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瞬間安靜下來,今天徽瑜回來毫無預兆,再加上這時回孃家,徽瑜也沒有讓下人們一路跑着進來稟報。而是從門口自己一步步進來的,所以這會兒才能看到這一幕,徽瑜想着如果她不是想要低調些,而是任憑下人們先進來通報,有可能就見不到這一幕了。
徽瑜跟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真的是一點都不親近,打從她穿越而來,除了重大節日一家人在一起吃飯的時候能偶然瞥一眼,其餘的時候根本就見不到這個弟弟一面。說到底徽瑜是嫡出的,而董允宣是庶出的,哪裡有嫡出的上趕着庶出的道理。可是人家清姨娘跟董允宣也真有骨氣,愣是沒有主動過來跟她這個姐姐探討一下親情這個存在。
對於這樣的母子二人,徽瑜是不會放在眼中的,她跟董二夫人的態度基本一樣,好好呆着別來惹我,只要你安分守己,將來長大分一分產業給你,然後分家各過各的吧。不管是董二夫人還是董允驥兄妹都不會因爲不喜歡這個庶子而刻薄分給他的家業。
其實大家相安無事就好,你過你的,我過我的,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打從兩年前清姨娘就有些不安分了,想要給董允宣更多的依仗,之前就曾鬧過一場,只可惜在董二夫人強大的不理會的立場下,外加董二老爺被揍的抱頭鼠竄的情況之餘,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
此時,徽瑜打量着董允宣身上的傷勢,瞧着不是很重,但是打在了臉上想要忽略是不可能的。董二夫人除了對董二老爺動手,對董允宣這樣的庶子動手都會覺得髒了她的手,所以董允宣身上的傷絕對不會是董二夫人打的。
既然不是董二夫人動的手,那麼清姨娘是半個奴才,更不可能也不敢打主子的董允宣。至於董二老爺,估計這個渣爹也沒有渣到大兒子的地步。可是問題就來了,董允宣是被誰打成這樣的?
董二夫人看着女兒的架勢,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麼不了了之了,索性坐下來冷眼瞅着,就是一句話也不肯說。
董二老爺捱到董二夫人身邊坐下,似乎是想要拽拽董二夫人的袖子,結果董二夫人挪挪手臂就給躲了開去。董二老爺沒有辦法,只能坐在那裡有些不安的瞅了一眼徽瑜,到底也沒開口,臉都皺成了苦瓜樣。
看着董二老爺不開口,大夫人張張嘴又把到口的話嚥了回去,眼角卻掃向了大老爺。
大老爺瞅着大夫人遞過來的眼神,心裡嘆口氣,只得硬着開了口,“徽瑜啊,你也別擔心,不是多大的事兒,伯父會解決的。”
徽瑜冷眼看着清姨娘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心裡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自己來之前大伯父還沒答應解決這件事情,但是自己來了,大伯父大約是想着就算是看在自己面子上這件事情也要解決的。可是,徽瑜可不要讓他看自己的面子。雖然這件事情聽着大伯父的口氣不算大,但是之前大伯父不肯答應,這件事情肯定就有不能答應的理由。以大老爺的脾性,尋常小事他是不會放在心上的,但是如果一旦觸及到董家的名聲是不會讓步的。
看來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眼角掃過董二老爺,果然看到渣爹鬆了口氣,還有帕子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這沒出息的樣……徽瑜深深地感到無力。
“大伯父這樣說了,侄女就謝過了。”徽瑜淺淺一笑,擡頭看着一直垂着頭不說話的董允宣,從頭到尾這個騷年看都沒看自己一眼,瞧着挺有個性的,可惜在這個時空沒有強大的背景,耍個性就等於是作死。若是董允驥還好說,畢竟是二房的嫡長子,就算是把天捅個窟窿,大老爺也好,董二老爺也好,都要拼命護着把這個窟窿補上,因爲董允驥是嫡子,是臉面,是榮耀。可是說句不好聽的,董允宣學文不成,學武未就,又是個庶子,如果真的出了大事,以大伯父爲董家門楣着想的個性,是一定斷尾求生的。
但是很顯然董允宣不明白這個道理,清姨娘也不明白這個道理。
爲什麼會有身份的區別?爲什麼會有階級的存在?爲什麼會有不公平幾個字?
