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噁心徐老鬼的事，處座向來不願意耽誤。
處座給侍從室打過電話後，馬上讓齊秘書備車，自己則收拾東西，整理衣裝，準備面見老頭子。
果不其然，處座彙報之後，老頭子非常生氣。
徐老鬼匆匆趕到，處座立刻迎了上去。
“徐處長，你的人在上海出了事，目前很危險，我可是不計前嫌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你。”
處座笑眯眯的樣子，讓徐老鬼恨不得揍他兩拳。
可惜他沒時間吵架，老頭子召見，他必須儘快過去。
半個小時後，徐老鬼走了出來，臉色非常的難看。
姓戴的出現在這，準沒好事，果然，上海區有個八人小隊被日本人拔掉了，許麟竟然沒有向他彙報。
讓姓戴的搶先知道，並且告訴了老頭子。
徐老鬼這麼生氣，肯定會想辦法殺人，他沒必要幫着徐老鬼去清理門戶。
黝黑男子報出價格，譚文博稍稍舒了口氣。
譚文博立刻下令，他的手下早就做好了準備，這些人就算不是神槍手，槍法也不差。
楚凌雲點頭，處座的命令他要聽，該查的查，他明白餘副主任並沒和日本人有任何勾結，也查不出問題來。
楚凌雲微笑說道，賀年卻是老臉一紅：“沒有，什麼都沒查出來，許義那小子還笑我，走，我們去找他，一起討論案情。”
“好，我會盡力幫他們，儘可能抓到人。”
“姓戴的，別太過分。”
對手比他們人少，又不是正規軍，拿下他們沒有任何問題。
“李志羣？”
處座疑惑的問道，賀年一怔，急忙起身：“處座，我這就出去。”
想要晉升，在總部的機會更多，而且他已是科長級別的高層，再晉升的話，只有副處長這個職務了。
“打掃戰場，收拾東西，回山裡。”
連方儀湖這樣的老頑固，對楚凌雲都極爲佩服，在做人方面，十個陳樹也比不過楚凌雲。
譚文博的手下全是精英特工，裡面可不缺神槍手。
譚文博沒有廢話，冷冷的注視着老熊，老熊則咧嘴大笑：“識時務者爲俊傑，買賣不成仁義在，以後要什麼，兄弟有的，再給你送。”
其實想管也沒有辦法，這裡是武漢，不是他們的地盤。
“開個價吧。”
看到銀元，黝黑男子伸手一揮，車上的人立刻往下搬箱子，打開箱子，裡面是一支支的槍。
可越是這樣的人，他越是忌憚。
沒有他的大力支持，行動四組不會那麼快形成戰鬥力。
昨晚聯繫的時候，對方說有毛瑟步槍，他才決定去買，結果發現裡面的毛瑟槍並不多，大部分都是漢陽造。
狼七和黑市販子約定的地點在城外二十里，譚文博帶着二十多個人，並且擡着箱子提前來到地方。
爲了活命，老熊也是豁出去了，對方不是本地的土匪，他不知道對方的習性。
論破案，楚凌雲是處裡公認的第一高手。
這不是他所能改變的事。
“古老大，能把這奇虎山打下來，我敬您是條好漢，但道上的規矩您不會不懂吧，我帶着貨來了，你卻不要，這是故意耍我嗎？”
他同樣希望國家昌盛富強，將侵略者全部趕出去，需要更多楚凌雲這樣的人才。
譚文博冷哼了聲，他不相信任何人，更不會相信老熊。
換成他，絕對不會這麼麻煩楚凌雲。
黨務調查處若是不做出整改，落在鮎魚的手中，那是他們自己沒本事，怪不得他。
遠處的黃組長眼睛則緊了緊，這批土匪是來買槍的，他雖然距離遠，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但能看到他們交易的東西。
武漢，碼頭。
他通知過了，仁至義盡。
處座一口答應，楚凌雲無奈搖頭：“處座，我在您心裡是那樣的人嗎？”
“處座，卑職前來報道。”
老熊不是笨蛋，之前查過現場。
“子彈呢？”譚文博繼續問道。
