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把人帶走之後,直接來找李雲生,把事情按照和常榮浩商議的說了一遍,然後又說到:“可我還是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就把這些人都帶過來了,李科長可以自己審問,這裡是警察局的記錄,”說完就地過來一份檔案。
李雲生一皺眉,按照劉飛所說,那兩個人就是日本人的暗線,可李雲生卻感覺不對,這件事一定別有內情,就接過檔案仔細的觀看。
不一會的功夫,陳俊也來了,對着李雲生說道:“李科長,我剛剛去了市政府,和負責接待這些專家的劉主任一起調查了負責保護的人,卻沒有查出什麼。”
李雲生這時已經看過了檔案,就皺眉說道:“陳站長的意思是市政府那邊的人沒有問題了,”語氣有些不善。
陳俊嘆氣的說道:“我不敢這麼保證,不過劉主任是上海市長的小舅子,我們也不好對他的人過分調查,而且市政府只派了四個人去保護這些專家,所以他們那邊出問題的機率比較小,我就想先從警察局查起,”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陳俊和此人的關係不錯,主觀的認爲市政府這邊嫌疑很小,而且市政府的人位高權重,不好得罪,所以纔打算先從警察局查起。
想到市政府的人只有四個,那麼他們出問題的機率確實比警察局這邊要小,李雲生就沒在多說什麼,而是對着劉飛說道:“劉站長,你把那些警察都叫進來吧。”
劉飛點了點頭,然後就出去把人帶進來,一共是十三名警察。
李雲生看到人都來了,就開口問道:“你們是誰最先發現這些專家不見的。”
立刻有一個警察出來說道:“長官,是我先發現的。”
李雲生馬上說道:“你是在什麼時間發現人不見的,把具體經過說一下。”
警察嚴肅的答到:“我是在十一點的時候,發現這些專家不見得,當時我正準備去詢問這些專家中午吃什麼,可卻一個人都沒有找到,然後我立刻向局長和劉主任彙報了此事。”
李雲生心想,這些專家由市政府的警衛隊和上海警察局共同保護,可爲什麼在專家被綁走一個小時之後才發現,僅憑警察局守衛後門的兩人,絕對做不到這一點,此事一定別有內情。然後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還有事發之前你們都在做什麼。”
警察輕聲的說道:“我叫常秋成,再事發之前,我一直帶人在公館警戒。”
李雲生問道:“那麼在十點之前,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而且事發之前,都有什麼人來過。”
常秋成輕聲的說道:“事發之前沒有發生一點異樣,畢竟是大白天,真有異常情況,我們的人不會發現不了,當天也沒有幾個人來過,只有劉主任來過一次,然後在不到十一點的時候離開。”
李雲生到時心中一動,事前只有這個劉主任來過,難道是他有問題,就開口詢問:“陳站長,這位劉主任是什麼人。”
陳俊馬上說道:“劉主任叫做劉仁海,是市政府辦公廳主任,這些專家就是他負責接待的,”陳俊感覺到李雲生好像懷疑劉仁海了,就馬上開口介紹了此人的情況。
李雲生聽完之後,又問了這些警察一些問題,就開口說道:“劉站長,我想那兩個失蹤的警察,應該不是日本人的內線,在你們回來之前,我詢問過黃國華教授,他說他們是在十點左右被綁架的,而常秋成是在十一點的時候才發現人不見得,這中間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差,只憑借兩個守衛後們的人,是瞞不了這麼長時間的,所以一定有人在打掩護。”
劉飛現在也察覺到,劉仁海很有可能是日本人的內線,就開口說道:“李科長,你是不是懷疑劉仁海是內鬼。”
李雲生點了點頭,心想從種種情況都能說明,這個劉仁海應該有問題,就開口說道:“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件事與他脫不了干係,現在我們應該把劉仁海抓起來審問。”
話剛一出口,李雲生突然想到,陳俊已經去過市政府了,並且還和此人一起調查其他人,要是劉仁海真是日本人的內線,那麼此舉不就是打草驚蛇,此人一定會逃跑,馬上開口說道:“不好,劉仁海很可能會跑。”
李雲生的話讓劉飛一驚,有了提醒之後,他馬上就想到了原因,然後立刻說道:“我這就去市政府,希望能抓住他,”說完就離開了。
