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娶這個媳婦其實也有點糟心的吧

這世上本就是各有各的圈子,商人有商人的商圈,官員有自己的官圈,皇親貴族也有自己的圈子,約定成俗每個圈子都會有自己不同的規則,人人都要按照規則行事,憑白的壞了一個圈子的規矩,那就就會成爲公敵。

徽瑜的豐益錢莊便是壞了圈子裡的規矩,一下子就在油鍋裡點了把火,這可把人給惹惱了。

規矩是什麼?

那就是用來約束人的。

爲什麼要約束人?

自然是有錢大家賺。

豐益錢莊的事情來得太迅猛,就如同狂風過境,風過後錢莊龍頭聚益錢莊一下子就倒了,這樣的結果不僅讓衆人目瞠口呆,更多的是一種恐懼,對於這種未知力量從心裡蔓延上來的恐懼。第一個是聚益錢莊,接下來會是誰?豐益錢莊的東家是哪個?怎麼會有這樣的大手筆,一出手就把聚益錢莊搞垮了。

若是別的小錢莊,誰也看不上眼,京都裡每天都有關門的鋪子,可偏偏是聚益錢莊。

聚益錢莊的大掌櫃肖元化看着在座的衆人冷笑一聲,“我知道你們誰也不願意將事情攬上身,可是你們也看到了,豐益錢莊壞了圈裡的規矩。”說到這裡一頓,看向坐在上首的一名中年微胖的男子,“難道會長都不管不問?若真是這樣,當初這個商會爲什麼要成立?不是要爲大家主持公道的嗎?”

京都商會會長鄔成喆聽到肖元化的話面上依舊帶着招牌微笑,慢慢悠悠的碩大:“肖老弟,話不能這樣說,那豐益錢莊的東家分明是針對聚益錢莊去的,是不是老弟得罪了什麼人?你也知道,這種尋仇的事情商會也不好輕易插手。”

這個老狐狸,肖元化心裡暗罵一聲。縱然鄔成喆是商會的會長,以前見到自己哪一次不是親親熱熱的,可是現在聚益錢莊才一出事,他臉子就變了。強壓下心裡的怒氣,肖元化又掃了屋子裡其他人一眼,這裡在做的都是京都商圈裡最鼎鼎大名的幾位,除了會長鄔成喆,還有副會長費弘勇。宏博商號的大掌櫃汪志業,鯤鵬商號的大掌櫃邱浩廣。雖然這裡就只坐了這幾個人,但是哪一個出去跺跺腳,京都商圈都要顫三顫的人物。雖然大晉朝商者地位最低,可是當作爲一個商人錢財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便是王公貴族都要爭相交好,這就是銀錢的魅力。

而且能做到這裡的人,做到這個位置上的人,哪一個不是半輩子商海里拼殺過來的,怎麼就會被肖元化幾句話給打動了。

商人,利者爲先。

收到肖元化的眼神,副會長費弘勇輕咳一聲,“肖大掌櫃何須如此動怒,你也知道咱們這裡面的規矩,這事兒不是一句話就能辦得了的。這豐益錢莊的確是壞了規矩,但是會長也講了人家明顯是針對你聚益錢莊去的,我們貿然出手,落到別人眼睛裡不是以大欺小,讓人家以爲咱們商會沒氣量連個掙點錢的鋪子都容不下,這要是傳出去咱們這些老傢伙還怎麼立足?要我說還是會長的話有道理,肖大掌櫃還是先回去弄清楚豐益錢莊到底爲什麼針對聚益錢莊,這有了前因後果咱們纔好主持公道,不然一棍子打過去,人家就要稱咱們莽夫,咱們經商的雖然上不得大臺面,但是信譽卻是一頂一最要緊的,你說是不是?”

肖元化也知道這些人滑頭,肯定不是自己一兩句話就能說動的,想到這裡笑了笑,看着大家說道:“這話也有幾分道理,商場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事情太多了,我們聚益錢莊一向是樹大招風,那有些見不得別人賺錢的人也不是沒有。這豐益錢莊是突然就開起來的新鋪子,可是卻能一下子將聚益錢莊給算計了,可見這東家肯定不是良善之輩。今日是聚益,安知明日會不會是宏博亦或者是鯤鵬?我們都是合作多年的老夥計,彼此之間瞭解甚深,若不是這次怕大家都跟着受損失,這樣的話我纔不會往外說,誰願意把家醜抖出來給別人看笑話的?”