楚凌雲重情，對自己的老上級一直很好，讓賀年非常滿意。
處座是幫着陳樹求情來了，他清楚楚凌雲的能力，若是楚凌雲不願意放過陳樹，陳樹遲早要死。
狼七跑過去檢查，馬上眉頭一皺。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他的出現，意味着臭名昭著的76號快出現了。
“古老大，第一次交易，還請見諒。”
不用問，也不用急。
若不是自己這次保他，陳樹絕對能被楚凌雲玩死，處座對此深信不疑。
楚凌雲最聰明的一點，就是他從不去染指軍權，別動隊有上萬人的兵力，楚凌雲沒有絲毫的興趣。
譚文博不是貪得無厭的人，見好就收，不過車裡的汽油被他想辦法抽走了，這些汽油在山上有用，現在汽油一樣是緊俏貨，不好買。
現在土匪是不少，但很多土匪帶着江湖風氣，不願意投降日本人，也有少數土匪投降，被日本人收編爲僞軍。
處座的命令，執行的更是一絲不苟。
他知道古老大在附近埋伏了人，但他有機槍，並不怕。
“處座，您覺得他的性子，怨恨的會是我一個人嗎？”
同樣是賀年到碼頭接他，但那次和現在完全不同。
賀年拉着楚凌雲，直接來到許義的辦公室。
雖說他的人少，但個個是百裡挑一的精英啊，對付土匪不說以一敵十，以一敵三絕對沒有問題。
老熊的人過來把大洋點好，機槍始終對着他們，確定大洋沒問題，數目對上，他讓人把錢搬到車上。
車上下來的男子反過來問道，譚文博沒和他廢話，讓人打開箱子，露出裡面的銀元。
他對自己的安全很重視，自從被關進監獄，嘗受到那種煎熬的日子後，他便極度的缺乏安全感。
處座沒走，就是想看徐老鬼的笑話，等他出來又走了過去。
“行，你先去吧，他們倆會把事情告訴你。”
“錢呢？”
黝黑男子回道，子彈也不便宜，比糧食都貴。
楚凌雲重情，儘管實力不俗，可在軍事情報處內部向來最聽處座的話。
他昨天晚上去彙報過，土匪要不要放棄盯梢？
但郝書記沒有同意，讓他查清楚這夥土匪的具體身份。
楚凌雲急忙說道。
“你剛回來，本想讓你好好休息，可惜賀年和許義不爭氣，他們手中現在有個案子，毫無進展，趁這兩天你在武漢，先幫下他們吧，能幫多少幫多少，他們若還是不行，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很簡單，要麼貨全部買走，我給的是實在價，要麼給我兩千塊損失費，老哥我現在就走。”
和孩子不同的是，若是有機會，處座真敢弄死徐老鬼。
“是簡智方的事嗎？”楚凌雲問道。
處座承認了，楚凌雲知道這件事他不意外，這件事軍事情報處有不少人知道，說不定賀年私下裡就問過楚凌雲。
日本人以華制華的政策，註定他們會用一批中國特工來對付中國人。
處座搖頭，陳樹和楚凌雲不同，陳樹的一切都是靠他，沒有他陳樹隨時會一無所有。
楚凌雲沒有回答，反問了句，處座馬上沉默。
到了辦公室，楚凌雲再次敬禮，處座立刻起身，拉着楚凌雲的手到沙發那坐下。
之前他是被調到武漢，軍銜不過是上尉，而且是破格提拔，賀年要他來幫着行動科立功，扭轉在處座心中的不利形象。
檢查過後，狼七憤怒喊道，這些搶不僅八成都是漢陽造，而且很老很舊，有些膛線磨平，威力和準頭都大大下降。
所以他將餘副主任按在了培訓學校，讓他幫着自己培養出一大批的合格特工來，這也算是餘副主任最合適的位置。
好在他這邊佈置了狙擊手，對方真敢有歹心，他們能第一時間打掉對方的機槍手。
“說了，我正想找您請教呢，科長前期肯定調查出了不少線索。”
他是老頭子的鐵桿心腹，自然明白誰纔是老頭子心中真正的大患。
“回來就好，你現在也是科長了，不用給我行禮。”
他們馬上找到掩體，不斷開槍射擊。
