沈鳶的這個外孫女,那麼像她,羞辱折磨她,便可當成是沈鳶,也能一解她這麼多年積壓的恨。

可是,這個安九太過危險,和沈鳶一樣,她不能爲了折磨她,而讓她有任何可以生還,逃脫的機會。

ωwш▪ тTk дn▪ C〇

殺了她,葉家的一切,便再也沒有威脅。

老夫人如是想着,看着葉曦手中的棍棒,朝着安九的頭頂,越來越近,那安九,卻也沒有絲毫避閃的痕跡,一時之間,她心中竟是激動起來,好似當年聽聞沈鳶死訊時一般。

殺了她,就是現在!

可感受到那凌厲的氣勢,朝着自己襲來,安九的嘴角,卻是微微上揚。

她不可能被這葉曦近身分毫,有人,不會允許!

果然,在那棍棒快要接觸到安九頭頂的髮絲之時,一襲白綾卻是纏住了那往下的勢頭,葉曦繼續用力,可是,卻是怎麼也無法撼動那白綾分毫。

葉曦看着那棍棒下的安九,瞧見她嘴角的笑意,似是在對他發出嘲諷,好似在說:看吧,連傷我都做不到,如何阻止我奪回安陽王府的一切!

葉曦頓時紅了眼,繼續用力,安九嘴角的笑意越發濃烈了些,“南溟,你這麼欺負葉國公,可是不好啊,他的力氣,哪裡敵得過你?”

南溟?那個保護在安九身旁的男人?

安九的話一落,許是南溟多用力幾分力道,震得葉曦的手一鬆,下一瞬,那棍棒便隨着白綾,落在了一旁的地上,自始至終,那棍棒都沒有觸碰到安九分毫。

與此同時,衆人只瞧見一個身影一閃,下一瞬,安九的身旁,就已經多了一個男人。

“主子,屬下哪事欺負他,是他自己沒用!”南溟開口,瞥了葉曦一眼,眼底滿滿的不屑。

衆人看清那男人,對,是他,這個男人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神出鬼沒,似乎是在安九身旁保護,可是,卻始終見不到他的蹤影,就好像是一個幽冥一樣。

主子?他喚安九主子?

“你究竟是誰?”老夫人看着那男人,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她猜測,這該是北策派給安九的護衛,可是,直覺卻是告訴她,似乎並非那麼簡單。

“我是誰麼?”南溟冷聲一笑,看了一眼安九,似乎是在徵詢她的意見,是否透露自己的身份。

安九眉峰一挑,對上老夫人那老練的眸子,似笑非笑,“老夫人不是恨我的外祖母麼?該是很瞭解她纔對!”

沈鳶?她對沈鳶自然瞭解!這人,和沈鳶有關係?

“不過,你老了,可能有些東西,也忘記了,那我就來提醒你,當年,安陽王妃的赤盟之中,有一隊隱衛,名喚幽冥衛,南溟,就是當年幽冥衛首領的後人!”安九緩緩開口,看着老夫人,絲毫也不願錯過老夫人臉上的神色。

赤盟?幽冥衛……這……老夫人的身體一晃,竟是後退了數步。

那老練的眸中,閃爍着太多的情緒,震驚,不可思議……甚至是……恐懼……

“怎麼可能?”老夫人口中喃喃,目光不安的閃爍着。

“娘,什麼幽冥衛?”葉曦開口,老夫人的反應,讓他感受到了不安。

在場的夫人姨娘,心中也是疑惑,他們聽說過赤盟,可那赤盟,卻是如一個神話一般,他們只在傳聞中,聽說過赤盟的厲害,當年,先帝建立東楚國,赤盟可是起了關鍵的作用。

那率領赤盟的人,是一個傳奇,可是,再美好的傳奇,在後世,也慢慢的磨滅,赤盟只是一個厲害的代名詞,他們,更是不知道什麼幽冥衛!

