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這之前,姬亓玉就已經想到了辦法,並且讓嘉王去做了。此時聽着徽瑜的話,不知道兩人能不能想到一出去,因此心裡還是很感興趣的。
徽瑜就笑了笑說道:“了聞大師說過,國安寺有兵符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開國到現在也有幾百年了,這麼多年下來,能知道這件事情的就更少了。別人可以排除掉,但是皇室內部知道這件事情的雖不多但是並不代表沒有。而且分割在各地的藩王未必就不會知道這件事情,長樂王、安定王還有奉川王都是代代相傳,也不能排除在外。”
本文當初開篇之際,原文作者設定的背景就有藩王割據,但是因爲數百年的傳承下來,藩王的話語權越來越少,但是雖少卻不是沒有。再加上無召不得入京的規矩,所以這些藩王從沒有出現過。但是現在兵符一事一出,徽瑜就想起了這些藩王們,雖然覺得可能性不大,但是不代表沒有。而且這些藩王都姓姬,這纔是最要緊的。
姬亓玉的眼睛裡就帶了幾分奇特的色彩,看着瑤歡,脣角慢慢勾起,果然是跟他想到一處去了。靠着她握着她的手,手指在細膩的手背上輕輕滑過,這才輕聲說道:“你是懷疑有皇子跟藩王勾結,跟我想到一處去了。”
“你也這麼想?”徽瑜有些驚訝,她能想到這裡,是因爲原文中特意設置了藩王這個角色肯定是有用處的。雖然原文作者棄坑了,但是既然人設上已經定型,那麼就算是文章沒有寫到那裡,但是徽瑜也覺得事情是一定會發展到那裡的。正因爲這一點,所以徽瑜纔會想到藩王這邊,但是沒想到姬亓玉居然也能想到這裡。
兩人四目相對,看着徽瑜驚訝的模樣,姬亓玉失笑,“怎麼我就不能想到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說實話,徽瑜是覺得大晉朝傳承了幾百年,藩王的勢力一削再削,實際上能造成的危險並不大。尤其是這近百年來大晉中央鞏固政權,藩王更是如同一個空爵位般,在這樣的情況下,很難會有人去想藩王在這裡會不會有什麼動作。“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往這方面想,畢竟幾位藩王的實力早已經削弱的不成樣子。”
“那又如何?只要姓姬這個姓,那就是不一樣的。”
徽瑜微楞,久久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一笑,看着姬亓玉說道:“你說得對,只要冠上這個姓氏,就是不一樣的。”
瑤歡能懂他在說什麼,還能因爲他的話聯想到他能想到的,這種心有靈犀的感覺,讓姬亓玉當真是興奮不已。心裡一高興,嘴上的話就多了,“三位藩王中,安定王姬鉺的封地距離海運之地甚近,快馬不過一日路程。”
這個徽瑜就真的不知道了,畢竟原文中根本就沒有寫到這裡,而且對於幾位藩王一點描述都沒,現在徽瑜可真是睜眼瞎,沒有了金手指,只能憑自己的腦子去判斷了。
“你的意思是,也許咱們這麼想未必就是假的,而是你懷疑真的有皇子跟藩王勾結?”徽瑜覺得有點棘手,要是真的這樣的話,事情可就複雜了。
“只是有這麼點想法,未必就是真的。”姬亓玉拍拍瑤歡,“而且這事情你就不要想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情就是安胎,好好地生下這個孩子纔是最要緊的事情。就算是有人勾結,他們之間的合作肯定也不是一日就能談妥,這裡面利益複雜,想要分清楚不容易,他們就算是談妥了,沒有個一年半載的都不成。而且,我已經跟北安侯講了此事,他手裡有兵有馬,做任何事情比我們放方便多了,而且不招人注意。”
徽瑜就明白了,這時姬亓玉在明,外祖父在暗,兩人早已經結成同盟了。一時間心裡真是有點複雜,以外祖父那狡猾如狐裡的性子,能這麼快就站在姬亓玉這邊,除了自己嫁給他這個因素外,只怕姬亓玉也做了不少的努力讓外祖父知道他是有這個能力的。對於姬亓玉在外面的事情,徽瑜知道的真的只能算是冰山一角。只看他在宮裡這本受冷落,卻能網絡章敞跟郭令華這樣的人爲他效力,而且還有其他徽瑜不知道幕僚,足可看出他的心思之深。
姬亓玉越有本事,徽瑜纔會越有安全感,此時兩人的想法既然想到了一處,看着姬亓玉就問道:“那你怎麼做的?”
