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時候我再衝上去阻止她不會有任何效果,反而會起到反作用,只後悔不應該告訴她這件事,哪個女人能忍受這樣的事呢?怪就怪我太傻太天真,可是現在後悔來不及了。
她提着拉桿箱走出了門,出去的時候把門重重地拉上,整個房間像地震似的晃了一下。
我有些擔心,這麼晚了,她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面會不會遭遇什麼,於是我跟了出去。和她保持距離,她還是一邊走一邊抹着眼淚。
直到我跟着她回了學校的宿舍,我才放心。
她回宿舍的時候正巧被宿舍管理員阿姨看到,阿姨問了一句:“閨女,咋啦?”
陳憶柔頭也不回的哭着往樓上跑。
阿姨看到我便蹬了我一眼:“不用說了,一定是你小子乾的好事。”
我沒有理會阿姨對我說的話,我抱着女生宿舍樓下的路燈杆大哭,陳憶柔走了,她不理我了,她要跟我分手,老婆沒了,都是我的錯,和莫逸雨的那晚本來都起身準備走了,爲什麼還會留下,如果當時就走了,就不會喝那杯茶,如果不喝那杯茶,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了。
那一晚,我整整在女生宿舍樓下呆了一夜,沒走也沒睡。本想第二天一早等她出來再當面道歉,可是連續等了2個晚上一個白天也沒看到她的出現。
我有些急,我掏出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沒響兩下就被按斷,我又繼續打,又被按斷,後來就打不通了。雖然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但確認她還有力氣按掉電話,我想她正在氣頭上呢,算了。
我回了出租屋,連續兩天兩夜沒睡的我一躺下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下午,沒想到一醒來就發生了大事。新聞里正說,高承俊死了,官方的答案是醫療事故。怎麼可能,他不是被救醒了嗎?他不是已經脫離危險期了嗎?怎麼又莫名其妙的說是醫療事故呢?
我跑到秋水老師家裡想問問清楚。
秋水老師坐在沙發上問我:“你信嗎?”
“我不信,怎麼可能呢?”
“我也不信,但這是官方的回答。當我得知消息後立馬去找局長,局長說就是醫療事故,而且上頭說下來的,就這麼結案了,到此爲止,你想查都沒法查,否則就是違抗命令。”
“那這事就這麼結束了?”
“是啊,你還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只是覺得好奇,結局怎麼會是這樣呢?”
“背後另有隱情啊,可惜……可惜我們都是一顆被更大的人物擺弄的棋子啊大人物說這棋不下了,就不下了。”
從她的話裡我想我猜到了什麼:“你的意思是高承俊還沒有供出來的幾個更大的官,比黃河市市長還要大的官把他弄死的?就是爲了掐斷線索,讓這棋沒法下下去?”
“我有這種預感,不然明明救活了的人,突然之間莫名奇妙就說是醫療事故死了,你信嗎?而且他這麼重要的人物,局長都讓醫生全力搶救,全力看護的。怎麼可能醫生會馬虎到如此地步呢?”
“你說的對,很有可能,不應該是一定是這樣的。”
秋水老師又端起茶杯站了起來,準備走到窗臺邊,我忽然想到那天晚上她就是這麼中彈的,於是阻止了她。
她靠在牆邊嘆了一口氣說:“本想看着高承俊被依法判處死刑的,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麼走的。”
“哎不管怎麼樣,老師,你的仇也算是報了。”
“仇雖然是報了,但是忽然發現心裡空落落的。”
我忽然想起在倉庫的那天,高承俊還幫她擋了子彈,於是我問道:“老師,那天高承俊還幫你擋了子彈,其實看得出來,她對你的感情確實是真的。”
“我知道,我沒有懷疑過他對我的感情,只是他利用了卑鄙的手段將劉峰殺死,這件事我無法原諒,哪怕他爲我做再多的事,我都無法原諒。”
聽着秋水老師的話,我想那豈不是陳憶柔都無法原諒我了嗎?難道女人都是這麼記恨的嗎?難道說我真的無法挽回陳憶柔的心了嗎?
“老師,打個比方,我只是打個比方,你別介意。”
“你說。”
“如果一個男人做了一件對不起他女朋友的事,比如出軌了,但是是不小心的出軌,你說如果你是那男人的女朋友,你會原諒他嗎?”
“你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她瞪着大大的眼睛問我。
“我最近正好看到一部小說,小說裡有這一場景,所以問問你,你人生經驗比較豐富嘛”我胡編了一個理由。
秋水老師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我想……如果是我愛的人,更是他不小心的話,我會原諒他。”
“真的嗎?”
“真的,對了,小說裡原諒他了嗎”
“嘿嘿,小說裡和你說的一樣。”頓時我信心倍增,我想我還是要用誠心去感化陳憶柔。
回到出租屋後,我一個人躺在牀上,看着電視,心裡也是空落落的,這間屋子記載了我和陳憶柔滿滿的幸福。只可惜幸福太短暫,而今天我就要獨守空房了,我無心看電視,拿着遙控器按了一下“關”的按鈕,滿腦子出現了陳憶柔的畫面,
此刻我不知道陳憶柔在幹嘛?她還在流眼淚嗎?她還在傷心嗎?她吃飯了嗎?
一個一個的問號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終於忍不住了,跑到了陳憶柔的宿舍下,我想衝進去上樓,可是被宿舍管理員阿姨攔了下來,硬闖失敗。
於是我又回到了男生宿舍,我又開始男扮女裝,這回我自己化濃妝,寢室裡的楊膽,周鵬,呂躍看到我,哈哈大笑。
“什麼情況?”當然我當時男扮女裝的時候是寒假,他們都不在宿舍,所以不知道這事。
我壓根就沒有理會他們,因爲我心思不在他們的問題上,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穿好女裝,化完妝,我跑出了寢室,迎面正巧碰到喬秦志和杜輝友。
他們一看到我這副樣子,頓時朦了,但畢竟是四年同學了,還是認得出我,我直接從他們的身邊穿過,當我走下樓的時候,他們還在笑,但我知道他們根本不知道爲什麼。
跑到樓下衝出寢室大樓的時候,老劉師傅在後面叫住我:“那位女同學,你站住。”
我頭也沒回直接發出了男高音:“是我,尹鴻,參加表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