楚凌雲露出驚色，這個遺臭萬年，最終被主子毒死的漢奸，出現在了上海。
大方的放權，反而讓處座對他更爲放心。
“這是什麼話，你找我們買槍，我們送貨來了，沒要你一分錢押金，夠意思了吧，你不能讓我這些兄弟白跑一趟。”
“組長，這些土匪真夠狠的，全殺了。”
這兩份電報收到的時候，楚凌雲正在船上，處座明白他肯定還不知道。
處座說完陳樹的事，馬上轉移話題。
處座絲毫沒有在意，他之前都不知道李志羣是誰，對此人更沒一點的關注。
齊秘書在車上，看到了這一切。
“聽說過一點，他是紅黨那邊的人，背叛了紅黨，沒想到這次又背叛了黨務調查處。”
到時候他的人肯定會遭受損失，見好就收，做人留一線，他不能把對方逼的走投無路和他拼命。
不僅如此，還給他爭取到了去杭州優先挑人的機會，而且是足足挑選了六十個人。
“古老大爽快，毛瑟都是七成新，120大洋，漢陽造七成新以上的，統統60塊，五成新以上的，40塊，剩下的20塊一支。”
許義早就知道楚凌雲回來，在辦公室等着，楚凌雲回來後肯定會先去處座那，然後纔會找他。
不過李志羣能早點除掉，至少能讓一部分人免遭於難，所以他主動提出，就是想自己去制裁李志羣。
否則他不會主動到上海工作，那裡可是敵後，非常的危險。
譚文博回道，七成新以上的漢陽造還有點威力，五成新以下的幾乎都快成廢品了，拿回去根本沒用。
相對比陳樹，楚凌雲識大體，聽他的話，所以他主要勸說楚凌雲。
只是一旦火拼，他們畢竟人少，機槍又不是萬能，對方不可能站在一起讓他們突突。
賀年一直在外面，看到楚凌雲出來，馬上詢問。
幾聲槍響，老熊和他的兩名手下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
黝黑老大搖頭，譚文博一怔，隨即露出怒色：“你搶錢啊，不要了。”
“砰砰砰。”
實在不行轉移地方，一百杆毛瑟他是想要，但放老熊回去，無異於放虎歸山，對這些黑市上的軍火販子，他不能不防。
楚凌雲輕聲說道，他很清楚，就算殺掉李志羣76號還會出現，哪怕他提前把這個地方佔據，以後也會有86號，96號。
沒有交易成功，土匪給了對方錢，對方準備撤退。
當初他親自去武漢拿密碼本，第一次見到了楚凌雲。
向來強勢的處座，對別人可不會如此，楚凌雲是他唯一這麼對待的人了。
齊秘書站在一旁，心裡很是感慨。
譚文博眉頭也凝結在一起，武器越好，戰鬥力越強，這個常識他還是懂的。
黝黑男子立刻變臉，惡狠狠的說道。
剩下的人被他佈置在四周，以防出事。
譚文博是沒機槍，但他手下的個人能力都不弱。
徐老鬼咬牙切齒的說道，姓戴的故意看他笑話，說什麼不計前嫌，真是這樣，直接告訴他不好了，用得着向老頭子彙報？
簡智方還沒抓到，又出了這樣的事，徐老鬼的壓力很大，沒心思和眼前的人鬥氣。
賀年撓撓腦袋，他跟着一起進來，處座明顯區別對待，像是沒看到他一般。
“是，此人既然出現在了上海，還是早點除掉的好。”
楚凌雲在外的那些人脈，同樣給了處座不小的壓力。
“鮎魚和玫瑰傳來了重要情報……”
“黨務調查處的人，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咱麼不用管。”
處座點頭，親自送楚凌雲出門，處裡有這待遇的人可不多。
“打。”
“我知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他不敢對我有二心。”
“哈哈。”
楚凌雲在船上的時候便看到了賀年，賀年親自來接的他。
“你們不是說是毛瑟嗎，怎麼那麼多漢陽造？”
陳樹那也不需要勸，陳樹現在想報復也沒有任何的能力，還要小心楚凌雲對他下死手。
