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確定了,王敏客沒死。”
兩天後,手下隊員匆匆回到安全屋彙報,陳樹愕然,事實上昨天看到報紙報道王敏客遇刺,並且譴責果黨特務只會暗殺的時候,他便感覺到了不妙。
但他懷疑是日本人故意釋放的煙霧彈,今天特意派手下去打聽真實的情況。
這名手下之前在情報組,被他選入制裁小組,他手中有一名鼴鼠,在僞政府工作,通過鼴鼠確認,王敏客確實沒死,今天現身了。
“怎麼可能。”
陳樹憤怒的砸向桌子,如此密集的刺殺,竟然沒能殺死王敏客?
其餘的人低着頭,滿是失落。
行動了,卻沒有任何收穫,沒能殺死王敏客,行動等於失敗。
不僅功勞飛了,下次想要刺殺會變的更難。
“組長,您別急,我繼續去打聽,爭取找到汪填海和王敏客的破綻。”
這種事,他方便去嗎?
他和齊秘書並不熟,之前沒有打過交道,也就上次去軍統見戴老闆的時候,見過齊秘書一面。
上次這位林中校來了後,賀年不僅親自接待,還帶他去見了戴老闆,不管是誰,能讓戴老闆接見的人,都是他們哨兵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更有楚凌雲這個大殺器,徐老鬼拿什麼和他比?
“誰會對付女人?”
“真的沒有了。”負責人微笑搖頭。
這次倒不用向組織彙報,上次彙報過一次,他知道該如何與軍統的人打交道。
“還是沒有?”
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心裡憋屈的真的想殺人。
“可以。”
齊秘書既然主動掛了電話,就是不想再搭理黃岩義,他怎麼可能讓黃岩義繼續打電話騷擾。
戴老闆只管錢,錢交給他就行。
好在程一舟在法國人的手中,沒有被日本人帶走。
又不是和整個軍統的關係都好。
他更氣林石,竟然夥同齊秘書這樣爲威脅他,讓他幫忙晉升。
等了很久,終於讓他等到了機會,結果卻是日本人的詭計,他中了計,連程一舟也賠了進去,現在還在法國人的牢房。
“是,我明白,多謝您的提醒。”
對比其他人,許義其實做的很不錯。
“老闆,黃岩義最近要了不少的貨,多是紅酒和各種奢侈品。”
這不可能,他會有今天,全部拜楚凌雲所賜。
還有林石,這次絕對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如果賀年再抓一批日諜回來,他們軍統將會把中統牢牢的壓制住。
還有林石,他能把林石捧起來,一樣能把他壓下去。
這纔是戴老闆想要的軍統,所有人都要盡力,爆發出來,不讓日諜在重慶有可趁之機。
“齊秘書?”
陳樹一瞪眼,湯姆陳一聽就是外號,就一個名字有個屁用。
但陳樹沒有那麼多的炸藥,也不敢這麼做,賓館內住着很多外國的客人,真這麼做了,到時候戴老闆第一個槍斃了他。
黃岩義的命令他必須聽,想在單位裡過上好日子,離不開黃岩義的支持。
給齊秘書打通電話,黃岩義上來便問。
偏偏他還不能有任何反對,一旦反對,必然會引來齊秘書的懷疑。
“這個不好說,要看齊秘書的意思,要不您問問他?”
“我?”
有了錢,自然會有地位,有權力,黃岩義對未來很是看好。
這種事不能他親自去做,交給林石最合適。
齊秘書膽子有這麼大嗎?一旦被戴老闆知道,齊秘書馬上就要完蛋。
沒多久林石便到了他的辦公室,上次的事他辦的很不錯,黃岩義很滿意,誇讚過他幾句,然後沒了下文。
這名哨兵恰巧是上次接待林石的那個,認出了他。
這樣的女人一般很空虛,若有此道高手,很容易將她迷住。
局長瞪大眼睛,西郊倉庫非常的偏,在重慶城外三十里,而且那裡根本沒什麼,駐守倉庫的軍官僅僅是個少校。
林石很客氣,齊秘書則起身,熱情的招呼他坐下。
兩天後,黃岩義來提貨。
一名手下快速說道,陳樹立刻看向他:“誰?”