姬亓玉就笑了,“我讓嘉王放出風去,不管任何事情只要跟藩王扯上關係,那可就不是好事。”
姬亓玉不指明兵符,偏要謠傳京裡有皇子跟藩王過往甚密,這件事情要是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只怕又是一場風波,這是要借力打力。
徽瑜這回是真是鬆了口氣,“那我就能真的安心養胎了。”
“難不成我連你們母子都護不住?那也太窩囊了。”姬亓玉不悅。
徽瑜連忙給他順毛,免得炸毛了,“我哪裡是認爲你護不住我,我只是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厲害。”
這馬屁拍的真舒服,姬亓玉的神色果然好極了。
第二日一大早姬亓玉就悄悄起身,看着徽瑜睡得正熟就沒叫她,等到徽瑜起來後,姬亓玉早已經入了宮了。還不到正午,皇后娘娘的賞賜就到了,這速度可真是讓人歡喜。徽瑜接了賞,又把宮裡來的人送走,董二夫人跟大夫人帶着一堆的東西就到了。
徽瑜又忙着招待二人,董二夫人一把扶住她,“你趕緊坐下,有什麼事情還用你親手做的,把自己看好了就行了。”
徽瑜直笑,其實她也知道董二夫人因爲她一直沒消息心裡也着急,只是從來不催不問,免得徽瑜自己也着急了。此時徽瑜終於有好消息了,董二夫人這臉上的笑容真是止都止不住。
“這可真是好事,府裡知道了消息,太夫人就讓我們趕緊過來看看你,叮囑幾句,年輕人還是要多當心的,頭一胎最要緊可不能任性。”大夫人柔聲細語的說道,臉上也帶着濃濃的笑意。
徽瑜就連忙謝過了太夫人的關切之意,又問了太夫人好,詢問了身體狀況,又說道:“讓祖母擔心了,我這裡都挺好的,讓祖母放心就是。大伯母還親自過來,徽瑜真是心甚喜之,偏勞您了。”
“這話可就外道了,你眼前最緊要的事情就是保住身子,別的一概都別管。”大夫人語帶深意的看着徽瑜,然後又看了董二夫人一眼,藉口要更衣就出去了。徽瑜連忙讓雪瑩親自帶着大夫人去,這纔看着董二夫人,聽着大夫人話裡有話啊。
董二夫人被女兒瞧的有些窘迫,但是還是壓低聲音說道:“你這有了身子我心裡又高興又擔心,高興的是總算能多個依靠,擔心的是也不知道能不能順順利利的。而且,還有件事情。”董二夫人說到這裡就頓了頓,臉色不太好看,想來是這話想說又不想說,也不知道說了合適不合適,看着就有些矛盾。
徽瑜一想,再聯想方纔大夫人話裡的意思,一時間就明白了,看着董二夫人說道:“您別擔心我,我都好着呢。王爺對我也好,我身邊這麼多人伺候着還能有什麼閃失,必定會妥妥當當的。”到不是徽瑜說大話,有尤嬤嬤坐鎮,又有自己這邊的兩大丫頭守門,還有鍾媽媽在,就算是有人想要搗鬼,不僅要有那個膽子,還得有那個機會跟手段。
“那王爺那邊,你打算怎麼安置?”董二夫人最後還是問出口,雖然有些神色不太好看,還是說道:“你有了身孕就不能任性了,這男人哪有個不偷腥的。別怪我這個當孃的多嘴,你自己心裡有打算就成。”
主母有孕,給男主人擡妾或者提個通房丫頭這都是很普遍很合理的事情。董二老爺還有個清姨娘在,大老爺身邊除了一直得寵的樑姨娘外,更是還有幾個妾,只是都不甚得寵而已。更說句不好聽的,姬夫晏還是作者安排的男主,也沒讓男主爲女主夏冰玉守身如玉去,董婉有了身孕身邊陪嫁的丫頭就開了臉做了通房,這些事情徽瑜都知道,也都明白,更是清楚。
董二夫人是爲了她好,纔會這麼勸她別鑽牛角尖。
徽瑜就笑了笑,“您放心我都知道,男人自己要是有那個心,我就是攔都攔不住。他要是沒那個心,我就是放個絕世美人在他眼前他都能視而不見。娘,我心裡明白着呢。”
徽瑜也沒打算在這件事情上跟姬亓玉鬧不愉快,若是他真的有心去別的人那裡,她也不打算攔着,只不過以後兩人也只能做夫妻了。若是他能爲自己受着,這輩子她都會跟他一心一意的過日子,端看他自己怎麼選了。
聽着女兒這話,董二夫人心裡難受,長嘆口氣說道:“做女人的,總是不得已的多。不過,他要是真的對不住你,我可不會饒了他,我管他是不是王爺。”
董二夫人說的這個對不住,並不是姬亓玉納妾睡小老婆,而是指姬亓玉不要更董二老爺似的寵妾滅妻。徽瑜就笑了,在董二夫人耳邊低聲說道:“我都知道了,其實我覺得事情沒那麼嚴重了。王爺這個人不太喜歡陌生人,而且他性子也比較怪,不會有事的,您就放心吧。”
就算是真的有事,還能不過日子了?
