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號帶着阿柄兩人離開了廁所,張天浩也是鬆了一口氣。
畢竟這一次是臨時掉換,甚至都沒有來得及事前準備,否則,他也不會直接用這個身份跟一號聯繫。
站在廁所裡,他不由得抽出一支菸來,慢慢的抽了起來。
畢竟前面阿柄剛剛帶着一號出去,他這裡還是要等一下再出去,至於所有的化妝用品,他早已經收了起來。
又等了一會兒,他早已經換上了一個碼頭的工作人員衣服,便直接走出了廁所。
再看外面,便看到了外面依然是許多人來來往往,他這才把廁所需要維修的牌子收了起來。
畢竟事情已經做完,不需要再在這裡呆着。
而另一邊,阿柄帶着一號直接上了客船,跟在他們二人身後的兩個特務也是跟着上了客船。
阿柄和一號兩人基本上是沒有離開過他們的視線,除了進入船艙的。
“你去打一個電話給大佐,告訴他景平少爺真的上船了,現在已經進入船艙,詢問一下,要不要繼續跟着。”
“嗨!”
其中一個特務一聽,立刻輕聲應了一下,轉身便直接離開了船,跑到外面去打電話。
而船艙內,阿柄看着一號,輕輕地說道:“少爺,我是阿柄,你可能不認識我,但請記住這個名字,另外,這一次的任務是這樣的!”
接下來,阿柄把張天浩的要求說了一遍,畢竟張天浩那邊的安排實在是清楚明瞭。
大約五分鐘後,阿柄這才停止了說話,然後對着一號輕輕的做了一個手勢。
顯然他們的門外有人在偷聽,只是他們的動作雖然輕,但還是引起了阿柄的注意。
畢竟阿柄也是跟着張天浩那麼長時間了,吃過了不少的湯,自然身體素質方面比一般人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少爺,今天中午吃什麼啊?我還沒有吃飯!”
“不吃了,我氣都快要氣飽了,特麼的,全部是針對我,我又怎麼他們了。”
“少爺,你還是吃一點吧,反正這一次我們不回來了,我到要看看他們拿我們怎麼樣!”
“是啊,我們不回來了,又能如何,大不了我們以後住香港得了!”
兩人在這裡大聲地對話,而門口的特務也聽到了屋子裡那模糊的聲音,甚至聽到不回來的話,也是一愣。
畢竟景平次一郎雖然一般,即使是不回來也沒有什麼,但不回來,便是代表着他被憲兵隊逼走的。
如果這事情被捅出去,那後果一樣是相當嚴重的。
兩人又補充了幾句,便聽到了輪船傳來了一陣氣笛聲,也是相視一笑,便不再多說,而是全部躺在那裡開始休息起來。
只留下門口偷聽兩人談話的特務直接站在風中凌亂。
……
另一邊,跑下去打電話張齊滕的特務,拿着電話,看着輪船已經啓動,緩緩的離開碼頭,也是一陣的頭大。
他還是撥通了齊滕辦公室的電話,等待着對面的接聽。
“喂,你找誰?”
‘你好,我是川奇,請齊滕大佐接電話!’
“好的,請稍等!”
那邊的電話直接停了大約幾秒鐘,便傳來了齊滕的聲音。
“川奇,有什麼事情嗎?”
“大佐,剛纔景平少爺帶着阿柄已經上了輪船,現在還有兩位兄弟跟着,可是現在船已經開走了,這事情不大好辦啊!”
“你確定兩人上船了嗎?”
“確定,兩人真的上船了!”
“知道了,你繼續讓兩人盯着,一會兒你便回來吧!”
“是!”
那特務應了一聲,然後跑到了碼頭邊上,對着正站在船上的一個特務直接揮手,打起了手勢。
畢竟這個時候喊話可能聽得不清楚。
那個特務在接到了對方的手勢暗號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同樣,他也是轉身向着碼頭的出口處走去,準備回去覆命。
……
碼頭的外面,張天浩看着四周,雖然有警察之類的,甚至暗中還不知道有多少特務,但這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任何的關係。
邁着輕快的步伐,跟着人羣緩緩消失在碼頭上面。
很快,三洋工廠的外面,張天浩的嘴角也是揚起了一絲不忍,但馬上便搖了搖頭,畢竟他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唉,這個三洋工廠可能還真的要毀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把工人召集起來工作。”
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走到了離三洋工廠不遠處的一個茶灘處,找了一個空的位置坐了下來。
而他的身邊,還有兩個特務,這是一直坐在這裡盯着三洋工廠的兩個日本特務,一直在監視着三洋工廠的進出問題。
“老闆,給我來碗茶啊,聽說你這裡有極品毛尖,是不是真的?”
張天浩笑呵呵的對着老者詢問了一聲。
“先生,您真是說笑了,我們這裡怎麼可能毛尖之類的好茶,我們這裡都是蘇州那邊的茶,也就是龍井而已,都是次品的。”
中年人呵呵的笑着回了一句,然後不由得上下多打量了一眼張天浩,馬上便看到了張天浩左手握拳,大拇指指向天空。
中年人也是一愣,馬上便從一邊拿出一隻大碗,提着茶壺走了過來。
把茶碗放到了桌上,然後提着大茶壺便給張天浩倒了一杯。
“先生,你慢用,你慢用。”
“謝謝!”
張天浩道了一聲謝,然後便直接拿起了碗,喝了一大口,然後便點上一支菸,慢慢的抽了起來。
只是他的目光不時掃過賣茶的中年人,畢竟賣茶的中年人用暗語跟他交流,還要防止被邊上的兩個特務發現。
這兩個特務,從早上一直到現在都在這裡監視,並沒有離開他的視線,除了上廁所。
看着老闆發過來的暗語,張天浩也是一陣的無語,怎麼這兩個憲兵隊的特務怎麼老是盯着他。
至於懷疑他,他也只是想象而已,好像他並沒有什麼值得惦記的。
只是張天浩忽視了一些東西,那就是許多時候,把所有的可能排除之後,剩下的就是真相這個道理。
而有專門研究他的那個日本人小倉左澤,正是因爲這種逆向思維,才讓他發現了一種可能性。
當然這種想法直接被齊滕和影佐兩人給知曉,然後纔有了接下來的種種監視,甚至連上海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他這裡的監視也一直沒有斷過。
而張天浩此時,在知道了廠外監視的情況之後,依然是一臉的平靜,喝了碗中的茶,這才緩緩的離開了這裡,向着碼頭的方向而去。
只是茶灘上的兩個日本人,根本沒有想到,剛纔坐在他們身邊的竟然是張天浩,而且也是他們一直尋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