黃組長距離較遠，只能用望遠鏡觀察。
“你怎麼還在這？”
結果可想而知，老頭子知道的比他都要詳細，該死的李志羣，當初就該把他幹掉，沒想到他早就投降了日本人。
說完，老熊揮了揮手，車頂的機槍頓時對準了他們。
漢陽造是本土生產的步槍，比起毛瑟來性能差了不少。
兩輛卡車是好，但沒辦法上山，而且被他們打爆了輪胎，沒有更換的輪胎，他也開不走。
這哪是土匪，正規軍也比不過他們吧？
“走。”
“不是，我不過是提個醒。”
“可以，但絕不可以栽贓陷害。”
錢很快點好，譚文博心中的殺意越來越盛。
他可是最早便跟在處座身邊的人，現在處座有了新人忘了舊人，賀年的小眼神中充滿了怨念。
處座笑着說道，轉眼看到賀年坐下。
第一次交易，對方小心點屬於正常。
“徐處長，要不要我幫你除掉那個叛徒？”
這也是他打壓陳樹，安撫楚凌雲的原因之一。
廢品一點用沒有，而且數量不少，按照他的要求，連一百支槍都不夠，最多隻有六七十支。
“兄弟別急，一分價錢一分貨，不好的槍，我不會當做新槍賣給你們。”
不過楚凌雲做的確實出色，他很佩服，他承認自己不如這個曾經的下屬。
賀年拍了下楚凌雲的肩膀，帶他上了車。
黝黑老大嘿嘿的笑道，譚文博徑自走過去，親自檢查。
楚凌雲的破案過程讓他感到驚豔，那時候他便知道，楚凌雲絕非池中之物，賀年遇到困難的時候，他立刻向其推薦了楚凌雲。
他是想做實事的人，中國有這樣的人，是幸運。
兩輛車的輪胎全被打爆，很快開車的司機被打死，老熊被迫帶人下車還擊。
剩下的廢品買下來，純粹是冤大頭。
不過處座有信心，壓的住陳樹這頭老虎。
“果然什麼事瞞不過你，沒錯，就是他的事。”
這樣的人，需要留着。
“點出兩千塊，給他們。”
該做的已經做了，處座滿意而歸，回去後讓齊秘書給鮎魚和玫瑰回電，讓他們該想怎麼做便怎麼做，不用有任何顧忌。
譚文博命令道，跑來的屬下立刻去搬運東西，老熊帶來的槍，還有子彈，以及他們身上的槍和機槍，全被搬了下來。
下山那麼多人，又帶着武器，土匪的身份更是確認無疑。
這個老大叫老熊，黑市上有名的狠人，但譚文博真沒把他放在眼裡。
“防人之心不可無，他若是沒事最好，若敢有別的心思，此人絕對不能留。”
處座淡淡說道，雖說他的頭號敵人是日本，但對紅黨一樣不感冒。
他手下有二十多名精英特工，加上八十多名被他精挑吸選，訓練過的精兵，一般的人黑吃黑別想成功。
“貨呢？”
而楚凌雲不行，就算沒有他，楚凌雲一樣有很好的發展。
老熊不笨，對方能大掉他們兩個機槍手，就能打掉四個，他們人少，對方人多，若是跑的不快，可能今天都要交代在這。
“紅黨的人就不可信，徐老鬼以後還會吃這方面的苦頭。”
“那不行，我這是打包銷售，不單賣，如果你要單買，毛瑟200，漢陽造120，子彈三千塊。”
貨不要了還不行，要再給兩千？
兩千塊可不少，能買下他所有的子彈。
賀年對他的期望極高，讓他新組建了一個行動組，整個過程沒有過問。
“毛瑟我全要了，七成新以上的漢陽造也全要了，剩下的不要。”
“你們坑誰呢，膛線都磨平了，這槍有什麼用？”
爲了自由和生存，他寧可去做土匪。
他有點後悔，幹嘛那麼自大，以爲有機槍就萬事大吉，沒想到對方這麼厲害，打的他們毫無還手之力。
“你在上海做的很好，我很欣慰。”
齊秘書沒有提醒處座的想法，也不能去提醒。
黃組長打定主意，查清楚他們的身份便不再繼續查了，對方人數太多，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沒多久，遠處有人騎着自行車過來，譚文博點了下頭，他二話沒說，調轉車頭又回去了。
