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踏上梯顛,其實是師傅暗中相助,你們也不想想,我一介肉體凡胎怎可能打破傳說?”有些事他不便透漏給任何人。
“原來如此,我說嘛,竟是師傅出手,看來師傅他老人家想借此機會告訴其他人,我蠱術師一脈要強勢迴歸啦。”
三人露出不同程度的喜色,浩瀚的能量由內爲外,忽隱忽現,讓墨尊天陣陣驚歎,這三人的實力堪稱駭人,至少也都是聖級以上。
由於無痕山門徒稀少,再加上墨尊天平易近人,也向來喜歡交友,因此四人很快便打成一片,三人分別名爲樑浩、蘇俊、趙啓,按入門先後排大小,位列七八九,墨尊天是第十位。
當然了,這個第十位可不是指無痕山只有十個門徒,而是吳擎峰以百年爲單位,一批又一批的傳承。
三人中最先與墨尊天搭話的趙啓是個不甘寂寞的傢伙,用墨尊天的話來說他就一神棍;老八蘇俊不善言語,有一張冰塊臉,卻總是掛着靦腆的微笑,不過他對蠱術的造詣卻爐火純青,舉手投足之間都會讓身邊的空氣產生異動,彷彿他所過之處都在他掌控之中;樑浩人如其名,容貌俊逸,脫俗出塵,談笑間給人一種安全感,眼眸深處似乎藏着兩顆璀璨的星星,總有神異的光芒一閃而沒,顯得高深莫測。
“無痕山有上萬年的底蘊,爲何只看到三位師兄?難道其他人都忙着閉關修煉?”
墨尊天忍不住問道,儘管他提前從吳擎峰口中得知一些概況,可正式成爲山上一員後,他突然感覺到這座避世百年的仙山似乎隱藏着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老實說,我們三人中樑師兄上山最早,已經快三十個年頭了,可他也沒有見過多少百年前的人物,我們所知道的是,六師姐和五師兄長期閉關,至於上面四個師兄我們壓根就沒見過。”
趙啓說道這裡竟也流露出幾分困惑。
“沒見過?”
墨尊天越加好奇了。
“有的死了,有的離開無痕山了,至於原因,恐怕只有師傅知道,但我勸你不該問的不要問,你既然被師傅選中了,唯一要做的就是變強!”
蘇俊硬梆梆的說完後,又露出他那招牌式的靦腆笑容。
墨尊天跟隨三人在無痕山上走了半天,耐着性子聽他們講解蠱術師的一切知識。
墨尊天是蠱術師起家,如果不會蠱術,他可能早就死了,成長到現在,他已經是一位熟練級蠱術師了,
蠱術師等級分爲入門、成熟、熟練、大師、宗師、咒天者六個大境界,每個境界又分上中下三等,蠱術師的等級並不嚴格,有時候成熟級的蠱術師也能成功煉化出熟練級的藥品。
永聖天府分爲九脈,除了蠱術師外,其他八脈都會集中在月初的幾天前無痕山以各類靈粹換取各種靈藥仙符,因此每個月的前幾天是趙啓等三人最忙碌的時候,現在墨尊天也跟着加入了交易流程。
今天前來換取藥符的三首峰法士這一脈,帶隊的年輕一輩中法力滔天的驚豔人物——鶴忠濤,眉清目秀,紫杉飄飄,法力如雲霧般繚繞左右,有種說不出的出塵之概。
“幾位師兄弟好,三首峰忠濤奉師命前來換取藥符,有勞各位。”
鶴忠濤笑意盈盈,十分友好地說道。
“嗯,還是老規矩,把取藥單子給我,材料進庫。”
蘇俊不冷不熱地說道,對於其他職業的人,他向來都是這般愛理不理。
職業歧視——這是墨尊天從他們三人身上發現的共同特徵。
每次談到法士他們便沒有好臉色,好像其他法士都欠了他們百八十萬的天債一樣,提起就恨得牙癢癢。
這仇視是一脈相承的,人們尊重蠱術師只是因爲他還有無可替代的作用,否則,蠱術師可能在修界除名了。
這也是三人長期窩火的緣由,但現在不同了,吳擎峰已經給所有人發出了信息:要重振蠱術之威,這意味着他們有機會靠自己的實力來揚眉吐氣了。
鶴忠濤從懷中拿出一個巴掌大小通體墨黑色的小盒子,平淡無奇,可當盒子打開的一瞬間,磅礴的靈氣翻涌而出,沁人心脾,透人肺腑,讓人有如臨仙境的錯覺。
鶴忠濤默唸咒語,盒子中閃出一道白熾刺眼的祥光,光芒墜地忽閃而滅。
睜眼一看,地面上整整齊齊羅列着鶴忠濤所帶來的各種靈藥仙草,奇光閃爍,香氣伊人。
墨尊天一下子傻眼了,倒不是因爲第一次見到如此多未知名的珍貴藥材,而是因爲這些“貨物”需要經過嚴格清點和驗收的,光是靈草就不下萬株,要一株株查下去恐怕得到大半夜了,如此繁雜的工作量,豈不是要累死人?