徽瑜最不會爲難自己了。
董二夫人看着女兒就嘆口氣,“你能想通就好,那我也能安心了。”
“您只管安心就是,您瞧瞧我是那種想不開的人嗎?”徽瑜寬慰董二夫人的心。
大夫人回來後,徽瑜跟董二夫人也說完話了,留她們用晚飯再走,大夫人推辭了,“你現在雙身子不好勞累,等你平平安安生了,咱們有的是日子來吃飯。”
徽瑜也知道她們的好意沒有深留,一路將她們送到二門口,看着她們離開這纔回了正院。
姬亓玉回來後先回了書房,苗榮廣就上前一步把大夫人跟董二夫人來訪的事情說了。姬亓玉就點點頭,這是應該的,瑤歡有了身子,家裡人來探望本是應該。
“還有別的事情嗎?”姬亓玉換了衣服走出來問道,擡腳就往後院走。
苗榮廣跟在主子的身邊,邊走邊說道:“別的倒沒什麼了,兩位側妃跟侍妾那邊都沒什麼動靜,只是昨晚上衛側妃那邊摔了個茶盞。”
姬亓玉臉色一黑,冷哼一聲,明顯不悅。加快腳步,一路進了正院。苗榮廣小跑跟着只覺得氣喘吁吁,好不容易把人送進正房,這才留在門口喘氣,就看到滿臉笑意的尤嬤嬤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喲,給嬤嬤問好。”苗榮廣一臉褶子的笑。
尤嬤嬤轉頭看着苗榮廣,打量他一番,這才說道:“苗總管這是打哪裡來的,瞧喘成這樣,被狗攆了?”
呸,你才被狗攆了!苗榮廣心裡暗罵一聲,不過現在尤嬤嬤是王妃跟前的紅人,王爺又把王妃當寶貝哄着,他對着尤嬤嬤也就更加客氣幾分,笑着說道:“嬤嬤這話說的,咱們府裡可沒有那些貓阿狗啊的腌臢東西,您說是不是?”
“苗總管的話總是有道理的,得,您歇着,我這就先忙去了。”尤嬤嬤看着苗榮廣這孫子就格外的有氣,兩人鬥了這麼多年,沒分出個勝負,她可不想在王妃懷孕的日子出什麼紕漏,有時間跟這孫子磨牙,她寧願去看看這院子裡還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嬤嬤辛苦了,您慢走。”苗榮廣笑米米的送走尤嬤嬤,轉過身就冷笑一聲,不就是靠着王妃又起來了,還以爲骨頭有多硬,能撐着不對王妃服軟呢,原來也是個軟骨頭,德行!
雪琪跟雪瑩隔着一道簾子,在屋子外間看着尤嬤嬤跟苗榮廣你來我往的,兩人對視一眼,不由一笑。她們是跟着王妃陪嫁來的,這地位自然是沒人能比得了,搶得走。不像是尤嬤嬤跟苗榮廣要表忠心,狗搶骨頭一樣,主子跟前跟背地裡就是兩副面孔,也不怕人笑話。
兩人越不對付,這才越好。要是尤嬤嬤跟苗榮廣太對付了,做主子的可就坐不穩了。
她們樂得看他們這樣鬥呢!