下車之後，他遠遠對譚文博抱了抱拳。
就這一會，老熊帶來的人活着的只剩下了三個。
這不是普通的土匪。
“你想強買強賣？”
“你這次去特訓班，給我秘密查一下餘副主任。”
黃組長拿望遠鏡仔細的看着，譚文博這邊命令老熊扔掉武器，讓其他的土匪過去將他們抓過來。
所以譚文博並沒有太大的擔心。
老熊吩咐了聲，剛上車，手下便湊過來說道：“老大，他們帶的錢不少，至少有兩萬大洋，不如把他們幹掉，這些錢不全是我們的了？”
這些不是重點，關鍵是，這些土匪作戰很有章法，而且槍法很好，臨陣沒有絲毫緊張，打完之後沒有貿然衝過去，而是逼迫對方投降。
玫瑰和鮎魚的電文被加密封存，就算是處座親自去拿也要一道道手續，他乾脆口述，把兩人彙報的事情說了出來。
齊秘書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絕對的壞人。
處座突然說道，楚凌雲瞪大眼睛，餘副主任可是元老級的存在，不過他出身紅黨，想到剛纔處座的話，估計因爲李志羣的緣故，處座對餘副主任有了懷疑。
“笨蛋，人家後面埋伏着人呢，好幾十條槍，你能一個打那麼多嗎，能的話我立刻下令開槍。”
只是齊秘書也沒想到，楚凌雲的發展會這麼快，處座自己沒察覺，他現在很在意楚凌雲的意見，任何事都是商量着來。
很可惜，他們正面對着的是精英特工。
雖說他現在與賀年同級，但賀年畢竟是他的老領導，而且是對他不錯的領導。
譚文博輕聲說道，槍是不好，可現在想買槍沒那麼容易，這裡還有點能用的，接下來就看價格。
處座笑了，楚凌雲爲人確實光明磊落，從沒有做過任何齷齪事。
老熊見勢不妙，立刻認慫，他沒想到對方這麼強悍。
楚凌雲來到賀年身前，主動敬了個禮。
“你知道他？”
不過只要願意抗日的，那就是中國人，不做傷天害理事情的土匪，他們不會去管。
譚文博笑了，他本沒想惹事，可他不是怕事的人，他早就死過一次，任何威脅到他的人，他會毫不猶豫將其除掉。
在車子調頭的時候，譚文博突然吹了聲口哨，隨即幾聲槍響，車頭上兩名機槍手瞬間歪倒。
這次要買的是二百條槍和一萬發子彈，價值不低，他必須小心對方黑吃黑。
“卸下來。”
對楚凌雲，他是支持的。
處座大笑離開，估計這幾天他的心情都會不錯，看徐老鬼吃癟可是他最高興的事。
兩輛卡車的車頂各有一挺機槍，上面的人還拿着步槍，人數倒是不多，每輛車上加上機槍手也就七八個人，比他們出現在這裡的人少了點。
而且八十多人已經朝這邊衝來，沒等支援趕到現場，譚文博便帶人將對方打的擡不起頭。
賀年匆匆離開，感情處座沒想讓他留下，早知道就不進來了。
鬱悶的他，只能自己跟過去坐下。
“投降，我投降，古老大，兄弟認栽，東西全給你們，我啥也不要了。”
找到人後，讓紅黨去截胡就行，更加方便。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這種錯誤他不會犯。
在齊秘書看來，楚凌雲不是沒有野心，但他太年輕，沒想着現在身居高位。
譚文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想怎樣？”
黃組長身邊跟着兩名組員，全程看清楚了一切，這些絕對是悍匪。
“處座，我覺得餘副主任對您還是很忠心。”
至於車，誰撿到算誰的，只要他有命留下。
半小時後，兩輛卡車開了過來，看到卡車，譚文博的眼睛眯了下。
黃組長對比了下，發現自己這幾個人若是對上這些土匪，不用那些援軍，僅僅這二十多個他就不一定能頂住。
“你小子沒忘就行，走，處座等着你呢。”
齊秘書還知道，楚凌雲心中有着民族大義，對日本人非常痛恨。