爲什麼嫡與庶會是對立面?
如果一個人不能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的身份,那麼本就註定了是一場悲劇。
說起來這件事情的源頭還是在董二老爺身上,那些年跟董二夫人慪氣,養大了清姨娘跟董允宣的心,一直以爲嫡庶沒差別,畢竟董允驥有的,董允宣也沒少過。養大了庶子的心,如今到頭來惹了禍,也就難怪董二老爺會坐立不安了。
“一家人,何須說兩家話。”大老爺乾笑一聲,心裡卻很不能把不成器的二弟給狠揍一頓,但是現在徽瑜身份不同了,有些事情就算是他也得酌量酌量。雖然說徽瑜跟董允宣之間沒什麼姐弟之情,畢竟都是二房的子嗣,要是自己真的不管,也不知道在這個丫頭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他也愁啊,這麼個不爭氣的玩意兒。他也有庶子,可是董允榮雖然沒有大兒子有才華,但是至少也是個守成的,可董允宣算什麼?
“大伯父念着骨肉親情,一家子情分,這才伸出手幫忙,這份情誼徽瑜謹記。”徽瑜看着大老爺淺笑道,眼角看了看一直沒有說話的太夫人,瞧着她的神色倒是沒有不耐煩,不過也看得出心情不太好。“不過,徽瑜再遲鈍看着三弟這般狼狽的樣子,也知道肯定是事情不小,我雖然已經出嫁,但是孃家的事情也斷然不會視而不見。雖然大伯父已經應允出手,但是徽瑜逾矩還是想問一句,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知道伯父可否能告之。”
清姨娘聽着徽瑜這話就有些慌亂起來,忙不迭的就要開口,徽瑜卻輕咳一聲,清姨娘到口的話就又咽了回去。說實話,她是有些害怕二姑娘的,而且這件事情還是大老爺看在二姑娘的份上出手,若是她惹怒了二姑娘……清姨娘不敢說話了,但是面上卻是焦急異常,眼角看了看兒子,心裡恨不能母子倆立刻從這裡消失。
大老爺沉吟一下,嘆口氣就說道:“這件事情說起來也不是什麼要命的事情,但是事關家風這才嚴厲了些。”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垂着頭沒有說話的董允宣忽然擡起頭來,看着徽瑜說道:“我自己說。”
董允宣比董徽瑜小一歲,如今已經是十四歲的少年,眉眼也已經逐漸張開,眉目之間倒是有幾分董二老爺的影子,但是更多的還是隨了清姨娘的面容。白白淨淨的少年臉上有幾道橫七豎八的傷痕,傷的不算是很厲害,就是有些青紫猛一看很嚇人。
沒想到董允宣居然還能這樣的膽識,徽瑜心裡有幾分驚訝,挑挑眉,就點點頭,“好,你來說。咱們董家的人,不管是女子還是男兒都要有董家的骨氣。你我雖爲姐弟,但是這麼多年來幾無交集,不過你若是被人欺負了,我這個做姐姐的也不會袖手旁觀。可要是你惹了禍事,爲董家門楣抹黑,我也斷然不會護着你的,你聽明白了?”