李雲生則是看了眼陳俊,心想此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是劉仁海真的跑了,也不知道要如何向處座交代。
而這時的陳俊也擔心了起來,隨着李雲生一點點的詢問這些警察,到最後察覺到劉仁海可能是日鬼,他就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大錯,現在估計劉仁海已經跑了,也沒有辦法,只是在心裡不住的後悔。
過了一個小時,劉飛就回來了,嘆氣的說道:“李科長,我去晚了,劉仁海已經跑了,我已經派人去他家中搜查,希望可以發現些什麼,”劉飛只是想自己破案,所以才幫着常榮浩隱瞞些情況,可沒想到李雲生三言兩語就鎖定了目標,而且自己也沒有想到劉仁海會是內鬼,這才讓他跑了。
李雲生嘆了口氣,心想這次的事情算是辦砸了,如今就算知道劉仁海是內鬼也沒有多大作用,畢竟此人已經跑了,也不知道處座會不會爲此不滿,就無奈的說道:“陳站長,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李雲生根本沒想過能把劉仁海在抓回來,畢竟上海不是其他地方,這裡租借林立,只要一進入租界,自己就沒有辦法,何況此人還是日本人的狗,一定會進入日租界尋求庇護。
陳俊嘆氣的說道:“我也沒想到此人會是內鬼,如今他已經跑了,想要在把他抓回來很難,我看不如就這樣向總部彙報吧,”對於劉仁海逃跑一事,陳俊雖然後悔,但卻不擔心,反正事情不是他負責的,真要追究的話,也有李雲生扛着。
聽到陳俊的話,李雲生就知道他有什麼打算,心想自己到是夠倒黴的,一時不慎,竟然還讓內鬼跑了,只好說道:“那就先上報吧,然後等處座的指示,此事的收尾你們也一併處理吧。”
陳俊點了點頭,就和劉飛帶人離開,等他們走後,張浩就說道:“科長,看來這兩個人是並不在乎此事啊。”
李雲生淡淡的說道:“誰都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不過卻動了培養自己班底的事,這次要是張浩等人來做此事,絕不會讓劉仁海這麼容易逃脫。
張浩嘆氣的說道:“科長,沒能抓住人,處座會不會怪罪。”
李雲生微微一笑,自信的說道:“不會,這件事一看就知道是有內鬼,處座之所以讓我來查此事,只是擔心上海站的人不如實上報,而且上海又不是我的地盤,很多事都要仰仗上海站的人,所以我可以確定,處座不會爲此事怪我”
張浩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之後又懊惱的說道:“可我們畢竟沒有抓到人,就算案子破了,也立不了功。”
李雲生輕聲的說道:“這次能夠完成任務已經不錯了,其他的就不要奢求了。”
下午四點左右,陳俊就來找李雲生,一見面就說道:“李科長,這是處座給你的電報。”
李雲生接過電報一看,就是一皺眉,處座竟然讓自己把此案深挖下去,至於這些專家,就由陳俊護送回南京。
處座的電報讓李雲生摸不着頭腦,按理來說,深挖此事應該是由上海站來辦,然後自己護送這些專家回南京,可現在確弄反了,不知道處座的心裡在想什麼。
既然想不明白,李雲生就不繼續想,而是跟陳俊說道:“那這些專家就交給陳站長了,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護送他們回南京。”
陳俊笑着說道:“我打算明天一早就護送他們回南京,至於這裡的事情,就交給李科長了,有什麼事情,你就去找劉飛,他會全力配合你。”
李雲生點了點頭,然後兩個人又交流一下案情,陳俊就離開了。
等陳俊走後,李雲生就在想着處座爲何會如此做,這時許冰走了過來,她看李雲生正在想心事,就看了下桌子上的電報,看完之後就笑着說道:“李科長,是不是被這封電報弄糊塗了。”
看到許冰的樣子,李雲生就心中一動,猜想他可能猜到了什麼,就微笑的說道:“是有些糊塗,感覺處座把事情弄反了,許小姐是不是猜到些什麼,還望不吝賜教。”
許冰微笑的說道:“也沒什麼,就是處座想要把打擊面擴大而已,藉着劉仁海的事,多牽連些人進去,而陳俊在上海多年,做此事多有不便,這才把事情交給了你。”
李雲生這才恍然大悟,心想原來是這麼回事,不過這可不是一件好事,要是牽連過大的話,可要得罪很多人的,自己雖然不怕,可也犯不着啊,又看着許冰笑顏如花的樣子,心想這個女人到是不簡單,這麼快就看出了處座想法,等回到南京以後,到是可以想辦法把她要過來,以後自己身邊也多一個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