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爭論的沒有意義
晚上七點多,韓霖回到了金陵的辦事處駐地。
而這個時候,對樸中民的審訊工作早就結束了,這傢伙只是臨時性參加秘密活動,主要作用是主持大茂洋行,掩飾特務機關的行動,彭福海還沒有對他動刑呢,自己就招認了。
“福海帶着一組兄弟去抓松本二郎了,他是北平特務機關在金陵的負責人,陸軍大佐軍銜,深受特務機關長鬆室孝良的重視。他這次到金陵潛伏,化名爲吳興良,身份是高麗人。”
“我派了夏昭輝,帶着幾個弟兄,在特警一隊的配合下去抓盜竊軍事機密的日本間諜,他們的行動人員很少,只有四個人,配備了一個報務員。”
“樸中民按照我們的吩咐,打電話約他在旅店見一個線人,他已經答應了,等到了旅店,我們就以別的罪名把他抓起來,然後迅速搜查大茂洋行,拿到他搞間諜活動的證據。”沈明峰彙報了審訊情況。
“現在的金陵,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日本方面居然有三個互不統屬的勢力,在金陵設置間諜組織,局勢都如此緊張了,也不知道上峰對此有何評價。”韓霖沒把這件事當成大事。
調統局第一處特工總部駐地。
特工總部情報科長徐兆林、行動總隊長蘇澄德、金陵區偵察股長馬曉田等大特務,正在商討戰略防禦圖日諜案的偵破工作。
“處長正在滬市忙着幹社的組建工作,來不及回金陵親自坐鎮,他打電話給我,要我負責此項工作,把這件事作爲特工總部的頭等大事來抓。我們一處在偵破日諜案的表現方面,讓委座很是不滿意,屢屢予以指責,眼下我們掌握着先機,這是一次打翻身仗的好機會。”
“二處就因爲破獲日諜案,得到了委座的青睞,地位現在已經壓倒了我們一處,甚至二處的人公然嘲笑我們一處,說我們也就能對付對付地下黨,根本對付不了日本間諜,這樣的局面絕對不能繼續惡化下去。”
“處長再三叮囑,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日諜和秘密駐地挖出來,只要這件事辦的漂亮,就能重新得到委座的信賴,這關乎整個一處的榮譽和利益!我請你們二位來,商量一下如何破案。”徐兆林說道。
所謂的幹社,是滬市的CC系三巨頭吳醒亞、潘公展和吳凱賢,秉承CC系首領二陳的意思,在滬市建立的具有法西斯性質的秘密組織,所在地是在公共租界漢口路綢業銀行大樓三樓的滬市聯歡社。
幹社的社長由金陵政府的中央執行委員、滬市社會局長吳醒亞擔任,在他的提攜下,調查統計局的少將秘書兼第三處處長丁墨村,擔任掌握實權的幹事長一職。
在幹事長之下,設有文書組、事務組、情報組等,而情報組的主任和幹事,便由丁墨村舉薦他的老朋友老下屬李市羣和唐惠民擔任。當年這三人都在一處反動報社《社會新聞》社工作,這次又湊到了一起。
幹社一邊要監視滬市各界的動態,避免被地下黨滲透,一邊要拉攏各界,維護金陵政府的利益,同時,也是想要取悅蔣委座,屬於是金陵政府中黨部的秘設機構。
“根據北平方面發來的消息,日軍北平特務機關在年後,派人到金陵設了一個秘密情報據點,也稱作是分機關,機關長叫做松本二郎,是北平特務機關長鬆室孝良少將的助手,大佐軍銜,在特務機關的地位非常高。”
“北平的人員在特務機關潛伏三個多月的時間,探查到了松本二郎的情報,他在金陵的掩飾身份是一家日本洋行,雖然線索模糊,但是有明確的指向,我有信心在兩天內,帶着行動總隊的兄弟梳理整個金陵的日本洋行,把這個人挖出來。”蘇澄德笑着說道,神態很輕鬆。“我們金陵區的偵察股,也會全力協助這次的偵破工作,偵察股和行動總隊可以劃分片區同時進行,這樣搜索和調查的速度快一些。”馬曉田說道。
“沒這個必要,行動總隊完全有能力快速調查金陵的日本洋行,你們金陵區的偵察股,就作爲支援好了。”蘇澄德說道。
“蘇兄,這樣的做法欠妥當,處長已經說了,這次必須要從快辦理,不能讓二處走在前面,丟失這一次寶貴的機會,我們金陵區責無旁貸,而且對金陵的情況,我們比你們行動總隊要熟悉的多。”馬曉田寸步不讓。
一邊的徐兆林,看着兩個人掐架,不由得搖了搖頭,內鬥不但是金陵政府的傳統,調查統計局的傳統,也是一處的傳統。
蘇澄德和馬曉田兩人,平時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關係之密切,像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親兄弟,但是遇到功勞的時候,頓時就出現了爭執。
既然有明確的目標指向,找出日諜的隱藏地,那不算多困難,在金陵,一處的總部駐地,想要挖出一家搞間諜活動的日本洋行,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具備,這明擺着是天上掉下來的功勞。
“報告!”
“進來!”
進門的情報科幹事,成功阻擋了馬曉田和蘇澄德的爭吵。
“什麼事?”徐兆林問道。
“剛接到憲兵司令部內線的電話,特警一隊的人接到軍事警察科的命令,剛剛外出執行任務了,據說目標是新街口一家日本洋行。”幹事說道。
屋子裡的三個人面面相覷,這還爭論個屁啊!
事實很明顯,軍事警察科的命令必然是針對這起日諜案的,搜查一家日本洋行,估計是發現了松本二郎的據點,只不過,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他們完全不敢相信。
“這怎麼可能,我們一處在北平特務機關有內線,才知道松本二郎的藏身之地是一家日本洋行,這個消息目前可是屬於絕密,憑什麼二處能走在我們前面,搶先找到了線索?難道二處在一處有臥底不成?”蘇澄德急了。
“先別急着下結論,消息不一定是從我們內部泄露的,伱打個電話問問警務處長韓霖,就知道今天晚上的行動,到底是什麼情況了,你們和他不是很熟悉嗎?”徐兆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