這件事就是齊秘書的主意,他說的很清楚,是他不想讓林石受委屈。
黃岩義急急說道,沒貨,就等於他的財路要斷,他沒貨給人家,還怎麼賺錢?
還要告訴其他的哨兵兄弟,別因爲狗眼看人低,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他對林石的怨恨,更高於齊秘書。
許義還是有能力的,就是之前被楚凌雲壓的太慘,顯得有點無能了。
中統是抓到過日諜,但不過就一個鮑勝羣能打,其他幾乎都是廢物。
無奈之下,林石出門,到軍統來拜訪。
可兩人之間從沒說過一句話,他去有什麼用。
齊秘書突然說道,戴老闆的笑容突然一僵。
林石和軍統的關係,有那麼好嗎?
“林石,你去軍統一趟,見見齊秘書,問問他的意思,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若是有他提出來,我該給他送的東西絕對會送到。”
楚凌雲在軍統的人緣非常的好,幾乎可以說是最好的一個,逢年過節,齊秘書那從沒少過孝敬。
這件事他要舉報給戴老闆,讓他疏遠齊秘書,甚至撤了齊秘書。
負責供貨的人笑眯眯說道,他不過是個掌櫃,按照上面的要求放貨。
難道齊秘書怪自己沒給他好處,卡住就是想讓送禮?
對付女人當然會,有些人還是此道高手,但他們不明白陳樹說的具體意思。
兩個月了,黃岩義沒任何表示,齊秘書既然是敲打他,就不會只下毛毛雨。
如果是更短的時間,他們能做到,但是能讓一個女人對他們真正的癡迷,這些人不笨,他們沒那個能力。
這件事,他不會那麼快給林石去辦。
戴老闆滿意說道,情報處總算有了點樣子,許義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黃岩義非常憤怒,但按住性子問道:“我能不能打個電話?”
手下快速彙報,知道汪填海一直住在賓館內沒有出門後,陳樹便做出了應對。
“很好,這些日諜就像是老鼠,藏在地洞中,必須挖出這些地洞,將他們揪出來,許義做的不錯,賀年也不錯。”
唯一的幸運,便是他沒有立刻上報行動結果,否則不知道戴老闆會發多大的火,甚至會懷疑他老是虛報功勞。
“是。”
重慶,戴老闆收到了陳樹的電文。
最重要的一點,金錢的收買很難讓這個女人幫助他們冒險,但若有個男人吸引住她則不同。
林石剛開口,齊秘書便打斷了他:“我知道,他今天沒拿到貨,讓你來問問我什麼意思,對不對?”
最後便是他被髮配到了天津,曾經天津站的站長,如今竟然成了名副組長,比他之前很多手下都不如。
黃岩義這人雖然貪,但還不至於愚蠢到家,齊秘書應該沒這麼大的膽子,可也難說,不少人爲了錢,什麼事不敢做?
想到最後,他決定去探探口風。
陳樹眼睛一亮,這正是他需要的人。
特別是緊俏的紅酒和化妝品,別的渠道很難買到,只有戴老闆這裡有貨。
陳樹突然問道,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茫然。
齊秘書笑呵呵說道,林石則很是糊塗,這是真麼意思?
“黃岩義不厚道,你幫他辦了事,卻沒有任何表示,你這個副處長要早點轉正,他想要貨,就幫你把這事辦了吧。”
這個林中校,能耐真是不一般啊。
黃岩義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齊秘書親自打來電話,這個面子他會給,林石的處長,他會幫着運作成功。
剛纔能同意,是沒必要阻攔,現在要是還讓他打,一會捱罵的就是他。
前往上海,王躍民處處和他作對,竟然用最差的民房招待他,這樣的奇恥大辱他從沒有過。
之後可以利用她探查到汪填海的詳細情況。
齊秘書是他背後的老大,戴老闆如今這些生意,大部分是齊秘書在幫他打理。
“局長,上次咱們說,西郊倉庫的人手不夠,我想讓林石過去,他年輕有爲,足以看住那個倉庫。”
況且他的身份,最不願意打交道的就是這些情報部門。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黃岩義就買走了二十萬大洋的貨物。
“進來。”
林石是楚凌雲最好的朋友,不能讓林石受這樣的委屈。
“齊秘書,事情我已經答應了,您怎麼還不給我貨?”
