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霖來到吳乃賢的辦公室,先由吳乃賢要通了總部的電話,轉到了處長辦公室,他和戴老闆做了簡要的報告,隨後,戴老闆就要和韓霖單獨談話。
他把話筒遞給韓霖,急忙離開辦公室,還把門給掩上了。
“老闆好!”韓霖說道。
“韓霖,這次在滬市幹得漂亮,挖出了保安處和保安二團內部的叛徒,還抓到一個日本間諜,爲犧牲的滕向東參謀報仇雪恨,你辛苦了,等回到金陵,到我的住處當面彙報,我會向總裁爲你請功的。”戴老闆笑着說道。
“感激老闆栽培,卑職不敢居功,都是偵查大隊配合的好。”韓霖畢恭畢敬的說道。
“哼,配合的好?是等着吃現成的吧?你就不要幫着他們打掩護了,偵查大隊的這些人到底是什麼貨色,我心裡比伱清楚。抓到的日諜,你是怎麼處理的?”戴老闆哼了一聲問道。
恨鐵不成鋼,這就是他此刻的心態。
滬市特區是二處僅次於總部,與大區基本平級的外勤機構,對這個在國際大都市的情報機構,他和蔣總裁都寄予厚望,投入了大筆資金,調來了不少的骨幹,蔣總裁甚至把淞滬警備司令部的偵查大隊都給了滬市特區。
可是截止到目前,一件能讓他長臉的功勞都沒有拿出來!
他覺得自己的臉,被滬市特區打的有點疼,只是,他心情再不爽,也不能不管這個機構,如果再沒有什麼突破,估計蔣總裁都要開罵了。
都說他的脾氣暴躁,老頭子的脾氣,實際上比他更加暴躁。
韓霖奉命偵辦保安二團的兇殺案,沒想到稍微一調查,卻是一件價值很高的日諜案,而韓霖對這樣的案件,那是格外有經驗,也成爲滬市特區“立功”的救命稻草。
提起這件事,他自己也覺得尷尬,偏心偏到這份上,這老闆在外勤組成員們的心裡,肯定不那麼光彩。
“老闆,卑職沒有殺這個日諜,而是逼着他投降了,他也向我供述了在市政府和警察局發展的兩個內奸,我答應饒他一命,並且聘請他做外勤組的戰術教官,負責指導外勤組人員如何對付日諜,今天晚上就隨我一起回金陵。”韓霖說道。
他是擔心戴老闆把這個日本間諜,給了滬市特區的偵查大隊,作爲改善局面的籌碼,影響到他在滬市的佈局,所以乾脆把這件事敲定了。
戴老闆再不講理,也不能輕易否決他這個外勤組長的決定,如果戴老闆非要這麼做,這個日本間諜絕不會活着交給偵查大隊。
“好極了,看來你這次在滬市查案,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收穫頗豐啊!總部的行動科和情報科,整天像是沒頭的蒼蠅,在金陵和周邊地區到處瞎踅摸,一點線索也沒找到,而你卻逼降了兩個日本間諜,高下立判啊!”
“韓霖,一花獨放不是春,萬紫千紅春滿園,這兩個日本教官不但對外勤組的技能提升具有重要作用,對我們整個二處來說,同樣是非常重要的稀缺資源。我會親自到外勤組駐地,接見這兩個日本教官,他們的經驗技能分享,也要讓別的部門受益。”
“有功必須要賞,等你回到金陵我就向總裁打報告,晉升你爲憲兵司令部警務處副處長,兼軍事警察科長,爲了配合你打入日諜組織,同時兼任軍事參議院軍事廳的調查科科長,這樣你的價值就增加了很多。”戴老闆說道。
升職的時候不升軍銜,工資都不漲,太沒含金量了!
吳乃賢的偵查大隊盯着我破案的功勞,你盯着我逼降的日本間諜,這麼比較,你比吳乃賢也強不到哪裡去!
薅羊毛逮住一隻薅,不薅成禿子不撒手,看起來不做個站長,成爲所謂二處的封疆大吏,在老闆眼皮子底下工作,這樣的事情以後還少不了。
“謝老闆栽培!保安二團的內鬼該如何處置?”韓霖急忙說道。
“既然查實了內奸的身份,那就只有死路一條,這點事還需要向我請示嗎?你自己做主打個報告就行了,我在金陵等你回來!”戴老闆把電話掛了。
韓霖心裡一陣腹誹,這可是一箇中校團附,一個少校軍法科長和一箇中尉文書,我哪有膽量自己做決定?即便我有這樣的權力,要是不向你請示,你心裡還不知道怎麼想呢!
“戴處長對結案的事情有沒有交代?”在門外面等着的吳乃賢,看到韓霖走出辦公室,急忙問道。
他也不敢再門口站着聽,而是在門前的空地踱步,也防止有人靠近辦公室,這可是戴老闆的電話。
“戴處長命令,對涉案的高峻烽等三個犯人執行槍決,你把審訊記錄交給我帶回去,一次殺三個軍官,二處需要補辦手續,別忘記給保安處出具一份結案報告,我也得給憲兵司令部一份報告。”韓霖說道。
“這次查案辛苦老弟了,晚上無論如何給個機會,咱們好好喝一場!”吳乃賢笑着說道。
“等我下次來滬市的時候吧,這次的時間不允許,我等會就得去處理那個日本間諜,然後今天晚上必須返回金陵,明天上午戴處長要聽結案報告,滕向東的舅舅,還等着二處和憲兵司令部的回覆呢!”韓霖說道。
等韓霖回到貨場的時候,小林廣助已經辦完事回來了,桌子上擺着買來的熟食,還有兩隻黑色皮箱。
小林廣助打開皮箱,裡面裝着滿滿的金條和銀元,還有一部照相機。
“這是把特務機關給你的經費帶來了?拿走這麼多的錢,這不像是失蹤,而是攜款潛逃,以你資深特務的身份,考慮事情不該有這麼低級的失誤吧?”韓霖皺起了眉頭。
“您說錯了,這是我要給特務機關上交的經費。我在特務機關的支持下,做棉花和棉紗生意,不只是掩飾身份,也確實賺到了錢,所以,除了我們小組自己需要的固定經費,其餘的利潤要送到特務機關在正金銀行的賬戶。”
“我已經告訴下屬要去銀行存錢,自己開車到銀行附近,把車胎紮了,然後停到路邊,打開車門,又坐車回到了這裡。幾年來,都是我自己辦理這項秘密業務,路上偶然被搶劫,估計也不會引起懷疑。”小林廣助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