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寧志恆完整無缺的站在自己面前,邊澤的心這時終於放了下來。
他上前伸出大手重重的拍了拍寧志恆的雙肩,笑吟吟的說道:“這段時間以來,你孤身進入佔領區,我這心裡就一直爲你擔心,好在你機智過人,權謀應變,順利完成了此次任務,平安返回,你知不知道,當時我給處座通報的時候,處座開口第一件事就是問你的安危,知道你還滯留在日本佔領區,可是還頗爲惱火啊!”
寧志恆笑着說道:“都是我自作主張,讓處座和您擔心了。”
說到這裡,探了探身子,輕聲鄭重的說道:“不過這一次就在日本佔領區也不是一無所獲,我在日本駐軍司令部探聽到,他們已經開始準備向上海佔領區輸送兵員,並組織適齡的青壯年武裝起來,組成預備隊做好戰爭前的準備工作。”
“你說什麼?日本人的反應這麼迅速?”邊澤不禁吃了一驚,他現在暫時主持上海站的工作,除了進行甄別整頓的工作以外,對情報工作也是完全掌握的。
“有什麼問題嗎?”寧志恆問道。
作爲同是軍事情報調查處的主要骨幹,有些情況也是不會瞞着寧志恆的。
邊澤跺了跺腳,大手一拍桌案,開口說道:“就在四天前,日本人在北平向莞城的駐軍發動了進攻,展開了軍事行動。
在國防會議上,治中將軍就提議將敵人引入上海戰場,避重擊虛,爭取先解決日本人在上海的陸地部隊,以解決近在國都附近的心腹之患,領袖已經同意了這一方案。
於是處座命令我們上海站,抓緊蒐集日本駐上海軍隊的情況和動向,可是我這邊還沒有着手進行,日本人就已經得到消息了。”
他不由得有所懷疑,看着寧志恆說道:“這是日本人早有預料?還是南京國防會議的內容泄密?會不會日本間諜又開始行動了。”
寧志恆一聽,搖頭說道:“我看您也是多慮了,日本軍方能夠在北平對我方悍然發動攻擊,之前不可能沒有任何準備,自然也會考慮到預備方案,在上海加強防禦也是不足爲奇。
邊澤點了點頭,突然他想起寧志恆剛纔的話,再次開口問道:“志恆,你是怎麼知道日本軍方已經做出應對措施的?對了,你剛纔說你是在日本駐軍司令部得到的消息?你怎麼能進入日本人的心臟部門?”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寧志恆一時難以回答,只好說道:“這件事情說起來很巧合。”
邊澤作爲軍事情報調查處的高層,處座的絕對心腹,現在又是上海情報專區的最高指揮官,寧志恆此次行動的具體情況,他是有知情權的。
寧志恆就把自己在這二十天來,在上海佔領區的具體情況做了詳細介紹。
當邊澤知道,寧志恆竟然已經和日本軍方的情報部門的首腦上原純平進行直接接觸時,不禁一拍大腿站了起來,指着寧志恆哈哈大笑:“志恆,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對付日本人那是運勢天爲,順風順水,心想事成!
怎麼樣!難度如此之高的除奸任務,只用了短短的半個月,順利清除目標,自身不傷一人,還直接和日本人的諜報大頭目拉上了關係,我們軍情處這麼多年以來,花費了多少代價,都沒有能夠辦成的事情,你竟然輕而易舉的就做到了,真讓人難以置信。”
聽到邊澤的這一番話,寧志恆仔細一想,也確實如此,在上海這二十天來,儘管身處敵巢,可是自己的每一個行動目的,都能夠順利的達成,其中固然有他自己心思縝密,精心設計的原因,但不得不說,運氣也好到了極點,每一步設計的行動,都沒有任何意外發生,可以說是心想事成。
自己是以抓日本間諜起家的,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難道說自己對日本人真有壓制的運勢?
