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還是成了後媽,可憐的芙兒啊,我對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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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奕渲秘密安排兵分三路進攻紫禁城。分別由奕宸、奕宏帶兵攻入東華門,薩爾達與九門提督帶兵攻入 西華門,巽親王與沐毓容分別帶領鑲白旗、鑲紅旗、鑲藍旗三旗分別包圍攻入神武門。一切都在悄無聲息的 情況下進行着,然而紫禁城的周圍卻是一片沉靜。
奕渲親自帶着瑞祥、東泰率領正黃旗、鑲黃旗、正白旗三旗從紫禁城的入口午門包圍被困在城內的榮安公主 常寧夫婦。
榮安公主站在午門的城樓上,除了午門外,其他三個城門都一切如常,用望遠鏡望着周圍的情況,一旁的鄂 爾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現在皇上帶着這麼多人包圍了我們,而我們手中只有榮安公主府的親兵,此番我 們必定是在劫難逃了。”
“啪!!”
榮安公主狠狠地給了鄂爾濟一耳光,罵道:“沒出息的東西,他們不過是帶人圍住了紫禁城就把你嚇成這副 模樣。不到最後時刻,論成敗還尚早,你只要按着我說的一切部署便可。”
鄂爾濟捂着臉訕訕的不敢言語,遠處來了個侍衛稟報道:“啓稟公主,有位自稱是阿哥所服侍的嬤嬤求見。 ”
“阿哥所??”榮安公主聽後不免疑惑起來,自打奕渲帶着去了南苑,諸皇子、皇女都已隨着后妃去了南苑 ,宮中怎會還有伺候阿哥的嬤嬤呢?莫非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情?
“去把那個嬤嬤請進來。”榮安公主吩咐着那名侍衛。
“是!!”那侍衛應了是,便也退下了。
不一會兒,侍衛領着一箇中年女子抱着一名嬰孩來到了榮安公主身邊覆命,“幾位阿哥和格格們都隨皇后娘 娘她們去了南苑,這個孩子是?”榮安公主疑惑地看着那名女人。
那女人抱着孩子朝榮安公主福了福身子,“奴才戴李氏參見固倫榮安公主,公主吉祥。”
榮安公主戴着鏤金嵌花卉寶石護甲輕輕摸着孩子細膩的小臉,“這個孩子長得真好看,知不知道是誰家的, 他的父母可真是有福氣了,生了個這麼可愛的孩子。”
“公主真會說說笑,宮裡除了能有皇上的龍子龍女,哪兒還會再有別家的孩子哪。”戴李氏滿臉堆笑地回着 話。
榮安公主笑意頗深地望着戴李氏,戴李氏隨手將孩子給了榮安公主,“我瞧着這孩子到與賢妃娘娘所出的六 阿哥到有些相似,可是六阿哥不是被德妃娘娘帶去南苑了嗎?怎麼都這會兒了小阿哥還在你的身邊。”
“公主真是好眼力,這可不就是六阿哥嘛!!”戴李氏順着榮安公主的話茬往下道,“奴才正是有些十分要 緊的事兒要與公主私下談談,所以才抱着六阿哥來見公主的。”
榮安公主屏退了近處的侍衛,戴李氏見榮安公主屏退了侍衛,便也大了膽子說出來這其中的隱情,“其實, 此事說起來也與公主有些關聯。一切都發生在一個月前,賢妃娘娘身邊的暗夜姑娘找到了奴才,同時還帶着 一個跟六阿哥年紀相仿的孩子回來。她們把那個孩子交給了照顧靈素格格的雲娘照顧,又把正真的六阿哥交 給了奴才,還說讓奴才務必照顧好六阿哥,若是六阿哥有一絲一毫的損傷,定饒不了奴才。”
榮安公主抱着手裡的孩子,問戴李氏:“你是說,被德妃她們帶去南苑的六阿哥是假的,而他纔是正真的六 阿哥??我問你,知道這件事的除了你、還有誰?”
“除了奴才,就只有賢妃娘娘和福泰宮裡的人知道這件事。”戴李氏討好地回着話。
榮安公主尖利的護甲輕輕地在孩子的臉上颳了一下,“哇…哇…”,懷裡的孩子忽然啼哭不止,榮安公主又 將孩子交給了戴李氏,“我怎麼說來着,就算賢妃那個賤人再怎麼跟我使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如今怎麼 着,就連她的親生兒子現在都落在了我的手裡。我就不信她還敢再跟我耍心眼。”
榮安公主緊握着拳頭,冷笑道:“果然,連老天都是站在我這邊的。若是沐婉芙敢亂來的話,我便將她的兒 子從城樓上扔下去。”語畢,又吩咐道:“來人啊,替我修書一封送去給皇上。另外,再送點禮物給皇上和 賢妃娘娘,我想他們一定會喜歡的。”
“公主英明。”戴李氏抱着懷裡的孩子細心地哄弄着。
午門的城門緩緩打開,騎馬的侍衛帶着榮安公主的親筆書信來見奕渲等人。東泰策馬迎了過去,問道:“是 誰派你來的?”
