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界的某個公寓內,李長春坐在那裡,右手邊放着茶杯,左手拿着煙,正在抽着煙,那一圈圈的煙霧直接從他的口中吐出來。
而他的面前便是一個剛跑來向他向他彙報情況的程剛,正一臉嚴肅地低着頭看着地面,不敢亂說話。
這位李站長的威勢也是越來越重了,而且現在也是直接晉升到少將,也是上海反日組織中的第二位少將。
說起來他的這位少將還是沾了張天浩的光芒,張天浩把幾次功勞讓給他,才讓他艱難的把級別升上去的。
“你說什麼,鬆井家一船貨被人提走了,而且還全是電臺和電子元件?”
在聽到最後,他的手中的菸頭都驚得掉到了地上,畢竟那可是電臺,電子元件啊,他們平時好長時間才能攢下一部電臺,而且還是努力保護好電臺。
現在到好,鬆井家族竟然直接把一船的電臺和電子元件被人劫走了。
即使是他不想吃驚也難了,畢竟這電臺是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有時候爲了一部電臺,他們費了多少的人力物力才能搞到一部。
甚至爲了搞一部電臺,更是不知道犧牲了多少人。
現在到是好了,竟然那麼多的電臺被人劫走了。
“查到是什麼人乾的嗎?”
“沒有,這個劫貨的人根本沒有人知道,而且聽說是鬆井家的少爺提走的,但鬆井家根本沒有收到這一部份電臺,而且碼頭上還死了不少日本便衣,還有一部分鬆井家的人,現在整個上海都要尋找劫走電臺的人。”
“對了,站長,對方還動用了手雷,而且明顯是一次有預謀的劫電臺事情,最主要的是,鬆井家那麼多的電臺消息,我們也是今天才聽到,以前誰也沒有想到,在碼頭上竟然有着一船的電臺和電子元件。”
“那電臺的消息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估計只有鬆井家的人,或者是憲兵隊的人,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現在電臺不見了,這才着急,全SH市到處找這些電臺。’
‘真是讓人意外,這個鬆井家怎麼進了這麼多的電臺和電子元件?真是大膽,日本人平時如此的賊臉,我們中國人動一個小小的零件,抓到便是殺了,可是日本鬆井家裡竟然直接動了一船!’
李長春也是仰天長嘆,一臉的苦澀。
“那可是一般的電臺,光是電子元件,只要找到會做的人,上千部電臺應該沒有問題的吧?”
他都有些麻煩了,竟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真是一個操蛋的社會,操蛋的日本人。”
他也不由得罵了幾句,然後便又開始低頭思考起來。
他到是想要思考一下,到底是誰劫走了電臺,而且這些電臺到底是誰拿走的,如果可以的話,他還可以分一杯羹。
“全面給我調查,這部分電臺到底是誰拿走的?”
“沒有人知道,下面找的人都快要瘋了,不過對方聽口音,而且衣服,好像是日本人拿走的,但鬆井家族那邊傳來的消息,竟然不是他們拿的。”
“不會是他們賊喊捉賊吧?”
“不大可能,如果是鬆井家族人乾的,絕對不會輕易殺了那些憲兵隊的便衣,畢竟殺了日本自己人,那可是大罪,鬆井家族也是吃不了這樣的罪。”
“對了,我聽說對方的人手還不少,光是碼頭上,去押貨的便有七個,而且暗中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其中十幾個日本便衣便是死在混亂當中。另外,路上還有人攔截,埋伏,襲擊,完全是分工合作。”
李長春一時間也猜不到是什麼人乾的,甚至想了想,上海能做到這一點的勢力還真不少,畢竟上海魚龍混雜,但敢與日本人對着幹的還真的不多。
“先查吧,同時關注一下黑市,看看黑市上有沒有人在走私這一批貨,畢竟拿到貨,不賣出去,難道是爲了吃嗎?”“現在黑市上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這一塊呢,只要一有風聲,還不知道多少人撲上去咬上一口呢。我們還是不要去湊這個熱鬧了,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馬上李長春直接搖搖頭,苦笑一聲,馬上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是!”
“查吧,暗中給我好好的查一查,我到是要好好的看一看,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做,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現在的上海便如同風暴一樣,這麼大的風暴,至少也要卷一部分人直接淹死在這大水之中。
誰都知道,每一場風暴過後,都會死上一批人。
但沒有辦法,日本人就是這麼霸道。
……
日居區內,張天浩再被洋子扶下車的時候,大腦好像清醒了一些,一手搭在洋子的身上,一手搭在杏子的身上。
“咦,到家了,我怎麼回家了,我不回家,我要去工廠!”
張天浩睜開了迷離的雙眼,看着洋子和杏子,繼續吵着不願意回家,顯然他對這裡好像相當不滿意。
而洋子和杏子兩人一邊架着一條胳膊,相視一眼,眼中也充滿了無奈,顯然昨天鈴子和杏子兩人的對話,讓這位景平少爺心裡留下了極爲不好的陰影。
“景平君,別鬧了,到家,便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洋子小聲地勸說道,一邊勸,一邊還是把張天浩往家裡架。
也許是洋子的話讓他舒心不少,便把頭歪過來,仔細的瞧了瞧洋子,一嘴的酒氣直接撲面而來。
“洋子的聲音,還是洋子對我最好了!”
好像全身多了一絲力氣似的,然後任由兩人架着他往院子裡的房間走去,顯然洋子的話,好像挺管用的。
“洋子啊,洋子啊,我難啊,我難啊!”
好像一個喝醉酒的人,話多,雖然沒有耍什麼誇張的酒瘋,但張天浩的這翻表現,跟在他後面的阿柄也是第一次遇到了張天浩如此誇張的表演;真的讓他佩服不已。
才發現,他要學的太多太多。
畢竟能在四周一圈日本特務當中生活,其難度有多大,但這位少爺能遊刃有餘的旋其中,也是不容易。
按他的話,晚上睡覺都要半睜着眼睛,這種壓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感受到的。
“景平君,你先休息一下,我讓人給你準備洗澡水,再換一身衣服。”
躺到了牀上的張天浩並沒有像別的醉酒的人大吵大鬧,還是張大四肢,任由一邊的杏子幫他脫外套,甚至半眯着眼睛,看着對面的洋子。
而洋子也發現了張天浩並睜的眼睛,雖然沒有多少的焦距,可顯然已經清醒了一些。
洋子看着躺着的張天浩,拿出毛巾來,小心的幫着他擦着臉上的雜物,甚至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