邊澤看着寧志恆,覺得這個青年的表現真是太妖孽了,自己幾十年的老特工,可是從哪個方面都難以和這個剛剛畢業不到一年的年輕人相比。
無論是他驚人的推理判斷能力,還是超強的行動能力,在軍事情報調查處都已經難出其右。
這個時候,寧志恆取出了一個膠捲,遞交到邊澤的面前,對他說道:“這裡面有兩個人的照片,分別是特高課課長佐川太郎和他的助手畫像照片,其中方臉濃眉的就是佐川太郎,另一個應該是他的助手,科長您趕緊沖洗出來存檔,這對上海站今後的工作應該有幫助。”
“你親眼看到了佐川太郎?”邊澤趕緊伸手取過膠捲,這可是一件非常重要的調查資料,對佐川太郎這個神秘的對手,軍事情報調查處一直在調查他的資料,可是毫無進展,沒有想到寧志恆卻是有所收穫。
“對,也是在日本駐軍司令部見到的,當時他和他的助手正在求見上原純平,我們在辦公室外面遇見,然後畫下來他的畫像。”寧志恆回答道。
邊澤也是知道寧志恆有這一手絕技,可以說,只要被他看見的人,幾乎就等於被拍了照,這對於一名特工來說,有多麼重要可想而知。
“對了,科長,上海站甄別整頓的情況怎麼樣了?”寧志恆問道,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想來也應該有一些收穫了。
可是邊澤卻是搖了搖頭,有些頭疼說道:“甄別工作進展的並不順利,我們進行了大量的調查,最後把目標鎖定到了五個人身上,對他們,我們進行了多次的試探,甚至投放假情報,可是卻一無所獲,他們完全沒有半點反應,不知道是不是哪裡出錯了,還是他們已經察覺了我們在甄別,根本就停止了任何行動,我們只能在繼續監控。”
對於這種情況,寧志恆也是無能爲力,畢竟這不是他的任務,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必須要馬上回南京向處座覆命。
兩個人的交流結束,各自分開,寧志恆馬上購買了當天回南京的火車票,帶着所有隊員,包括左氏兄妹和季宏義,一起趕回南京向處座覆命。
邊澤也是趕回了上海軍事情報站,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馬上打電話找來了情報處長侯偉兆。
“科長,您有事找我?”侯偉兆恭敬的問道。
邊澤拿出膠捲對侯偉兆說道:“偉兆,馬上把這個膠捲洗出來,對了,那五個人到現在還在監控嗎?”
侯偉兆趕緊接過膠捲,能夠讓邊澤鄭重交代的,是非常重要的物品。
然後開口回答道:“仍然還在監控之中,但表現一切正常。”
儘管早知道是這個結果,邊澤還是有些氣餒的說道:“這一次我和志恆一起來上海,我們各有分工,他的鋤奸任務是最爲艱鉅的,也是最危險的,可是短短的半個月時間,他沒有要上海站的任何幫助,孤身深入虎穴,僅憑着他手下那幾名隊員,在敵人心腹之地,清除三名叛徒,擊殺日本特工十餘人,自身不損一人全身而退,成功完成鋤奸任務。
可是我呢,二十天過去了,工作毫無進展,唯一一個挖出來的內奸竟然還是志恆的功勞,你說,如果我回到南京,如何向處座彙報呢?這讓我情何以堪?”
聽到邊澤的話,侯偉兆一時不敢多言,只好低頭不語,任憑他發完怨氣。
邊澤也是今天見到寧志恆,一時升起感慨之念,此時說完之後也覺得不妥,便轉換話題,開口問道:“我之前讓你暗中調查這五個目標的身體上有沒有近期的傷痕,你調查的怎麼樣了?”
之前寧志恆曾經提議對上海站所有的人員進行一次體檢,用來甄別內奸,可是後來因爲駱興朝的原因沒有實施,因爲這樣做就會暴露駱興朝雙面間諜的身份。
可是後來,當目標縮小到五個人的時候,這種手段就可以適用了,畢竟極小範圍內的查驗,是可以控制消息外泄的。
所以當調查進展的不順利的時候,邊澤命令對這五個目標進行暗中的身體檢驗,只要發現身上有近期的傷痕,而對方無法解釋傷痕的來源,就已經可以確定目標了,可以立即抓捕。
聽到邊澤的問話,侯偉兆趕緊回答道:“我們已經通過各種手段和藉口,對這五個人進行了身體查驗,可是身體上都沒有發現近期的傷痕,而且~”
“怎麼了?”邊澤追問道。
侯偉兆面帶猶豫之色,最後還是開口說道:“我估計我們的舉動已經驚動了目標,之後的甄別就更困難。”
邊澤不禁頭痛,這五個人也都是上海站的情報人員,反應敏銳都不是普通人可比,估計都看出了一些不對。
“科長,我建議,既然短時間裡查不出來,乾脆調離他們的工作崗位,先軟禁進來再說。”侯偉兆再次建議道。
“好吧,先軟禁吧!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任務完成,不能把精力都放在他們身上。”邊澤吩咐道,畢竟接下來的主要工作是對上海日本駐軍進行偵查,這事情關係重大,絕不允許有絲毫怠慢。
一個小時之後,邊澤和上海站站長鄭宏伯正在辦公室裡一起商量對日本駐軍進行偵查的事情。
房門推開,侯偉兆快步走了進來,手裡拿着沖洗好的兩張照片,語氣有些急促的報告道:“科長,膠捲已經沖洗出來了,只是~”
“只是什麼?”邊澤問道。
侯偉兆指着其中一張照片說道:“只是其中一個人,我曾經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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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妖、魔、鬼、怪……這些東西真實存在,並已融入到了我們的生活之中。
特別是在黑夜裡,它們不穩定的一面將會被放大。
白天屬於人類,而夜晚……屬於它們!
某組織應運而生。
“少年郎,加入我們,爲建設和諧社會奉獻一份光和熱吧!”——守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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