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在爲你的坎坷命運而感覺苦悶時,命運已經在悄悄爲你打開了一扇幸運之門,有些機會是不知不覺間到來,只要你能抓住,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前提是你要做好準備。
師正業被突厥獵手帶到了雪狼湖最北端的岸邊,安排他和楊飛住進了一座小房子裡,這座房子裡住的還有一男一女,男的叫扎力布,女孩叫努爾海。房子的主人似乎並不歡迎外人尤其是漢人到來。
努爾海爲他們兩人端來了煮羊肉,道:“這爲是我哥哥扎力布,脾氣有些古怪,兩位客人不要在意,這裡的人分爲兩種部族,一種是漁族,靠在湖裡打魚爲生,信奉湖神;另外一種部族叫獵族,靠在大山裡打獵採藥爲生,信奉山神,我們是漁族。”
楊飛問道:“那獵手是不是屬於獵族啊?”
扎力佈道:“不,獵手是我們突厥人的驕傲,他們是從各個部落中競選出來的,比勇士更受人們尊敬,我們都希望那個拜獵手爲師,跟着獵手學習,希望自己也能夠成爲一個受人尊敬的獵手。”他是用突厥北方方言說的,楊飛就更加聽不明白了,但從他的表情和手勢中也聽出了一二。
師正業道:“可現在湖面都已經結了冰,不能從湖裡打漁了,你們要如何生活啊?”
努爾海道:“湖面結冰以後照樣可以打漁,只要在湖面的冰層上鑿開一個洞,下了網,一樣可以打漁,你們能跟着獵手,真的很幸運,我們一隻都想拜獵手爲師,但這些獵手都沒有答應!”
扎力布也好奇的疑問道:“是啊,獵手們收徒弟是很苛刻的,你們是如何成爲獵手的徒弟的?”
楊飛聽後立刻露出了得意的表情,道:“我們可不是普通人,那些獵手一眼看到我們就收我們爲徒了,非要教我們武功,我還不願意學呢!”
師正業是個老實人,聽不得他胡說,便道:“其實我們並沒有拜獵手前輩爲師,這些獵手也是爲了要找我師父和我師父的朋友比武切磋,才抓了我和楊飛,赤留軍前輩見我武功太弱,便教我們棍法,我的師父是華山劍神清一風,我師父的朋友叫滄瀾大師,他們的武功非常高強,但我自知太差,雖然武功也很差!”
兄妹倆便向楊飛望去,露出了疑問的表情,楊飛忙掩飾道:“是他的資質太差,跟着劍神都學不到高深的武功,而且還有滄瀾大師指點,我就不一樣了,我沒有師父,我的武功逼他武功高,完全是無師自通的,我老闆的師父就是滄瀾大師!”
這羣少年少女一邊用食物一邊聊天,天漸漸黑了下來,他們都沒有睡意,雖然語言不通,但通過手勢也能夠交流,師正業對努爾海道:“你的琴彈的很好聽,就跟班雲彈的一樣好聽,能不能再彈一首!”
努爾海點頭應了,便輕輕撫琴,彈奏了一曲,北方的民族都善歌舞,扎力布忍不住一邊唱起了當地民歌一邊翩翩起舞,楊飛跟着拍手伴奏,師正業雖然聽不懂歌詞的意思,但攻擊這曲調很動聽悅耳,也認不得跟着輕輕哼唱起來,扎力布漸漸對他們不再有敵意,他一曲唱罷,邀請師正業也唱一首。
師正業紅着臉,道:“我不會唱歌,平常也很少唱!”
楊飛站了起來道:“他就是個酸秀才,指揮做些酸詩,我會唱,讓我來唱一首!”說着便對着努爾海唱了一首甘肅牧人經常唱的情歌,歌詞大意是:妹妹你在營帳裡等待,哥哥在外把牛羊兒放牧,放的羊肥牛壯,放的牛羊成羣如天上的雲彩,妹妹你在營帳裡等着哥哥的到來,哥哥帶着你走天涯。
師正業聽後笑道:“羊而已經夠肥了,你可以去接你的妹妹了!”
扎力佈道:“怎麼你也是牧人嗎?”