哪怕現在楚凌雲成長起來,成爲了軍統的一號人物,這些孝敬也從沒有斷過,而且是越來越多。
不知道他是哪位大人物家的公子,以後他再來的話,一定要認真,千萬不能出差錯。
說下彙報完畢,陳樹拿過來五個人的詳細資料,仔細的翻看。
他連齊秘書的電話多少都不知道,怎麼預約。
“賀年那怎麼樣了?”
齊秘書突然說道,黃岩義是林石的副局長,上次林石幫他傳話,戴老闆看在楚凌雲的面子上,直接答應給他供貨。
戴老闆笑了笑,他的貨很多,這些貨不可能靠他一個人去賣。
шшш◆ тt kǎn◆ ℃ O 林石想要升職,可以直接告訴他,給足他好處,又不是不幫忙,竟然有這種卡他的方式,這個口子不能開,否則以後誰是領導?
下午,黃岩義再次來到倉庫,想要提貨。
雖說不是心腹,但至少目前能夠勁往一處使,沒人拖他的後腿。
負責人沒有爲難他,一個電話而已,打就打吧。
齊秘書掛斷電話,笑呵呵走進辦公室:“老闆,林石來了。”
林石哭笑不得,急忙解釋,沒想到齊秘書的好心竟然被黃岩義誤解。
兩名手下離開天津,去北平尋人,陳樹沒有着急,兩個小時的自我調整,讓他重新找回信心,恢復戰鬥力。
“說清楚。”
“你是答應了,可是做到了嗎?”
齊秘書點頭,這話完全沒把林石當做外人。
就在前不久的端午,楚凌雲又讓人給他送來了一份厚禮,他喜歡字畫,這次是著名的古畫,價值不低。
楚凌雲給他供貨,他雖然沒有給過獎勵,但他拿貨價並不低,楚凌雲是能賺錢的。
裡面傳來齊秘書的聲音,哨兵看着林石進去,主動幫忙關上門,回到門崗。
齊秘書什麼時候那麼關注他了?
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不過好在他現在處於蟄伏之中,沒有任何刺探情報的行爲,也很少和組織聯絡。
黃岩義沒糾纏,氣沖沖離開。
陳樹壓制心中的煩躁,小聲鼓勵道,等手下離開後,陳樹回到自己房間,臉上再也控制不住,憤怒,委屈,不甘,各種表情凝聚在一起。
林石已是中校,讓他過去,明顯是降職。
資料中有寫,她的男人爲法國人做事,但夫妻關係並不好,男人在外面養了多個小妾,對她這個正房卻不管不問。
刺殺汪填海,他準備的足夠充分,也做了很多事,最終成功殺進汪填海住的地方,結果程一舟那個蠢貨竟然殺錯了人,最終功虧一簣。
黃岩義寫好舉報信,又來到局長的辦公室,建議將林石調走。
“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
“黃局長,我真和齊秘書沒任何關係,今天不過是第一次說話,他這麼做,完全是看在凌雲的面子上。”
如今在他這拿貨的人很多,全成了他的分銷商。
“黃局長,不好意思,您不能再打了。”
強攻不可能,別說天津站沒有這個實力,就算有,也未必能夠成功。
掛斷電話,黃岩義有點鬱悶,也有點納悶,這次卡他,是爲了提醒他,別忘記幫他辦事的人。
“沒有。”林石老實回道。
數十名巡捕在賓館內,不是賓館的客人根本無法進去,即使是客人,也不能去汪填海所在的那層,至於汪填海住哪個房間,根本沒人知道。
齊秘書的話讓黃岩義愣在了那,對方的意思很明顯,沒有做成之前,別想再拿到任何的貨源。
炸平賓館,倒是有可能殺死汪填海。
黃岩義笑着說道,林石這次要爲他所做的事付出代價,打發他到西郊倉庫,在哪鳥不拉屎的地方,他一輩子別想回來。
“確實沒有了。”
那不是立功,而是找死。
不能直接回報楚凌雲,那就在能力範圍幫幫他身邊的人。
接待室內,齊秘書正在等待。
想做他分銷商的人多了。
林石搖頭,哨兵一怔,急忙點頭:“您和齊秘書約好了嗎?”