“呵呵……怎麼會這樣?當年赤盟不是解散了麼?而幽冥衛……幽冥衛也該解散了纔對!”老夫人卻是無暇顧及葉曦的疑惑,口中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質問安九。

這個男人,他若是幽冥衛的後人,幽冥衛乃至是赤盟的規矩,都是父傳子,子傳孫,世世不息,那他此刻喚安九“主子”,又是意味着什麼?

“不錯,是解散了,可那又如何?”安九對上老夫人的眼,“老夫人不是很聰明麼?你能猜出些什麼來呢?”

老夫人目光閃了閃,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看着安九……

“你……”許久之後,她才發出聲音,“赤盟……赤盟重建……”

赤盟重建,那代表着什麼?

這南溟叫安九主子,那安九是要繼承沈鳶,成爲赤盟盟主麼?

不,赤盟在當世之人的眼中,只是個傳說,見過赤盟的人,怕都已經死了,可她卻知道,赤盟遠比傳聞中,還要更加強大!

若是安九成了赤盟的傳人,那要奪回安陽王府算什麼?

那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守不住了……守不住了……”老夫人突然心裡一空,整個人的精氣神,好似頹散了一般。

“娘,什麼守不住了,你倒是說清楚啊!”葉曦更是急了,很少看到孃親這般模樣,她好似在害怕什麼。

害怕赤盟麼?

那赤盟,早已解散,還能有什麼可怕的?

“殺了她……安九,再也留不得了!”老夫人猛地抓住葉曦的手腕兒,凌厲的眼神對上葉曦的眼,趁着安九羽翼還未豐滿,折了她,不然,等到這個人強大之後,整個葉家,都怕要在她的手中化爲齏粉。

葉曦明白老夫人的意思,殺了安九,這本就是他今日下定的決心,不是嗎?

只是多了這個叫做南溟的人,只怕,還真有些不好對付啊!

老夫人的話,安九也是聽見了,嘴角掠過一抹輕笑,留不得?她倒是要看看,今日,誰留得下,誰又留不下!

“來人……”葉曦朗聲開口,一聲令下,所有的家丁都圍了上來,就算是不好對付,他也要拼上一拼,孃親今日的恐懼,太過反常,這安九……也讓他感受到了空前的不安。

可他剛叫出聲來,還來不及做接下里的吩咐,另外一個渾厚的身影響起,帶着幾分妖異,生生的打斷了葉曦的話……

“呵,我就說大廳裡沒人,原來都在這裡,這裡……可真是熱鬧啊!”

那聲音從門外傳來,一時之間,衆人聽聞那聲音,都齊齊的看向門外,只見一個黑袍男人,雍容華貴,卻透着幾分江湖氣,負手而立,那脣角淺淺一笑,隨即,便大步朝着屋子裡走來。

那人是誰?

幾房姨娘心中都有疑惑,可注意到這人的模樣,長得可是俊秀極了。

老夫人皺着眉,葉曦迅速的打量着這個男人,似乎在哪裡見過,這人並非朝中官員,可……

“你……是你!”葉曦認出這人,心裡一驚,他記得,中秋宴上,這個人也在場,可是他卻是不知道,這個人爲何在那樣的場合,會被邀請在列,更是不知道這人的身份。

“呵呵,難爲葉國公認得我!”凜峰挑眉一笑,看了一眼屋子裡,眉心皺了皺,“呀,這都是在做什麼呢?嘖嘖,這……這是誰啊,竟成了這般模樣,可憐,實在是可憐!說說,你是被誰打的?說出來,說不定,我還能爲你教訓教訓那打你的人!”

凜峰說着,言語之間,多了幾分戲謔,感受到安九的視線,凜峰眉峰一挑,“不過,若你惹了我也不敢惹的人,那你就只有認命受着了。”

凜峰呵呵一笑,如此張揚的舉動,讓葉曦眉心皺了皺,這左右都是他葉家的家事,再說了,這是他晉國公府,天都還沒亮,這人是怎麼進來的?

葉曦斂眉,耐着性子,沉聲問道,“請問公子,來我晉國公府所爲何事?”