楊飛道:“我,我已經記不得我爹孃是做什麼的了,我只記得我很小的時候爹孃就死了,白老闆收留了我,我們老闆是開客棧的,天
水最大的客棧就是我們老闆開的,我在客棧裡呆煩時,就會跟着老闆四處走走,在天水以至整個甘寧地區還是牧人居多,不過那裡的水槽遠不如你們突厥國的豐美。”
師正業道:“也就是說你們那裡很窮了!”楊飛怒高興的道:“你們那裡就富裕嗎?不還是邊陲小地!窮鄉僻壤的!”
師正業搖頭道:“我們那裡纔不是呢!”
努爾海問道:“那你家鄉是什麼地方的啊?”
師正業道:“我家在幽州附近,與突厥國搭界,但是以種地爲生,種地很辛苦,所以我就讀書考功名,將來做官!”
努爾海道:“讀書,你多麼幸福啊,我們這裡只有僧人和貴族子女才能讀書,那你怎麼又來我們突厥國了!”
師正業道:“一言難盡,我讀書很不順利,正好遇到了我師父,就跟着他去華山學武,那華山非常高,比你們這裡的大山都還要高很多!”
扎力佈道:“是嗎?那你們的山上有猛獸藥材嗎?”
師正業搖了頭,楊飛道:“華山上住着那麼多的武功高手,即便就是有猛獸藥材,也被他們嚇走採光了!”
扎力佈道:“那說明你們的山雖然高,但太小了,我們的山裡就有很多珍奇的猛獸和藥材,天一下雪,那些獵族的人就進山打獵,總是能打到許多好東西,採到許多珍稀的藥材,他們就交給管理我們的行臺大人,剩下的換成了各種好東西,而我們打到的魚卻沒有人要!”
楊飛道:“那我們也進山去打獵,到時打更多的猛獸,採更多的藥材,然後換你們想要的東西!”
努爾海道:“我爺爺不允許我們進山去,再說那些獵族人見了也會驅逐我們的!”
師正業聽後道:“這大山又不是他們族的,你們爲什麼就不能進山打獵,他們憑什麼驅趕你們啊?”
扎力佈道:“我們漁族擁有整座雪狼湖,而獵族擁有整座大山,所以我們互不相犯!”
楊飛道:“怕什麼,我們有獵手師父在,我就帶你們偷偷進山去,看看那些猛獸好,再採些珍惜的藥材!”
他們在聊天中不知不覺中就睡着了,北風在房外颳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衆人醒來後,房門被敲開了,扎力布打開了門,見是赫老溫,忙請他進來,師正業見到了他,就詢問我們要在這裡停留多久。赫老溫道:“我們要在這裡停三五天,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們要抓緊練習武功,否則進山後就回兇險無比,尤其是楊飛,只有你能夠獨自打死一隻狼,我們才能進山!”
楊飛聽後道:“爲什麼啊?”
赫老溫道:“因爲山裡的猛獸很多,你們跟着我們也不安全,所以你要儘快練習武功,不要給我們惹事,否則就把你丟到湖裡!”
楊飛不服氣的道:“別老拿我們當人質好不好,我們現在是赤留軍的徒弟,是跟着你們獵手學習武藝的!”
赫老溫疑問道:“老大什麼時候收你們做徒弟了?老大能教你們武功就算是給了清一風和滄瀾老頭的情面,師正業你的棍法已經可以了,現在跟着我出去練習騎射,你的騎射技術比楊飛差點,所以要抓緊補上,不然也一樣進不了山的!”
師正業不明白的問道:“那你們不等我師父和滄瀾前輩來找你們比武了嗎?爲什麼要進山啊?”
赫老溫道:“這時我們的老習慣,你就不要問那麼多,你們都抓緊過來吧!老大在湖邊等你們!”說着便轉身離去了。
努爾海取了牛奶在罐子里加熱了,配合了奶酪當做早飯,請他們食用,楊飛疑問道:“你們是漁族,以打漁爲生,怎麼會有牛奶和奶酪的?”
扎力佈道:“誰規定我們漁族就不能養牛羊了?我們只不過養的少而已!”
