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諸多法士和靈者的相助下,陣臺重新煥發出奪目璀璨的神華,通天光柱也越發的明亮,三個衝擊者壓力大減,加快驅散惡障的速度。
不出衆人所望,三位法士進入下一個階段,通過爆破通天光柱擾亂魔淵之空,從而一舉衝出去。
通天光柱所蘊含了三位法士數月的的心血,爆破所產生的毀滅力強大到難以估計。
最振興人心的時刻莫過於此,曾有許多法士在這一環節出了差錯,招致毀滅。
“如果他們成功衝出魔淵,一定會有其他人再次衝擊,這時候你就能跟着混出去了,不過依你的實力恐怕只有成爲飛灰的命,所以,請你把解藥給我吧,我已經履行了先前的承諾,把你們帶到這裡。”死奴毫不闢諱地笑道。
“你應該知道蠱術師解毒從不用解藥,如果我能活着出去,自然會爲你解咒!”墨尊天道。
“那你要是死了呢?”死奴道。
“那你就自嘆不幸吧,隨我陪葬!”墨尊天笑道。
“陪葬?憑什麼啊?憑什麼讓我給你陪葬?”死奴怒衝衝地喝問道。
“現在後悔可晚了,誰讓你心懷不軌,想要殺我在先!”墨尊天道。
死奴有苦難言,怎奈落在了蠱術師手中,大罵蠱術師真卑鄙,折磨人最是一套!
通天光柱照耀天地,斑駁琉璃的神華宛如流水般上下滑翔,美輪美奐,也不知光柱是不是頂在了魔淵之空的最頂端,總之凝聚出這樣磅礴的能量實屬罕見。
“多謝各位大力出手,成敗與否,我等銘記在心!各位請退吧!”一個衝擊的法士目光流轉,對周邊仗義出手的法士靈者謝道,他要爆破通天光柱了,爲了避免發生意外,得讓陣臺周邊的人離開。
“三位好走!”一人果斷退開,其他人也在眨眼之間全部遠離,隱入人羣中間,翹首以待。
通天光柱顫顫巍巍,彷彿有大力神在撼動它,周圍的空氣也產生了強烈的震動,山嶽更是搖擺不定,都隨着通天光柱的節奏搖晃起來。
通天光柱形如實物,看上去緩緩離開陣臺,超空中浮起,事實上是璀璨的神芒上斂,光柱上的能量都往上蔓延凝聚,最終都將匯聚在魔淵之空上層爆破。
三個法士緊緊跟着通天光柱的尾端,這個地方是最危險的,卻也是最安全的。如果爆破成功,那麼三人將順利進入最後一個衝刺階段,如果爆破失敗,三人將在第一時刻煙消雲散。
魔淵之空的神秘之處就是對進入魔淵的人毫無阻力,但對出去的人百般阻撓,進來一百人,出去的不過兩三人而已。
三人上升的速度隨着通天光柱的收斂速度逐漸加快,最終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但實力高強着仍能看到上面的變化。
黑暗的魔淵之空在這一刻被點亮,五光十色的通天光柱把陰雲密佈的魔淵之空渲染的宛如祥雲,這是魔淵之空少有的精緻。
上空的波動之強,讓墨尊天覺得目眩神暈,他實力低微,可以說他是進入魔淵大陸的法士中實力最次的,只是基礎三段,因此受到的波及最強烈,當天空越來越明亮的時候,墨尊天逐漸支撐不住了,那種刺激有別於正面的攻擊,是對精神上和靈胎的另類攻擊。
莫畏寒也能感受到來自天空的壓力,她發現了墨尊天的異樣,連忙撐起一片防護罩,免得他受傷。
墨尊天一臉蒼白,感激地對他笑了笑,神色逐漸平靜下來。
天空中譁一下閃過一輪刺眼的神光,所有人都忍不住閉了閉眼,可再次睜眼細看時,魔淵之空恢復了往日的黯然,僅亮着一個小點,就如漆黑的夜空中閃爍着唯一一顆星星,顯得十分孤單。
“成功了嗎?”墨尊天急忙問道。
“難說!”死奴也看的出奇。
通天光柱爆破的瞬間產生了多麼強悍的波及只有魔淵之空能感覺到,倘若現在是青天白日的話,定能看到魔淵之空惡雲涌動,宛如魔王暴怒而來,要吞沒世間生靈,恐怖無比,這些情景眼下也只有那三位法士纔看的一清二楚。
雖然看不清上面發生着什麼,可所有人都擡起來一眨不眨地注視着那個芝麻大小的亮點,那三人的成敗不僅決定了他們自身的生死,也承載着無數法士衝出的信念和夢想。
一輪耀眼的光暈劃破蒼穹,藉助一閃而沒的光芒,人們能清楚地看到魔淵之空上涌下來人形烏雲,身形碩大無比,各種巨大的武器形同實物,殺氣逼人,彷彿是天上的神兵成魔,下凡屠宰人間,所有人忍不住膽寒。
在人形烏雲之下,是那三位聖境強者,但他們衣不蔽體,披頭散髮,樣子十分狼狽。
“他們失敗了!”死奴帶着悲憤的神色說道。
“那是什麼?”墨尊天此刻更關注那些蜂擁而下的人形烏雲,它們的殺氣就如無形的雨滴,滲入所有人的神識中,讓人從內心深處產生畏懼,彷彿它們是主宰者。
“最後一個關卡的魔雲兵,如果衝擊失敗它們就會出現,不殺衝擊者不會罷休,而且它們形如空氣,散而復聚,不死不滅。”死奴有些敬畏地看着天空。
三位法士自知衝擊失敗,雖然萬分不甘,可不想把災難引到地面上,又打不過魔雲兵,最終選擇了放棄,以自身的毀滅換來地面上的和平。
哪知就在他們放棄生命的一瞬間,一股驚世駭俗的力量硬生生擋住了魔雲兵,令它們難以降落分毫。
這得有多麼強悍的實力才能一手阻擋魔雲兵啊!