肖元化這話卻實在是實在話,衆人的神色跟方纔就有些不一樣了。說起來肖元化的話一點也不假,他雖然靠着昭國公府往日的確是張揚了點,但是在會裡面的事情上也的確是多有周旋,大家你來我往互相拆借的事情肯定少不了,以前也沒少跟聚益打交道,只要事情都能講過得去,從聚益週轉銀錢肖元化也是極好說話的,就是有點摳門。但是做生意的都想多賺點,這點大家也心裡明白。

看着聚益一下子倒了,雖然衆人覺得這事兒太突然,但是又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畢竟誰讓聚益一家獨大。但是聽着肖元化這話,他們也不敢保證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家,畢竟以豐益錢莊的手段也的確讓人心驚。短短几日的功夫,利用百姓的心裡,就能生生的把聚益給擊垮了,這樣的魄力跟手段還有這膽氣的確讓人……不得不防。

明知道肖元化要借刀殺人,但是大家也不能真的撒手不管,若是下一個輪到他們是不是別人也會袖手旁觀?而且這也不符合商會的規則。

宏博的大掌櫃此時忽然開口看着肖元化就問道:“老肖啊,你可跟我們透句底,你要是有什麼瞞着的,咱們就算是按照規矩出手只怕也是肉包子打狗是不是?那豐益錢莊背後的東家到底是誰?”

這纔是大家關注的重點,京都裡誰不知道聚益是昭國公府的買賣,正因爲這樣才能一家獨大。可是那豐益錢莊就敢這樣拆了聚益錢莊,要說豐益錢莊背後的人只是一個簡單的商人,打死他們都不敢相信,可是這些日子他們背後沒少費了心思去打聽,但是就是打聽不到這背後的人到底是誰,這纔是最奇怪的地方。縱然大家不怕事兒,可是也沒有白白伸出頭去讓別人一刀砍下來的道理。

肖元化就知道他們一定會追問這個,苦笑一聲,“我要是知道哪裡還能落到這一步?”

衆人面面相覷,很顯然這個答案是有些吃驚的。就算是一開始不知道,但是到現在還能不知道?信國公就沒能查出來幕後人是誰?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連信國公都查不出來……他們頓時都沉默了,這個豐益錢莊是個扎手的。

看着大家沉默,肖元化想了想又說道:“聚益倒了國公爺也不過是損失間鋪子而已,可是如果讓豐益錢莊日漸壯大,我想各位也不願意看到這個局面吧?”

能做到商圈裡人上人的人,誰願意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鋪子給壓下去,這要是傳出去大家都不用做人了。

有的時候,人的顏面那是比命還值錢的東西。

一直沒說話的鯤鵬商號的大掌櫃眼神落在肖元化身上,遲疑一下才說道:“國公爺是什麼意思?讓咱們出頭也得有個名頭不是?”人家豐益錢莊雖然戰績彪炳,可是目前還沒有做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更沒有打擊別的商號,所有打擊的範圍都是昭國公府的招牌。現在國公爺讓肖元化出頭給他們施壓,不過是希望他們提國公府衝鋒陷陣。這事兒雖然關係着大家的顏面,但是人家還沒有打到他們的地盤,他們就先出手也有點說不過去,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總是有來有往的。“肖大掌櫃,說句不中聽的話,咱們一把年紀了也都是要幾分臉面的,那豐益錢莊的確是惹了衆怒,咱們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可是關鍵是人家還沒招惹咱們呢,咱們就先出手,不管怎麼說就先落下一個以大欺小的名頭,這樣的名頭可不敢擔。”

算計個吧新開的鋪子有什麼難的,不過是伸伸手的事情,分分鐘就完活。可是這豐益錢莊這麼扎手,他們不過是怕真的出了手反而被豐益給咬一口丟了面子,偏還要把話說得這麼好聽,肖元化真是氣得要吐血。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這裡的人只要都伸出一隻手,不要說一個豐益錢莊,就是十個在京都也開不下去。最後不過是大家不願意爲了沒有利益的事情,憑白的給昭國公當冤大頭使喚。

這羣人精。

大家都不開頭說話,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的茶盞能看出朵花來,肖元化也沒辦法強迫別人出手。他現在丟人現眼被人看了笑話,這些人雖然不會落井下石,可是也不會伸手相助,想到這裡不由惱起來,嗤笑一聲說道:“今ri你們看了我的笑話不要緊,反正我這裡混不下去,國公爺重新開間鋪子,我還是大掌櫃。可要是他ri你們同樣被豐益錢莊咬一口,未必就還能有我這樣的運氣能東山再起。說起來大家都不容易,能混到這一步不僅憑的是本事還有幾分運氣,現在豐益還沒有做大,若是等到他壯大,你們再出手可就晚了。”

“你這是威脅?”費弘勇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肖元化站起身來,“不,費副會長真是錯怪我的一番好心了,我只是給大家提個醒。商場上瞬息完變,今ri你們看我的笑話,明兒個不定誰看誰的笑話。說起來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被人家看咱們內訌?那豐益錢莊垮了,所有的收益我一個銅板不要你們自己分了就是,我就是要出這一口氣。你們也知道我在國公爺跟錢效力幾十年還是第一次摔這樣的跟頭,沒錢掙不要緊,這丟了的面子找不回來,可沒臉見人了。”