徽瑜這話可算是涼薄,不過是看在都姓董又同屬一脈的份上纔會這樣說。話裡話外也是告知董允宣她的立場,就看董允宣怎麼辦了。其實徽瑜這話裡也存了幾分試探之意,她實在是不想因爲董允宣的事情讓董二夫人跟董二老爺日日位爲此吵架,索性藉着這個機會把事情一塊給解決了。要是董允宣不管事情是對是錯都能說實話,還能知道自己做錯了,有改過之心,徽瑜就算是爲了董二夫人的安寧生活,也會拉他一把。可要是他心思不正,行爲不端,企圖矇混過去毫無改過之意,徽瑜也斷然不會心軟,想要讓清姨娘母子安分下來,只要找一處莊子,就足夠了。
徽瑜願意爲了董二夫人給董允宣一個機會,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懂得珍惜。
聽着徽瑜的話,董允宣面無表情似是一點沒有因爲這話而有什麼改變。以前的他性子懦弱,後來上了學被同窗欺負,被欺負狠了也知道反抗,一年一年的下來,他也知道了他跟姨娘的處境。大哥英武勇猛在邊關效力,二姐美麗高雅如同天邊的雲朵,他不過是一個人人眼中皆看不起的庶子,以前的時候也許還不知道嫡庶之別,他跟姨娘的日子也過的很歡快,可是漸漸地隨着他走出董家大門,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比他想的要複雜要殘酷,他要一日一日的頂着別人不屑的目光看待他,誰讓他是庶出的。
知道了嫡庶之別,知道了高低貴賤,知道了很多很多,漸漸地他變得更沉默了。甚至於曾經怨恨過姨娘,爲什麼讓他是庶出的,一輩子頂着別人看不起的眼神。
可是怨恨又有什麼用?
他腦子不夠聰明,看着那些道德文章就眼前直轉圈,他真的很努力地卻背書,去學習,日日熬夜苦讀,可是他真的不是讀書的料子。他心情低落至極,這個時候就認識了宋浚,宋浚待他真是好,幾次替他出頭,十分仗義,而且宋浚也是庶出的,他們同病相憐。可是因爲宋浚文章寫的好,又考過了秀才,如今準備着考舉人,就連先生都對他很和善,在課堂上別人也不太敢欺負他,在他的庇護下他總算是過了些清淨日子。
可是沒想到那一日宋浚被人打了,作爲朋友他自然要仗義相助,可是打過之後才知道宋浚跟人下了賭約,本來是想陪着朋友壯壯膽的,誰知道最後他卻陷進了賭場中。
董允宣雖然說話有些囉嗦,但是大體交代的還是很清楚的。徽瑜就看了一眼頭垂的更低的董二老爺,瞧他那樣子真是……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又看向大老爺,難怪之前大老爺不肯出手,董家子弟不許沾賭,這是祖訓。
不過,關鍵不在這裡,徽瑜看着董允宣開口問道:“你知道那宋浚是什麼人嗎?”
董允宣聽着徽瑜問他話,雖然他有些害怕這個姐姐,但是還是道:“知道,他是安平候府的二少爺。”
徽瑜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大夫人,難怪之前大夫人不肯開口。轉過頭又看着董允宣問道:“你知道宋浚娶得是誰嗎?”
董允宣茫然的看着徽瑜,他怎麼會知道這個,他之前一心想着讀書,奈何不是讀書的料子,整日被書本弄的暈頭轉腦,很少管外面的事情,他真不知道。
徽瑜看着董允宣不像是作假,就說道:“宋浚之妻是夏家二房的庶女夏書卉,你知道夏書卉是誰嗎?”
董允宣又搖搖頭,他又不是姑娘,之前跟着姨娘在後院生活基本不出去交際,怎麼會知道這些?
“夏書卉是你二姐我的死對頭。”
董允宣一愣,直直的看着徽瑜。
徽瑜看着董允宣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也有些頭疼,這些世家之間的關係極其複雜,不要是作爲庶子的董允宣董二夫人不會帶着他出去見世面,就算是清姨娘只怕也不知道這裡面的事情。所以董允宣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既然已經到了學堂上,難道瞭解你周圍同學的家世,人品,人脈關係不是應該做的事情嗎?