所有人驚駭不已,紛紛目向出手者。
那位伸出援手的強者就站在墨尊天等三人來時的小山上,因爲小山太靠近陣臺,衝擊波太大,沒人願意去費勁冒險承受它,所以山上空無一人,而此刻,他一人站在山頂,本就矮小的山峰顯得更加矮小,他孤身一人卻有讓人高山仰止的感覺。
他纔是真正的高人,一己之力托住了實力高達聖境且不計其數的魔雲兵,這份能耐放在哪兒都會讓人膜拜。
“是帝息嗎?”短暫的震驚之後,有人感覺到了他的氣息,只有實力高達帝境的法士纔會給人以精神上的壓迫,這種壓迫等同於不怒而威,他無意對衆人施壓,可他只要出現便能讓其他人感到莫大的威脅。
“前輩無需費神,大抵天意如此,強求不得!”一個法士無悲無怨地說道。
“時也,命也!”山頂上的法士說完後,毅然收手。
霎那間,密佈在半空中的魔雲兵飛撲而下,所有人被他們的騰騰殺氣壓迫的想要反抗,許多人無法忍耐這股壓迫力而痛苦地慘叫起來。
而這場景也只持續了一眨眼的功夫,魔雲兵目標明確,那便是殺掉三位衝擊魔淵之空的法士,三位法士無力抵抗,又不想把災難引在地面,反倒撲了上去,迎接死亡!
三位法士也無聲無息地徹底消亡,魔雲兵驟然消失,半空中恢復了往常的寧靜與漆黑,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山頂上那位神秘的強者也消失在了原地。
墨尊天從震撼中醒來之後,回想剛纔目睹的一切,倍覺不可思議,三位聖境的法士聯手居然衝擊失敗,魔淵之空到底蘊含着何等神秘的法則,讓一批又一批法士殞命!莫非真的存在“魔兆論”?
“死奴,你知道纔出手的人是誰嗎?”墨尊天道。
“不知道,以後你別叫我死奴,真心的不喜歡!”死奴萬般不願地嘟噥道。
“你真的不知道?”墨尊天道。
“那或許是位帝級強者,我哪兒有榮幸結識他,如果我能與他有個見面之緣,又怎會落到現在這步田地?”死奴悶悶不樂地說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幫我查清他住哪裡?”墨尊天命令道。
“我去查他?我沒聽錯吧?你讓我去查一位神一樣的人物?”死奴驚訝地叫道,在魔淵大陸上,調出別人的信息就意味着挑釁,查一位至尊強者的底細,無意是找死!
“少廢話,你去或不去?”墨尊天一瞪眼。
“我,我去,但事成之後你得給我解毒!”死奴道。
“事成之後再說吧!”墨尊天道。
“不行,打聽他的下落我可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了,萬一沒找對人,一不小心找到了他的朋友,他們還不得滅了我啊?”死奴道。
“好吧,只要我能見到那個人,我就幫你解毒!”墨尊天道。
死奴硬着頭皮離開,提心吊膽地爲他打聽那位神秘的強者。
這個峽谷不太大,但因爲這裡偶爾有人衝擊魔淵之空,所以周圍居住的法士和靈者卻爲數不少,並且也相對和諧,不存在爲爭奪地盤而拼你死我活。
觀看的人先後散開,墨尊天和莫畏寒兩人留在這片區域,一方面等死奴的消息,另一方面爲了打探一些消息。
過了許久之後,仍然不見死靈回來。
墨尊天冷笑,這傢伙總是逃遠了,諸不知長生咒不管相隔多久都能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