“所爲何事?”凜峰眉心一皺,“對了,我倒是將這正事忘了,按理說,我該等到天亮之後來的,不過,我就是個急性子,想着一件能讓我興奮的事情,就睡不着覺,索性,就提前來了!”

不僅僅是葉曦和老夫人,就連安九的眉心也不由得皺了皺,這凜峰的戲還真是足!

“公子爲了什麼事,竟這麼急切的來我國公府?”葉曦看着凜峰,不知爲何,他的心中竟浮出一絲不安。

“葉清呢?你們的大少爺葉清呢?”凜峰不答反問,目光環視了一眼四周,似也沒有找到要找的人的身影。

“這地上的人,不就是大少爺麼?”安九淡淡的聲音響起。

凜峰看了一眼安九,嘴角似笑非笑,隨即,目光落在地上,瞬間轉爲驚訝,“呀,這是葉清麼?嘖嘖,竟是葉清被打成了這樣,看看,連我都認不出來了,是誰,是誰下了這麼狠的手?你這模樣,那銀子那拿得出來嗎?”

銀子?在場的人一聽,都是一驚,就連葉清也是愣了片刻,銀子?他如今就是欠着如意賭坊的賭債,給了銀子,才能贖回抵押的房契地契,這人……想到那密室中帶着面具的人,葉清頓時明白了。

這個人,他也是如意賭坊的啊!

葉曦和老夫人更是立刻明白了過來。

“公主,犬子欠你五萬兩銀子?”葉曦上前,皺着眉,心中更是氣憤,現在竟是讓債主都找上門來了。

那不好的預感果然靈驗了,債主上門討債,他葉曦的臉,只怕是要丟光了。

“五萬兩銀子?”凜峰蹙眉,瞥了一眼地上的葉清,“貴府的大少爺,說的是五萬兩銀子麼?呵呵……”

凜峰這一笑,聽在人的耳裡,竟是覺得意味深長。

葉清暗自在心裡大叫不好,只怕,他要隱瞞的秘密,是怎麼也藏不住了,怎麼辦?該怎麼辦?

葉清越是急切的想要尋求辦法,可越是絲毫也理不出頭緒,方纔爹對自己的那一頓狂打,分明是要將他給打死,他的命,在他的眼裡,怕是分毫不值,若是他知道自己不只欠銀子,連房契和地契也賠上去了,那自己的這條小命,都怕是要丟了啊。

想到此,葉清的心裡越發的恐懼了起來。

葉曦濃墨的眉峰也是擰得更緊,怒氣明顯大了許多,“莫非不是五萬兩,這不孝子,究竟欠了多少?”

“呵呵,葉國公,不急,不急,何必動氣呢?”凜峰挑眉一笑,隨意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欠了多少?看來,貴府的大少爺,是沒有將事情給你們說清楚了,葉清,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過,倒也沒關係,你說,是你親自說呢,還是我幫你說呢!”

葉清身體一怔,牽扯出一陣疼痛,“我……我……我自己說!”

自己說,總歸是要好些,興許,還能……還能有希望麼?

葉清咬着牙,就算是沒有希望,他也要試上一試!

葉清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葉曦,“爹,我……我將地契……和房契,都輸了,不過……”

剛說到這裡,葉曦和老夫人的神色皆是一怔,就連一旁看着這一切的幾房夫人姨娘,臉色也是禁不住泛白,似乎不敢相信葉清說的話。

“你說什麼?”惠夫人首先開口。

“我……我輸了房契和地契,不過……不過都是抵押的,若是有足夠的銀子,咱們還是可以將地契和房契換回來。”葉清忙不迭的道,目光緊緊的盯着葉曦,若是爹能夠出那銀子……

“混賬……混賬……”葉曦怒喝出聲,那聲音聽得出在顫抖,指着地上的葉清,恨不得當場殺了他,“你說,是哪個宅子的地契?”

