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多田志雲的教導,所以他十分謹慎,先是在十字街轉了一圈,發現沒有什麼異常,就悄悄來到茶館。
這時茶館的老闆看到中村劍雄,馬上走了過來,微笑的說道:“先生要喝茶麼。”
中村劍雄連忙說道:“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說完就進入茶館,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老闆也跟着進入茶館,一邊給中村劍雄擦桌子,一邊笑着說道:“先生就一個人麼。”
多中村劍雄輕聲的說道:“就我一個人。”
之後兩個人又聊了幾句,老闆就端來了一壺茶,這時中村劍雄開口問道:“老闆您的生意怎麼樣,人多不多。”
老闆連忙答到:“人倒是不少,不過小本生意,可賺不到什麼錢。”
中村劍雄馬上問道:“這樣啊,那晚上可有什麼人來。”
老闆隨意的答到:“晚上來的人到是不多,也就偶爾來一兩個,”說完就回了櫃檯。
過了一會,中村劍雄喝完了茶,就喊了一聲:“老闆,結賬。”
老闆馬上走了過來,笑着說道:“一共五毛五。”
中村劍雄拿出一塊錢遞給老闆,而老闆在找錢的時候,把一個小小的交卷遞了過去。
中村劍雄不動聲色的接過零錢和交卷,然後笑着說道:“老闆你家的茶還真不錯,日後我還會來的,”說完就走出茶館。
他們兩個人是見過面的,之所以說了幾句廢話,實際上是在打着暗語,確定平安的意思,當然也是爲了掩人耳目。
由於兩個人的動作很隱秘,所以監視茶館的李雲生等人,並沒有發現他們傳遞情報,不過中村劍雄是一個人來的,所以剛剛走出十字街不久,就被情報三科的特工跟了上去。
這時負責監視茶館的張浩對着李雲生說道:“科長,已經有三個人獨自來到茶館,我們的人已經跟上了。”
李雲生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也不知道這三個人中,有沒有日本人的情報傳遞員。”
張浩有些急迫的說道:“要不咱們馬上動手抓捕,要是運氣好的話,也許真的能找到目標。”
李雲生冷靜的說道:“現在剛過中午,我們無法確定日本人的情報傳遞員是否來過,所以還是繼續盯着爲好,等到了晚上在悄悄抓捕,免得出了意外,在打草驚蛇。”
張浩也點了點頭,然後開口問道:“科長,你說之前的三人,有沒有日本間諜,我們可是一點異常都沒發現啊。”
李雲生平靜的說道:“要是傳遞個情報都會被人察覺,那日本特工也太廢物了,這樣的人也不會被派到武漢,所以無論他們是否傳遞情報,我們都無法發現異常,”說完又話鋒一轉的問道:“總部那裡的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撬開日本人的嘴。”
張浩笑着說道:“日本人的嘴,哪有那麼容易撬開,總部那邊折騰了一宿,也沒得到一點線索,聽說處座可是非常着急啊。”
李雲生嘆氣的說道:“別那麼高興了,破不了此案,我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而且日本間諜都是硬骨頭,真的很難對付,而且我們的時間又不多,如今的日本華中方面軍,正準備進攻武漢,要是讓日本間諜弄走太多的情報,可就麻煩大了,所以大家還是要全力以赴,儘快的端掉這張情報網。”
張浩不滿的說道:“科長,你在想着大局,可上面的人可不忘壓制你啊。”
對於這一點,李雲生也有些感慨,不過對此也沒有辦法,畢竟這就是民國時期的特色,無論什麼時候,絕對不會忘記內鬥。
到了晚上六點整,茶館已經關門了,張浩就跟李雲生彙報:“科長,今天單獨來到茶館的,一共有十二人,我們通過調查,發現其中有三人是武漢城中的居民,應該不是日本間諜,還有六人已經在武漢住了半年以上,而且還拖家帶口,家人中還有老有小的,嫌疑也不大,只有最後三人,都是剛剛來到武漢一兩個月,也最爲可疑。”
李雲生馬上問道:“這三人都是什麼情況。”
張浩連忙開口介紹:“其中一人跟他兩個兄弟一同來的武漢,據他們自己介紹,是從南京來的難民,家人全都遇害了,所以是最爲可疑的人,另外一個人在小學裡面當老師,雖然攜帶着妻子一起來的,可卻沒有孩子,所以有可能是日本間諜假扮的,最後一人倒是沒什麼特別的,他和他的父親一起來到的武漢,他的父親年紀也不小,有五十多歲,但是據周圍的鄰居說,這父子二人很少出門,這種情況倒是有些奇怪。”