“短時間內,將一個女人迷的團團轉,完全聽話,誰能做到?”
林石幫黃岩義辦成了事,也不說給點獎勵,或者分紅,林石雖然是他的手下,可能辦事的手下,更應該給予獎賞。
“你們等着。”
戴老闆淡淡說道,齊秘書輕輕點頭,微笑同意。
齊秘書會因爲林石的同學,特意敲打他?
這不可能,林石身上肯定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林中校,您找賀處長嗎?”
只是這樣被要挾去做事,讓他很不滿。
齊秘書毫無掩飾,直接說明了他的意思。
崗哨看到穿着軍裝,佩戴中校軍銜的年輕人走過來,立刻迎了上來。
差不多一個月十萬的樣子。
林石暈乎乎的出了門,黃岩義被卡的原因竟然是因爲他,齊秘書想着他,看他受了委屈,替他出頭?
太不可思議了,若是他和齊秘書認識,給過齊秘書孝敬或者幫過忙,這種事還能說的過去,可他和齊秘書根本不認識。
林石回來到黃岩義這報道,黃岩義則直勾勾的看着他:“林石,我對你怎麼樣?”
作爲秘書,最重要的就是上司的信任,一旦失去信任,這個秘書也就完了。
“沒錯,果然什麼事都逃不過您的慧眼。”林石老實應道。
而法國人因爲上海國際飯店的事,對賓館的保護極其嚴格。
他承認,齊秘書確實是好心,但這種好心他並不需要,反而會限制他。
“黃局長。”
這二十萬大洋,黃岩義至少能賺十萬,絕對的暴利。
結果這裡的人告訴他,他要的貨全沒了。
他忍了,必須完成刺殺汪填海的任務,他纔有翻身的可能。
可楚凌雲向來只送禮,卻從沒有過任何要求。
越想他越是火大,拿起桌子上的紙筆,開始寫東西。
林石爲什麼來,兩人非常的清楚,齊秘書這邊一卡黃岩義,林石就來了,很明顯是被黃岩義派來的。
自私的人,只會想着別人對他的影響。
林石怎麼也沒想到,齊秘書卡黃岩義,竟然是爲了他?
“沒錯,老實人就是容易被人欺負,凌雲不在,我不能看着你受委屈,你回去吧,我馬上給黃岩義打電話。”
兩個月就讓他進賬那麼多,一天他都不願意停。
一旁的負責人急忙按住電話,輕輕搖頭,他就在旁邊,聽到了齊秘書說的話。
戴老闆突然問道,齊秘書低了低頭:“覈查有了收穫,正在盯人。”
“我們黃局長讓我來的……”
“但他沒給林石任何的好處。”
上次是賀處長,這次是齊秘書,全部答應接見了他,而且齊秘書特意在接待室等他。
他現在擴大了貨源,每天最少能賺兩千大洋,這還是最少,耽誤一天,就是兩千大洋,那麼多大洋白白流走,黃岩義非常的心痛。
陳樹是真的很憋屈,這次的失敗給他的打擊更大,差點讓他崩潰。
楚凌雲自己沒提過任何要求,齊秘書不能什麼都不做,這次便是投桃報李。
看來以後,他還要減少和組織聯絡的次數。
“好,多辛苦下,成功後我給你首功。”
機會很快到來,汪填海竟然來了天津,戴老闆再次把制裁任務給了他,沒有找到對汪填海下手的機會,他便把目標對上了王敏客。
黃岩義腦門發哪門子瘋,把自己的心腹手下打發到這樣的地方去?
“還沒有,這兩天他都在賓館內,沒有出門。”
“看來他走了不少關係,挺好,不用我們操心賣貨,讓他們這些人幫我們去賣吧。”
黃岩義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他連面都不願意見,足以看出他的態度。
黃岩義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自己明明答應了,齊秘書竟然沒同意給他發貨。
“不是,這次我找齊秘書。”
這下衆人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個能耐,他們還真沒有。
黃岩義笑眯眯說道,生意不能停,停下來每天影響的可都是錢。
他想辦法營救,卻沒能成功,無論是上海站還是戰情組,都沒有幫他武裝營救。
“那你爲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你和齊秘書還有這麼深的關係,讓我知道的話,會對你有影響嗎?”