若是安九曾經住的那個別院,倒還好,若是……

“還能有哪一個?也就這國公府的宅子,還值些錢。”凜峰眉峰一挑,似乎是唯恐天下不亂。

話落,葉曦心中一顫,沒有理會凜峰的神色,徑自問道,“葉清,你跟我說清楚,你是怎麼拿到那地契和房契的?”

這些重要的東西,他分明收檢好了,這葉清卻……

“我……偷……偷的……”葉清瑟瑟的道,感受到葉曦身上的怒氣,心中隱隱生出不安。

偷的?這葉清當真是太膽大包天了,什麼不偷,竟是將地契和房契給偷了去!

老夫人更是一個承受不住,竟是當場昏厥了過去。

“娘……娘……”葉曦察覺到老夫人的異常,更是急了起來,隨即,再次拿着方纔掉了的棍棒,狠狠的朝着葉清打下去,“你這個敗家子,老子不打死你!”

“爹……啊……爹,你別急着打兒子,兒子也沒有料到會輸了啊,現在那地契和房契在這位公子的手上,如果我們能拿出銀子贖回來,這宅子,依舊是咱們的,現在當務之急,是拿回地契和房契啊!”

“你……”葉曦早已經氣得不像話。

惠夫人倏然上前拉住葉曦,“老爺,葉清說的不錯,現在當務之急,是拿回地契和房契啊,不然……”

惠夫人說話之間,目光瞥了一眼一旁坐着的凜峰,聯想起方纔這個男人來之時說的話,只怕,這贖回的時限已經不多了吧,若是過了這時限,事情怕就更加難辦了。

葉曦蹙眉,稍微冷靜了許多,狠狠的瞪了一眼葉清,厲聲呵斥,“等會兒纔來收拾你。”

說着,狠狠的將手中的棍棒丟在葉清的身上。

葉曦稍微平息好了心情,轉身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凜峰,臉上的神色是怎麼也撐不起來,目光閃了閃,終於開口道,“公子,犬子愚鈍糊塗,他將這房契和地契都抵押給了你,我要贖回來,還請公子行行方便。”

如意賭坊的人,只怕身上是有些背景的,就算是自己,此刻也不能再仗着國公的身份。

“你想贖回去麼?”凜峰眉峰一挑,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安九,只見她眸光微斂,神色泰然,靜靜的看着這一切,僅僅是一瞬,凜峰的目光又轉回到了葉曦的身上,“倒也不是不可以!”

葉曦臉上一喜,葉清的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只要能贖回來,那父親就算是責罰自己,也會輕一些,倘若贖不回來,父親恐怕連自己命,都要要了啊!

“那好,請問公子,需要多少銀子,五萬兩麼?我這就讓人去取五萬兩銀子,請公子等着。”葉曦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五萬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啊,這葉清的賭債,竟是讓他來還,實在是可惡!

等這事情結束了,他非要將葉清的雙手給打斷了不可,看他以後還如何去賭。

葉曦心裡盤算着,凜峰卻是眉心一皺,倏然轉了話端,“不過……”

房間裡,老夫人也漸漸甦醒了過來,看着這一切,腦袋一片空白,旁人聽到凜峰的一聲‘不過’,皆是擯棄凝神,小心翼翼的聽着。

“公子,還有什麼不妥的嗎?”葉曦探問道。

“不妥倒是沒有不妥,我只是想告訴葉國公,我和貴府大少爺約定的時限是兩日,到了天亮,這房契和地契,就無法用贖回的方式了,若是葉國公想要這宅子,那隻能是從在下的名下買過去了。”凜峰呵呵的笑道,那臉上的笑意,透着一絲詭譎。

買過他?

這男人分明是要狠狠的宰上一筆啊!

五萬兩銀子已經不是個小數目,他絕對不願意再出更多,看了一眼門外的天色,距離天亮不遠了,葉曦頓時急了起來,沒有理會凜峰,徑自對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劉道,立刻去各家產業的賬上清點五萬兩,立刻就要,快些去!”

劉道領命下去,這個時候,天色尚早,那些管事們都在睡着,就算是將他們從牀上撈起來,想要在天亮之前,清點五萬兩,怕也是來不及的啊!