他們吃過早飯後,師正業便出了房子,
來到了湖邊,只見幾個突厥男人正從大船上卸着許多大木頭箱子,然後搬到了馬拉的雪橇爬犁上,用馬拉着向西邊趕去。
師正業疑問道:“前輩,這些大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啊?”赤留軍身前的湖面鑿開了一個木盆大的冰洞,他正盯着裡面的魚兒,道:“箱子裡裝的是從你們大唐運回來的絲綢瓷器和茶葉,你的棍法怎麼樣了?”
師正業道:“已經熟練了,可以學習騎射之術了!”
赤留軍冷笑了一聲,丟來一根樺木棒,道:“你到冰面上去,用手裡的木棒打兩條魚來!”
師正業接過木棒,立刻疑惑了,問道:“這木棒又不是魚竿,怎麼能打到魚啊?”
赤留軍道:“這麼說你是辦不到了?”
師正業點頭應了,赤留軍道:“如果爲師辦到了,那你就脫光衣服下湖洗澡,然後再將棍法熟練一遍!”
師正業向湖邊望去,沒有見到努爾海,就道:“好,如果前輩做到了,我就甘願受罰!”
赤留軍拿過另外一支樺木棒,道:“你看好了,等下你自己也這樣做一遍!”說着縱身躍起,跳到了冰面上,向湖心滑去,在距岸邊百步之外停下,站穩了雙腳,一戳手裡的樺木棒,立刻在身前的冰層上打了個小圓洞,用樺木棒將冰洞迅速擴大到了臉盆大小,如何如法炮製一連打了五個洞,如同梅花狀,赤留軍站在了五個洞的中間。
師正業跟在他身後幾乎要看呆了,扎力布也跟了過來道:“是梅花洞,一不小心就會滑到冰洞裡墜入湖中的!”
赤留軍忽的將手裡的樺木棒戳進了一個冰洞裡,用力攪動,只見從其他冰洞裡冒出了氣泡,他又迅速換了冰洞繼續攪動,很快就有兒臂大小的魚從其中的一個冰洞裡飛躍而出,赤留軍瞅準了魚的位置,手腕一轉,揮動樺木棒,便將空中飛躍的魚兒打暈,伸手抓了住,丟在了師正業面前。
師正業和扎力布二人瞪大了眼睛,已經看呆了,很快第二條小腿粗的魚也丟了過來,赤留軍拉着樺木棒走來道:“你現在就脫光衣服,從冰洞裡下湖洗澡!”
師正業忙又向四周看了一遍,仍沒有見到努爾海,只是見楊飛緩緩的向這裡靠近,他忙迅速解開狼皮外套,然後又脫下里面的襯衣襯褲,凍的他牙齒咯咯作響,這時傳來了扎力布和努爾海的驚訝聲,楊飛道:“師正業你要裸奔嗎?脫得一絲不掛!”
師正業回頭一下子就看到了努爾海,他立刻紅了臉,忙用雙手去捂自己下面,但身體一下子沒站穩,就滑進了旁邊的冰洞裡,墜入了湖中。
衆人忙奔過來查看,赤留軍冷聲道:“不要救他,他不會淹死的!”
努爾海道:“這麼冷的天,他即便不會被淹死,也會被凍死的,前輩爲何要這樣對他,難道他做錯什麼事情了嗎?”
赤留軍指着地上的狼皮衣道:“這是一個勇士成爲猛士的必經之路!這兩條魚就送給你們了!”
說着便轉身往大船上返回。
扎力布看着地上的狼皮衣褲道:“這套雪狼皮衣褲是師正業的,難道他已經能夠獨自親手殺死一匹雪狼了嗎?”努爾海也道:“看這套衣服的大小,應該是一匹成年狼,他可真不簡單!”
楊飛忙道:“哪裡啊,這匹狼是我幫助他殺死的,要不是我出手幫他,他早就被這匹狼咬死了,他的棉衣被獵手前輩丟到了湖裡,我見他沒有了棉衣才把狼皮衣借給他穿的!”
扎力布信以爲真,便佩服的道:“是嗎?在我們突厥國,只有獨自打死一匹成年狼的才能被稱作勇士,勇士就可以騎馬應徵入伍行軍打仗了!”
楊飛道:“原來成爲勇士就要去騎馬打仗,那我情願不做勇士!”卻見努爾海看着他,道:“你的朋友這麼還不出來?不會是被淹死或凍死在裡面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