可謂是日進斗金,還是這樣的日子舒坦,以後再也不用爲錢而發愁。
車子到了軍統大門口,林石對保鏢吩咐了聲,自己則走向崗哨。
“正是我的人,才應該讓他好好的鍛鍊。”
首先從戴老闆那要楚凌雲的人,被戴老闆拒絕,並且警告他不準再和楚凌雲做對。
賀年也是一樣,楚凌雲在的時候讓他變懶了,如今楚凌雲不在總部,加上軍銜的刺激,兩人總算恢復了正常。
陳樹沒用金錢的方式來收買,首先這個女人並不是特別的缺錢,其次他也沒有那麼多經費浪費。
日本人對汪填海的保護非常大,明面上只有一個小分隊,但暗中還有土原敬二派過去的數十名特工,而且一旦打起來,法國人,日本人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支援到賓館。
黃岩義放下話筒,再次拿起,準備重新打過去。
他要是早知道林石與齊秘書有關係,根本不需要自己去走路子,早點找林石幫忙就行,害他耽誤了那麼長時間,這得少賺多少錢。
不是他不做,實在是運氣太差。
軍統則不一樣,前有許義,後有賀年。
“那什麼時候新貨能到?”黃岩義不甘心,再次問道。
“賓館裡的人調查的怎麼樣了?”陳樹繼續問。
戴老闆很清楚,石原商行同樣需要錢,對楚凌雲賺錢他沒有任何意見。
這次重新出山之後,他是諸事不順。
日本人在賓館包了一層,供汪填海等人居住,同時有一個小分隊的日本兵保護他們。
足足兩個小時,陳樹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這是封承認錯誤的電文,陳樹抓到機會,對王敏客進行行刺,但最終卻失敗,沒能殺死王敏客。
這些搞情報的鼻子靈着呢,有一點不對的味他們都能嗅到。
“黃岩義那小子太不懂事了,你去吧,給林石說清楚,別讓他老受欺負。”
“黃局長,您對我非常好,可以說是恩重如山。”
此時的情況,遠遠好於在上海的時候。
這就是逼迫他的結果。
黃岩義眼中閃過道寒光,齊秘書做這件事,肯定是瞞着戴老闆,戴老闆絕不允許他這樣胡作非爲。
負責人的話讓黃岩義猛的一怔,他馬上明白,不是沒貨,而是有人故意卡他,卡他的人就是齊秘書。
這就是陳樹沒有提前發報帶來的好處,若是提前發報敘功,現在估計被罵的很慘,以後行動再失敗的話,他恐怕連個副組長都做不了。
“你不仁,別我我不義。”
靠着賣貨,他不僅賺了錢,還和很多大佬維護上了關係。
“不用說了,你處長的事我會盡快去辦,早點讓齊秘書給我供貨。”
“您稍等,我去通報一聲。”
黃岩義猛的一怔,他帶了錢過來,想再拿一批貨,這次他準備的錢很多,足足十五萬大洋。
他對楚凌雲的怨恨,不僅沒有因爲戴老闆的相勸而消減,反而更盛。
“組長,我們不行,但我知道一個人可以。”
有些女人一旦陷進去,能爆發出極大的潛力。
“沒貨了?”
“湯姆陳二十五歲,以前是個小混混,在舞廳混,他長相俊美,號稱塞潘安,不少女人很喜歡他,他勾搭了不少女人。”
“又一個吝嗇鬼,你找機會敲打一下他。”
陳樹盯住的是五人之中的客房經理,今年三十二歲,是個女人。
黃岩義氣沖沖離開,他明白,不給林石辦好升職,他什麼貨也拿不到。
這點眼色他還是有的。
這仗打的好啊,沒有這樣的仗,他哪有這麼賺錢的機會。
陳樹問道,此時的他滿臉的振奮和激情,絲毫看不出一點頹廢的樣子。
結果再次讓他失望,都打到了人家的車前,竟然沒能殺掉人。
關鍵是他答應過不少人,說馬上供貨,他的貨源是無限量供應,根本不用擔心。
回到單位,黃岩義稍稍冷靜了下來。
況且楚凌雲要的不是錢,他有的是渠道掙錢,若非楚凌雲,黃岩義別想在他這拿到一毛錢的貨。
黃岩義明顯不滿,作爲他的心腹手下,竟然隱瞞了這麼重要的大事,這是想幹什麼?