“古老大，這些槍你若是全要了，子彈只要兩千塊就行。”
“走，回去。”
想買槍，再找人就是，況且有了這幾十條能用的槍和一萬發子彈，他的實力增強了不少。
“晚了。”
王躍民的臉皮真厚，不就是曾經教過楚凌雲嗎。
黃組長正盯着他，昨天跟丟的那個人一天都沒有出城，他沒有辦法，只能暫時先盯住這個目標。
“我們回去。”
兩成的毛瑟，八成的漢陽造，漢陽造裡面有五成以上都是無法使用的那種，剩下的也都是老舊貨，這批槍確實讓他失望。
車上走下來個皮膚黝黑的大漢，他穿着皮衣，露着胸口，裸露的部分全是毛。
“好，處座您既然說了，一年之內我不動他，但我會盯着他，若是發現他有異常，您就不能怪我了。”
他聽說王躍民這個老東西，到上海後，什麼事都找楚凌雲去做，連他的任務也讓楚凌雲幫着完成。
現在漲了差不多一倍。
土匪突然發難，將對方打的落花流水。
“凌雲，處座對你說了嗎？”
“科長。”
譚文博冷冷問道，對方的人數他沒看在眼裡，但兩挺機槍威脅太大。
至於車，譚文博沒要。
“來的人可是古老大？”
“陳樹那個人你也知道，他上次回武漢的時候我和他說了，讓他在特訓班好好帶人，給我多帶幾個人人才出來，一年之後，我會放他出來。”
賀年哈哈笑着，楚凌雲則搖頭：“您是我的老長官，給您行禮是應該的。”
……
一萬發子彈，兩千塊，差不多一塊錢五發，這個價格不算高。
這個場景，讓他想起了當初前往南京任職的時候。
只有面對徐老鬼的時候，處座纔會向個孩子一樣，事事想壓他一頭，讓對方難堪。
兩個機槍沒響，說明他們都被幹掉了。
“快跑。”
陳樹是腦子犯傻，去和楚凌雲做對。
事實證明，他的眼光確實好，楚凌雲來到總部後做的更好。
楚凌雲答應了，這次回武漢，他本就有親自去找簡智方的想法，如今有了任務，他更方便。
黃組長神色凝重，這些土匪不一般，消息要儘快上報，另外他們的身份一定要弄清楚，武漢誠外怎麼會多出這樣一窩土匪？
他們絕對不可能是自己的同事，自己的同事哪怕僞裝成土匪，也沒有這種作風。
他願意放過譚文博，可譚文博沒打算放過他。
楚凌雲小心說道，餘副主任確實沒有背叛，未來還幫着紅黨做了事。
他沒想搶對方的東西，這樣做只是一錘子買賣，他需要的東西很多，不止是槍，若是傳出去以後別想買到任何東西。
“出來這麼多人？”
這樣的鳥氣，譚文博能受得了纔怪。
土匪中有一兩個身手好的正常，不可能這麼多，他們到底是誰，戰鬥力這麼的強？
一堆破槍沒能賣出去，讓老熊有點失望，但能白拿兩千塊也是不錯。
“我明白，我會調查清楚。”
陳樹的性子他確實清楚，自己這次如此對他，恐怕他連自己也會恨上。
“古老大，放我一條生路，今天的事是我的錯，我絕不追究，等我回去後，馬上送一百條真正的毛瑟給您，不要錢，全送給您。”
杭州學校裡面確實有幾個不錯的人才，樑宇、張阿成目前都有着重要的隊員，也是行動四組的功勳之臣。
處座淡淡說道，餘副主任的能力他很清楚，確實很強。
土匪中出現了特工，讓郝書記本能的感覺不對。
那些破槍按二十塊一支，也就能賣個兩千多塊而已。
譚文博帶着上百人下了山。
價格是不低，相對比前兩年漲了不少，特別是這些漢陽造，全新的以前四五十塊就能買到，七成新的最多三十塊。
對方突然發難，而他們的機槍沒響，老熊便知道大事不好，他沒想到對方還埋伏了神槍手，並且不止一個。
正想着，賀年連門都沒翹，帶着楚凌雲就闖了進來。
“你個賀老虎，就不會敲門嗎？嚇我一跳。”
許義確實受到了點驚嚇，賀年這種直衝衝進來的方式，差點讓他以爲有人來抓他，他是情報科長，本就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