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真的是你,你就是那個毀滅魔王,就是你……”陳韻寒彷彿真的看到了無可匹敵的魔鬼一樣,玉指指着墨尊天,渾身忍不住顫慄,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陳師妹你怎麼了?”兩個護花使者連忙上前一步,扶住搖搖欲墜的陳韻寒,花容失色,淚眼婆娑,讓人生起無盡的愛憐之意。
墨尊天重重地提了一口氣,他隱隱已經判斷出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並且也推斷出來曾經的一些疑惑,不過他仍舊保持着那份人畜無害的微笑,靜靜地等待着她的舉動。
論自身實力,墨尊天不是其中任何一人的對手,但現在不同,他體內還有毀滅性能量,雖然是殘餘的,可殺死他們幾個綽綽有餘,因此他有此依仗,心中無懼。
“墨尊天,我恨不得生食爾肉!”
眸中含秋霜,仙顏帶殺氣,陳韻寒氣的渾身劇顫,怒氣沖天地喝道。
“噢?這是爲何?莫非陳師姐還爲上次的事而記恨?”
墨尊天莞爾一笑。
“我問你,九紋血龍是不是你殺的?”
陳韻寒一甩手推開攙扶自己的兩個法士,一腳邁出,大有衝殺的姿態,一身法力如雲如霧將她百媚妖嬈的身軀籠罩起來,殺氣更如潮水般籠罩了方圓三丈。
“是又如何?”墨尊天被她的強勢所迫,氣血一陣翻騰,險些就要爆發了。
“啊……我殺了你!”陳韻寒抓狂地咆哮一聲,一米多長的黑色法杖毫無徵兆地朝着墨尊天當頭墜下,宛如來自天外的隕石般不僅帶着必滅的氣勢更帶着一條猙獰的尾翼。
墨尊天心頭一緊,與之相距不過一丈,躲是躲不開了,可如果單憑實力去硬憾這一擊必如蚍蜉撼大樹,十死無生,單是那道強橫的尾翼就能讓墨尊天這個四階道師飲恨。
砰!
一拳上擊,法杖震飛,細不可見的裂縫立刻遍佈杖身,陳韻寒嬌軀大震,急急倒退幾步。
“怎麼可能?他不過是個王級五段法士,怎能以一拳逼退王級六段高手?”
“殺了他,殺了他,絕不能讓他活着!”
陳韻寒沒有再動手,指示其他幾個同伴動手行兇,因爲她太熟悉墨尊天現在透發出來的氣息了,甚至可以說刻骨銘心。
在大悲大痛之時,人的表現分爲兩種,一種是茫然失措,另一種是痛定思痛。而陳韻寒屬於後者,她感覺到墨尊天看似是半聖法士,可他擁有的毀滅性能量讓他無懼任何強者,所以她一擊敗退後便不打算再次出手了,哪怕現在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也必須忍着,她甚至做好了逃跑的打算,暗暗拿出空間符,打算在必要的時候立刻離開此地,徐圖後計。
六人中有四位法士兩位戰士,他們均未沒把墨尊天放在心上,因爲五段與六段之間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鴻溝,況且墨尊天爲了給他們造成假象,在逼退陳韻寒之後立刻收斂氣息,這等於是說剛纔不過是全力一擊罷了,現在已經被抽空了!
“哼哼,小子,當你碰到那隻九紋血龍的時候,你就應該安安分分地死去,眼下,你是自裁求痛快呢,還是讓我們活颳了你。”
一個眉清目秀,身材高挑的法士面帶邪笑地說道,這番惡毒的話多少與他英俊陽光的臉有些不符。
墨尊天警惕地注視着慢慢呈弧形包圍過來的敵人,默不作聲,他在等,等待他們進入最有效的攻擊範圍。
他要保證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殺六人,否則他們可能會像陳韻寒一樣,藉助空間符離開這裡,那樣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六人都是六段高手,所以他們根本無懼墨尊天,除了兩個謹慎的法士亮出武器外,其他四人甚至連武器都不用,想徒手撕了墨尊天這個半聖弱者。
五米,三米,兩米……墨尊天古井無波的神色一閃而沒,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殺意。
雙拳齊出,暗紅色的毀滅性能量像是撕裂的虛空一樣留下兩道詭異的痕跡,兩圈分別打中正前方的一個法士和一個戰法,兩人根本沒想到墨尊天會突然出手,並且如此速度,但心驚的同時,他們紛紛地實戰防護型技能,護盾瞬間將兩人籠罩,可一切防禦在毀滅性能量面前都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兩圈正中兩人身體,兩聲慘叫響起的同時,他們的身體也原地飛起,在空中滑出一個拋物線,直到墜地後,其他人才震驚的發現,兩人被集中的地方居然被前後貫穿,並且以傷口爲中心,整個軀體似乎在飛快地消失着。
就在他們震驚的同時,詭異的紅光瞬間瀰漫開來,不僅在瞬間逼退了陳韻寒的殺氣,更是反籠罩了他們幾人。剛纔那一刻墨尊天早有預料,既然對方已經動手,那今天必然不容易走脫的,他是不會給對方先手的機會。
向右踏出一個箭步,墨尊天幾乎與另外兩個法士面對面站在一起,也正是這一刻,他們才意識到那雙血紅色的眸子代表着什麼——毀滅。
雙拳變刀手,狠狠地斬向兩人。
毀滅性能量直接讓他們大半個頭顱和上身蒸乾,鮮血連噴濺的權利都沒有直接化爲烏有。
“殺!”