大家對視一眼,都沒想到這個老摳這次居然這樣的大方,那豐益錢莊這些日子狂斂財,進賬肯定不少,肖元化居然也能開出這樣的條件。

“這件事情我們還需要商量下,畢竟不是一件小事情。”鄔成喆最後道。

“那當然,我就等會長的好消息了,這就告辭。”肖元化也不多留跟大家告了別轉身就走了。

等到肖元化走了,屋子裡剩下的四人一時間誰都沒先開口,明顯這件事情令人太爲難了。

這麼多年了,他們還真沒有被一見才新開的小鋪子給愁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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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元化去商會求助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徽瑜笑着說道。

董允誠看着徽瑜還笑得這麼輕鬆,不由一愣,“你還笑得出來?”雖然說商人上不得檯面,可是京都裡商會可不是紙老虎,那會裡的幾個人都是不能小看的,尤其是會長鄔成喆,這個人能穩穩的坐在這個位置上就是本事。他覺得徽瑜可能還不清楚這個人的分量,纔會這般的輕視,心裡很是擔心。

董允誠不是怕,而是嫌棄麻煩。跟商場上的老狐狸鬥,一來大家擅長的領域不同,二來也太掉價了。

“哥,這事兒我心裡有數。”徽瑜看着董允誠那一臉的憂傷心裡真是笑的快要抽筋了,真是很少看到董允誠這樣的神色。

“闞志義不在,你又是個婦道人家,與外面商場的人沒打過交道,我怎麼能放心?這件事情你別管了還是交給我,我會找人與他們談一談。”在董允誠的心裡硬碰硬是不行的,京都商會那麼多的商家,要是全都聯合起來一口一個唾沫,豐益錢莊也被淹死了,獨木難成林,更何況豐益錢莊太出風頭了,難免遭人妒忌。

徽瑜這才覺得董允誠居然是來真的,一時愣了愣,連忙說道:“不成,哥哥你不能出面。我出面不過是打理自己的嫁妝賺點零花錢而已,可要是哥哥你出面那味道就變了,被人彈劾一本可不是鬧着玩的。”

“王爺不在,允驥也不在,我自然是要護着你的,你不用擔心。”董允誠站起身來,一副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的架勢,轉身就往外走。

徽瑜這下傻眼了,一把拉住董允誠,連忙說道:“哥,哥,你先聽我說完,我真不是鬧着玩的。”

董允誠的眼睛就落在徽瑜抓着她袖子的手上,有些不自在,縱然是堂兄妹但是這樣的動作也太親密了些,就是親兄妹也不好,忙收回袖子,怕徽瑜再做出什麼只得坐了回去,板着臉說道:“那你說給我聽聽。”

徽瑜可沒注意到董允誠這不經意的小動作,反而鬆了口氣坐下說道:“哥,不管做什麼都有自己的圈子跟規則,你們做官的你有你們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則,其實在商圈也是有這樣的規則的。”

喲,還真知道的不少,董允誠挑挑眉看着徽瑜就說道:“你既然知道,就更不能任性。”

“哥,在約定成俗的圈子裡,你按照他們的講規矩來什麼時候才能出頭?”來了不走就是個極好的例子,縱然這麼多年沒少賺錢,但是在京都商圈裡也就只是一個賺錢的鋪子而已,都沒能擠進那商圈上層中去。當然這跟徽瑜讓闞志義不要刻意去結交他們也有關係,但是同樣的也能看出這個商圈的排外的習性。

徽瑜既然跟信國公府撕開了臉面,自然不會出一招就慫了,所以想要讓京都商圈的人都能看到她的本事,她的手段,她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訴大家,豐益錢莊不是誰都能動的。她不僅有她更有賺錢的手段,說到底大家最開始拼的是銀錢,誰賺錢多這就成公敵,你只比別人多賺一點錢的時候,大家都會排擠你,暗算你,打擊你。可是當你把這個差距拉大,他們只能仰視你的時候,這些事情都不是事兒了。

“你要跟他們硬碰硬?”

“我纔沒那麼蠢。”徽瑜低笑一聲。

董允誠也鬆口氣,“那你打算怎麼辦?”

“自然是合縱連橫,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要讓這京都商圈的人都知道,這天要變了!”

看着徽瑜那平靜的面容卻說這這樣駭人的話,那眼睛裡迸發出的光芒,從骨子裡頭散出來的氣勢,讓董允誠竟一下子呆了。

這是瘋了吧?

董允誠第一個念頭從腦海裡竄出來,他更頭疼了。

“咱就不能換個方式?”女孩子不是都溫柔的嗎?怎麼到了他妹子這裡就變成這麼彪悍的了?就在這一剎那之間,董允誠忽然有那麼一點點的同情靖王。

娶這個媳婦,其實也有點糟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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