葉曦的心中也是明白這點,可是,他卻不得不拼着命的去嘗試。

一時之間,房間裡,氣氛頓時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之中,葉清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一旁的人,也是誰也沒有料到,這一晚,竟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若是這宅子的地契和房契,真的拿不回來,那意味着什麼?

只怕天一亮,他們就會被趕出這座宅子啊!

想到此,那些夫人姨娘們的臉色,頓時慌亂了些,惠夫人更是按耐不住,看老夫人醒來,立即道,“老夫人,你是這府上做主的,若是拿不回地契房契,你說咱們可該怎麼辦啊?”

話落,老夫人銳利的視線便射了過來,惠夫人心中一驚,可也是強撐着,目光閃了閃,都這般危急了,她哪裡還顧得上老夫人的橫?

“怕什麼?劉道已經籌銀子去了,怎麼會拿不回來?你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老夫人厲聲喝道。

“萬一呢?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不是嗎?沒了宅子,我們這一大家子可住哪兒?”惠夫人斂眉,第一次這般和老夫人頂撞。

“惠姐姐,沒了這宅子,咱們再買一處,不就行了?”趙姨娘上前拉了拉惠夫人的衣裳,心中也是不安,不過,在這個時候,去激怒老夫人,明顯不是明智之舉啊!

似乎是感受到趙姨娘的提醒,惠夫人這才斂眉,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不過,惠夫人的話,和趙姨娘的話,卻是在老夫人和葉曦的心裡,驚起了波瀾。

是啊,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萬一這宅子真的拿不回來……那……他堂堂葉國公,就這樣連祖宅都丟了麼?

就算是再買一處宅子,那他葉曦的面子,也丟盡了啊!

這事情若是再傳出去,他葉曦的臉,該往哪裡放?

想到此,葉曦更是狠狠的瞪了葉清一眼,那目光,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安九看在眼裡,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郁,呵呵一笑,“我說什麼呢?方纔老夫人還說着,這葉家的一切家業,都會由葉清來繼承,這話才過了多久,這宅子就快要沒了,實在是太巧了,不是嗎?”

老夫人臉色一沉,安九的諷刺,猶如一根刺,在她的心裡生生扯着泛疼。

“安九,你休要在這裡說風涼話,這宅子我定會贖回來!葉家的東西,怎麼也不能丟了。”老夫人厲聲道。

卻是引起安九一聲輕笑,“老夫人還真是自信,這宅子當真贖得回來麼?你看,外面的天色,快亮了呢,劉管家的時間,也不多了!”

葉曦和老夫人皆是看了一眼門外,看到那微微泛白的天色,臉色越發難看了幾分。

“那又如何?只要趕得上便好!”老夫人不願服輸,“倒是你,咱們趁着這時間,方纔的事情,也該好好算算了。”

方纔的事情?

安九挑眉,敢情這老夫人還真是視她爲眼中釘肉中刺啊,都這時候了,她還惦記着收拾自己麼?

安九眼底劃過一抹諷刺,“好啊,咱們可要好好算算!”

說話之間,安九竟是在所有人的面前,緩緩走向老夫人,突如其來的舉動,饒是老夫人都是微微一愣,可是,片刻,卻又振奮起精神,揚了揚下巴,對上安九的視線,絲毫也不懼怕的樣子。

安九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不過是個紙老虎罷了!

可就算是紙老虎,她今日,也要將這紙老虎,生生給撕碎!

想到什麼,安九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距離老夫人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來,似笑非笑的開口,“老夫人打算怎麼算?”

安九說着,猛地靠近老夫人的耳邊,聲音突然變得詭異,“老夫人想殺了我麼?”

老夫人身體一怔,對上安九的眼,眸中瞬息萬變。

殺了她?是,她是想殺了她!

“我可要提醒老夫人,殺我,可沒那麼簡單呢!”安九呵呵一笑,“現在老夫人自顧不暇,以後要殺我,怕是更加沒有機會了!眼下,老夫人還是多關心關心這宅子吧!”

