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跟打入鬼子內部的臥底是一樣的，有時候你必須表現的就跟個漢奸一樣，承受着所有人的唾罵，心裡一樣會相當不舒服。但他卻不得不表現的，更像一個漢奸。在這種情況下，心裡不舒服幾乎是一定的，但他們知道，這不是值不值得做的問題，而是有些事，必須要做。
其實，這是一種非常大的品質。爲了人民而存在的紅色之人，其實有時候確實是甘願承受這些罵名的。
開車回到了家裡，兩個人洗洗睡了，第二天會回到了安全局之後，範克勤陸續開始接收走訪調查的反饋結果。確實是找到了幾個目擊者，甚至還找到了一個膽子很肥的，躲在自己家窗戶後面，從打槍開始，一直看着行動人員離開爲止的人。但這些目擊者反應的情況卻沒有什麼用。看到人了，蒙着面，有不同型號的槍支。另外，在城市邊緣，也找到了一輛被燒燬的車子。
範克勤按部就班的開始佈置後續的調查，槍支的來源，注意黑市上的槍支流動情況。另外還特意帶着人去了一趟，城市的邊緣，看了看那輛被燒燬的車子。一個特工彙報說，這個車子被找到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看着面前被燒的，幾乎就剩餘一個車架子的汽車，心中還是很滿意的。這樣的東西不可能留下任何痕跡了，於是表示，把車子從各個角度拍攝下來。在車子爲中心點，走訪一下週邊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有目擊者，看見棄車的人。
然後範克勤回到了安全局，直接上樓找到了孫國鑫，把情況跟他說了說。孫國鑫聽罷，道：“從現在發現的情況看，那就是紅色之人所爲了。”
“是，我是這麼覺得。“範克勤說道：”後面有高手策劃了這個行動計劃。行動裡面也有專業高手，但其他人的槍法，只能說一般。這其實挺符合紅色那面的情況吧。紅色那面，自動火力可是很短缺的。尤其是衝鋒槍這種東西，而一個人使慣了一種拉栓武器，立刻開始使用衝鋒槍這種自動火力，那短期內一定是有不適應的感覺的。
所以他們纔會出現很多空槍的情況。而槍打的一般，這夥人的行動，卻又迅速無比，可以說他們的紀律性，效率性還是非常高的，從這一點來說，確實是符合紅色之人的情況。但現在一切只是推測，還要看之後能夠查到什麼了。“
“嗯。“孫國鑫點了點頭，道：”分析的還是有道理的，紅色之人就是這樣，爲了底層的臭老九，經常能夠幹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冒很大的風險。“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那就繼續往下查吧。“
範克勤問道：“局座，您那面能夠盯住壓力嗎？”
“什麼？“孫國鑫道：”怎麼突然問這話？你指的是什麼壓力？“
範克勤道：“我感覺這次的案子不好查啊，他們的整體計劃很好。來去都非常快速，做的很是乾淨。我現在雖然依舊有信心能夠查的下去，但最終的結果不會太好。您想啊，這些人做完了事，還能留在本地嗎？不知道都跑哪去了。我就算最後把情況查的清晰無比，可終究未必能夠拿得住人啊。
而且就拿那輛我們發現的車子來看，發現的地點，就是在城市的邊緣，雖然沒有出城，但很近了。這個位置……足可以說明一些問題了。他們是具備第一時間離開的條件的。如果人跑了……我們可是沒有什麼招啊。“
孫國鑫“嗯”了一聲，也明白範克勤說的壓力是什麼意思了。他半晌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想了一會，才道：“沒關係的，這事本身就是印刷工廠本身的事情，又不是我們造成的，我們能夠查得到結果，真相。就足以交代了，不是問題的。“
“那就行。“範克勤看了看孫國鑫道：“局座，我覺得您有點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怎麼了？”
孫國鑫聽了這話，擡頭看着範克勤道：“看出來啦？嗯……確實是有些事情，前線真的挺不住了。我上午剛剛從國防部開會回來，依舊是慷慨陳詞啊，但其中一些軍報……我能夠看得出來，真的要不行了，那個誰？成建制的直接投降了，嗯？這說明什麼啊？咱們是玩情報的，都懂得有時候情報也是會騙人的，可是戰線不會啊。我甚至可以用節節敗退來形容啊。”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範克勤看向了孫國鑫，對方再次點了點頭，而且是很沉重的點了點頭。範克勤心裡自然高興無比，於是他表面也很是凝重，道：”那局座，我說句自私自利的話，前線頂不住的話……咱們得早點爲自己打算才行啊。您在本地的那些產業，要是急切間未必就能夠折現成功啊，怎麼樣了？出手了沒有？“
孫國鑫道：“出手了大部分，但值錢的幾個工廠，尤其是，前年，從老美那搞來的設備的鍊鋼廠，不好出手啊，我估計……到最後可能要陪在手裡，不行的話，我只能把設備搬走了。”
範克勤當然知道這個產業，其實是個小鍊鋼廠，規模不大。而且也不是在南京，而是在郊區位置。但原材料什麼的，需要從其他的地方進，才能夠生產。但其中的設備還真的不錯，再小型的鍊鋼設備當中，算是美地家的二流中段水品。當初隨着船運過來的，還聘請了好幾個工程師過來指導安裝來着。
範克勤的心思起來了，想了想，道：“不行……便宜點呢？能賣點是點啊。你要是拆了在搬運，這本身還得往裡搭錢呢，而且搬哪去啊？重新選址，再搞建設，又要往裡投一筆，怎麼着都不划算啊。”
“是啊。”孫國鑫也有點鬧心，要知道這個小鍊鋼廠雖然不大，可是從大老美搞回來的，運輸，安裝，人工，建廠，進料等等……