難怪林石上次過去,戴老闆直接便同意了。
黃岩義微笑點頭,林石有點發苦,什麼事都找他,他不過是和軍統的楚凌雲是同學,關係好而已。
他想爲林石提升,但用錯了方法。
“對汪填海的監視有結果了嗎?”
說完齊秘書便掛斷了電話,根本沒給黃岩義繼續問話的機會。
哨兵熱情的打着招呼,別看他們是哨兵,消息卻很靈通。
“林石不是你的人嗎?”
林石愣了下,馬上明白,黃岩義的生意遇到了問題,而且問題就出在齊秘書的身上。
讓他明白做錯事的下場。
這個結果戴老闆自然不滿,但陳樹付出了努力,並沒有什麼都不做,至少要鼓勵,而不是責罰。
“好,我不打。”
“他也因爲女人得罪了不少人,現在沒在天津,躲去了北平,依然靠着那副小白臉混飯吃。他對付女人極有一套,用他的話說,在他手中,沒有哪個女人能堅持一天,三天之內,只要是女人,他絕對能夠拿下。”
“湯姆陳。”
坐在辦公室內,黃岩義大發雷霆,他氣齊秘書,幫林石辦晉升又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事,可每耽誤一天,便會讓他少賺很多的錢。
哨兵帶林石到了門口,輕輕敲了下門。
齊秘書爲什麼這麼做?
“您再查查好嗎,上次我來還有很多,怎麼會突然沒了呢?”
陳樹依然忍了,等待機會翻身。
一個秘書而已,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這可是戴老闆同意給他的貨,齊秘書憑什麼不給他?簡直是膽大妄爲。
“沒錯,你問清楚他,我這邊會做出安排。”
武裝營救的風險太大,法國人對程一舟看的很緊,楚凌雲不會因爲程一舟去做沒把握的事。
“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黃局長,您找我。”
“齊秘書您好,冒昧打擾,請您見諒。”
彙報的手下小聲勸道,陳樹確實很有一套,制裁小組成立時間不久,但他收攏了一部分人的心,讓他們願意爲自己做事。
黃岩義很是狐疑,據他的瞭解,林石在軍統就一個關係好的同學,而且在做外勤,並沒有在重慶。
“你和凌雲是同學,性子怎麼差的那麼多?這種事要是凌雲的話,早就知道怎麼回事,你就是太憨直了。”
哨兵小心說道,立刻拿起電話,向齊秘書詢問。
“馬上去北平把他找到,帶到天津來。”
那時候的他根本沒想到,戴老闆這裡會卡他。
人家不給他貨,他不可能去搶,明白了怎麼回事,他想找齊秘書算賬。
他想見戴老闆並不容易,但有辦法告訴戴老闆這件事,他能讓人幫他送信,這封信一定能到戴老闆的手中,到時候齊秘書必然完蛋。
他也不在意,論錢,他不比黃岩義少,甚至更多,如今市面上能拿到低價磺胺的人很少,而他就是其中之一,剩下的可是各路大佬。
“查的差不多了,一共有三十六名中國員工,不過適合下手的只有五個人,分別是……”
最近這段時間黃岩義是春風得意,他有了從戴老闆這拿貨的資格,戴老闆的貨物非常的全,而且完全不愁賣。
想了下,局長沒有反對,西郊倉庫是個人都不願意去,沒人願意去的地方,有人主動挑下這個活,正好省了他的麻煩。
林石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了黃岩義,但這不關他的事。
“沒錯,是我要求的,您放心,林石肯定會同意。”
黃岩義笑眯眯說道,這種任命他們局裡就能完成,局長當場簽了字,看到任命書,黃岩義露出得意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