可是董允宣很顯然沒有這方面的覺悟。
不過徽瑜想明白了,董允宣這次是受她的牽連了,只怕夏書卉夫妻是針對自己來的,但是無處下手,這才瞄準了董允宣。
徽瑜也不是那種自私的人,既然董允宣是受了她的牽連,這次就算是大老爺不出手她也會把事情解決的。
徽瑜這話一出,精明如太夫人,大老爺跟董二夫人之輩,算是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董二老爺跟清姨娘還有些茫然,徽瑜就看着清姨娘跟董允宣說道:“姨娘先帶着三弟梳洗更衣,然後讓他去大伯父的書房。”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清姨娘知道的,但是既然董允宣誠實回答,徽瑜看着他也不像是真的無可救藥的蠢材,在加上她這次是受自己牽累,還是決定能幫就幫一把,也算是給董二夫人解決一個後顧之憂了。
清姨娘茫然的站起身來,又伸手拉起兒子,想要問什麼可最後還是沒膽子問出來,低着頭帶着兒子出去了。
等到他們出去後,太夫人的眼睛這才落在徽瑜身上,“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事情是因爲徽瑜而起,怎麼解決還要看她怎麼想,定國公府不是辦不了,而是萬一辦差了怎麼辦?畢竟徽瑜現在不止是定國公府的姑娘,還是靖王府的王妃。
徽瑜就看了看大老爺夫婦,笑着說道:“給你惹麻煩了,都是孫女不好。”
太夫人面色微僵,畢竟多年來二房母女倆跟她的關係都不近,這個時候她也不好說的太過,只得說道:“都是一家人,你也不用這般外道。好了,你們的事情我這個老婆子也不管了,你們都去忙吧。”
不是徽瑜不想跟太夫人說,而是太夫人這個人徽瑜太瞭解了,很多事情上只要徽瑜的利益跟定國公府的利益有衝突,太夫人肯定會偏着定國公府。在這一點上大老爺反而比太夫人更圓滑一些,很多事情還是能讓一步的。
因此太夫人這麼一說,徽瑜心裡也鬆了口氣,就站起身來,“孫女扶您。”
太夫人揮揮手拒絕了徽瑜,而是讓崔媽媽過來扶着她,她看着徽瑜似是要說什麼,但是最終什麼也沒說,在崔媽媽的攙扶下走了。
董二夫人看着徽瑜,凝眉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徽瑜卻笑着說道:“我瞧着爹爹有些魂不守舍的,您去看看他吧。有大伯父還有大哥哥,我還能吃了虧,再不濟還有您女婿呢。”
許是徽瑜說起靖王的口氣很隨意有很親暱,倒是讓大老爺夫妻有些驚訝的瞅了徽瑜一眼。
董二夫人想起那天靖王的話,臉色好了那麼一點,這點事要是靖王都辦不好,那以後也不用指望了。她也不是個愛操心的人,聽着女兒這麼說也覺得不用自己,她信不過大老爺兩口子,可是還是對大侄子頗有幾分信任的。就轉過頭對着大老爺夫妻說道:“這事兒就麻煩大哥大嫂了,我這裡先謝過了。”
大夫人忙笑道:“一家倆妯娌,誰還用不到誰。你只管放心就是,我看着徽瑜就跟待婉兒一樣的。”
董二夫人心裡冷笑兩聲,面上卻是和善的一笑,點點頭小眼神跟刀子一樣在董二老爺身上轉了一圈,擡腳走了出去。董二老爺尷尬的對着女兒點點頭,又對着大老爺夫妻點點頭,低頭耷拉臉的跟在董二夫人的屁股後面走了。
徽瑜看着這一幕也覺得有些受不住,就看着大老爺笑着說道:“大伯父,大伯母請。”
大夫人想了想就說道:“要不你們去,我這就去忙了。”
“大伯母彆着急,我今日回來就是要找您說件事情的,您要走了我可不是白回來了。”徽瑜笑着說道。
大夫人眼皮一跳,下意識的就想起了董婉,急急的看着徽瑜,“是婉兒的事情?”
