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先覺滿懷希望地應了一聲:“茜茜,你答應嫁給我了?”
司徒茜扭開頭去不看他:“你出去,我要起來穿衣服。”
左先覺不甘心地說:“你不用迴避我,我們已經是交合過的夫妻了,我剛纔什麼都看見過了。”
司徒茜氣呼呼地答道:“既然都看見過了,還看什麼?你出去!”
左先覺耍賴地撲到她身上,抱着不放手:“我還沒有看夠!我還要看!”
司徒茜威脅說:“你到底出不出去?你是不是想要我把你當色狼,打殘你?”
左先覺這纔想起來司徒家的小姐們都是學過幾招打色狼的拳腳的。
他悻悻地說:“我真後悔當初給太師出的那個餿主意,讓你們姐妹練什麼拳腳功夫。”
司徒茜催促說:“你快出去!我要回去了,不然母親會疑心的。”
左先覺明白了,她這是怕被母親發覺了,並不是把他斷然否決掉,更沒有告發他的意思。那就是說,她有鬆口的傾向了,他有希望了。
左先覺聽話地放開她,但是並沒有馬上出去,而是小聲央求說:“茜茜,我會珍惜你,你也心疼心疼我,好不好?我是好男人,沒有跟別人亂來過。我迷上你了,你再讓我看一回,行不行?”
“你再磨蹭,真的要被人發現了。”司徒茜着急地說:“別囉嗦了,轉過身去!”
左先覺勉強轉過身去,司徒茜慌忙起身,手忙腳亂地穿上她的衣服。
左先覺的餘光看見衣裙飄了幾飄,等他忍不住回頭時,遺憾極了,她已經把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
“先生有鏡子嗎?”司徒茜感到自己的頭髮已經亂了,又開始發慌:“快把梳子借給我用一下!頭髮亂了母親一眼就會看出來的!”
“沒有鏡子,有梳子。”左先覺抓住機會討好:“我來幫你梳頭吧,我會的。”
“你會梳頭?”司徒茜審視地打量左先覺,加上一句:“你不是說沒有碰過別的女人嗎?”
“我只幫我母親梳過!”左先覺急忙解釋:“小時候母親帶我出門,被風吹亂了頭髮,她就拿出梳子,蹲下來讓我幫她理一理。”
“那就算會梳頭?”司徒茜搶白左先覺:“那叫把頭髮整理好!”
在學堂裡一向溫順和氣好言好語的司徒茜,此時說話帶刺了。左先覺心裡一喜,她已經在無形中不把他當先生了,她知道他們親密得不必拘禮了。
左先覺柔聲說:“那我幫你把頭髮整理好吧。”
“快點。”司徒茜命令地說。
左先覺高興得手都發抖,拿過梳子小心翼翼地幫司徒茜把頭髮攏整齊。
“好了,茜茜。”左先覺端詳着司徒茜,滿眼都是渴望:“你美極了!我迷上你了!我想要天天都有這樣的機會,離你這麼近······”
司徒茜打斷他:“先生,你醒醒吧!還是想想怎麼才能不被人發現你乾的好事吧!”
左先覺回過神來,鎮定住自己,才說:“你不要慌,我都算計好了。只要你肯配合,我都可以應付過去。”
司徒茜垂下眼簾,不情願地說:“你騙我害我,還想要我配合?”
左先覺急了,一把抱牢了司徒茜:“你還不明白我的苦心嗎?你不配合,我怎麼過你父親母親那一關?我們都這樣了,你不嫁給我還能嫁給誰?你不配合,我要是出了什麼事,你比我更慘!你知不知道那些失了貞的女子嫁給別人是個什麼結果?輕則受人白眼,重則陪上性命!”
司徒茜激動起來,叫着說:“你騙我!你害我!你去死!我不想配合你!我有喜歡的人······”
一提到有喜歡的人,司徒茜又開始流淚了,使勁要把左先覺推開。
左先覺怕她衝動之下做出點什麼險事,就死不放手,哄她說:“頭髮又要亂了······衣服要皺了······小心被你母親看出來了······”
左先覺每說一句,司徒茜的力氣就小一點。最後,她再沒有一點動作了,只剩下靜靜流淌的眼淚了。
左先覺鬆了一口氣,司徒茜的抗拒和抵制比他預料的要強烈一些,但是現在看來,她已經倒向他這邊了。
他又溫柔起來,就着淚水把她那張可憐的小臉親了個遍,不是爲了他自己的快意,完全是爲了讓她好受一點,安心一點。
男女之間的互動很微妙。司徒茜可以分辨出,左先覺先前親她的手指的時候,是索求的,想要回報的;而現在他親她的臉,只是想讓她舒服一些,是沒有索求的。
她心裡放鬆了一點。先生是疼她的,到底跟衣冠禽獸有所不同。
她不哭了,小聲說:“我來了很久了,恐怕母親會疑心了。你看看這件事怎麼才能瞞得住?”