只見樑浩摘下脖子上帶的千辨項鍊,上千顆米粒大小的銀白色珠子放大數十倍,同時釋放出柔和聖潔的光芒,地面上那一大堆靈藥奇材幾乎在一眨眼內沒入不同的珠子裡,珠子表面旋即浮現出對應的數字。
千辨項鍊,由上千顆神秘的珠子構成,每一顆珠子只能容納某種奇材,並且能夠對失效或殘缺的奇材進行篩選,省去了不少人力。
樑浩迅速記錄下數據,並且與鶴忠濤提供的單子一一覈對,少數不合格的藥材是要用等額的錢財補齊的,否則便扣掉相應的靈藥。
接下來的一步便需要無痕山方面留心了,因爲他們要把對方所換取的物品一件不多一件不少地羅列出來。
墨尊天是個新手,面對近千類藥品和符咒忙的焦頭爛額,相比趙啓和蘇俊,他的業務能力亟待提高。
片刻鐘後,墨尊天等三人帶着各類物品出去給他們交接。
墨尊天一大清早便在倉庫中忙,這是他今天第一次走出來,猛地看到陽光還有些不適應,而就在此時,他驚愕地發現一個熟悉的面孔。
那是一張無比清秀的臉孔,鳳目有如春曉化露,陽光從側面灑下來在其高挺的瓊鼻上折射出一個耀眼的小星點,曼妙的身軀外隱隱有法力縈繞,在陽光的點綴下給人一種聖潔的感覺,更顯得風姿卓越。
她便是陳韻寒,是三首峰年輕一代中美貌與實力並佳的奇女子。
對於墨尊天而言,她卻是個老冤家,
“是你?”
“是你!”
兩人對視一愣,異口同聲地說道。
“咦?你們認識?”
看到兩人眼中古怪的神色,趙啓忙裡偷閒地挑眉邪笑,陳韻寒可是大美人一個,多少人想巴結她呢。
趙啓話音未落,陳韻寒卻動了,婀娜曼妙的身子如魅影般朝着墨尊天衝過來,凌烈的殺意令所有人的神經都爲之一緊。
陳韻寒隔空劈出一記刀手,法士本來就擁有強悍的遠程攻擊,而且相聚不過十米,這一記閃着濃郁霞光的光刃結結實實地落在墨尊天胸口上。
陳韻寒是王級七段法士,再加上她突然出手,就連樑浩等人也來不及阻擋,更不要說墨尊天了,他根本來不及躲閃,何況他還不能透露出自己帶藝從師。
墨尊天胸口盪漾出一圈慘烈的紅光,衣襟粉碎,小半個上身頓時血肉模糊,他整個人也如稻草一般倒飛出去結結實實地撞在牆壁上旋即又直挺挺地墜落在地上。
然而陳韻寒在打出一記刀手之後並沒有住手,反而一個箭步躍起緊緊跟着飛出去的墨尊天,在他剛落地的一瞬間,狠狠地落下一腳踏在他鮮血四流的胸口,那張迷人的玉顏無半點憐憫之意,整個一女殺神,大有不殺墨尊天不罷休的氣勢。
眼看陳韻寒右手掌心孕育的光球就要朝着墨尊天打下去之時,樑浩一聲怒喝:“放肆!”旋即,他雙手齊出,勾勒出深奧的陣法,整個大殿的氣息彷彿一下子被禁錮起來,每個人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慢了半拍。
紋絡隨心而動,陳韻寒的身體彷彿被一隻隱形的魔爪死死捏住一般,蹭一下脫離地面,被慘無人道地摔在地面上。
道紋波動,微塵四起,撫媚的陳韻寒大概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落到現在的慘狀,身體與地面親密接觸,瓊鼻扁了下去,殷虹的鮮血汩汩涌出,青絲凌亂,額青臉腫,更讓她抓狂的是,現在陷入陣法的束縛中,她想換個體位都做不到,狼狽不堪,一雙丹目憤恨地瞪着樑浩。
這樣的女子屁股後面總不乏愛慕者,一位年輕的法士當即歷喝一聲,全身靈力澎湃,右手一推,長虹如蛟龍般呼嘯着衝向陳韻寒,試圖破開陣法解救她。
蘇俊劍眉倒豎,眸中兇光畢露,左手橫起,憑空一捏,那人的身體大震,乃是陷入了一股詭異的毒氣當中,他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疏忽了防禦,可蘇俊根本就不給他一秒鐘緩衝的時間,五指奇動,一隻大如磨盤的拳頭朝着那人迎面蓋過來。
咔嚓咔嚓……正不知斷裂的多少骨頭,那人橫飛出去,連聲慘叫也沒發出來便如爛泥般昏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