徽瑜點點頭,大夫人就不廢話了,一行人直接去了大老爺的書房。在半路上的時候,大老爺就讓人去看大少爺回來沒有,若是回來了直接去書房找他。等到他們在書房坐下,董允誠也匆匆忙忙的趕來了,額頭上的汗珠順着臉頰往下淌,可見趕得急。
有些日子沒見董允誠了,瞧着婚後倒是更內斂了些,徽瑜就先起身見禮,“恭喜大哥哥要當爹了,等到小侄兒落地,我定要送份大禮。”
董允誠笑了笑,看着徽瑜說道:“你是有錢的人,我跟你嫂子等着。”
徽瑜:……
看着徽瑜難得露出這幅呆愣的樣子,董允誠邊用帕子擦着臉,邊輕笑出聲,指着座位讓徽瑜坐下。然後又跟大老爺大夫人見過禮,這才最徽瑜對面坐下,”這麼急叫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大老爺看了徽瑜一眼,輕咳一聲簡單的把事情講了一遍,最後說道:“這件事情不能這麼輕易地就放過去,不然以後別人還以爲咱們定國公府是誰都能踩一腳的。”說到這裡就有些不悅的看着大夫人,“上次的事情就跟你妹妹有關係,這回又扯上了,以後少跟她來往。”
大夫人臉上就有點掛不住,可是當着侄女跟兒子的面又不能跟大老爺犟嘴,臉色很不好看。
徽瑜就笑着說道:“大伯父,你怎麼怪大伯母,這件事情跟大伯母什麼關係。雖然是一母同胞的妹子,可是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
大夫人臉色就好看了些,嘆口氣說道:“打從上回的事情後,我就跟妹妹好長時間沒碰面了,我要是知道這事兒,還能不攔着?”說到這裡一頓,想了想又說道:“打從安平候府要跟夏家二房那庶女結親,我就不樂意,但是這畢竟是安平候府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以後我多加註意就是了。”
大夫人表了態,大老爺就滿意的點點頭,看着徽瑜問道:“瑜丫頭,這事兒你想怎麼做?”
按照身份來說,大老爺應該稱呼徽瑜一聲王妃,但是現在徽瑜跟定國公府的關係還不錯,大老爺這聲瑜丫頭也是表示親近的意思,徽瑜就含笑應了,隨即說道:“很簡單,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既然宋家有膽量要引誘着三弟沾染上賭,就要有本事做好別人反擊的準備。”
被徽瑜這麼凌厲的口氣一震,連大老爺都驚駭的看了徽瑜一眼,這孩子開口閉口就是這話,這……這也太膽大了!
大夫人臉都白了,瞧着徽瑜頗有種洪水猛獸的感覺,以前就覺得徽瑜不是個好相與的,現在好了,嫁了人有靖王撐腰了。居然都敢開口閉口要人命了。
董允誠則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了徽瑜一眼。
徽瑜卻放佛沒看到大老爺夫妻的神色一樣,緩聲說道:“再說這件事情之前,我還有件事情要跟伯父伯母說一聲,是關於大姐姐的。咱們說完這事兒,一起商量怎麼辦。”
董允誠看着徽瑜,面色微黑,道:“大妹妹有事情找你怎麼沒跟我送信?”他可是她嫡親大哥!
徽瑜:……
有種心虛的味道,這不應愛啊?
“咳咳,這件事情其實不能怪大姐姐,因爲之前大姐姐躲到莊子上是我的主意,所以這次有事情她就自然先找我,呵呵。”董大哥那兩道殺人的目光好可怕!
董允誠臉色還是不好,看着徽瑜說道:“你們兩個女子,居然有事情也不跟孃家商議,擅自做主,那你今天回孃家來做什麼?”
徽瑜沒想到董大哥反應這麼強烈啊,又瞥了眼裝作沒聽到的大老爺,還有臉色不自然的大夫人,心裡淚奔,這叫什麼事兒!
徽瑜只得把當時的情況簡單的解釋了下,董允誠的神色總算是好了些,其實這件事情後來大夫人是跟家裡人說過的,但是因爲之前徽瑜跟董婉沒有跟家裡人商議擅作主張,他今兒個還是要好好地訓一頓的。
於是苦逼的董徽瑜被董允誠狠狠的訓了一頓,徽瑜心裡不服,這可是他妹子的事情,憑什麼挨訓的是她?她是出力的那個好不好?
許是董允誠看穿了徽瑜的想法,接着說了一句,“大妹妹也跑不了,等她回來帳還是要算的。”
徽瑜默默的給董婉點根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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