老夫人蹙眉,厲聲道,“你別得意得太早,五萬兩銀子,雖然不是個小數目,但我葉家還是出的起,就算是天亮之前籌不足那五萬兩銀子,大不了是我葉家再多花些銀子,將這宅子買回來,葉家的東西,永遠是我葉家的,我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給守住!”

拼了老命也要給守住麼?

守住從別人那裡霸佔來的東西?

這老夫人,當真是不要臉啊!

不過……安九斂眉,眸中凝聚起一抹幽光,“是嗎?老夫人可要好好拼拼老命了!不過……”

安九想到什麼,斂眉,更加靠近了老夫人的耳旁,低低細語……

“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忘了嗎?方纔我說過,我要拿回原本屬於安陽王府的一切……呵呵,我只對你一個人說,怎麼樣?也不枉咱們祖孫一場了吧!”安九的聲音,在老夫人的耳邊響起,嘴角的淺笑邪惡異常。

安九看着老夫人,果然她話剛落,老夫人那滿是皺紋的臉上,閃過無數的神色,驚愕,不願相信,最後是憤怒……

“是你……”老夫人狠狠的瞪着安九,她就說怎麼會這麼巧呢,那個如意賭坊的公子,就是安九的人麼?

那意味着什麼?

安九她明顯是有備而來啊,那……那她有會允許他們將地契和房契贖回來麼?

不,不會,安九她這是在奪葉家的宅子了啊!

老夫人目光閃了閃,滿是不安,她沒想到,安九的動作竟是這麼快,讓她措手不及。

怎麼辦?這宅子……

老夫人慌了起來,看了一眼葉曦,葉曦迎上老夫人的視線,瞧見她眸中的神色,立即上前一步,“安九,你跟她說了什麼?”

安九聳了聳肩,好看的眉峰一挑,呵呵的笑道,“你問問你娘,不就知道了?”

葉曦看向老夫人,“娘,她說了什麼?”

老夫人目光閃了閃,她若是告訴葉曦,只會引起他的慌亂,這個時候,葉曦必須冷靜的處理這一切,老夫人緊緊抓着葉曦的手腕兒,咬牙,一字一句,“葉曦,一定要將這宅子拿回來,就算……”

老夫人說到此,卻是沒有說完,正此時,門外,劉道匆匆趕了來,葉曦母子,以及這一屋子的夫人姨娘,看到劉道的身影,面上都禁不住一喜。

“劉管家,你終於回來了,銀子可籌好了?”葉曦欣喜的迎上前,看了看天色,劉道竟是趕在天亮之前回來了,那就是有希望了,葉曦難掩興奮,更是不待劉道回答,葉曦便催促道,“快,快讓人將銀子拿到這裡來,立即交給這位公子,咱們的事情,就算了了!”

了了?怎麼能了了呢?

這葉曦,恐怕是高興得太早了!

安九不着痕跡的看了老夫人一眼,只見她緊緊的攥着佛珠,那手似乎是在顫抖。

呵,安九好看的眉峰一挑,眼底幽光微閃,似是在等待着什麼,隨即,那劉道的聲音赫然急切的響起……

“老爺,銀子……銀子……都沒了!”