另外兩個法士震怒大喝,兩隻法杖宛如兩條巨龍般以摧枯拉朽之勢砸下來,不過爲時已晚,墨尊天現在的實力能夠從獸域第二外圍中殺出來,又怎會敗於他們?雙手齊出,毫無難色地抓住勢如猛虎的兩隻法杖,雙手法力,法杖伴着一聲喀嚓,竟化爲粉末,隨風飛揚。
“啊……怎麼可能……”
兩人同時發愣,強大的攻擊被化解不說,連法杖都被人輕而易舉地毀滅,這樣的情況實在不應發生在一個四階道師身上,可現實偏偏就是這樣。
“去死!”
墨尊天再次雙拳齊出,兩道人影飛起,砰砰落在草地上,周圍又歸於寂靜。
六個六段高手被四階道師打的屍骨無存,並且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傳出去打死也不會有人相信,但陳韻寒卻親眼見證了這個奇蹟的時刻。
嘙!
一聲輕響,陳韻寒手中的空間符破碎了,她身前的虛空裂開一道門縫,只要她跨前兩步便會消失。
“想走?”墨尊天臉角微微咧起,勾勒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朝着那虛空打出一拳,那扇空間之門竟然憑空消失。
毀滅性力量,自當毀滅一切,哪怕是虛空也不例外。
陳韻寒硬生生止住了腳步,她知道這次不能逃離,今天是無法活着離開了,連忙從震驚中調整過來,做好了拼命的準備。
“陳師姐,我一直把你我相識當作是緣分,希望你不要把這緣分浪費了。”
墨尊天說着慢慢走過來,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那六具屍體基本上連毛髮都不剩,全部被毀滅的乾乾淨淨。
“你這個惡魔,他日必遭天下人誅殺!”
陳韻寒鳳目如炬,惡狠狠地說道。
“呵呵,陳師姐何必如此怨恨我?”
墨尊天不解,哪怕他殺了其戰獸也不至於如此吧!
“你曾殺了軒轅裂師伯,早晚會被人查出來的,你,不得好死。今天我落在你手裡,但求速死!”
陳韻寒道。
軒轅家族在永聖山大有名氣,祖宗幾代都是掌權者,軒轅裂是軒轅忠的二哥,卻成爲墨尊天來到歐亞大陸上第一個亡魂,當初殺他的方式很簡單,一拳出擊,灰飛煙滅。
“嘿嘿,在陳師姐眼中,我好像真如惡魔般無情,軒轅裂爲何死你也知道,實在是他太過貪婪,這種人死不足惜。可是你不同,你今天不能死。”墨尊天玩味地笑道,彷彿他就是主,掌控別人的生死大權,說不能死就不能死。
在寵耀中成長的陳韻寒聽到他的話倍感羞恥,沒想到他居然要讓自己受辱而死。
“我跟你拼了!”
陳韻寒暴怒,法杖形如蛟龍,勢如猛虎般橫衝過去,法力凝聚成一顆刺眼的珠子,如炮彈一樣射向墨尊天心口。
墨尊天雙手臨空描摹,一縷縷暗紅色的氣息憑空出現,他還沒有一下子刻畫出保護全身陣紋的能力,所以把陣紋凝聚在胸前,想試試自己五段能否擋下來七段的攻擊。
嘙一聲悶響,道紋不堪一擊,珠子直接穿透。
墨尊天有些惋惜,只能藉助毀滅性能量,一拳打出,不僅打散了那顆珠子,更是把法杖打的濺起一大圈光芒,飛出數十丈遠。
“稍安勿躁,說實話我的確想殺了你,放走你實在是縱虎歸山,後患無窮,可你今天的確不能死,你一死,我可能真的活不長久了。”墨尊天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陳韻寒愣了一下,完全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道:“你到底有何企圖?”
“企圖?呵呵,六個六段高手死了,他們的去想總得有人來彙報吧,你不去難道我去?”
墨尊天說完後,大步流星地走了。
“混蛋!惡魔!”陳韻寒徹底抓狂了,原來不殺自己的原因竟然是爲了讓自己去填上這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