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聯歡社包間。
“韓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接到你的電話,還以爲是想約我呢,沒想到是讓給你訂房間,怎麼,被滬市租界的美女迷住眼睛了?”村上紗織撒嬌的對韓霖說道。
瞧這演技,就像熱戀中的男女,短暫分開了一段時間後,女孩子看到自己的男友,那種掩飾不住的驚喜和激動,情緒把握的非常到位,難怪能成爲暗夜薔薇間諜組織的負責人。
伱要是不知道我在滬市的情況,那才叫活見鬼了!
“那你可冤枉我了,在滬市這段時間我天天忙着辦案,哪有閒情逸致搞什麼休閒娛樂?況且在我心裡,唯獨鍾愛你這朵鮮花,誰也取代不了你的地位。”韓霖笑着說道。
此刻看着她嘴角翹起的弧度,燦爛的笑容,那一瞬間綻放的風情,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諜相當有吸引力。
唐瀅這個名媛交際花,展現出來的是高雅成熟的氣質,又帶着溫婉柔美的韻味,自己的未婚妻陸曼茵,清麗中帶着甜美,一言一行賞心悅目,朝氣蓬勃的青春活力,給人帶來清新的感覺。
關鍵是,她們都受到了良好的家庭教育和高等教育,很難完全釋放自己的魅力,或者說,沒有徐婉月這個女間諜放得開。
當然,在私密的空間她們會不會毫無保留的綻放風情,把自身魅力展現的淋漓盡致,韓霖也不知道。
“這話說的可真肉麻,瞧瞧,我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就知道甜言蜜語的哄我開心!”村上紗織纔不相信這樣的鬼話。
男人能老實,就如同貓兒不偷腥,可能嗎?
“一會我要宴請幾個客人,今天晚上給我做好服務,明天到香榭麗舍挑個喜歡的包,他們不是一般人!”韓霖叮囑說道。
說話間他很是放肆的伸手摸了摸村上紗織的胳膊,女間諜嘴裡沒實話,哪來的雞皮疙瘩?挺光滑的嘛!
“聽你的意思,他們都是金陵城位高權重的大人物?”村上紗織倒是不拒絕韓霖的親密舉動。
“說起來他們的權力的確不小,可位置和級別不算高,是特務機關的人,還都是色中餓鬼!記住,服務的時候和我言行舉止親密點,免得以後惹出麻煩來不好收場。”韓霖說道。
他今天晚上宴請的是蘇澄德和馬曉田,香榭麗舍的貴賓卡做出來了,結果順便還帶了一個李市羣,因爲打電話的時候,他們三個早就約好晚上要一起吃飯的,他也不介意多一雙筷子。
按照歷史軌跡,李市羣這個大漢奸的情報價值,即便蘇澄德和馬曉田綁在一起也差了很遠。
七點半多點,馬曉田和蘇澄德來到包間,後面跟着三十歲的李市羣,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
可這時候的他,無權無勢不說,還因爲徐恩增和他老婆的傳聞,成爲整個金陵情報圈子的笑柄,表現得就有些底氣不足。
“老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留俄學生招待所的副主任李市羣先生,我們都是老朋友了,一處的自己人。”馬曉田笑着說道。
“李兄,在下憲兵司令部的韓霖,幸會,幸會!”
“聽蘇兄和馬兄說韓科長是憲兵司令部的後起之秀,身兼軍事警察科長和下關船舶檢查所長,還是總裁官邸的警衛組長,將來必是鵬程萬里前途無量,幸會了,以後還請多關照!”
兩人說了必不可少的客套話,禮節性的握了握手,然後分賓主落座,韓霖就招呼徐婉月倒茶。
他清楚的看到,三個未來的大漢奸,眼睛一瞬間就被她吸引了。
“聽說老弟這段時間去滬市了?”蘇澄德問道。
“真不愧是做特務工作的,蘇兄的消息很靈通嘛,沒錯,我昨天剛從滬市回來。”韓霖笑了笑說道。
“老弟不要誤會,我們行動總隊偵辦的一件地下黨案件,需要特警隊派人支援,我隨口問了問你,喬建林說你去了滬市。”蘇澄德說道。
“地下黨的案件?上次你們封鎖水陸交通,搞的大規模抓捕行動,最後的結果雖然不是很成功,可威懾力是足夠的,難道地下黨還敢留在城裡活動?”韓霖問道。
金陵是首都要地,黨政軍中樞機構全都在這裡,在全面抗戰爆發前,完全處於白色恐怖的籠罩中,軍警憲特對地下黨的活動瘋狂搜捕,導致金陵的地下黨組織多次被嚴重破壞,目前活動處於低潮期,堅持戰鬥的同志如同鳳毛麟角一般,他很懷疑一處的搜查行動,到底是不是另有目的。
“那倒沒有,經過我們一處的多次搜捕,城裡的地下黨組織基本上都消失了,我們這次要追查的,是學生羣體中的危險分子,他們在大學中傳播違禁書籍,在城裡張貼標語,還秘密接觸工人,宣傳地下黨思想,所以我們要採取嚴厲措施予以打擊。”馬曉田說道。
“原來是這麼回事,你們第一處在大學裡面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學校的管理層,很多都是黨部的人員,處處皆有耳目,能得到這樣的情報很正常。但是對付學生中的危險分子,也沒必要調動特警隊協助吧?”韓霖問道。
“如果只是滲透學生組織,確實不用特警隊幫忙,可這次我們的任務很重,徐處長的規劃是,要對金陵城殘餘的威脅,做一次全面的清理,單純我們行動總隊和金陵區的人手,就不敷應用了。”
“我們不只是要對付學生組織,而且還要把所有碼頭和鐵路的工人,也要仔細梳理一遍,凡是有危險思想傾向,受到蠱惑的人羣,儘早的扼殺於萌芽狀態,避免成爲更大的隱患。”蘇澄德說道。
“你們一處動動嘴,我們憲兵司令部就得跑斷腿,在我看來,一羣偷偷摸摸的學生而已,連地下黨組織都撤走了,他們就是無根之水,成不了什麼氣候,沒必要如臨大敵。”
“既然說到了行動,幾位老兄,你們一處是堂堂的特務機關,出勤執行任務的兄弟們,總得給點辛苦費吧?特警隊向我這個剛上任不久的科長抱怨好幾次了,我也覺得爲難。”韓霖故意裝的不以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