屋子裡徽瑜正捧着一碗豆腐腦吃的正歡,炕桌上擺了大半桌子的調味碟。姬亓玉掃了一眼就笑了,“怎麼想起吃這個?”豆腐腦是做豆腐前提前留出來的,府裡一般很少弄這個東西,跟着瑤歡在一起久了,慢慢的就知道了很多吃食上面的事情。以前他只知道豆腐腦是豆子做成的,卻不知道是要在做豆腐前特意留出來才行。
“你要不要吃點,還有呢。”徽瑜笑米米的問道,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小罐子。
姬亓玉看着徽瑜吃的正香,本來並不覺得餓的他就點點頭,陪着她吃點也好。
徽瑜就擱下碗,伸手又拿一個新的小碗盛好後問道:“你要加什麼佐料?”
“我自己來。”姬亓玉伸手把碗接過去,加了韭菜花、胡蘿蔔碎、花生碎、又加了點辣椒還有麻汁,一口一口的吃起來。
徽瑜自己那一碗都到底了,瞧着姬亓玉吃得香忍不住又吃了一碗。姬亓玉看着瑤歡這麼吃就有點擔心,“晚上還要吃晚飯,你這會兒吃這麼多,晚上還吃得下嗎?”說完三兩口把自己那一碗吃下,就讓人趕緊把桌子撤了。
“這碗才半個巴掌大。”徽瑜抗議,其實真的沒吃多少,這裡的盤子碗都是比較精巧的東西,小的很。
“少食多餐,對身體好。”姬亓玉真是拿着瑤歡沒辦法,愛吃這一點真是讓人又擔心又高興地。
可她餓啊!徽瑜知道姬亓玉怕她撐着,只好順從他的意思讓丫頭們撤下去了,看看,她現在多體貼,爲了他,都沒吃飽呢。
“定國公夫人跟岳母來了?怎麼沒留飯,你們也能多說會兒話。”姬亓玉立刻轉移瑤歡的注意力,生怕她又想吃東西,吃多了對身體真不好。別的都好說,就是遇上吃的東西就沒個節制,以後他打定主意要時時刻刻的注意着點,不能讓她任性。
徽瑜聽着姬亓玉問這話,想起董二夫人的話,神色就有點怪怪的。
姬亓玉瞧着瑤歡的模樣,心裡思量難道真的有事?可是就算是有事,這個時候徽瑜有孕以他那彪悍岳母的性子,就是天塌下來也不會擾着瑤歡吧?可是看着瑤歡的神色,又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怎麼了?”姬亓玉看着徽瑜不說話又問了一遍,同時心裡思量,最近定國公府好像沒遇上什麼難事啊。董婉都被寧王接回寧王府了,還能有誰是能讓徽瑜爲難的?難不成是她那個庶弟?可是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至於臉色怪成這樣。
姬亓玉是怎麼想都沒想到,徽瑜卻是心裡酸酸的,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聽着姬亓玉又追問一遍,索性直接說道:“還能有什麼,大伯母跟我娘怕我委屈了王爺,讓我好好地安排您的生活呢。”
姬亓玉聽着這話怎麼一股醋味,先是愣了愣,隨後就想明白了。又看着徽瑜彆扭的樣子,這是粗了啊,不由得失笑出聲。
還笑,笑p啊!
徽瑜瞪她一眼,氣的臉都要黑了。
“我還以爲多大的事兒。”姬亓玉笑了笑,將炕桌挪到一邊,將徽瑜拉進懷裡,“說說看,你打算怎麼安排爺?”他有意逗她。
徽瑜聽到姬亓玉這樣問,就道:“我還能怎麼安排,這府裡有不是沒有爲爺分憂的。若是爺看不上眼,這府外等着送進來的也不少呢。”徽瑜這話可不是胡說的,有些官員爲了巴結姬亓玉,是真的送來帖子的上寫了自家姑娘樣貌如何如何,當真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呢,當誰是瞎子看不出來呢。
姬亓玉就悶笑起來,這醋味酸的都能把屋頂給掀起來了,拍拍徽瑜的後背說道:“你當你家爺是個人都能看得上?這也值得你拿出來說說。”
徽瑜擡頭看着他,拉着他的袖子一晃一晃的問道:“外頭的瞧不上,家裡也還有呢。”
姬亓玉:……
“真是了不得,這是霸着爺別人看都不能看了?”他逗她故意沉着臉問道。
徽瑜其實也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在這時空是不對的,但是心裡又不願意妥協,索性垂下頭就不說話。他們三觀差着千年呢,就算是之前姬亓玉要跟她好好地過日子,也沒說這輩子不碰別人啊。徽瑜其實也沒真的奢望這輩子姬亓玉爲她守身呢,只是有這個幻想總比沒有好是不是?
心裡真是酸澀難當,她就不樂意,可她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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