“榮安公主讓屬下來給皇上送些東西,公主說皇上和賢妃娘娘看後定會十分的喜歡。”侍衛在馬上答着話, 東泰回身看了眼奕渲,奕渲示意他去接下,東泰這才上前接過了那個人手裡的書信。
那侍衛將書信送到了以後,便策馬回了城內。高高的城樓上,榮安公主拿着望遠鏡看着奕渲親自接過了書信 ,對身邊的鄂爾濟道:“咱們回去吧,待會兒他們自然會哭着、喊着的要見咱們。”
鄂爾濟知道她一向足智多謀,她這麼說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便與榮安公主一起回了殿內吃茶等信兒。
奕渲看完了書信心下不由一凜,信封裡還裝着一小撮孩子的頭髮,沐婉芙看到那撮頭髮臉色瞬間慘白沒有血 色,“珎兒…珎兒…”
沐婉芙搶過了頭髮,狠狠地盯着午門的城樓,忽然推了衆人一把,喊道:“常寧,你若是有什麼陰招只管衝 着我來,你何苦要爲難一個不滿週歲的孩子??難道你就不怕日後被天下人所恥笑嗎?常寧,你個縮頭烏龜 ,有什麼本事就衝着我來,別拿孩子要挾人!!”
“去,快去把賢妃娘娘拉回來。”瑞祥連忙吩咐身邊的東泰。
東泰策馬追了過去,待到了沐婉芙的身邊便下馬要將帶她回來,沐婉芙卻是又哭又鬧,“我不回去…我不回 去…,要回去你們自己回去,我要去找我的孩子,我要去找我的孩子,你們誰也別想拉着我。”
城樓上,弓箭手已將箭頭對準了沐婉芙和東泰,東泰也顧不得沐婉芙再哭鬧了,他一心只想着要帶她回去。
城樓之上,榮安公主重新抱着啼哭不止的永珎出現在了奕渲等人的眼前,在城樓上高聲道:“你們若是再敢 輕舉妄動的話,我便將這個孩子從這裡扔下去。我已經有許多年沒親眼看過處置俘虜了,只不過與以往不同 的是,此次的俘虜還是一個不滿週歲的孩子。”榮安公主將永珎放入一個竹籃內,又將竹籃吊在了城牆外, “不信,你們不妨再往前一步試試,我即刻便吩咐弓箭手射殺這個孩子。”
其實,就在沐婉芙哭鬧着衝向城門的那一刻,奕宸他們已經開始進攻了,而永珎會被榮安公主挾持也都在沐 婉芙的安排之中。只有在此時分散了榮安公主等人的注意力,才能方便衆人接下來的行事。
城樓上,形勢已在瞬間發生了變化,奕宸等人帶兵包圍了榮安公主夫婦,衝上城樓的侍衛們繳了叛軍手裡的 器械,榮安公主眼見着已經逃不掉了,情急之下竟取了匕首出來欲鋸斷吊着竹籃的繩索。
“珎兒!!”
孩子的啼哭聲迴盪在湛藍的天空下,沐婉芙驚恐地望着在半空中搖搖欲墜的竹籃,若是竹籃真的墜下來的話 ,那永珎定是必死無疑的了。
東泰和暗夜都飛身極力地去接即將墜下的竹籃,而沐婉芙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竹籃一分分的墜下來。奕宸的寶 劍已架在了榮安公主的肩上,“姑母,侄兒勸您最好還是束手就擒,否則,我便立即取了鄂爾濟的性命。”
榮安公主手中的匕首落下時,吊着竹籃的繩索也已經被割斷了,奕宸反手正要抓住墜下去的竹籃,而竹籃卻 朝着另一個方向墜了下去。
“哈哈哈哈……”榮安公主瘋狂地仰天長嘯,“想我常寧一世聰敏,到頭來卻敗在你們這些無能鼠輩的手裡 。難道,這都是天意嗎??”
“永珎!!”沐婉芙奮不顧身地朝着竹籃墜落的方向跑去。
最終,竹籃平安無事地落在了東泰的懷裡,沐婉芙上前一把搶過了竹籃,將永珎緊緊地擁在懷裡,抱着孩子 又親又吻,眼淚簌簌地落在了明黃色的襁褓上,“孩子,你嚇死額娘了,你嚇死額娘了。”
巨大的朱漆城門緩緩被侍衛打開,奕渲策馬趕到沐婉芙的身邊,跳下馬緊緊地擁着他們母子,喃喃道:“芙 兒,你嚇死朕了。”
“珎兒…珎兒…”沐婉芙的身子劇烈地顫抖着,奕渲見她這般,忙鬆開了她去查看竹籃裡的永珎。
孩子的嘴脣發紫,身上尚有餘溫,沐婉芙使勁兒地搖着雙眼緊閉的永珎,急急道:“珎兒…珎兒…,額娘在 叫你了,額娘在叫你了,快應啊,快應啊!!”
奕渲伸出了手指,顫抖地去探孩子的鼻息,“啊!!”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沐婉芙神情怪異地抱着永珎送到了奕渲的面前,急切地說着:“皇上,臣妾想珎兒肯定是睡着了,您替臣妾 叫醒他吧。”
奕渲不知該怎麼告訴她,沐婉芙的眼神卻顯得空洞而無神,“皇上,您替臣妾叫醒珎兒吧。素兒和永璘都還 在宮裡等着跟他玩了,您快替臣妾叫醒他呀。”沐婉芙抱着沒了氣息的孩子,一步一步地朝城內走去,腦海 中出現行事前發生的一切:
“你稍後去告訴照顧珎兒的乳母,讓她待會兒帶着珎兒去向榮安公主投誠,讓她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 的全告訴榮安公主。”
“可是,用六阿哥去誘敵,我們實在沒有什麼勝算,萬一,六阿哥有個好歹的話……”
“沒有如果,你只要照着我說的一切去做便可。既然是我沐婉芙的孩子,就必須有所擔當。他,不會有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