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深入分析
範克勤頓時一驚,他雖然心裡素質經過兩世爲人,可以說是堅如磐石,但依舊有點擔心錢金勳的情況,伸手便將PPK手槍抽了出來,果斷的上了堂,打開保險,喝道:“跟我上!”說着大步流星的往樓上跑去。
不過等到他剛剛來到了二樓,發現現場已經被控制住了,左側走廊裡佔了十來名穿着中山裝的漢子,其中的四個人正用一個辦公桌的桌面,擡着一個腹部中槍,鮮血直流的三十四、五歲的男子往樓下疾奔。
錢金勳在一旁則是不停地催促,用手一指,道:“快點,馬上將人送醫院搶救!你,立刻給仁慈醫院打電話,描述傷者情況,讓他們準備好手術室,絕不能讓他死了。醫院留半隊人,給我看住了他。有任何情況立刻向我彙報。”
跟着錢金勳一側身,有兩名穿着中山裝的,受傷的隊員,也被人扶了出來。道:“趕快送兄弟們去醫院,讓大夫好好治着,蔣隊長帶隊,給他們安排好點的病房。”
範克勤將槍收了起來,一擺手,和身後的一隊人馬,立刻讓在牆壁的一側,給上面騰出路。見他們下去後,範克勤轉身對着趙洪亮道:“老趙,你帶着一隊的人先去休息,下班之後,你親自帶隊,去醫院換班。”
“是!”趙洪亮轉身領着一隊人員,也跟着下了樓。
範克勤問道:“怎麼回事?”
錢金勳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兩側走廊的幾個辦公室。裡面的辦公人員,可能是因爲聽見槍聲停了,都探頭探腦的往出看,有膽大的甚至還相互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因此錢金勳立刻喝道:“處座命令!剛纔發生的事,不許聲張,嚴禁散播和私下討論。”聽他這麼一說,處裡的人,紛紛再次縮回了腦袋。
錢金勳這纔對範克勤,道:“走,咱們去處座辦公室再說,我正好要向處座彙報。”
通過走廊的轉角之後,這一次是周秘書首先站起來的,道:“錢科長,範組長,處座說你們可以直接進去。”錢金勳笑着朝他一揚下顎,算是打了個招呼,而後帶着範克勤直接進入了處長辦公室。
範克勤在錢金勳的身側,就看孫國鑫依舊是一副面沉似水的樣子,可能是對剛剛聽到的槍聲有所不滿。
錢金勳十分有眼色,首先打了個立正,道:“處座,我首先要向您檢討,剛剛我沒有得到您的同意,就以您的名義,給各個辦公室出來查看怎麼回事的辦公人員,發了不許散播和私下討論剛剛槍聲的命令。還請您責罰。”
孫國鑫擡眼看了看他,道:“算了,這件事情你做得對。”跟着沉吟了一下,又道:“你們倆個都坐下,說說詳細情況。”
範克勤也不吱聲,等着錢金勳坐下後,也坐在了旁邊。
只聽錢金勳首先轉頭看向了範克勤,道:“哎,克勤,先說說你那邊的情況,老趙沒問題吧?”
範克勤道:“沒問題,案發當天,下午三點半到四點之間,有至少五個行動隊的隊員,能夠證明,趙洪亮就在咱們情報處。”
錢金勳聽完笑着對孫國鑫道:“處座,我找的人,肯定沒問題。”
“行了。”孫國鑫不滿的看了錢金勳一眼,道:“知道你能!詳細說說你剛纔的行動。”
“是!”錢金勳笑道:“剛剛克勤領着人去調查趙洪亮的同時,我用周秘書的電話調了我們情報科的另外兩隊人上來。處座,我是這樣想的,既然剛剛咱們已經縮小了嫌疑範圍,那不如實施突擊抓捕。這是爲了咱們處裡的安全,就算有幾個抓錯了的人,過後也肯定能夠理解不是。而且這時候突然下手,那個人必然能夠露出馬腳,或者產生激烈的反抗行爲。”
“嗯。”孫國鑫點了點頭,沉聲道:“這個奸細作案之後,雖然我們最開始弄錯了方向,但是卻一直沒有結案,因此他這半個月以來心中的一根弦,會一直繃得緊緊的。這時候突然對他下手,在那一瞬間,根本來不及思考,他會本能的以爲自己已經徹底暴漏了,身體也就會隨着這種本能,產生拒捕行爲,甚至是更加劇烈的反抗手段。”
範克勤雖然兩世爲人,但孫國鑫的一席話,他心中十分贊同。怪不得軍統唯一的一套監偵設備被破壞後,戴老闆也不過是罵了他幾句。必然是因爲其能力很強。要不然最起碼這個情報處的籌備專員的位子,早就被脾氣火爆的戴老闆擼掉了。
錢金勳聽完張着嘴,豎起大指讚道:“處座高明,我讓楊隊長去突擊抓捕電訊科的魏明魏主任。我則是藉口向行動科的沈科長借人,讓陳誠和楚天風上來,並且提前佈置好了陷阱,結果他們兩個人上來後,抓捕行動開始。但是那個楚天風警覺性很高,也是他首先發現了不對,並且迅速拔槍,對着我的兩個隊員開槍。處座,我現在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這個楚天風有問題。雖然咱們的行動隊長保持警覺是一件好事,但這是在咱們自己的情報處,他還保持着這種高度警覺,我就反而覺得他有點不正常了。相反,陳誠隊長在對他抓捕的時候,也本能的產生反抗,但大多數都是在喊叫,質問咱們,卻沒有什麼過激的動作。因此處座,在楚天風連續傷了我的兩名隊員之後,我果斷開槍,擊中了楚天風的小腹,這纔將他拿下。”
他說完後,孫國鑫倒是沒有立刻說話。見此,範克勤道:“科長,楚天風被抓捕的時候,沒有開口爭辯?而是十分果斷的採取了拔槍反擊的動作?”
錢金勳點頭道:“對,這小子槍法極好,也十分狠辣。我擔心會造成更大的傷亡才朝他開槍。而且要不是咱們有心算無心,我看那兩個受傷的兄弟,多半命都未必能保得住。”
範克勤道:“那看起來,這個楚天風的行爲確實是最可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