左先覺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她這就是肯聽話,肯配合了。
他對她說:“先把淚痕擦乾淨。從現在開始,不能再哭了,要像沒事一樣。”
他把熱水倒好,把帕子打溼再擰乾,小心地給她擦臉,邊擦邊安撫她:“我一定疼你,珍惜你,只要是我有的,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乖,別怕,你只要跟我一條心,所有的事我都能對付過去。”
“嗯。”她終於說出他想聽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哼。
他丟掉帕子,熱烈地擁抱住她:“茜茜,我喜歡你!我要娶你!你是我的!我的媳婦註定是你!”
她臉紅了,推他:“你有完沒完了?我要回去了!”
他們走到廳裡,司徒茜才猛然想起來:“糟了!刺兒還在這裡!她要是說出去怎麼辦?”
左先覺卻不着急:“不怕,我已經算計好了,你最可能帶刺兒來,要不就是帶蜜兒來。老天幫忙,你帶了刺兒來,這樣我實施計劃的把握就更大了!”
司徒茜擔心地問:“你要把她怎麼樣?你該不會······”
她盯着左先覺,怕他有什麼不軌之意。
左先覺不屑地說:“你想什麼!我會動這些丫頭的腦筋嗎?!我想佔丫頭的便宜還會等到現在?!”
他去拉司徒茜的手,膩膩歪歪地說:“我潔身自好這麼多年,等的就是你!”
司徒茜掙脫他的手,着急得很:“你怎麼又來了?先想想怎麼把刺兒從你的房間弄出去!你留個丫頭在房裡,讓父親母親知道了會趕你走的!”
左先覺笑着逗她說:“你捨不得我走,是吧?你放心,丫頭在我房裡,並不關我什麼事。丫頭可以配小廝,成就一樁好姻緣。”
左先覺拉着司徒茜離開他的廂房,溜到用來當學堂的上房裡去。這裡沒有火爐,冷得很,司徒茜問:“我們到這來幹什麼?這麼冷。不行,我要回去了,我發抖了。”
左先覺抱住她說:“我來暖和你!等着看好戲吧,時候差不多了。”
見左先覺胸有成竹的樣子,司徒茜將信將疑地問:“你到底計劃了什麼?什麼丫頭配小廝?你是不是想讓刺兒跟哪個小廝配對?”
“不要說別人。”左先覺貪婪地嗅着司徒茜的脖頸,雙手開始不安份了,着迷地說:“我不能浪費了這麼好的機會······茜茜,剛纔我沒有盡興呢,下一次還不知道是幾時······”
司徒茜渾身不自在,但是因爲留心外面的動靜,沒有推開左先覺。左先覺認爲她是默許了,雙手大膽地探索起來。
左先覺很快就沉浸在司徒茜的溫軟身體帶給他的飄然快感中了,他知道她這次是完全清醒的,她沒有抗拒,他就覺得這個媳婦已經到手了。
正當左先覺的呼吸越來越重,不滿足於只是手動的時候,這座小院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司徒茜緊張地抓住左先覺的手:“停下!你聽,有人進了院門!”
左先覺又被掃了興,咬牙切齒地說:“猴崽子,早不來晚不來,你爺剛剛有點甜頭你就來了!”
“是誰啊?”司徒茜已經猜出來左先覺罵的是個小廝,只是好奇是哪一個。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左先覺很不情願地收回他的手說:“等着看戲吧。”
司徒茜想想,刺兒也是被算計的,看刺兒的戲,她怎麼忍心?於是她很愧疚地說:“我不想看刺兒的戲。你去看一眼,回來告訴我是誰。”
“還能是誰?阿騰啊。”左先覺說:“他每天這個時候來收拾房間。今天裡面有個丫頭等着他收拾,便宜他了,白撿個媳婦。等刺兒醒了,阿騰會說服她的。”
果然,阿騰的聲音傳過來:“左先生!我是阿騰!”
等了一會兒,阿騰又叫了:“左先生!我是阿騰!左先生!我進來了啊!”
接着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然後聽不到聲音了。
司徒茜的心往下一沉,愧疚地說:“可憐的刺兒,雖然我知道她心裡還沒有喜歡的人,可是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上阿騰。”
“阿騰很不錯了。”左先覺說:“除了辦成你我的大事,我也儘量爲你的丫頭打算了。像刺兒這樣的,讓她自己去碰運氣,還不一定能嫁給像阿騰這樣長得周正,又機靈懂事的小子呢。你要是心疼刺兒,就跟你母親說說,早點把刺兒嫁給阿騰吧。”
司徒茜想了想,問道:“你是怎麼把阿騰拉下水的?你確定他能說服刺兒?要是刺兒不肯怎麼辦?”
“刺兒肯不肯,到了下午你問她不就知道了?出了岔子我來應付,你就不要操心了。”左先覺囑咐司徒茜說:“你回去路上要小心,見了你母親,要鎮定。現在關鍵就是要隱瞞,不能露出破綻!你的名聲,刺兒的名聲,都懸在這件事上!”
司徒茜輕輕嘆息一聲,沒說話,任由左先覺護送着她從後門出了學堂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