------題外話------

謝謝寶貝們的支持,喜歡的親請點擊放入書架,方便閱讀接下來的章節,麼麼大家

第一百一十一章情勢逆轉,讓她生不如死二百二十七章交換人質,毫不留情第四十九章惱羞成怒二百一十九章發現真相,怒不可遏第九十五章霸道護妻,爲她守身如玉第五十四章矛盾激化,強娶安九二百二十一章撕破臉皮,殿上誅殺一百九十九章得知消息,算在他的頭上第二十二章當場逼婚一百六十五章擇日成婚,強勢圍攻二百零九章暗中刺殺,禍水東引第二十四章陰謀暗涌第二十五章達成協議一百五十三章慘烈下場,惱羞成怒起殺心一百五十九章認錯了人,沒嘗夠羞辱嗎?一百五十章出手回擊,堅決不背黑鍋一百四十四章安九懷孕,休想傷她在意之人一百二十八章在劫難逃,安九的驚人發現一百三十七章身份揭露,藏在背後的陰謀二百二十二章挾持威脅,一起離開一百三十一章慘死當場,把柄落入他人手第六十五章逼他娶妻,賜婚屈辱第八十三章生米煮成熟飯,惡毒教子弒父二百零六章她的隱忍,演戲的一對第六十八章調戲撲倒,送她嫁人一百七十章詭異噩夢,後會有期一百二十八章在劫難逃,安九的驚人發現一百六十一章安九之怒,賤人和乞丐更配第九十三章淪落青樓,誘逼北策現身一百七十二章挾子相逼,迫不得已的選擇第八章來者不善一百三十二章嚴刑拷問,逼她說出幕後之人一百四十一章下馬威,當場揭穿他的身份一百二十七章回京都,針對夏侯音的陰謀第九十三章淪落青樓,誘逼北策現身第一百一十五章噩夢纏身,終於遭到報應二百一十一章本來面目,開誠佈公一百四十四章安九懷孕,休想傷她在意之人第一百章意亂情迷,她點的火她負責一百四十章拉入火坑,和她勢不兩立一百二十九章狠狠教訓,永無翻身之日二百二十八章命喪當場,甘心求死二百二十八章命喪當場,甘心求死二百零八章突然殺出的程咬金二百一十六章成婚大典,故意使絆子二百零七章將她趕走,意外遇見第五章雙雙處置第五十四章矛盾激化,強娶安九第四十五章大打出手第五十六章解除婚約,吐血瘋狂一百七十八章相互對咬,殺她之人是誰?第四十九章惱羞成怒一百一十七章惡毒心思,安九的回擊一百八十章互不相讓,愛吃醋的小傢伙一百五十七章送上門來,打退一切牛鬼蛇神二百一十九章發現真相,怒不可遏二百二十一章撕破臉皮,殿上誅殺一百七十四章將計就計,欲奪安九之子第一百一十二章血流成河,北柔的悽慘下場第八十八章私定終生,安九的瘋狂報復第三十五章世子登門二更一百八十一章公之於衆,氣得吐血一百四十五章撕逼大戰,活着也不得安寧第十七章突生事端一百五十七章送上門來,打退一切牛鬼蛇神一百一十九章小產風波,誘她跳入陷阱第七十四章懷了身孕,太子大婚第六十四章撕破臉皮,徹底決裂一百五十八章疑心大起,強行爲她選婿一百二十八章在劫難逃,安九的驚人發現第九十二章悽慘下場,接二連三的打擊第四十七章火上澆油一百八十五章天命之人,嗅出陰謀第七十六章強逼賜婚,狠心舍子第一百零八章幕後黑手,揭開她的真面目一百二十章安九之計,故意壞她好事一百四十六章淪爲棋子,強逼立她爲後一百五十章出手回擊,堅決不背黑鍋一百四十八章針鋒相對,借安九之手殺人一百三十一章慘死當場,把柄落入他人手第三十二章宮闈秘事二更一百七十六章一雙兒子,奪子風波難平一百七十九章殺母之仇,必然報之一百四十四章安九懷孕,休想傷她在意之人一百四十章拉入火坑,和她勢不兩立第六十二章自食惡果,睡錯了人一百八十九章偷雞不成蝕把米第三十五章世子登門二更第七十五章孕事暴露,當衆盛怒第三十一章落井下石一更第七十八章任她爲所欲爲,奪妻之恨一百四十五章撕逼大戰,活着也不得安寧一百二十章安九之計,故意壞她好事一百五十七章送上門來,打退一切牛鬼蛇神二百零八章突然殺出的程咬金二百二十章朝堂對峙,夫妻的算計一百八十九章偷雞不成蝕把米第四十九章惱羞成怒一百三十二章嚴刑拷問,逼她說出幕後之人一百二十七章回京都,針對夏侯音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