李雲生想了想,然後冷冷的開口說道:“日本間諜應該就在這三人之中,所以寧抓錯、別放過,我決定同時對他們進行抓捕,不過根據岡田鈴右交代,他們會在晚上七點發平安電報,爲了不讓其他間諜起疑,所以晚上八點在動手抓人。”
張浩點了點頭,然後開口問道:“科長,那開茶館的人我們要抓捕麼,還有這個情況要不要通知總部。”
李雲生想了想,然後開口說道:“茶館中的日本間諜我們先不管,等抓完負責人再說,至於總部那裡,我們就不要通知了,反正這也是我的猜測,還不一定是什麼情況,而且我們這裡的人手也充足,不需要總部支援。”
李雲生之所以做出如吃此決定,是想到現在處座壓制自己的意思非常明顯,那自己也沒必要顧忌什麼,該搶功的時候自然要搶,而且此案本來就是以自己爲主,這才能夠破獲,所以自己也問心無愧。
李雲生的話一說完,張浩馬上問道:“科長,那我們如何行動。”
李雲生冷靜的說道:“把人分成三組,張浩你帶一組,劉剛在帶一組,周家兄弟也帶一組,到了八點整,同時動手抓人,記住了,一定要抓到活口。”
現在的李雲生地位已經不低了,尤其在特務處中,更是位高權重,所以抓人這種事情,也就放手交給手下。
就在李雲生緊鑼密鼓的安排人員,準備抓捕懷疑目標時,在特務處總部之內,幾個高層也煩躁的聚集在一起。
只聽處座皺眉的開口詢問:“現在日本間諜還沒有開口麼。”
負責審訊的刑訊科長苦着臉說道:“處座,這個人的嘴太硬了,我們已經用了十二分的本事,甚至也用了凌遲這種手段,可還是沒有撬開他的嘴,如今人犯因爲受刑太重,已經休克過去了。”
刑訊科長叫做方文軍,也是處座的老部下,審問人的本事非常厲害。
方文軍的話一剛說完,一旁的毛人風就開口了:“處座,現在已經到了晚上六點,距離日本人發平安電報的時間不多了,要是不能撬開人販的嘴,這條線也就斷了,所以屬下建議,不用顧及此人的死活,繼續拷問下去。”
處座冷靜的說道:“那就繼續拷問下去,反正我們還有一個目標,就算此人死了,線也斷不了。”
聽到兩位正副處長的話,刑訊科長馬上離開,繼續審問人犯去了。
等處座的辦公室內只剩下毛人風之時,他又開口說道:“處座,李雲生哪裡好像有了什麼發現,在昨天晚上,他手下的張浩獨自一人返回總部,並調走了三十幾名行動人員,而監視一個目標,根本用不到這麼多人。”
處座嘆氣的說道:“李雲生倒是一個人才,頭腦更是靈活無比,能夠有所發現也很正常。”
毛人風馬上開口說道:“那要不要把他叫回來訓問一下,畢竟現在的時間已經快要到七點了,我們手中的這條線,應該快要斷了。”
處座苦笑的說道:“我們之前的行爲,已經有一些過河拆橋的意思,現在把李雲生叫回來詢問,就算他真有什麼發現,我們還能繼續摘桃子麼,這可就說不過去了,真要是如此做,恐怕很難服衆,而且你別忘了,現在李雲生的身後也有人,不是可以隨意欺負的,陳長官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處座雖然有心思壓制一下李雲生,做的也非常明顯,但還是有一些底線,而且由於陳修成的原因,他也不能做的太過分。
聽到處座的話,毛人風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道:“那處座的意思,第二個目標就交給李雲生獨自處理了。”
處座點了點頭,乾脆的說道:“不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徹底破獲泄密案,將武漢城中的日本間諜網端掉,其餘的都要放到一邊,而且李雲生也是我的手下,就算以他爲主,破獲了此案,這個功勞我們整個特務處也有份。”
毛人風想了想,就開口說道:“還是處座高明,不過李雲生的能力是真不錯,就是小心思太多了。”
處座微笑的說道:“哪個有本事的人,會一直甘居人下,憑這小子的本事,再加上有陳長官給他說話,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掛上將星,到時候可就不是我們可以隨意壓制的了。”
毛人風也贊同這個說法,之後就不再說這個話題,兩個人繼續討論日本間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